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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中元节(上)

    那一日浴殿惊魂······

    不对!应该是浴殿尴尬······之后。

    我还是心大的,选择认为那只是一场,影子模仿主人的,纯纯的擦头发回馈活动而已······

    实在是现实,容不得我多思多想。

    第二日中元节,旭日初升,辰时初,我尚未从睡梦之中清醒,就觉得床边好似有个人在盯着我。

    我经常在夜里被宵寒,盯的都快对恐惧免疫了。

    现在又有夜鸢,日夜护着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丹凰宫寝殿的人,只能是那个差点把我掐死的魔头宵寒。

    是以,眼皮都没掀一下,转了个身,背对着来人继续睡的香甜。

    身后突然传来离王浅笑的声音:“凰儿,此时还赖床不起,是想着等陛下和皇后率领众宫娥都走光了,好单独和离一起踏山访水,共度佳节么?”

    我惊得一骨碌坐起,愕然道:“你你你······你怎么能进到内宫,又进到我的寝殿之内!”

    离王见我如此惊讶,丝毫没有惊喜羞怯可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抬手往我怀里塞了一卷明黄色的物什。

    这明黄色物什不是别的,只能是且必须是圣旨。

    我郁闷的展开,只见上面除了惯常用的套话之外,实际内容只有两句。

    “离王收复燕云十六州,功勋旷世。寡人念其兵戈劳苦,特许离王携丹凰君主,周游江南,以增感情,婚期前返京即可······”

    我缓缓合拢圣旨,心道:如此婚前,就舍得了女儿清名,以慰功臣的皇帝,我这薄情寡性的父皇倒是几千年来头一份!

    我抬头看着一直凝着我的离王道:“这圣旨是你去求得?”

    离王敛了神色,低声道:“是与不是,凰儿无需挂怀。圣旨已下,金口已开,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凰儿还是早点梳洗装扮,今日先随我一同去寒山寺,给先祖敬香祈福,放灯祈愿,明日再启程南下江南的好。”

    竟然这么急,连宫也不回,明日在寒山寺就启程南下。

    看来这些早就在离王的计划之中。

    我在这等同于冷宫的丹凰宫,散漫惯了。

    乍然从天而降离王这么一个,还没过门就把我日日里,当做是他碗里的肉的未婚夫君。

    我还是有些不在状态!

    更别说,我今夜约了宵寒在寒山寺后山湖边相见。

    总觉得,有一种背着谁偷谁的风尘感!

    实际呢!

    眼前的这个,不是我想嫁的!

    不知在何处的那个,又不是我能由着自己,惹得起的!

    两相比较,竟还是夜鸢那个闷葫芦最好!

    至少,夜鸢从来都是听我的,而不是又是心机,又是武力的逼迫我跟着他的脚步走。

    想到昨晚,夜鸢笨拙的帮我擦头发,我又忍不住脸颊晕红,不察觉的微微弯了唇角。

    离王显示把我的反应,通通都瞧了个清楚。

    不知他又发了什么疯,伸手轻轻巧巧的把我拉入怀里,不顾我的挣扎质问,径自把我抱着,放到了梳妆镜前。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点穴还是什么,此时的我坐在妆镜前竟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他唤了一众宫娥女侍,捧了铜盆清水,竹盐进来,低垂着头侍立一旁。

    我从余光里略略看去,心下不由一惊!

    这一众宫娥中,除了夏末之外,皆是生面孔,竟未有一人是我原来宫中之人!

    看着她们训练有素的,依次头也不抬一下的,递上离王所需的巾帕,清水,竹盐。

    我心下惊惧更甚!

    看着近在咫尺,温柔倦怠的给我净面梳洗的离王,明明他看着我满目柔情,我却只觉得他好似彻底变了一个人!

    变的比宵寒还要阴郁冰冷。

    离王执了毛刷,占了些许竹盐,轻柔的分开我的唇瓣,仔仔细细的亲自给我静齿。

    这兴许是别的女子,几世都求不来的福气。

    拥有这福气的我,却觉唇冰齿寒。

    洗漱完毕,离王挥袖遣了一众宫娥退下。

    复又执了妆台之上的一把小叶紫檀桃花梳,轻柔的一下一下,缓缓梳着我的一头青丝。

    我不知何时得了自由,却只呆呆的望着铜镜里我二人一前一后,一静一动的镜影。

    脑海里有什么快速的划过,我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好似只是我一瞬的错觉。

    心里闷得像是要炸裂开,喉头血气翻涌,被我生生咬着牙给忍了回去。

    离王到甚是手法娴熟,未几,已是给我按照公主规制结好了发髻,从妆台上取了公主冠冕,给我戴好。

    转到我面前,倾着身执了螺子黛,给我轻轻画了画眉。

    又取了口脂给我在唇瓣上细细晕染开。

    我终是没忍住,转头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在彻底闭上双目,沉入黑暗之前,我听到我的声音,饱含恨意道:“魅璃,不要让我更恨你!”

    接着,好似有雨滴滴落到我的脸上······

    我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之时,我已经身在去往寒山寺的马车之中,整个人被离王紧紧抱在怀里。

    感觉到我醒了,离王立刻低头看来,关切道:“凰儿,你觉得可好些了?御医已来瞧过了,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气血逆行,安心休养几日,不要再动气就好了。”

    离王顿了顿,见我只看着他,并不言语。

    继续道:“御医开了静气凝神的方子,到了寒山寺就吩咐婢女赶紧熬起来。”

    言语间,竟有些无错惊慌之色,一双手臂把我抱得更紧,勒的我有些疼。

    我微微皱了眉,虚弱道:“你是想再把我勒晕一次么?”

    离王忙慌慌张张的把我放开,轻轻安置在马车中的软枕之上。

    我看着马车帘处,晃动间忽隐忽现向后倒退的景色,幽幽道:“冬初哪里去了。”

    离王并未答话,只沉默的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玉佩。

    “你杀了她。”

    离王手下微顿,低声道:“她一个侍女,胆敢觊觎本王的王妃,难道不该杀么?”

    “夏末是你的人吧。”我双目无神的望着车帘外,马车外的景致看不清,却又能偶尔窥见一角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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