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沧州
装甲车在平原上一路飞驰，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后到达沧州城下。
此时已经接近七点，但尚未达到主城门开放的时间。沧州城分成内城和外城两部分，外城主要为城防部队营地，内城则安置普通民众。粮食增产计划实行后，外城也有部分需要出城打理粮田的农户居住。沧州内外城在建成之初都实行宵禁。人类与僵尸的战争目前在大的层面上处于僵持阶段，沧州已经很久没有大的战事了，故而内城没有实行宵禁。宵禁结束一般是在上午七点半，内外城所有的主要城门都会在这个时间打开。而类似102巡逻小队这样有在宵禁期间进出沧州城的需求时，通常会打开各主城门旁边的副门。副门的大小被设计成可以允许制式运兵车通过，因此在大部分情况下都被用于城防部队的出入。在102小队通过识别后，位于南门旁的副门已经缓缓升起。
副门后是一段十五米长的通道，通道对面还有一道封闭着的金属门。小队所属装甲巡逻车将速度降低并停在了通道中央，接受通道内各种扫描仪器的检测。车体完全进入通道之后，副门完全关闭。紧接着，从通道内壁伸出上百个小型喷头，将大量消毒液体喷洒到了整个车身上。两分钟后，喷头收起，一阵强烈的循环风又从多个风扇吹出，然后被抽到了城外。又是两分钟过去，车体已经完全被吹干，通道内侧的升降门缓缓打开，一道哨岗出现在了不远处。
装甲车缓缓驶出通道，驶过岗哨，向左一拐，驶向了位于外城城西某处的域外巡逻一队驻地。
驻地内的停车场，接到控制台通知的“穿越者”计划特派专员查理斯已经带领不少人员在等着装甲车的到来。
车甫一停稳，一些手持消毒喷头的人员便将车上下来的六人喷了一遍。又有几位官员上前，对众人进行了详细的身份核对与初步体检，之后收走了所有的制服头盔和面罩。
查理斯待一切常规流程结束，走上前与为首的高个肌肉青年握了握手，说道：“我说范乔丹，怎么每次我见你们回来的时候都是你开车？专职司机罢工了？”
青年正是102巡逻小队的队长范乔丹，他略带尴尬的回道，“呃，司机挺好的，只是我不放心他开夜车太久。”
查理斯哈哈一笑，说道：“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发现你们一队里就属你的兵日子过的轻松……好了，说正事，这次的复生者呢？”
范乔丹朝车后部努了一下嘴，回答道，“在车屁股那边的运兵舱里，回来路上出现了些情况，我一直没顾得上看他，可能有六个小时了吧，不过初步交流已经做过了，你可以看看记录。”
查理斯点点头，指挥另一部分工作人员过去处理。
二人看着工作人员将复生者刘宇所在的那个运兵舱从装甲车内拆下，然后一辆大小普通的卡车倒车过来，伸出一个吊臂，将运兵舱移到了车斗内。
“算上这一个，你们小队已经完成了本月的指标，后面应该可以轮休一段时间了，如果你对他们的后续情况感兴趣，可以给我发邮件，我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给你讲点故事听听。那么，再见。”
查理斯与范乔丹道别后就上了那辆卡车，卡车十分安静地开走了。
102小队的众人自然没有这么潇洒。他们还得到大队作战室汇报工作。此时装甲巡逻车已被后勤部的拖车带走，接受全面排查和检修。刚刚还很热闹的停车场这会儿只剩下6名巡逻队员，以及一名作战室的情报上尉。于是，6人跟着这名上尉走进了巡逻一队的办公楼。
……
当机枪手李蒙再次走出办公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在门口的台阶下又等了十分钟，见没有其他队友从楼里出来，他就徒步走回了办公楼后方的一栋三层小楼中属于102小队的休息室。
此时的城防军在性质上并非义务制，而是合同制。所有的军人均需签署以世盟为甲方，以各主城为实际执行方的雇佣合同。因此整个忒伊亚星球上的军队，其实都算是世盟的雇佣军，而星球上的最高军事指挥权归于世盟下辖的泛同盟参谋长联席会议。但这只是名义上的指挥权，真正的军事权力属于各个主城。毕竟真正拿出雇佣津贴的是各城财政，不是世盟。
而为了促进人口增长，城防军内的适龄青年都可以在内城获得一间可以免费居住的公寓，让这些年轻人可以大量接触到异性。因此，城防军在集体宿舍之外还修建了大量的勤务楼，内部则是以城防军最小组成单位-小队-为划分依据，设立了休息室，方便住在不同地方的小队成员在出任务前集合。
李蒙走进休息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拐进更衣间，换回了自己的便衣，取出其中的个人通讯设备开始查收外出巡逻的几天内堆积的未读信息。
《沧州每日新闻网》昨日的头版头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江北区第一医院今日午夜遭遇抢劫，三名夜班保安受伤住院”
他心头一紧，赶紧寻找正文里伤者的名单，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名字，“小张叔也受伤了，lzzscl”。
李蒙赶紧收起自己的物品，向内城赶去。
……
范乔丹在常规汇报之后向情报室主管提出另有特殊情况需要当面向巡逻一队队长大卫西少校汇报。主管告诉他队长刚刚被司令部叫去开会了，让他在情报室等通知。当被通知称少校正在他的办公室等待的时候，范乔丹已经在情报室门外的长椅上睡了三个多小时。
乔丹站在五楼走廊尽头的队长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被压出褶子的制式常服以及杂乱的头发，然后抬手敲了三下门。
“进来。”
门没锁，乔丹推门而入，来到办公桌前站定。
“102小队队长范乔丹向您报道！”乔丹先是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把双手背在身后两脚微微分开让自己站得更舒服一些，等待队长指示。队长的面前摆着三块显示器，两旁还散乱的堆着不少纸质文件，此时正在几页文档和显示器之间来回观看。其实，随着显示技术的发展和人们阅读习惯的改变，纸几乎完全失去了作为信息载体的功用。但在军队中，由于对电子数据库的安全性普遍怀有疑问，纸仍然被用作机密档案的存储。乔丹见队长在忙，就把目光投向了其身后的落地窗外。虽然巡逻一队的这栋队部大楼仅有五层，但仍然是外城西部一带最高的建筑之一。从队长办公室这里向外看，可以看到大量的形制相同的三层小楼，点缀在楼群中间的一些高度几乎相同的特斯拉塔，以及完全遮蔽了天空的内城城墙。
大卫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档，抬头却看到范乔丹在走神。于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你说有特殊情况？”
乔丹听到大队长问话，赶紧从走神中恢复过来，应到“是的，我们在返程时……”
“从上一次出城开始说，就当作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卫西打断道。
“是！我们102小队上次出城是在三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号的上午十一点。当时我们刚移交回来一名复生者，稍作补给之后就出发了。按照计划，我们这一次的主要巡逻区域是在沧州以南五百公里左右的清水镇遗址附近。由于代号“秋葵”的僵尸集中区域在两点连线上，我选择从较近的东侧绕过去。到达指定区域的时间是次日的凌晨两点钟。之后，我们开启脑波探测器在指定区域内进行低速巡逻。之后的两天内既没有发现任何脑波信号，也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昨日傍晚大约七点钟时，当我们巡逻到规定区域最西侧时，终于收到了强烈的脑波信号，是在与清水镇临近的西布朗镇较为边缘的地方。当时正好有卫星经过头顶，于是我决定在更新过位置信息后再去处理脑波信号。当我们在西布朗镇找到那名复生者时，他正被一百个左右的僵尸追逐，发现我们靠近之后就躲了起来。我们干掉了那些僵尸，都是很普通的那种，然后把他带回了车上。当时已经是我们出任务的第三天，如果算上前面两次，那我们已经连续一周以上没有休息，我认为应该尽快返回，所以决定走最短的路线……
返程的前半程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差不多12点钟的时候，我和一名队员对该复生者按指导流程进行了初步接触。呃，队长，具体的交流内容有监控录像可查，我也上交了详细的书面记录，这些与我希望上报的特殊情况无关，请问需要我复述一遍吗？”
“不需要，关于他的情况一会儿我还要跟你谈，非常有趣……你继续。”
“是！接触完毕时已经是今天的凌晨一点，那时我们已经很接近“秋葵”的边缘。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我们所行驶的土路边发生了一次爆炸。我判断那片区域附近必然不可能有人类活动，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我安排了一次搜索，我要汇报的就是搜索结果。”
“哦？你发现了什么？”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而且极有可能内部仍在运转。”
“所以你是怀疑，在“秋葵”附近的地下，还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大卫西问道。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人类存在的可能性非常低，最有可能的解释是那里的地下是一处可以全自动运转的科学或者军事设施，我相信这对战前人类的科技水平而言，难度不大。但需要配备全自动运转能力且二十多年不出问题的设施，要么是有巨大的实用价值，要么是藏着巨大的秘密。”范乔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几秒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一种最不可能的情况，但如果那是真的，我认为将会非常恐怖。”
“是什么？”
“维持那处地下设施的，是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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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接近七点，但尚未达到主城门开放的时间。沧州城分成内城和外城两部分，外城主要为城防部队营地，内城则安置普通民众。粮食增产计划实行后，外城也有部分需要出城打理粮田的农户居住。沧州内外城在建成之初都实行宵禁。人类与僵尸的战争目前在大的层面上处于僵持阶段，沧州已经很久没有大的战事了，故而内城没有实行宵禁。宵禁结束一般是在上午七点半，内外城所有的主要城门都会在这个时间打开。而类似102巡逻小队这样有在宵禁期间进出沧州城的需求时，通常会打开各主城门旁边的副门。副门的大小被设计成可以允许制式运兵车通过，因此在大部分情况下都被用于城防部队的出入。在102小队通过识别后，位于南门旁的副门已经缓缓升起。
副门后是一段十五米长的通道，通道对面还有一道封闭着的金属门。小队所属装甲巡逻车将速度降低并停在了通道中央，接受通道内各种扫描仪器的检测。车体完全进入通道之后，副门完全关闭。紧接着，从通道内壁伸出上百个小型喷头，将大量消毒液体喷洒到了整个车身上。两分钟后，喷头收起，一阵强烈的循环风又从多个风扇吹出，然后被抽到了城外。又是两分钟过去，车体已经完全被吹干，通道内侧的升降门缓缓打开，一道哨岗出现在了不远处。
装甲车缓缓驶出通道，驶过岗哨，向左一拐，驶向了位于外城城西某处的域外巡逻一队驻地。
驻地内的停车场，接到控制台通知的“穿越者”计划特派专员查理斯已经带领不少人员在等着装甲车的到来。
车甫一停稳，一些手持消毒喷头的人员便将车上下来的六人喷了一遍。又有几位官员上前，对众人进行了详细的身份核对与初步体检，之后收走了所有的制服头盔和面罩。
查理斯待一切常规流程结束，走上前与为首的高个肌肉青年握了握手，说道：“我说范乔丹，怎么每次我见你们回来的时候都是你开车？专职司机罢工了？”
青年正是102巡逻小队的队长范乔丹，他略带尴尬的回道，“呃，司机挺好的，只是我不放心他开夜车太久。”
查理斯哈哈一笑，说道：“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发现你们一队里就属你的兵日子过的轻松……好了，说正事，这次的复生者呢？”
范乔丹朝车后部努了一下嘴，回答道，“在车屁股那边的运兵舱里，回来路上出现了些情况，我一直没顾得上看他，可能有六个小时了吧，不过初步交流已经做过了，你可以看看记录。”
查理斯点点头，指挥另一部分工作人员过去处理。
二人看着工作人员将复生者刘宇所在的那个运兵舱从装甲车内拆下，然后一辆大小普通的卡车倒车过来，伸出一个吊臂，将运兵舱移到了车斗内。
“算上这一个，你们小队已经完成了本月的指标，后面应该可以轮休一段时间了，如果你对他们的后续情况感兴趣，可以给我发邮件，我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给你讲点故事听听。那么，再见。”
查理斯与范乔丹道别后就上了那辆卡车，卡车十分安静地开走了。
102小队的众人自然没有这么潇洒。他们还得到大队作战室汇报工作。此时装甲巡逻车已被后勤部的拖车带走，接受全面排查和检修。刚刚还很热闹的停车场这会儿只剩下6名巡逻队员，以及一名作战室的情报上尉。于是，6人跟着这名上尉走进了巡逻一队的办公楼。
……
当机枪手李蒙再次走出办公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在门口的台阶下又等了十分钟，见没有其他队友从楼里出来，他就徒步走回了办公楼后方的一栋三层小楼中属于102小队的休息室。
此时的城防军在性质上并非义务制，而是合同制。所有的军人均需签署以世盟为甲方，以各主城为实际执行方的雇佣合同。因此整个忒伊亚星球上的军队，其实都算是世盟的雇佣军，而星球上的最高军事指挥权归于世盟下辖的泛同盟参谋长联席会议。但这只是名义上的指挥权，真正的军事权力属于各个主城。毕竟真正拿出雇佣津贴的是各城财政，不是世盟。
而为了促进人口增长，城防军内的适龄青年都可以在内城获得一间可以免费居住的公寓，让这些年轻人可以大量接触到异性。因此，城防军在集体宿舍之外还修建了大量的勤务楼，内部则是以城防军最小组成单位-小队-为划分依据，设立了休息室，方便住在不同地方的小队成员在出任务前集合。
李蒙走进休息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拐进更衣间，换回了自己的便衣，取出其中的个人通讯设备开始查收外出巡逻的几天内堆积的未读信息。
《沧州每日新闻网》昨日的头版头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江北区第一医院今日午夜遭遇抢劫，三名夜班保安受伤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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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乔丹在常规汇报之后向情报室主管提出另有特殊情况需要当面向巡逻一队队长大卫西少校汇报。主管告诉他队长刚刚被司令部叫去开会了，让他在情报室等通知。当被通知称少校正在他的办公室等待的时候，范乔丹已经在情报室门外的长椅上睡了三个多小时。
乔丹站在五楼走廊尽头的队长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被压出褶子的制式常服以及杂乱的头发，然后抬手敲了三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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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小队队长范乔丹向您报道！”乔丹先是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把双手背在身后两脚微微分开让自己站得更舒服一些，等待队长指示。队长的面前摆着三块显示器，两旁还散乱的堆着不少纸质文件，此时正在几页文档和显示器之间来回观看。其实，随着显示技术的发展和人们阅读习惯的改变，纸几乎完全失去了作为信息载体的功用。但在军队中，由于对电子数据库的安全性普遍怀有疑问，纸仍然被用作机密档案的存储。乔丹见队长在忙，就把目光投向了其身后的落地窗外。虽然巡逻一队的这栋队部大楼仅有五层，但仍然是外城西部一带最高的建筑之一。从队长办公室这里向外看，可以看到大量的形制相同的三层小楼，点缀在楼群中间的一些高度几乎相同的特斯拉塔，以及完全遮蔽了天空的内城城墙。
大卫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档，抬头却看到范乔丹在走神。于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你说有特殊情况？”
乔丹听到大队长问话，赶紧从走神中恢复过来，应到“是的，我们在返程时……”
“从上一次出城开始说，就当作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卫西打断道。
“是！我们102小队上次出城是在三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号的上午十一点。当时我们刚移交回来一名复生者，稍作补给之后就出发了。按照计划，我们这一次的主要巡逻区域是在沧州以南五百公里左右的清水镇遗址附近。由于代号“秋葵”的僵尸集中区域在两点连线上，我选择从较近的东侧绕过去。到达指定区域的时间是次日的凌晨两点钟。之后，我们开启脑波探测器在指定区域内进行低速巡逻。之后的两天内既没有发现任何脑波信号，也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昨日傍晚大约七点钟时，当我们巡逻到规定区域最西侧时，终于收到了强烈的脑波信号，是在与清水镇临近的西布朗镇较为边缘的地方。当时正好有卫星经过头顶，于是我决定在更新过位置信息后再去处理脑波信号。当我们在西布朗镇找到那名复生者时，他正被一百个左右的僵尸追逐，发现我们靠近之后就躲了起来。我们干掉了那些僵尸，都是很普通的那种，然后把他带回了车上。当时已经是我们出任务的第三天，如果算上前面两次，那我们已经连续一周以上没有休息，我认为应该尽快返回，所以决定走最短的路线……
返程的前半程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差不多12点钟的时候，我和一名队员对该复生者按指导流程进行了初步接触。呃，队长，具体的交流内容有监控录像可查，我也上交了详细的书面记录，这些与我希望上报的特殊情况无关，请问需要我复述一遍吗？”
“不需要，关于他的情况一会儿我还要跟你谈，非常有趣……你继续。”
“是！接触完毕时已经是今天的凌晨一点，那时我们已经很接近“秋葵”的边缘。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我们所行驶的土路边发生了一次爆炸。我判断那片区域附近必然不可能有人类活动，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我安排了一次搜索，我要汇报的就是搜索结果。”
“哦？你发现了什么？”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而且极有可能内部仍在运转。”
“所以你是怀疑，在“秋葵”附近的地下，还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大卫西问道。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人类存在的可能性非常低，最有可能的解释是那里的地下是一处可以全自动运转的科学或者军事设施，我相信这对战前人类的科技水平而言，难度不大。但需要配备全自动运转能力且二十多年不出问题的设施，要么是有巨大的实用价值，要么是藏着巨大的秘密。”范乔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几秒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有一种最不可能的情况，但如果那是真的，我认为将会非常恐怖。”
“是什么？”
“维持那处地下设施的，是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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