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睿王府
那日闻人稚风拒绝了程知府的邀约，同样也未住进程远为他准备的宅子，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住进了睿王府，虽不合规矩，但也无人敢质疑。
睿王府在长安城北，坐北朝南，是城内最大的宅子。如今睿王府上空置着，只有管家和十几个家丁打理府内事务，并无任何护卫。不过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去动老虎的胡须。
因着皇帝总是以各种理由留游泽苍在身边，游泽苍封王之后从未回过长安。堂堂睿王府在长安城反倒是异常低调，几乎让人遗忘了这座城是属于一个仅有十三岁的少年的。
“人都走了吗？”
得到炎陵候住进了睿王府的消息，各路官员便纷纷递了拜帖。装着礼物的各府马车在睿王府门前排了一长串，却未有一人能见到闻人稚风。
此时被众人翘首以盼的闻人稚风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下人，站在一旁的如一等了半天才得到侯爷一句问话。
“人都已经走了，按照侯爷的吩咐，各府送来的礼物都收下了。”
“很好，还是按照老办法兑成银票。”
“是。”如一早已习惯了自家公子的套路，不知道的还以为炎陵候府多缺钱呢。
闻人稚风没注意如一怎么想，仍紧紧盯着手下干活的人，“秀意，你小心一些，这个花瓶世间仅此一件。”
“那道屏风放我屋里。”
“你......叫什么来着，把那棵树移出去。”闻人稚风的清脆的声音如同花儿上的蜜蜂，环绕在园子里。
如一看得却是眼皮直打跳，“爷，属下斗胆问一句，您在王爷府上如此不客气，王爷……知道吗？”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闻人稚风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爷不怕他。”说完一脸得意。
如一却是一阵心惊肉跳，每次侯爷说这句话，最后都会把自己坑了。
放在平日里闻人稚风自是不敢在游泽苍的地盘这么放肆的。可是谁让他有求于自己呢！这么多年，终于能让他翻盘一次了。一想到游泽苍拉着的脸，闻人稚风指挥得更起劲了。
“如一，如一，你去收拾一下书房，把笔墨纸砚都换成最好的，苍苍私库里肯定有。”
...…
睿王府的管家只是静静地看着任由小侯爷折腾。半月前，他便得了自家王爷的来信，王爷早猜到小侯爷会住到睿王府，命他将他私库的钥匙交给小侯爷。想起王爷在信里的话，管家不禁失笑，“稚风素招摇，列好单子，来日清算。”
喊了半日，闻人稚风早已口干舌燥。径直瘫在从游泽苍书房搬来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冬日鲜有的日头照在他身上，闻人稚风微眯起眼睛。从盘中拿了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稚风看着刚在院子里种上的树苗，轻叹了口气。
该仔细想想怎么办苍苍交给他的事了，这第一步倒很是顺利，后面的事也希望如此啊。
也不知道苍苍怎么盯上她了，现在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不过，苍苍的眼神向来不怎么好使。闻人稚风又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塞进了嘴里，这个时节也不知那些官员是怎么弄到葡萄的。
“如一，把剩下的葡萄冰起来快马送到炎陵去。”
......
同纪尧约定好后，慕成雪每日卯时便开始跟着哥哥的夫子一起习武了。拳术、腿法、射箭，均有涉猎。慕成雪并不急于求成，掩饰起自己的原本的功夫，跟着夫子潜心学习。
只是如此，慕成雪表现的天赋已是异于常人。连夫子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只可惜纪五小姐不是男子，否则只要稍加努力，将来必有所成。
慕青山和纪夫人倒是不在意这些，自己女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年关将近，纪府上下皆是一片忙碌，慕成雪倒是成了最清闲的那个，没什么人去打扰她。除了每日去松鹤堂和华清斋问安，便是在漆雪阁待着看书写字。
有时候纪尧会来找她对弈，每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着再不来找她下棋了，只是每隔几日又会来。。
“妹妹，明日我和小侯爷约好了去听戏，你可否帮哥哥一个忙？”纪尧捻着棋子，一脸笑意，生怕人不知道他是有求于人。
“什么忙？。”慕成雪将一枚棋子落下，抬头问道。
“母亲明日令我去铺子里安排今年年末给各个分店派发年礼的事，小侯爷那边不好推辞，我把阿禄给你，你替我去办如何？”
“可是我从未接触过家里生意，哥哥放心？”
纪尧笑道：“我已同各家掌柜的打了招呼，他们自会帮你。”
“如此我就替哥哥去一趟吧！”慕成雪想着正好能借此机会去摸摸纪家的情况，说不定还能有一些新发现。
纪尧棋也顾不得下了，立时便列出了一条长长的单子，上面皆是各州县纪家的商铺。
慕成雪让素儿好生收起来，纪尧这才又仔细观察起棋局。这一次，慕成雪有意引导着纪尧落子，倒是让哥哥赢了一局。纪尧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第二日一早，慕成雪便带着素儿出了门，阿禄已经等候在外，一行人便赶去了纪家铺子。
这还是自慕成雪到长安后第一次出门，看着什么都很是新奇，素儿心想，在金陵时也没见自家小姐有如此兴致，如今回了家反倒是对什么都好奇，也难怪，自家小姐从小便没法子出门。
片刻之间，马车已经停到了纪家票号德盛昌门前，德盛昌掌柜的早已在门口候着，虽然少东家早已同他讲过今日是五小姐要来，掌柜的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慕成雪还是眼前一亮。
十几年未见，小姐竟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光彩照人。人虽靠衣装，但这眼神中透着的坚定，骨子中的气度却是装不出来的。
五小姐出生时他正好在府里，得知纪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的消息，老夫人大喜，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只是后来五小姐病了，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胡须已经花白的掌柜看着慕成雪很是激动，“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小姐啊”说着就要同慕成雪施礼，却被慕成雪侧身避过。
“荣叔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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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在长安城北，坐北朝南，是城内最大的宅子。如今睿王府上空置着，只有管家和十几个家丁打理府内事务，并无任何护卫。不过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去动老虎的胡须。
因着皇帝总是以各种理由留游泽苍在身边，游泽苍封王之后从未回过长安。堂堂睿王府在长安城反倒是异常低调，几乎让人遗忘了这座城是属于一个仅有十三岁的少年的。
“人都走了吗？”
得到炎陵候住进了睿王府的消息，各路官员便纷纷递了拜帖。装着礼物的各府马车在睿王府门前排了一长串，却未有一人能见到闻人稚风。
此时被众人翘首以盼的闻人稚风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下人，站在一旁的如一等了半天才得到侯爷一句问话。
“人都已经走了，按照侯爷的吩咐，各府送来的礼物都收下了。”
“很好，还是按照老办法兑成银票。”
“是。”如一早已习惯了自家公子的套路，不知道的还以为炎陵候府多缺钱呢。
闻人稚风没注意如一怎么想，仍紧紧盯着手下干活的人，“秀意，你小心一些，这个花瓶世间仅此一件。”
“那道屏风放我屋里。”
“你......叫什么来着，把那棵树移出去。”闻人稚风的清脆的声音如同花儿上的蜜蜂，环绕在园子里。
如一看得却是眼皮直打跳，“爷，属下斗胆问一句，您在王爷府上如此不客气，王爷……知道吗？”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闻人稚风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爷不怕他。”说完一脸得意。
如一却是一阵心惊肉跳，每次侯爷说这句话，最后都会把自己坑了。
放在平日里闻人稚风自是不敢在游泽苍的地盘这么放肆的。可是谁让他有求于自己呢！这么多年，终于能让他翻盘一次了。一想到游泽苍拉着的脸，闻人稚风指挥得更起劲了。
“如一，如一，你去收拾一下书房，把笔墨纸砚都换成最好的，苍苍私库里肯定有。”
...…
睿王府的管家只是静静地看着任由小侯爷折腾。半月前，他便得了自家王爷的来信，王爷早猜到小侯爷会住到睿王府，命他将他私库的钥匙交给小侯爷。想起王爷在信里的话，管家不禁失笑，“稚风素招摇，列好单子，来日清算。”
喊了半日，闻人稚风早已口干舌燥。径直瘫在从游泽苍书房搬来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冬日鲜有的日头照在他身上，闻人稚风微眯起眼睛。从盘中拿了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稚风看着刚在院子里种上的树苗，轻叹了口气。
该仔细想想怎么办苍苍交给他的事了，这第一步倒很是顺利，后面的事也希望如此啊。
也不知道苍苍怎么盯上她了，现在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不过，苍苍的眼神向来不怎么好使。闻人稚风又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塞进了嘴里，这个时节也不知那些官员是怎么弄到葡萄的。
“如一，把剩下的葡萄冰起来快马送到炎陵去。”
......
同纪尧约定好后，慕成雪每日卯时便开始跟着哥哥的夫子一起习武了。拳术、腿法、射箭，均有涉猎。慕成雪并不急于求成，掩饰起自己的原本的功夫，跟着夫子潜心学习。
只是如此，慕成雪表现的天赋已是异于常人。连夫子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只可惜纪五小姐不是男子，否则只要稍加努力，将来必有所成。
慕青山和纪夫人倒是不在意这些，自己女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年关将近，纪府上下皆是一片忙碌，慕成雪倒是成了最清闲的那个，没什么人去打扰她。除了每日去松鹤堂和华清斋问安，便是在漆雪阁待着看书写字。
有时候纪尧会来找她对弈，每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着再不来找她下棋了，只是每隔几日又会来。。
“妹妹，明日我和小侯爷约好了去听戏，你可否帮哥哥一个忙？”纪尧捻着棋子，一脸笑意，生怕人不知道他是有求于人。
“什么忙？。”慕成雪将一枚棋子落下，抬头问道。
“母亲明日令我去铺子里安排今年年末给各个分店派发年礼的事，小侯爷那边不好推辞，我把阿禄给你，你替我去办如何？”
“可是我从未接触过家里生意，哥哥放心？”
纪尧笑道：“我已同各家掌柜的打了招呼，他们自会帮你。”
“如此我就替哥哥去一趟吧！”慕成雪想着正好能借此机会去摸摸纪家的情况，说不定还能有一些新发现。
纪尧棋也顾不得下了，立时便列出了一条长长的单子，上面皆是各州县纪家的商铺。
慕成雪让素儿好生收起来，纪尧这才又仔细观察起棋局。这一次，慕成雪有意引导着纪尧落子，倒是让哥哥赢了一局。纪尧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第二日一早，慕成雪便带着素儿出了门，阿禄已经等候在外，一行人便赶去了纪家铺子。
这还是自慕成雪到长安后第一次出门，看着什么都很是新奇，素儿心想，在金陵时也没见自家小姐有如此兴致，如今回了家反倒是对什么都好奇，也难怪，自家小姐从小便没法子出门。
片刻之间，马车已经停到了纪家票号德盛昌门前，德盛昌掌柜的早已在门口候着，虽然少东家早已同他讲过今日是五小姐要来，掌柜的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慕成雪还是眼前一亮。
十几年未见，小姐竟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光彩照人。人虽靠衣装，但这眼神中透着的坚定，骨子中的气度却是装不出来的。
五小姐出生时他正好在府里，得知纪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的消息，老夫人大喜，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只是后来五小姐病了，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胡须已经花白的掌柜看着慕成雪很是激动，“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小姐啊”说着就要同慕成雪施礼，却被慕成雪侧身避过。
“荣叔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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