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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出柜

    妈妈亲自送我到了考场:

    “你好好考,不要紧张,我就在外面等你,你考完带你吃午饭。”

    妈妈生怕我压力太大影响发挥,进考场前妈妈一直在叮嘱我。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放心啦,相信我!”

    妈妈这才罢休,我抬头看到岑一正在张望,于是挥了挥手:

    “一一!我在这里!”回头对妈妈说了句:

    “妈,我和一一进考场了,你到车里去吧,外面太热了!”

    妈妈应下,还是看着我和岑一进了考场,才转身走向车里。

    我和岑一在两个不同的考场,在楼梯间拐角,我们互相鼓励:

    “加油!一起奔Z大!”

    “嗯!一起加油!”

    挥了挥手,分别走向各自的战场。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这个对我来说很简单,很快就答完了,认真检查了两遍,没什么问题。不知道岑一怎么样,还有老三,怎么写字,后面的800字作文,对于她的胳膊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那边的岑一也和我一样对于这种难度,游刃有余,毕竟二模考试的时候,题目比这个要难得多。

    反观老三,看着题目犯了难,倒不是不会,大多数还是会的,只是因为胳膊还没有恢复,写起字来很艰难,同时伴随着巨大的痛苦。

    考完试出来,我和岑一相视一笑,对接下来的考试更加有信心了。走向妈妈的车,妈妈已经买好了饭菜,我和岑一大口大口吃完,,妈妈就催促着,让我们睡一会:

    “趁着中午空闲时间,赶紧休息一会,下午考试的时候才更有精神。”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毯子,盖在我和岑一的肚子上。我和岑一合上双眼,打起了盹儿,妈妈在帮我们看着时间,防止我们睡过头。

    时间到了,妈妈喊我们起床,给我们湿巾让擦把脸:

    “清醒一点,给你们买了咖啡,你们下午好有精神。”

    还是妈妈想的周到啊,我们俩擦了脸,喝了咖啡,继续第二场考试…”

    总体上来说,我和岑一的发挥还是和平时一样稳定,甚至会更好一些。但是老三因为胳膊受伤的原因,很多会的题也没答完...

    终于,整个高考结束了,我们也为自己的高中三年画上了句号。大家约着一起出去外面聚餐唱歌,好像从这个校门走出去,我们就在一瞬间长大,大家闹腾着,要不醉不归。

    这次的聚会王静也在,高考前她才刚刚出院,身体还是有一些虚弱,但是好在老天眷顾,考场发挥不错,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人也开朗起来,就连脸色,也变得红润。我们给她叫了牛奶,男生们喝酒,女生们主要喝果汁或碳酸饮料什么的,也喝一些酒助兴。

    大家吃了饭,又转战KTV,似乎要将这一年所有的沉寂都通过这次聚会爆发出来...

    我和老三坐在一起,碰了碰杯子,她神情略有一些哀伤:

    “这就要和你分开了...”

    “没关系,放假我们就都回来了啊!”

    “不能天天跟你混在一起了呗...”

    “真好,终于不听你吵吵了,哈哈...”

    “小白,你不要破坏气氛好不?真的是太讨厌了!”

    ...

    老三嗔怪地捶了我一拳,相视而笑。

    “来来来,我们来唱首歌吧!大家一起唱!”

    班长余晨晖提议道。

    “好!”

    “什么歌?”

    “点一下点一下!”

    大家纷纷起哄,班长点了一首“北京东路的日子”,然后给大家起了头: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还要飞往哪去”

    ...

    大家一句一句开始接着唱

    “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

    ...

    唱着唱着,大家的声音变了,男生们吼的声音更大,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哽咽,女生则开始有了轻轻的啜泣。一曲终了,大家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就好像,大家一起提着枪,上了战场,团结一致,击退了敌人,最后却要和自己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说再见了。

    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高考,也许这些人多年后都逐渐陌生,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有了各自的朋友,可是并不能泯灭这三年来的互相陪伴,这另一种形式的陪伴...

    哭过后,有个男生率先拿起话筒点了“同桌的你”,虽然有些不在调上,却很深情的唱完,大家开始起哄,而他的同桌早已羞红了脸,他们的感情埋藏于心整整一年了,终于高考结束,两人牵手,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今天,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余晨晖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啤酒:

    “小白,我知道你是能喝两口的,来,咱俩干一杯。”

    我端过去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余晨晖顺势在我旁边坐下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

    看着余晨晖一脸严肃,我也认真起来:

    “怎么了?你说。”

    余晨晖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一些紧张的红:

    “小白,我...”

    他搓了搓手,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我纳闷地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个...小白,我喜欢你!”

    他鼓足勇气大声地说。

    全场都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他。余晨晖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目光却望向了我。

    我愣住,这是搞什么?

    突然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来:

    “别想了!人家早就有对象了!岑一知道吧?那才是人家喜欢的!”

    如果说,高中三年来,我只和一个人不合,那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了,人如其名:张利,牙尖嘴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得罪的她,也许是我们同时竞选文艺部,我进了她却刷下来了;也许班长一直喜欢我,她却喜欢班长;也许是考试永远没有我考的好,谁又知道呢?

    她的这番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看得出来我和岑一的关系,却没有人说出来。她这么一说,无疑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里,大家或窃窃私语,或惊呼神奇。老三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炸,“嚯”地站起来,准备找张利理论,被我一把拉住,我不想她也牵扯进来,毕竟韩果果还没有毕业,如果因为老三一时冲动,以后韩果果可不会安稳。

    我冷冷地看着张利:

    “所以呢?我和岑一在一起,是喘了你的气儿?还是走了你的路?怎么?喜欢的男生不喜欢你,就这么大怨恨?自己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都什么年代了,还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呢!再说了,不管男生女生,总比某些人,男女都看不上来的好。”

    看着张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由冷笑:

    “哦对了,你这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嘴脸,真的很难看呢。”

    大家已经开始有人偷笑,现实就是这样,不是真理在哪里就会哪里得势,关键是,人缘在哪里,就会有偏袒,巧的是,我一向比刻薄的张利,受同学喜爱。

    张利恼羞成怒,冲我扑过来,比她更快一步的,是余晨晖,他挡在我面前,拦住了张利:

    “今天大家毕业聚会,你注意点!”

    “余晨晖,你讲不讲理!她先骂我的好不好?”

    张利尖叫着。

    余晨晖推开她,神色冷酷:

    “自找的,该。”

    张利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木然地盯着余晨晖,眼眶蓄满泪水,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被自己喜欢的人说那么狠毒的话,换做谁,都不好受吧...

    大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吵闹着,余晨晖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

    一直到十一二点的时候,大家才结束,互相依依不舍的拥抱,道别。

    余晨晖走过来,抬手看了看腕表: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沉默一会,我答应了:

    “也好。”

    走在路上,行人稀少,夏天的夜,有徐徐微风,格外清爽。余晨晖终于开口:

    “你和岑一...”

    “没错,我俩是在一起了,高二就在一起了。”

    “哦...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还是祝福你...”

    “谢谢你。”

    “嗨,谢什么啊,爱因斯坦达芬奇达尔文什么的不是说了,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就让她幸福嘛!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啊!”

    余晨晖故作洒脱,开了个玩笑掩饰自己的失落,而我,顺水推舟: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也是我好哥们儿了,以后常联系!”

    他笑着点点头,眼眶湿湿的。

    “我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

    我挥挥手,走进家门,没敢回头看他。

    阳台上,我透过窗户看楼下的他,身影孤独,慢慢地走远...

    打开手机,已经被大家轰炸,一群吃瓜群众私聊我,八卦了我和岑一的事,看得出来,大家并没有排斥,也许我平时形象本身就中性,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吧。

    我统一回复:

    “是的,确实在一起了,所以,是不是该祝福了?”

    俏皮的语气,瞬间收到了大家各种形式的回复:

    “哇塞!老夫的少女心!”

    “身为资深腐女,身边竟然真的出了一对俊T美P啊!”

    “前途路远,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

    嗯,非常满意,看来大家的包容性还是很强的。谢谢张利,虽然搞了个大乌龙,但是也算帮我完美出柜了不是。

    至于我妈那里,还是再等等吧,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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