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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任河的过去

    周愿将简晓焰抱起,安静地守在简晓焰的身边,等待简晓焰清醒过来。等待的同时他开始打探四周,如今弄明白自己现在身处才是重中之重。

    他们五人现在身处的浅滩由泥沙构成,比较平坦与狭窄。原先水流湍急的河流经过不断地分流,水深已经变浅,水流也已变缓,河的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阳光正好通过河流在树林中开出的小道照入。

    他们五人因为浅滩旁一颗倒下的树引流,全员被温和的水流冲上浅滩。

    周围的树林极为茂密,满地的杂草表明这里并没有人类踏足。周愿想要通过辨别周围的植物大概了解自己的方位,他自认为能认识金越国内大多数的植物,然而这里却长着许多他并不认识的植物。

    周愿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现在能做的,只有在这休息一会儿,等待所有人都醒来再说。

    片刻的休息,剩下四人相继醒来,每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几乎都是看看自己的双手,或者掐自己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确认自己没有被水淹死、或是被水流冲来的巨石砸死。

    确定自己确确实实的存活下来后,众人劫后余生的喜悦溢于言表,众人用着自己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开心。

    赵翔无疑是五人中最激动的人,这次大难后能够存活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昨晚小桥被炸塌,他们落水的一瞬间,不通水性的赵翔就准备好了去见上帝的说辞。逃生时打开车门也只是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模仿周愿做出的行动。

    “被这么凶猛地水流淹没,我都没有去见上帝,真的是谢天谢地,我现在不用对上帝说那些客套话了,想想看还是有点失望,还想看一下上帝到底长什么样呢。不过没死当然是最好的!看来我阳寿未尽、命不该绝,请老天放心,你给我赵翔这条命,我今后一定努力造福社会,报答这一次老天的不杀之恩……”

    赵翔醒来依旧喋喋不休,甚至直接开起了上天的玩笑。周愿也算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他的嘴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似乎什么灾难都不能封住他的嘴。

    在周愿怀中清醒的简晓焰,发现自己大难不死,先是张着她紫色的大眼睛看着周愿,然后激动地抱住了守护在她身边的周愿,细细抽泣着。她没有说任何话语,仅仅用泪水表达自己激动的内心。

    周愿也抱着简晓焰,不断抚摸她的后背,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两人分开相视笑着坐在浅滩上。

    另一边的任河醒来后,搞清楚状况后开始慌忙地在身上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经过一番寻找,他激动得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认真看了看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的他与周愿一样,开始仔细环视周围的情况。虽然表情十分严肃,但从他闪着光的蓝色双眼中也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欢喜,不知道他是因为劫后余生而开心,还是因为他并没有搞掉照片。

    五个人里只有花向天一人表现的极为安静,醒来后的他什么也没说,将自己背上的狙击步枪取了下来,拆卸成零件,默默地清理着。只不过,清理枪支的花向天,紫色的双眼一直看着抱着周愿的简晓焰。

    “任河,你刚才拿出来的是什么?是照片吧!来给我们看看,是不是女朋友什么的?”

    赵翔激动的神经显然还没有停止兴奋,看见任河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看上去很重要的照片,好奇心驱使他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他丝毫没有想到之前被麻醉的恐怖回忆,将头凑向任河。

    赵翔的询问像是一个提示,另外三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的将头转向了任河。特别是花向天,与任河共事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听过任河有交什么女朋友,突然听见任河有女朋友,他也十分吃惊。

    四人的目光像是四支强光手电,看的任河极其不舒服,他知道因为赵翔的话,四个人现在都误会了。

    “你们误会了,这张照片是我一直放在车前面的那张照片,你们应该都有看过,我习惯随时将它带在我的身上,这样比较安心。”

    任河一边解释,一边将照片展示给大家看,相片被完全塑封,所以并未被河水损坏。

    相片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眼美丽女人正抱着一位五岁左右的蓝眼小孩,两人对着镜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只是小孩身上的皮肤极其恐怖,满身都是烫伤与手术的痕迹。

    看见照片的第一眼,赵翔的双眼完全被照片上的美丽女子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照片上满身烧伤与手术痕迹的小孩。

    “哇,好漂亮的医生小姐姐啊!这就是任河的女朋友吗?长得这么好看!可恶,我好酸啊!比我小的周愿小弟弟有晓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现在连比我大的任河都有这么好看女朋友,我的呢?她在哪里?难道现在这么多人中只有我一个单身狗了吗?呜~不甘心,我明明这么帅的……嗯?不对,还有一个!”

    赵翔将自己的视线转向正在擦拭枪械零件的花向天,想要从花向天处得到一丝慰藉,可他最后得到的只是花向天的一个白眼。

    “她不是什么我的女朋友。不过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是我一生唯一的挚爱,但我和她年龄相差太大了,而且……”

    讲述着照片上的女人,任河的语气与眼神极为温柔,但充满温柔的话语中,大家也不难听出一丝遗憾。

    神经兴奋地赵翔首先坐不住了,推崇自由恋爱的他,最听不得有人拿年龄谈论感情,还没等任河说完,他就说了起来。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龄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既然是挚爱你就去追啊!我要是你,我才不会去管什么世俗眼光,生活是自己的,既然自己喜欢,那为什么还要……”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任河的一句话,比麻醉药还要有用,瞬间抑制了赵翔兴奋地神经。正准备高谈阔论一番的赵翔发现自己没有听完导致说错话,立马住嘴,兴奋的情绪也冷静了许多。

    与赵翔一样,周愿刚开始看见这张照片,注意力也是完全被美丽的青眼女性所吸引,可与赵翔不同,周愿被照片上的女子吸引并不是因为女子的美貌。而是因为照片上的女子对他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在任河说出女子已经不在世上的消息时,周愿自己的内心也随之一震,好像自己也得到了什么噩耗一样。

    当然,从出生之后就没见过自己亲生母亲的周愿自然不会知道,照片上的青眼女子就是他的母亲。

    注意力从照片上的女子身上移开,周愿注意到全身被残破不堪的小孩,张口询问。

    “那个烧伤的小孩是谁?难道是……”

    听见周愿的问题,任河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他一身的烫伤疤痕。

    “没错,照片上被烧伤的小孩就是我,当时的我只有六岁。”

    “那这是十几年前的照片了?”

    “是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给我们讲一下吗?”

    周愿好奇这张照片的事,他想搞清楚这张照片的故事,完全是因为照片中的女子,他想了解照片中的女子。

    “好!”

    任河坐在浅滩上,眼睛看向天空,开始讲照片的故事。

    故事要从任河的小时候说起,任河与父母是震业重工的职员,父亲是安保队队员,母亲是会计,一家人居住在震业重工生活区,其乐融融。

    可是在十五年前,一场意外的大火夺去了任河父母的生命,也将任河烧至重伤,昏迷的他被人救出送去中心医院治疗。

    因为全身大面积三度烧伤,外加护送的途中的不规范,很多伤口已经有感染的迹象,当时的任河生命垂危。

    经过检查,医生们发现任河因为伤口严重感染,已经有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的倾向,当时就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外加邹文阳本身是一个严重的种族主义者,看见任河蓝色的双眼就感觉恶心,作为主任的他当时就做出了让他转院的决定。

    谁都知道,前田市周围没有医院会比中心医院还要优秀,这个时候邹文阳下转院医嘱,无疑是将这个六岁小孩往死门关推。

    还好当时的科室里,有傲雪梅在。

    她以任河主治医生的身份,找到了邹文阳,与主任谈论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将任河留在了前田市中心医院,留在了自己的手下治疗。

    从那之后,傲雪梅就没有给自己下班,她将自己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任河这个病人的身上。陪着任河整整熬了一个晚上。她根据任河病情的变化,不断修改自己的补液计划,不间断的用药抗感染。

    在傲雪梅一个夜晚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任河并未发生多器官功能障碍。

    一天后,任河身体稍微好转一些,傲雪梅立刻开始着手手术。用从其父母尸体上取下的尚且完好的异体皮进行移植,最终保下了四肢健全的任河。

    任河醒来知道失去亲人时悲伤痛苦,是傲雪梅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生活。在任河因为伤病痛苦不堪时,是傲雪梅及时调整治疗方法,解除他的伤痛。

    在她悉心的照料下,任河因为失去亲人而被冰封的心渐渐融化,开始有了笑容。

    这张照片,正是任河出院时所拍。

    任河永远忘不掉这位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女子,他从那时就立志学医,每当他想要放弃,他就会拿出这张照片鼓励自己。最后阴差阳错,任河学了麻醉学。

    他想学医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与傲雪梅一起工作。

    作为前田市天才的他,十八岁便从金越医科大学毕业,来到前田市中心医院工作。只是,平时一心醉心于学习的他,到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挚爱早在很早之前就在前田市杀人魔事件中被杀人魔周猎营所杀。

    崩溃的任河知道,他在震业重工生活时,周猎营是那里的安保队队长,想要报仇,他只有找到震业重工,了解过去的一切。

    他放下了自己拥有的工作,地位等等一切,只身回到震业重工。

    正因为如此,才有现在身为震业重工医疗队队长的他。

    故事讲完,浅滩上的气氛极其奇怪,周愿与简晓焰知道周猎营与周愿的关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接这个故事。花向天在一旁擦着他的零件,脸色极其难看,不知其内心活动。

    四人只有赵翔一人听得感慨万千,他将手跨在任河的肩上,安慰着任河。

    “这张照片,就是我的宝物,我去哪里都会将它随身携带,它是我的护身符,也是我的动力来源。”

    任河拧干了衣服上的水,重新穿了回去,将照片也收了回去。

    因为奇怪的气氛,浅滩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之中。

    将擦的差不多的零件重新装回去,花向天将狙击步枪内的水清除了大半。

    他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简晓焰,刚才因为任河在讲他的故事,他不好开口。

    现在的气氛十分奇怪,必须有个人开口打破现在的死寂。

    “那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花向天背上他的狙击步枪,起身走到了简晓焰身边,轻声问道。

    “你究竟叫简晓焰,还是霜?”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简晓焰一头雾水。

    “我叫简晓焰啊。只不过我是爸爸领养的孩子。我原来在孤儿院的名字就是霜。”

    听见简晓焰的回答,花向天双眼瞬间张大,看上去比得知自己大难不死还要激动。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冷潇?”

    简晓焰点点头,她隐约记得她亲生母亲的名字,可身边的这位男子为什么会知道。

    还没等简晓焰开口,花向天便一把将简晓焰抱起。

    这一抱直接惹恼了周愿,周愿立刻从浅滩上跳起,准备攻击突然“袭击”简晓焰的花向天。

    但花向天含泪说出的话,让周愿停下了他的动作。

    花向天抱起简晓焰紧闭的双眼不断流出泪水。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一直以为你被猎营杀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你。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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