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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情不知所起

    我一动不动的任他抱在怀中,不知何时,脸颊已经一片濡湿。

    心里酸酸涩涩的疼,裹挟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恨,堵得我透不过气。

    我僵着身体,一时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离王,又是怎么了!

    马车还在缓缓行进,颈侧的离王已经停了啜泣,不知何时睡着了。

    一双手臂,仍旧紧紧地箍着我。

    我抬手,轻轻地抬起离王的脸颊,试探着把他缓缓安置在马车内的软枕之上。

    怎奈他一双手臂,箍的太紧,倒让他给环着一起倒在了软枕上。

    我伏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长睫上的泪痕尚未干,映着车帘透下来的月光,迷离魅惑又透着一抹纯真。

    如此男子,我到底做过什么我自己不知道的事,让他如此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到伏在我肩头哀戚悲泣,卑微到如此。

    我定了定神,用尽力气掰开他的双臂,抽出身来,也不知马车此时行至哪里。

    我向着车外吩咐道:“你家主子已是睡了,速归离王府。”

    车夫低低应了声:“是。”

    马车缓缓转了个弯,沿着官道快速行驶起来。

    我透过车帘间的缝隙,望着越来越圆的月亮,心想这几日夜里,还是不要睡的好。

    赶紧把送给宵寒的生辰礼,做出来,不要耽误了中元节。

    这兴许是,我给他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一定要尽心尽力才好。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七月十五除了是宵寒的生辰之外,还是身边另外一人的生辰。

    马车缓缓降速,离王府已是近在眼前。

    我叫停了马车,重新戴上帷帽,下了马车。

    嘱咐车夫,好好照顾他家王爷,就孤身一人在官道上缓缓而行。

    月色清幽,街边写着府宅姓氏的灯笼明明灭灭。

    身后传来离王府大门开启,马车驶入又合拢的声响。

    我松了口气,朝着那一轮要圆不圆的月亮,低声唤道:“夜鸢!”

    再低头时,地上已是多了一道修长人影。

    “夜鸢,我好累!先送我回宫吧。那些托朗月去置办的东西,你天亮之前再去玉女阁一趟,到时应该都准备好了,你帮我拿回来。马上就快到中元节了。到时,我若是没有什么惊喜送给宵寒,那魔头定会忍不住吃了我,修炼魔功的!”我蔫蔫儿道。

    流鸢取了我的帷帽,沉默的用斗篷像来时那样裹了我。

    低声道:“闭眼。”

    我依言闭目,下一刻就已身在空中,耳边风声呼啸。

    没过多久,就落了实地,身处宫中寝殿。

    嘱咐了夜鸢,天亮之前带着我给他的玉牌,去寻清风朗月,把东西取回。

    简单的除了鞋袜,倒床便睡。

    接下来的日子,直到中元节,做好生辰礼之前,我应是都没有的睡了。

    抓紧时间,多休息休息才好。

    一夜无梦,次日天光大亮,我刚刚洗漱着裳,准备唤出夜鸢,问问他昨夜有没有把东西带回。

    就听小黄门来报,父皇身边的福公公亲自来了丹凰宫,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娥装扮的侍女。

    连忙起身出了内殿,到前殿相迎。

    福公公早已侯在前殿,见我出来相迎,一张脸笑的山花灿烂的紧,躬身对我行礼,“杂家给公主请安!”

    我忙侧身让了半礼,上前亲亲热热的掺了他,笑道:“公公日夜侍候父皇,已甚是辛劳!今日,怎的拨沉,一大早就来本宫这丹凰宫?可是父皇有什么旨意!”

    福公公笑的慈爱,言语更是烫贴亲近,尖着嗓子暖声道:“公主严重了,侍君左右,乃是杂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感激尚不足言,又何来的辛劳!今日,杂家来此叨扰公主,乃是替着离王殿下,送公主的侍女而来。”

    言罢,福公公侧身向后吩咐道:“你二人见了公主,怎的不下跪行礼?”

    我才注意到,立在福公公身后角落处,那两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此刻,夏末和冬初,也就是我在青峰镇赎身的两个清倌佳人,听雨和听雪二人。

    各自做宫娥打扮,短短几日不见,许是脱离了烟花之地,倒是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气派起来。

    二人屈膝跪地,对着我行跪拜大礼,齐声道:“奴婢,夏末冬初见过公主,公主妆安。”

    我淡淡道了声:“起来吧。”

    转过眼,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绣了百福的金线荷包,放到福公公手里,笑道:“谢谢公公,还是公公怜我,知我自遭大难,最是思念的就是这两个婢女!”

    福公公见着荷包上那各种字体形态的福字,且不管内里装的是什么,光看着这精致考究的金丝绣,就已是笑眯了眼。

    忙躬身执礼,对我道:“杂家谢过公主厚赏!杂家今日往这丹凰宫来时,还听见离王殿下,亲述相思之情,求请陛下允了中元节,进宫接了公主同去寒山寺进香祈福,夜晚一同天池放灯。离王殿下如此爱重公主,实乃公主之福!”

    又对我行了一礼,道:“杂家差事已了,这就告退回转去了。”

    我殷殷相送,直把福公公送出了殿门,又站在殿门处,静立目送着福公公转过回廊,才转身率了一众宫娥内侍进了殿门。

    一进殿门,就看到夏末和冬初仍旧规规矩矩的立在殿角。

    我散了众宫娥内侍,对她俩低声道:“随我来。”转身向着内殿行去。

    身后响起极细微的脚步声,我心道:这二人除了初时见我时微微惊了片刻之外,一言一行倒是很有宫里的规矩。定是离王着人,好生调教了一番宫规礼仪。

    如此,倒是省了我不少精力。

    进了内殿,我恢复一贯的慵懒随意,在桌几前坐了,语带笑意道:“怎么!你二人近几日,过得可还好?那冷然和离王,可有为难过你们?”

    夏末和冬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禀公主,冷公子和离王殿下,不曾为难过奴婢。先前,奴婢二人不知公主乃是公主之尊,多有逾矩。还望公主恕罪!”

    我起身,一手牵了一个,把她二人拽起,松了手恢复那一日的亲热道:“没有为难你们便好!以后你二人便在这里安心的侍奉我,陪伴我就好。暂时先安顿在偏殿,仍旧是我宫中的一等女侍,这丹凰宫中一应庶务,便交由你二人协理。除却这内殿,没有我吩咐,不能进来之外,别的一应如常。”

    夏末和冬初二人,恭敬行礼应道:“诺。”

    “你二人这就去安顿一下,安顿好了,就开始着手我这宫内事宜吧。”我柔声道。

    夏末冬初再应了声:“诺。”

    行礼告退,退出了内殿。

    我一路目送她二人,是以并没错过,临出内殿之时,冬初微微抬头,幽幽看向我的眼神。

    见我仍旧看着她们,不由微惊,俏脸驼红。

    我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是汹涌澎湃······

    这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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