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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春阳门二当家

    “出门游历,到头来最耗的居然是衣裳。”

    “以后打架前是不是得先脱个衣。”

    他身上没落下什么皮肉伤,倒是布衣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叶云之拿出一件崭新的青衣换上,是秋芦武馆的服饰,包袱里还卧着两三套青衣和四五柄可供替换使用的长剑,当然还有些碎银子。

    只是这些剑往往都被叶云之用作刀叉,也不知曾经费心打造的铁匠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枯树枝艰难架起的烧烤架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倾塌。

    然而架上火烤得正旺,隆冬季节的朔风把飘起的浓烟吹得到处都是,叶云之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用餐环境,嘴里不断发着难听的咀嚼声,一顿狼吞虎咽。

    曾经的狼群之主如今只剩下一副空洞洞的骨架,被烤得金黄酥脆的骨骼滋滋作响,大滴大滴的油脂落下。

    叶云之吃了整整三四头狼,从狼王吃到小狼,谁也说不清,为何以他十二三岁的年纪,会有如此惊人的食量。

    他自己对此也有些不理解,怎么饥饿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可能是两年在阵里没吃过饭的缘故吧?

    久违了两年时间的饱腹感终于来到,叶云之仰面躺到在雪地里,一声长嗝整耳欲聋。

    他捧起一把雪擦了擦脸,有一股致命的慵懒悄然袭来,随之而来的是更要命的困意。

    一股猩风吹来,料峭的寒意使他清醒了几分,陡然间瞥见一个人影闪过,他“腾”地一声地坐起。

    眼前出现了一个面带笑意的年轻人,洁白的衣衫上都是血,仿佛就是冲着他来的,并已经等了他多时。

    “你是谁?”叶云之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他从没见过杀气如此深重的人。

    “今天已经有第二个人这样问过了。”年轻人戏谑道,“第一人已经归西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在下谢顺,来自春阳门。”

    “在下喜欢和强者切磋。”

    “我应该算不上吧。”

    他似乎根本没有搭理叶云之的意思:“再添点赌注,就更有意思了。”

    “最好这个赌注不是脑子之类的败俗东西。”叶云之摊了摊手。

    那人却是眼前一亮,极其做作地搓了搓手:“好哇,这感情好。”

    “师父说过,饭后至少半个时辰,不能过分修炼。”叶云之顿了顿,拍拍衣袖站起身,“打架想必也不行,分生死就更别提了。”

    谢顺却已是快步走来,左手悄然捏出爪形。

    “打住!”叶云之一声断喝。

    他从包袱中掏出一张破旧地图,拂去上面的尘灰雪垢,指了指五个画上红叉的地方。

    “你看这版图上那些个红叉,这五个地方无不都潜藏着隐修绝世高手,你找他们去?”叶云之故作感慨道,“咱朔北大森林真可谓钟灵毓秀!”

    “你当我不识得朔北森林的五尊兽王。”谢顺似笑非笑,“只是听闻曾经的虎窟如今已成了虎冢,不知道经历什么变故。”

    “那……”

    叶云之还欲说话,却有一只手成爪形直接撕破地图直取叶云之面门,十成十的杀意。

    叶云之哼了一声,生出几分火气,须臾间纳气丹田,强行抑制住硬撼斗力的打算,疾步后退。

    一者追击,一者后撤,一退二十丈。

    对方也注意到了他腰间的三尺青锋,为了逼得他不能拔剑而穷追不舍,途中三次变手,流溢出的真气将那张可怜的地图撕得粉碎。

    叶云之后脚踩中一个树墩,身形猛地一顿。

    谢顺神情狞厉,双手交横齐出,如两条白芒冲出,一手抓向叶云之惯用的右手,另一手直取脖子,显然不想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着不慎便要血溅五步!

    叶云之胸中一口压抑的玄黄气在其步伐一顿之间,倒逆而出,一口吐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涌来。

    天地之间有气息流转,自然融汇,真气的轨迹一时间清晰无比。

    两年未曾活动的僵硬身躯一瞬间通畅了,似乎四肢百骸都扫荡过一阵剧烈的风,彻底激活了这副身体。

    心思百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根本抵不住他一拳。

    同是无垢境,你何能压我一筹?

    于是他一瞬间蜷缩抱壁,以一个看似滑稽的姿势,后脚将树墩子踏得凹陷下去,泥土地上顿时出现大片裂纹。

    他借力前冲,以压制性的气势先声夺人。

    原本攻势正足的谢顺突然感到一股浩大的风吹来,面色大变,他显然是没有料到对方竟会如此鲁莽,慌忙间已来不及再变招。

    刚一拂袖,两人便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两幅无垢境体魄的碰撞声宛如暮鼓晨钟般,在枝头小睡一行麻雀惊得振翅而飞。

    那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细细气浪辐散出去。

    而后谢顺的身体不可遏制地倒飞出去,叶云之原地站定,除了全身的微微酥麻外,左肩处更传来一股意料之外的痛楚,三道血痕鲜艳欲滴。

    他转头看见身后巨石上深深扎入了三枚银针,银亮针尾以极微小的幅度轻颤,那巨石顷刻间解体。

    叶云之想到若是这招不幸打中了别的部位,便是一身冷汗。

    这人居然还能腾出空来玩一手阴的。

    “原来是这样。”叶云之回想起,应是那一拂袖的时间,三记银针以脱手而去。

    他回望远方烟尘四起之处,自语道:“不会这就死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下的是不是死手,也不知自己方才这一撞到底是出了几分力,这具被雪藏了两年的身体似乎还有很多未知,不能尽展其神威。

    叶云之更不会知道,世间大多数修行者的无垢境,与他相比,如同纸糊。

    而先前堪堪伤其体魄的三枚银针,正是春阳门大当家亲手以立命手段所炼制,被誉为神仙针,一针渡人往西天。

    烟尘散去,全身是血的谢顺撞塌了几棵树后颓然坐在地上,垂首若死,他全身骨骼已是尽碎。

    他死也想不通,这个比他还要年轻至少七八岁的死孩子,为什么会坐拥如此不可理喻的无垢体魄。

    此地再往前就是春阳门,多年不曾与人交手的大哥会是这人的对手么?

    若是再不行,好像只能去请通天塔里的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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