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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是你救了我吗?

    (这两章是关于冯景深的回忆片段,有些拖沓,冯景深党可留下,不喜可跳过。)

    冯景深倒在沙发上,通过巨大的落地窗凝视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跑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时不时在耳边响起,就像一阵狂风,刷的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孤独就似着夜里无边无际的冷风一般,让你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冯景深将面前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液体从他的喉咙流到他的心中。

    “这难道就是她的诅咒吗?”

    冯景深悲不自胜,捂住了自己发颤的胸口。

    那个自己伤害过的女孩眼含着泪水,诅咒自己这辈子一定会爱上一个人。

    他曾认为听听就罢了,真的经历过,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将袖子往上折,露出了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臂。

    他想起了那一次自己差点丧命的事件,也是那一次,他真真正正不再挣扎,并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深爱着这个女人。

    那一次他驾驶在高速公路上,发着三十九度高烧的他坚持参加母亲的生日聚会。

    吃过药的他感觉全身有些迷糊,渐渐要失去意识。

    他流着汗,双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但是全身依旧越来越无力。

    他告诉自己,不能让妈妈失望,从小到大自从父母离婚后,母亲忽视他这个儿子,特别在他犯下滔天大错后,母亲恨透了他,他只有拼尽全力才能享受到母亲的爱。

    “我宁愿我从没有生过你,我只需要一个儿子。”

    母亲对他的羞辱就像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每每回想起这句话就回痛苦不堪。

    这句话随时提醒着他,他就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废物。

    他急的甚至落下了眼泪,内心无数次默念,千万不要迟到,千万不要!

    他这样想着想着,目光就低垂了下来。

    就在那一刻,一辆大卡车朝他恨恨撞了过来。很疼很疼,可是那本应该在他身边的母亲却不在。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化作一声巨响,啪了一声,冯景深随着车子摔了个人仰马翻。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瞬间痛的麻痹了过去,他能感觉到血从自己的额头缓缓落下。

    他能感觉到他的意识逐渐薄弱,全身一点点的冰冻。

    疼,疼的无法动弹,他在黑暗中被车的废墟压在身下,他害怕黑暗,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在掐着他的脖子。

    “妈妈…我好疼啊。”

    在昏迷之前的他想起了她的母亲,他很想他的母亲,他想告诉他的妈妈他内心的疼痛远远胜过身体上的疼痛。

    每当他疼的时候,他妈妈都不在他身边,他小时候摔倒的时候,他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的时候,他被人欺负的时候,身体都

    或许我去不去生日聚会,对于母亲来说,都不重要吧。

    因为我是个废物啊,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冯景深带着痛苦的煎熬的想法闭上了眼睛。

    冯景深这样想着,痛苦不经意间就少了很多,而他也一点一点的失去意识。

    都说人在将死之际,会想起很多事情。

    冯景深看到一束光,一个女孩子拉着他的手,他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只记得她握住自己手的时候,是多么温暖。

    接着他便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了。

    ——

    “医生,我麻烦你救救他,无论怎样都好。”

    邓先瑶用哭到已经撕裂的声音对面前的医生哀求道,她跪在了地上,抓住了医生的手。

    冯景深的父亲冯敬才则是紧抓着医生的领子要挟道:“你要是救不了我的儿子,我立刻拆了这家医院,让你们倾家荡产。”

    他压迫的语气只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慌张,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这是易云集团唯一的接班人,他唯一的儿子。

    “病人伤势很重,急需输血,现在我们医院血库里面血源供应不足。”

    冯敬才听完之后忍住了活剥医生的怒气反问道:“我儿子是普通A型血。”

    “是的,前一个动手术的患者也是A型血,他已经把我们医院血库的血用完了。”

    冯敬才怒目大吼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我儿子。”

    “医生,我可不可以把血捐给他?”

    邓先瑶顾不上爬起来,连跪带爬的来到医生的面前。

    “你是什么血型?”医生低头问道。

    “AB型。”邓先瑶如实回答道。

    “AB型是不能输给A型血的。”医生遗憾的说。

    “我弟弟是B型的,但他在美国。”

    邓先瑶急的甚至把弟弟都给搬出来了。

    “B型也不能输给A型啊。”

    医生轻叹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这时候一个女孩子裹着大衣,披散着头发冲了过来。

    “景深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她的最好朋友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她的好朋友的冯景深受了严重的伤。

    重视友谊的苏恣一听到这个消息急急忙忙赶到了医院。

    “苏恣…你是什么血型的?”

    邓先瑶拉住了苏恣的手,就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样。

    “A型血啊。”

    “求求你给景深输血吧,他要死了。”

    邓先瑶哭的更凶了,她的满脸通红,哭的眼泪和鼻涕都混在一起。

    “啊?”苏恣刚骑着摩托车,被风吹的有些不清醒。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他。”

    邓先瑶站起身来,拉住苏恣的胳膊,将她就这推给医生了。

    “输我的血吧。”苏恣撸起袖子对医生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这样,苏恣被带到一个小房间去,一个针刺入她的手臂里,一阵疼痛,她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到血袋中。

    “景深,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啊。”

    她闭着眼睛,就像是许愿一样默念着。

    渐渐的她有些体力不支,只得用没有输血的另一只头撑着自己。

    “小姐,好了。”护士把针拔出来,再用创口贴贴上。

    手术还算成功,虽然冯景深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总算是保住一条命了。

    “景深,我是先瑶啊。”

    当冯景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为他操碎了心的脸。

    冯景深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我没死?”

    “我不准你死,你还没有娶我呢,我们还没有生一堆孩子呢,我们还没有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互相拥吻呢。”

    邓先瑶像一个小女人一样趴在冯景深的病床前啜泣着。

    然而冯景深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邓先瑶无疑是一直飞蛾一样吵闹。

    “是你救了我吗?”

    冯景深看着邓先瑶开口问道。

    “是…交警看到了你,然后叫了救护车把你送进医院,我自从你昏迷后就一直在这里守护着你。”

    邓先瑶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上落下一吻,然后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冯景深试图挣脱,但是力气太小,挣脱不了。

    苏恣站在病房外面,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笑着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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