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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月团的最高领导

    “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周愿语气十分强硬,任河的到来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看见他,种种不好的回忆就会喷涌而出。

    面对任河,他丝毫没有掩饰厌恶的表情。对于眼前的人,他没有一丝好感,甚至有种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

    只不过任河好歹之前给自己磕了三个大大的响头,磕得额头流血。而且现在自己与简晓焰还身处他的势力范围中。自己没有理由去袭击他。

    “本来我们老板昨日就该来与周愿兄弟见面,结果他因为一些私事耽误了一会儿,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急忙赶来给各位接风。”

    任河说话的同时一直面带微笑,头上昨日磕头留下的伤痕还清晰可见。

    “这人怎么回事,变化怎么这么大?难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和愿儿说的宝藏有关吗?”

    简晓焰现在并不知道昨日半球屋内发生的事。

    在她眼中,昨天还恐怖异常的任河,突然之间了换了一副面孔,变得点头哈腰平易近人。

    “他应该也知道宝藏的事,他这是在巴结愿儿。”

    聪明的她已经将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没过多久,龙震业的灰色轿车匆匆赶来,停在了生活区门口。驾驶座上下车的花向天将后车门打开。

    龙震业从车上走出,喘着粗气,额头上闪烁着晶莹发亮的汗珠。

    他眼中的毛细血管破裂了,本就红色的眼球看上去仿佛红色的盘龙在火焰之中游动。

    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应付武器管制所的调查,在他们查完账后,龙震业急忙赶往这里。对于计划的核心人物周愿,他容不得一丝闪失。

    “抱歉来晚了,久等了。”

    刚下车,龙震业便一路疾跑跑至周愿面前,双手握住周愿的手,用力上下甩动两下。

    “周愿小弟,你能同意帮助我们实在是太好了,昨天晚上我听见这个消息真的是兴奋到无法入睡,再加最近因为有些事必须要忙,所以显得有些疲累。实在是对不起啊,如果在这里住的有什么不舒服尽管说。”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你这种人来这里应该不会只为了问候这件事吧。”

    周愿一脸严肃,因为任河的原因,他对于眼前这位瘦高个也并没有多少好感。

    “哈哈哈,果然和传闻中说的一样,与一般的十四岁小孩不同呢。”

    龙震业听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早就从任河处听说说过这个人不简单。这次会面,果然超出他的预料。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周愿小弟还是这边请。”

    龙震业走至一间小屋的旁边,打开房门,请周愿进去。

    周愿没有选择,只有按着他的要求走进小屋。

    他要看看,这位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进入小屋前,龙震业向任河使了个眼色,任河点点头,站在了小屋门口,不允许有人靠近。

    简晓焰在一旁不敢发话,刚刚知晓秘密的她不想因为自己多余的话语暴露自己。

    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任河笔直的站在小屋门口,花向天与几位安保人员站在生活区大门口,所有人都站的笔直,宛若军人一般。

    简晓焰不停地观察周遭,当她的视线对向花向天时,她发现花向天也盯着自己。紫色四目相对的瞬间,简晓焰与花向天内心都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受,通过对方的眼睛,双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啊!洗个澡真的舒服!这里的生活设施都不错啊,就只是这个下水道不行,老是要堵住……嗯?现在是什么情况?洗个澡怎么突然多出这么这么多人?难道有人要偷窥我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的赵翔看见他已预料到的场面,装作一副特别吃惊的表情问道。

    “诶?周愿小弟弟不见了诶!是被谁偷走了吗?所以来这么多人站岗。这样,我也来帮忙,有什么我可以……”

    “你闭嘴!老板现在正在谈正事,谁要再闹,麻醉伺候。”

    听见任河的话,赵翔立马收紧他的嘴唇,发出委屈的哼哼声,缩着脑袋看着任河。

    赵翔来这里已经有几天时间了,他早就因为他的唠叨而尝试过任河的“麻醉酷刑”。他可不想再尝试一遍这种非人的待遇。

    小屋外,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任河警戒着周围的一切,赵翔嘟着嘴缩着脑袋,简晓焰与花向天陷入长时间的四目相对。

    小屋内,龙震业瞅了瞅窗外的情况,拉紧了窗帘,示意周愿坐在墙边的板凳上。

    “请!”

    周愿乖乖坐下后,龙震业坐在周愿身边,清咳两声,开门见山。

    “周愿小弟啊,我听说,在王院长去世之前,他经常在晚上和你单独说话啊。”

    “对啊。怎么?有事吗?”

    “嗯……怎么说呢。在你们谈话的时候,王院长是否告诉过你第二把钥匙的信息?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没有。”

    “这么确定吗?”

    “确定。”

    “想都不想就一口咬定可不是好习惯哦。我可不希望你骗我们,你要是全心全意与我们合作,我们自然当你是朋友。如果你对我们有隐瞒,我们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比如……门外的紫眼小妹妹……”

    “嘭!”

    听见事情要涉及简晓焰,周愿立刻拍桌子跳起。这是他的逆鳞,无论是谁都不能去触碰,触碰者必将遭到他疯狂的报复。

    “你敢打霜儿姐姐的主意的话,我就算死也不会与你们合作!”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来来来,坐下谈,坐下谈。周愿小弟你再好好想一想,王君寒他是不是有提过第二把钥匙的事情。怎么样,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龙震业拉下生气的周愿,将他拉下坐回原来的位置,用稍微带一点威胁语气的话语询问周愿。

    涉及简晓焰的安危,周愿不敢大意,他开始回忆王院长去世前对自己说的话……

    前田市中心医院,车来人往,一番忙碌的景象。

    简易飞低着头,缓步走在人群中。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神凝重,左手紧握拳头,揣在风衣的包里,右手捏着一只燃烧的香烟放入嘴中,香烟缓缓燃烧。

    他这次来的目的本是调查黑帽墨镜男,可他无意间瞥见李和善的视频,让他突然想通了一切。这次他过来,就是要最后确认自己的猜想,并且与猜想中的主谋当面对质。

    中心医院的警察还是和往常一样,分布的密密麻麻,每个重要地点都会站着一名警察。

    因为自己的身高,站岗的警察很远就能看见自己,他们总是隔着很多人向自己敬礼,这让周围看病的人不敢靠近这位大人物。

    简易飞摇了摇头,他其实不想这么高调的来到医院。他随便拉了几位站岗的警察一通询问后,跑向了监控室。

    来到中心医院的监控室,向管理人员表明身份,他调出了昨天晚上中心医院的监控,清楚地掌握了红色轿车里三人的行踪。

    “果然……是这样啊。”

    摇了摇头,简易飞终于彻底解脱,像是丢掉了什么大石头似的。

    只不过,虽然他的举动表现的极为放松,可他的面色没有一丝好转。

    中心医院干部病房里,刘辉杰依旧一脸愁容的看着窗外,从他绿色的忧郁眼神中不难看出,他的心中有着什么特别在意的事。

    “哗啦!”

    开门声把刘辉杰从沉思中惊醒。

    他轻轻转头看去,来者是一位穿着隔离衣,带着口罩帽子的高个红眼大汉。

    看见简易飞,他没有显露出第一次的微笑,好像此时见到他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样。此时他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位大汉。

    “阿飞,你怎么又有时间过来看我啊?你那边的工作进展很不错吗?”

    “……”

    简易飞双眼无神的看着刘辉杰,口中没说一个字。

    “阿飞,有什么事要说吗?没事,有事经管说,只要是现在的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全力帮你去办!”

    “……”

    “阿飞?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哥,简易飞知道,大哥明白他的来意。他慢慢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猛的睁开。

    “辉杰哥,给我说实话。你与死月团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放跑哪三个人?”

    他直接将问题提出,赤红色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辉杰。

    “阿飞你在问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是辉杰哥你下达的紧急特级指令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紧急特级指令啊?我没事命令你的手下干嘛啊。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辉杰哥,我并没有说那份指令命令的是我的下属哦。”

    简易飞依旧面不改色,精准的抓住了刘辉杰的语言漏洞。

    “我们是兄弟,你了解我。在没有确认之前,我是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你的。”

    刘辉杰听后再次沉默,眼神中露出一丝忧伤,正是他看窗外时用的眼神。

    “阿飞果然厉害,我在下令时,就已经有了身份败露的觉悟,只不过没想到阿飞你连半天都没用,就找上我。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发现的吗?做大哥的想听听。”

    这句回答已经足以表示,简易飞的猜想并没有错,刘辉杰与死月团确实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

    自己的大哥与自己对抗多年的组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心中就像被多年的好友突然在背后捅了一刀一样,十分不是滋味。

    “刚开始我将所有能够下令的人都列举了出来,辉杰哥本是可能性最低的那一批。然而当我看见爆炸案的监控后,我改变了我的看法,辉杰哥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简易飞走至刘辉杰床边,坐在床边,缓缓说着他的推理过程。

    “监控中管家的一个举动让我想通了一切,一个十分合理的猜想在我脑中浮现。”

    “什么发现?”

    “如果那位司机真的想要辉杰哥你的性命,按理说辉杰哥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这是我始终想不通的疑点之一,一个人如果要以牺牲自己的代价杀人,怎么会提前引爆炸弹,让目标逃过一劫。”

    坐下的他看着自己带着手套的右手,说出他的想法。

    “按我原先的猜想,虽然司机隶属他们的神秘的组织,但他对于辉杰哥有着深厚情谊,毕竟退役之后一直在做辉杰哥的私人司机。接到他组织那边的命令时,决定以牺牲自己换取平日朝夕相处的老板的性命。用你的重伤迷惑成任务失败。”

    说道这里,简易飞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的这个猜想是基于他认为自己十分了解刘辉杰这个人。

    他潜意识里默认大哥身边都与自己和周猎营一样,是那种为了大义不惜牺牲自己的人。可是残酷的现实给了他一记重重的巴掌。

    “但在监控中,我发现,管家在锁门之后,看了一眼兜里的手机,然后转身大喊,辉杰哥才没有上车,然后炸弹立刻被引爆。第一次我们看监控,认为是管家发现了炸弹才提醒辉杰哥你。可再仔细一看,便能发现,管家是在得到手机上的信息后立马转身大喊。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发现车上有炸弹。那理由只有一个,管家从手机上得到了你们要被袭击的信息。”

    简易飞说着说着,语气变得越发坚硬,说着自己的推想,他渐渐的进入了状态。现在他的周围,不再是他的大哥,而是一位与死月团有染的高级官员。

    “司机发现计划败露,只好提前引爆炸弹,这才让你和管家捡了一条命。至于司机的计划为何败露,我想与死月团那密集到恐怖的情报网有关吧。”

    听完他的分析,刘辉杰点了点头,只要认真调查,这种细节谁都能发现。

    “没错,管家他当时告诉我车上有炸弹,我才立刻停下脚步。可你怎么从管家的这个举动发现我与死月团有关?信息可能是间谍发出的,也可能是敌对阵营中的叛徒做的啊。”

    “对,是有这个可能。我为什么确认你与死月团有关的这个问题,就要从管家身上说起了。”

    简易飞站了起来,开始围着床周转了起来。来回行走的同时,右手也伸出食指不停地摇动。

    “你应该是在昨天接到我抓住死月团干部的消息,就赶忙命令管家找个时间将我忽悠进医院,拖住我,好让紧急特别指令能顺利下发到李和善手上。今天稍早的时候,管家找到了我,用我最想知道的线索诱惑我来到医院,并且利用医院早上医生交班与查房的时间,顺利把我拖在医院将近两个小时。可他们提供的线索也确实对的起我苦等的两个小时,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管家与副主任的默契不是很足。管家在电话里告诉我,副主任想要爆料什么具体的事他不清楚。可是副主任在讲述完秘密之后,却对我说,他在昨晚就将一切告诉了管家。当时我还没有注意这个问题,我的精力都在分析傲雪梅的事。现在想起来,两人的话语矛盾重重。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管家要将我叫到医院来,并将我拖在医院里。”

    “是吗?输在了自己的手下上吗。”

    “不,到这里一切只是我的推测。也许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我办事一项小心谨慎。我在第二次到中心医院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而是进了医院的监控室,在那里确定了我的推测。”

    简易飞从风衣中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是他用手机照下的监控画面,画面中是昨晚鬼鬼祟祟的三名黑帽墨镜男。

    “今早接走我三位贵客的红色轿车,昨夜来了这家医院,这三人就是从红色轿车上下来的人。话说,大半夜黑衣黑帽黑墨镜,只要被人发现,一定会特别注意。更别说现在这个时期,我派了这么多的警力保护你,他们没有理由不被站岗的警察发现。我询问了在这里值班的警察,他说昨天你亲自下令撤除了一些地方夜哨的警察。”

    “……”

    刘辉杰现在已经陷入沉默,因为昨日干部被抓,事发突然,自己急忙制定的计划并没有那么周详。现在如此多的漏洞全部被简易飞抓住。

    “你为了让三人顺利去和第三住院大楼的管家会面,撤去很多重要道路上的警察。给三人顺利与管家会面创造了机会。虽然第三住院大楼的监控没有拍下他们是如何交谈的,可这已经不重要了,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了。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我现在就可以去管家那边,彻底调查他的右肩……”

    “不用了……我承认了!”

    刘辉杰吐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眼神中的忧伤消失不见。他的心中有着许多事情不能告诉眼前的人,他知道他这个弟弟性格直来直去,容不得一丝污秽之物,这种性格不能背负他所背负的东西。

    “阿飞,我将我的另一个身份告诉你后,你可能会看见另一个不一样的金越新国。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简易飞的推理模式断开,点了点头。他想知道一切,想知道真相。

    “说起来,我们两兄弟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猎营给我们的,猎营真的创造了一切赠送给了我们啊。”

    刘辉杰一开口,就让简易飞充满疑问。他因为亲手逮捕周猎营名声大噪,一路平步青云,说他现在的地位是周猎营给他的并没有错。

    可刘辉杰的地位是他一步一个脚印,拿出真实成绩走上去的,这一点怎么会与周猎营扯上关系呢?

    “在阿飞你逮捕猎营后,我与猎营单独见了一面。那次见面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国家的一切。其实你一直对抗的死月团,建立者就是猎营。猎营死后,死月团最高管理者就是王院长与我。王院长死后,我就成了唯一的死月团最高领导。我能够拿出这么耀眼的成绩,与猎营留给我的这些东西密切相关。”

    简易飞此时已经傻了,三兄弟之中,另外两人都好似都背负了整个国家兴亡一样,只有自己好像一位小朋友,天真的东闯西撞,办着小打小闹的案件。

    活了这么久,简易飞第一次觉得两兄弟离自己太远太远。

    “那辉杰哥能告诉我,你们那次相见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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