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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墨山点头

    生而知之?好大的口气!

    崔折眯起了眼,神色晦暗不明。

    俞潇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不知为何,她真的觉得自己相信了。

    这句话自然是落在了大家的耳中,哪怕更远处的人听不到,也会随着人群迅速地传过去。

    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嘈嘈切切,张守鱼也并未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提笔蘸墨,拂纸做题。

    方才崔折说这些问题对于他不值一提。

    张守鱼却觉得,世间几乎所有的,除了那九灵之下的问题,对他来说皆不值一提。

    那座识海冰山是何其巨大的数据库,这些问题的答案稍一寻找便可付诸笔间。

    慕师靖安静地坐着,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张守鱼说到“生而知之”四字的时候,她嘴角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小姐,你笑什么?”絮儿轻声发问,“是觉得那位公子自夸海口太过张扬吗?”

    慕师靖轻轻摇头:“倒不是这个。”

    絮儿问:“那小姐在笑什么?”

    慕师靖抿了抿嘴,眸中含笑道:“他有颗扣子没有扣好。”

    絮儿一愣,哑然失笑:“小姐你还会关注这些?”

    “他是一定会赢的,不关注点其他的,还能看什么?”慕师靖说完这句便收敛了笑意,淡雅的容颜重归平静。

    絮儿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小姐你……”

    她轻轻掩唇,心想小姐今天是怎么了?那可是崔晚的堂弟,哪怕小姐你不喜欢崔晚,也不必如此瞎眼吧?

    当然,这话她只敢腹诽,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与赵楼同行的老人笑道:“呦,生而知之?你那学生当真有这般厉害?”

    赵楼叹了口气,张守鱼随他学习已有数年,他腹中墨水几斤几两,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人非圣贤,谁能生而知之呢?”赵楼道。

    老人摇头道:“世间有轮回转世一说,新生儿虽形如稚童,却可带着前一世的记忆,或者于某一日……忽然开窍。”

    赵楼神色不变:“传说终究是传说,谁又真正见过?”

    而那一边,张守鱼与崔折皆是下笔如飞。

    少女站在身侧,为他研磨。

    我现在这幅样子,应该很帅吧,在慕姑娘眼中,想必更对我刮目相看了吧?张守鱼意气风发地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扣子扣错的事实。

    俞潇婉一边研磨,一边看着他的卷子,她自然是不知道答案的,不过看着少爷答得头头是道的样子,想必不是瞎写的吧……

    絮儿远远地看了一会,小声道:“小姐,那位公子不会在卷子上画乌龟吧?”

    慕师靖问:“若你是他,你会在这般声势之下做这种事?”

    絮儿恼道:“小姐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

    慕师靖微笑道:“那若是那位公子赢了,我在你额头上画一只乌龟,如何?”

    絮儿立刻噤声。

    那一边,答题的两人皆未抬头,最后竟是张守鱼率先搁下了笔,将卷子向前一推。

    片刻之后,崔折同样搁下了笔。

    侍者将两人的卷子取走,拿去给出题者批阅。

    而那一边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周围都安静了许多。

    许多原以为张守鱼不过是故弄玄虚的都已不再说话。

    既然那边这么久没有给出结果,说明张守鱼答的,至少大部分都是对的。

    “你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崔折缓缓道。

    张守鱼平静坐着:“还好。”

    崔折道:“小城之中确实卧虎藏龙,希望等会你莫要让我失望。”

    张守鱼微笑道:“希望你稍后还能这般冷静。”

    卷子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一个老者轻轻弹着那卷纸,满脸匪夷所思的神情,他走到场间,周围的人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两位公子,此次比试战平,可否?”

    崔折神色微异。

    张守鱼却似早已预料到了,他直截了当道:“我不同意。”

    老者皱眉道:“可我们几番讨论,都无法找到你们题卷中有何谬误之处。”

    “你找不到我来找。”张守鱼直截了当道:“我要查卷。”

    “查卷?”老者咦了一声。

    此刻他说查卷,那查的一定不是自己的卷。

    崔折争锋相对道:“我也要查。”

    于是彼此的卷子都落入了对方手中。

    此刻众人哪里还有半点讥讽嘲笑的意味,张成雪更是神色凝重,拳头紧紧捏起,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空间都沉淀了下来,再没有人大声喧哗,窃窃私语声也不过在一个又一个小范围中。

    而半首残诗自然也没有人去管了。

    崔折首先合上了卷子,递还给了老者,“我没有异议。”

    老者说好了卷子,目光望向了张守鱼:“你呢?”

    张守鱼同样合上了卷子,他举起了手:“我有。”

    崔折皱起了眉头:“什么?”

    张守鱼缓缓道:“方才卷中有一题,‘墨山点头’四字碑文,是何人在何处刻下的,我答的地名是川州,而崔公子答的,是南陵。”

    崔折轻轻点头。

    老者解释道:“这题我们方才也有讨论过,川州与南陵虽名字不同,只是百余年前更改过一次名罢了,有何异议?”

    张守鱼道:“当年那头石龙被追杀,遁逃入墨山,镇风城的侯王大人持剑追杀,最后打穿墨山,山崩之际,侯王以身躯抗动山岳,最后另其轻轻落地,犹如点头,这便是那段历史……而那时,川州名为川州,而非南陵,南陵是白河川断流之后,又恰逢镇风镇影两城重新划分归属,才更名为了南陵。”

    “你有何佐证?”崔折问。

    张守鱼不急不缓道:“这段历史在《九章天书》和《白河州志》中均有记载,《白野记》虽为野史,却也有这方面的记述。”

    崔折听着,眉头渐渐向着中间靠拢,他出奇地没有反驳。

    老者默默听完,微有动容,最后道:“公子所言是否属实,老夫还需翻阅典籍才可查证,今日便先作和,公子可好?”

    张守鱼没有说话,崔折亦是没有。

    老者这段话实质上是给两人一个台阶下罢了,但是显然双方都并未领情。

    事实上,在场的许多人,都已相信这位白衣少年说的是真的。

    “你便是张守鱼吧?”

    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张守鱼目光稍稍向上,抱拳道:“崔晚公子。”

    崔晚来到案边,崔折便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声哥哥。

    “这些天我曾在城中听说过你的事情,传闻你紫庭破碎,不能修行,却与柳仙子来往密切,我曾让夜鸦查过你,但是没查到什么结果,如今看来,所有人都是灯下黑了。”

    张守鱼平静道:“多谢崔公子抬举。”

    “说不上抬举……”

    崔晚神色悠悠,轻轻摇动纸扇,忽然之间,他一掌推出,那合着的折扇已然脱手而出,快若箭矢,朝着张守鱼面门飞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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