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饭菜下了一多半时，相田推开门进来了，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上去很怪异：“尤年，我看到秦先生了。”
尤年筷子一顿：“看错了吧？”
相田笑道：“怎么会，我记人脸记得特别好，是秦先生没错了。”
尤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只能道：“他这几天应酬比较多，可能是约在了这里也不一定。”
相田无奈：“尤年，不是我故意挑拨。”
“我在里厅就观察了他一阵，他是带着一位年轻小朋友进门的，从他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请问什么合作伙伴会让对方等十分钟之久？”
尤年表情僵硬，皮笑肉不笑：“说不定那小朋友就是合作方呢？”
相田不紧笑出声：“你非得这么安慰自己么？说实话，我大学时候深研过心理学，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眼就注意到你们两个的原因，那时候的你们与当时的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相田顿了顿，接着笑道：“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时就很好的融入了这个城市的环境，而你呢？我没看到太大变化…”
相田没再说下去，因为尤年的表情已经冰冷下去：“……尤年？”
尤年猛地站起身，许妍吓了一跳：“尤先生？”
相田试探道：“……需要我告诉你们他们在哪个包间么？”
尤年像是在调整呼吸，过了几秒钟：“不用，我相信他。”
相田耸耸肩：“那好吧，祝你截下来的……用餐愉快？”
在相田出去后，许妍看着尤年慢慢坐下来，才小声问道：“尤先生，你和你那位……？”
许妍点到为止，并没有把话说全。
尤年扯着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他是我爱了七年的人，我相信他。”
——
秦时刚到公司，还没进办公室的时候，邵文业就打了电话过来：“小秦总啊！是这样的，昨天不是商量过让邵清那孩子跟着你干一段时间么？”
秦时的脚步停在了办公室门口，听了这话之后转身去了茶水间：“嗯，您继续说。”
“邵清在家也适应了不少时间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给尽快安排一下？”邵文业道。
“……行，那让小公子先来公司吧，我现在去人务科查一下职位的空缺。”秦时手指敲着墙壁。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小公子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才到公司。
秦时看着办公桌钱站着的银发少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就穿着那身流里流气的衣服上了公司：“怎么？我们公司楼下保安是该换人了么？看到小公子这身打扮，也敢放人上来？”
邵清长腿一跨，半躺在一边的沙发上，双脚顺其自然的搭在沙发不远处的茶几面上。
秦时心下知道这小子不服他，这些动作他也理解。
邵清先是笑了会儿，几秒钟之后止了笑才道：“临安市里，八个八的车牌号，谁敢拦着？”
秦时挑眉，原来是坐着自家车来的：“喔？那你这身装扮怎么没被你爹扔下车去？”
邵清脸色一变：“你少拿那老头子吆喝我！”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邵清生气的时候在秦时看来，完全就是一只炸毛的猫，好好调教就行了。
邵清见秦时不说话，自认为扳回了一局，懒洋洋道：“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秦时不急不慢道：“等我把这些整理完。”
邵清瞄了眼桌子上的文件，两摞，一摞得有半个手臂立起来那么高，他眉头跳了跳：“秦总这是要饿死我？”
秦时斜看他一眼：“能说出这话，倒不如为自己的胃考虑考虑，过来帮着整理一些。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嗯？未来的总经理特助？”
邵清嘴角一扬：“你是真不怕我给你添乱。”
秦时把整理好的文件以此排列好放整齐，才把目光放到邵清身上：“你可以试试。”
文件整理完已经将近八点，小宋昨天喝的太多，今天就请假没来，公司其他人又有事情要忙，秦时只好亲自开车带这位嚷了有五分钟的小公子去吃饭。
秦时开着车，不是通过后视镜看后座邵清的动作，看手机看的很入迷。
邵清在看手机地图，心里盘算着怎么也得坑这人一顿：“秦总，我想了想，回国以后就很少吃日料了，不如去日料店吧？正好……这儿附近不远就有一家。”
秦时歪着脑袋看了看邵清指着的地点，看路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笑意：“你倒是会选地方。”
那家店的老板，可算的上是他的贵人。
人都说贵人难遇，可偏偏在最困难，在秦时最想要放弃的时候，这贵人就出现了。
秦时让邵清在门口等，停车回来的时候两人一起进了店，店里面装修风格基本还保持前几年的样子。
每年秦时总会找出时间带着尤年来这儿吃饭，说不上很喜欢，但是意义很特殊，秦时进门的时候就在想，好像有七八个月都没跟尤年一起来过了？改天一定要一起来一次！
以往每次来吃饭，相田都会出来亲自接待，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没出现，秦时略有些遗憾的进了包间。
邵清打量着包间的装饰，见秦时进来，急忙收回目光。
“怎么样这里？”秦时偏喜欢拆穿他，看到邵清的小动作，逗趣他一句。
“也就那么回事。”邵清装模作样不在乎着。
“这家店老板就是正宗的日本人，如果店内装潢你不是很入眼，那么作为日料爱好者，一定会喜欢他家的菜。”秦时认真道。
言下之意便是，你竟然选择了菜类，而他也好好的照办了，你就得给我好好吃完这顿饭。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缘故，邵清随意点了两样就提不起食欲了，秦时也不是很饿，就照以往喜欢的菜样点了几道。
秦时吃相算不得优雅，但是也不显得狼吞虎咽，邵清趁着余光偷偷看了两眼，不由得联想到古代时候侠客风范的一类人，大气又不粗莽，大概就是秦时这样的吧？
秦时不是没注意到邵清瞄自己那几眼，只是今天拆台太多，要是继续逗下去，反而适得其反，没把人带到正道，反而让这小子在他老爹面前狠狠告上一状。
“提不起食欲”的邵清在秦时吃完五分钟之后才慢吞吞放下筷子，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还可以。”
——
尤年胃口很小，这让一同吃饭的许妍有些羞愧，一顿饭下来，她也只吃了个半饱，许妍把吃不饱的账全算在了日料店做东西太精致上。
出了日料店，许妍觉得尴尬，主动开口：“那个，我家不远，但是…天也这么晚了，你，能送我回家么？”
刚说完这话，许妍就后悔的想要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这么多嘴？明知道尤先生今天晚上兴致不高！
尤年倒是没想那么多，淡淡一声：“嗯。”
许妍家里确实不远，绕了两条街，在拐个小胡同就到了，许妍准备进家时，叫了尤年一声：“尤年！”
这是今天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许妍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脏随着这两个字说出口而更加猛烈的跳动。
尤年停步回身：“怎么了？”
“你……不要把我拉黑，我不烦人……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太亲切了……我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个城市，才几个月，实在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许妍越说越小声，到最后自己发不出声音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因为太激动而有些哽咽。
尤年愣了几秒，随后小声笑了几声：“我不会的。”
许妍止住不争气的眼泪：“那，说好了。”
尤年点点头，又想到天色黑对方可能看不见，道：“嗯。”
“那，再见？”
“嗯，再见。”
——
秦时付完款出来的时候，邵清已经自己打车回去了，无奈摇摇头，却看到餐厅另一条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慢慢走动，等这身影慢慢走近之后，秦时愣了：“阿年？”
尤年听到声音，抬头去看，眼光淡淡的：“秦时？”
秦时看着尤年身上有些单薄的衣物，把围巾摘下来要给他围上：“你怎么出来了？”
尤年下意识往后退几步：“……出来跟朋友吃了个饭。”
秦时有些尴尬的想要收回手，但还是硬给他围上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跟人交流的么？”怎么就，交到了别的朋友了？
尤年想起相田在包间里那些话，淡淡的看着别处：“人嘛…总是要变得，不管是往前还是向后，都不会一直待在原地。”
“你今天怎么了？”秦时觉得尤年有些怪，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怪。
尤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对秦时微微笑了笑：“没事。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吃饭了？”
秦时道：“喔，我是请合作伙伴的儿子来吃饭，那小子在我结账的时候先跑了，小孩子嘛……你呢？跟…朋友，去哪儿吃饭了？”
尤年笑笑：“她家附近一个餐馆，还蛮不错的。”
“那以后带我去尝尝？”秦时把围巾塞好，捏了捏尤年的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轻声问道。
尤年声音也很轻的：“会有机会的。”
到了车上，尤年习惯性的往后座去，打开门看了看，手指收紧：“…你在抽烟么？”
后车座上俨然放着一个拆了包装的烟盒，是尤年没见过的牌子，上面一串日文，还有一支看着就很金贵的打火机。
秦时坐进车之后往后回头看了看：“……是那小子的！放心我肯定不会抽烟，不是答应过你么？戒烟之后就不再复抽了。”说着，伸出手把那烟盒和打火机胡乱一抓放进车子前面的容纳盒里。
尤年不语。
回到家后，秦时半揽着尤年，进屋之后来不及换鞋，就把人抵在门上，炙热的气息撒在尤年脖颈边：“你今天很不对劲。”
尤年试着推了秦时几下，奈何没成功，只好无奈道：“是你的错觉，我很好。”
秦时把头窝在尤年的颈窝：“…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带别人去了那个餐厅？”
尤年笑：“我不高兴这个干嘛？那餐厅老板总是要做生意的，难不成我拦着所有人不让去吃么？”
秦时闷闷的：“你要是想，我可以把餐厅买下来，叫相田的厨子只做给你吃。”
尤年揉着秦时的头发：“相田倒是卖给你？…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很晚了已经。”
秦时还是不松手：“可是我有点不高兴。”
尤年苦笑不得，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正好，这时候尤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你到家了吗？”
“我家猫今天晚上特别闹腾，我抱它的时候它挠了我好几下。”
然后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很明显是女孩子的手上多了几条抓痕。
接着又震动一下：
“晚安，尤先生。”
这几条消息没有任何掩饰的暴露两人眼前。
“……女的？”秦时问道。
尤年了了按了几个键：
“晚安。”
然后抬头看着秦时：“嗯，我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朋友。”
秦时松了口气，揉了揉尤年的头顶：“你先去躺着吧，我去简单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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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年筷子一顿：“看错了吧？”
相田笑道：“怎么会，我记人脸记得特别好，是秦先生没错了。”
尤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只能道：“他这几天应酬比较多，可能是约在了这里也不一定。”
相田无奈：“尤年，不是我故意挑拨。”
“我在里厅就观察了他一阵，他是带着一位年轻小朋友进门的，从他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请问什么合作伙伴会让对方等十分钟之久？”
尤年表情僵硬，皮笑肉不笑：“说不定那小朋友就是合作方呢？”
相田不紧笑出声：“你非得这么安慰自己么？说实话，我大学时候深研过心理学，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眼就注意到你们两个的原因，那时候的你们与当时的环境太格格不入了。”
相田顿了顿，接着笑道：“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时就很好的融入了这个城市的环境，而你呢？我没看到太大变化…”
相田没再说下去，因为尤年的表情已经冰冷下去：“……尤年？”
尤年猛地站起身，许妍吓了一跳：“尤先生？”
相田试探道：“……需要我告诉你们他们在哪个包间么？”
尤年像是在调整呼吸，过了几秒钟：“不用，我相信他。”
相田耸耸肩：“那好吧，祝你截下来的……用餐愉快？”
在相田出去后，许妍看着尤年慢慢坐下来，才小声问道：“尤先生，你和你那位……？”
许妍点到为止，并没有把话说全。
尤年扯着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他是我爱了七年的人，我相信他。”
——
秦时刚到公司，还没进办公室的时候，邵文业就打了电话过来：“小秦总啊！是这样的，昨天不是商量过让邵清那孩子跟着你干一段时间么？”
秦时的脚步停在了办公室门口，听了这话之后转身去了茶水间：“嗯，您继续说。”
“邵清在家也适应了不少时间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给尽快安排一下？”邵文业道。
“……行，那让小公子先来公司吧，我现在去人务科查一下职位的空缺。”秦时手指敲着墙壁。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小公子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才到公司。
秦时看着办公桌钱站着的银发少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就穿着那身流里流气的衣服上了公司：“怎么？我们公司楼下保安是该换人了么？看到小公子这身打扮，也敢放人上来？”
邵清长腿一跨，半躺在一边的沙发上，双脚顺其自然的搭在沙发不远处的茶几面上。
秦时心下知道这小子不服他，这些动作他也理解。
邵清先是笑了会儿，几秒钟之后止了笑才道：“临安市里，八个八的车牌号，谁敢拦着？”
秦时挑眉，原来是坐着自家车来的：“喔？那你这身装扮怎么没被你爹扔下车去？”
邵清脸色一变：“你少拿那老头子吆喝我！”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邵清生气的时候在秦时看来，完全就是一只炸毛的猫，好好调教就行了。
邵清见秦时不说话，自认为扳回了一局，懒洋洋道：“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秦时不急不慢道：“等我把这些整理完。”
邵清瞄了眼桌子上的文件，两摞，一摞得有半个手臂立起来那么高，他眉头跳了跳：“秦总这是要饿死我？”
秦时斜看他一眼：“能说出这话，倒不如为自己的胃考虑考虑，过来帮着整理一些。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嗯？未来的总经理特助？”
邵清嘴角一扬：“你是真不怕我给你添乱。”
秦时把整理好的文件以此排列好放整齐，才把目光放到邵清身上：“你可以试试。”
文件整理完已经将近八点，小宋昨天喝的太多，今天就请假没来，公司其他人又有事情要忙，秦时只好亲自开车带这位嚷了有五分钟的小公子去吃饭。
秦时开着车，不是通过后视镜看后座邵清的动作，看手机看的很入迷。
邵清在看手机地图，心里盘算着怎么也得坑这人一顿：“秦总，我想了想，回国以后就很少吃日料了，不如去日料店吧？正好……这儿附近不远就有一家。”
秦时歪着脑袋看了看邵清指着的地点，看路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笑意：“你倒是会选地方。”
那家店的老板，可算的上是他的贵人。
人都说贵人难遇，可偏偏在最困难，在秦时最想要放弃的时候，这贵人就出现了。
秦时让邵清在门口等，停车回来的时候两人一起进了店，店里面装修风格基本还保持前几年的样子。
每年秦时总会找出时间带着尤年来这儿吃饭，说不上很喜欢，但是意义很特殊，秦时进门的时候就在想，好像有七八个月都没跟尤年一起来过了？改天一定要一起来一次！
以往每次来吃饭，相田都会出来亲自接待，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没出现，秦时略有些遗憾的进了包间。
邵清打量着包间的装饰，见秦时进来，急忙收回目光。
“怎么样这里？”秦时偏喜欢拆穿他，看到邵清的小动作，逗趣他一句。
“也就那么回事。”邵清装模作样不在乎着。
“这家店老板就是正宗的日本人，如果店内装潢你不是很入眼，那么作为日料爱好者，一定会喜欢他家的菜。”秦时认真道。
言下之意便是，你竟然选择了菜类，而他也好好的照办了，你就得给我好好吃完这顿饭。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缘故，邵清随意点了两样就提不起食欲了，秦时也不是很饿，就照以往喜欢的菜样点了几道。
秦时吃相算不得优雅，但是也不显得狼吞虎咽，邵清趁着余光偷偷看了两眼，不由得联想到古代时候侠客风范的一类人，大气又不粗莽，大概就是秦时这样的吧？
秦时不是没注意到邵清瞄自己那几眼，只是今天拆台太多，要是继续逗下去，反而适得其反，没把人带到正道，反而让这小子在他老爹面前狠狠告上一状。
“提不起食欲”的邵清在秦时吃完五分钟之后才慢吞吞放下筷子，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还可以。”
——
尤年胃口很小，这让一同吃饭的许妍有些羞愧，一顿饭下来，她也只吃了个半饱，许妍把吃不饱的账全算在了日料店做东西太精致上。
出了日料店，许妍觉得尴尬，主动开口：“那个，我家不远，但是…天也这么晚了，你，能送我回家么？”
刚说完这话，许妍就后悔的想要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这么多嘴？明知道尤先生今天晚上兴致不高！
尤年倒是没想那么多，淡淡一声：“嗯。”
许妍家里确实不远，绕了两条街，在拐个小胡同就到了，许妍准备进家时，叫了尤年一声：“尤年！”
这是今天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许妍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脏随着这两个字说出口而更加猛烈的跳动。
尤年停步回身：“怎么了？”
“你……不要把我拉黑，我不烦人……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太亲切了……我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个城市，才几个月，实在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许妍越说越小声，到最后自己发不出声音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因为太激动而有些哽咽。
尤年愣了几秒，随后小声笑了几声：“我不会的。”
许妍止住不争气的眼泪：“那，说好了。”
尤年点点头，又想到天色黑对方可能看不见，道：“嗯。”
“那，再见？”
“嗯，再见。”
——
秦时付完款出来的时候，邵清已经自己打车回去了，无奈摇摇头，却看到餐厅另一条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慢慢走动，等这身影慢慢走近之后，秦时愣了：“阿年？”
尤年听到声音，抬头去看，眼光淡淡的：“秦时？”
秦时看着尤年身上有些单薄的衣物，把围巾摘下来要给他围上：“你怎么出来了？”
尤年下意识往后退几步：“……出来跟朋友吃了个饭。”
秦时有些尴尬的想要收回手，但还是硬给他围上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跟人交流的么？”怎么就，交到了别的朋友了？
尤年想起相田在包间里那些话，淡淡的看着别处：“人嘛…总是要变得，不管是往前还是向后，都不会一直待在原地。”
“你今天怎么了？”秦时觉得尤年有些怪，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怪。
尤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对秦时微微笑了笑：“没事。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吃饭了？”
秦时道：“喔，我是请合作伙伴的儿子来吃饭，那小子在我结账的时候先跑了，小孩子嘛……你呢？跟…朋友，去哪儿吃饭了？”
尤年笑笑：“她家附近一个餐馆，还蛮不错的。”
“那以后带我去尝尝？”秦时把围巾塞好，捏了捏尤年的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轻声问道。
尤年声音也很轻的：“会有机会的。”
到了车上，尤年习惯性的往后座去，打开门看了看，手指收紧：“…你在抽烟么？”
后车座上俨然放着一个拆了包装的烟盒，是尤年没见过的牌子，上面一串日文，还有一支看着就很金贵的打火机。
秦时坐进车之后往后回头看了看：“……是那小子的！放心我肯定不会抽烟，不是答应过你么？戒烟之后就不再复抽了。”说着，伸出手把那烟盒和打火机胡乱一抓放进车子前面的容纳盒里。
尤年不语。
回到家后，秦时半揽着尤年，进屋之后来不及换鞋，就把人抵在门上，炙热的气息撒在尤年脖颈边：“你今天很不对劲。”
尤年试着推了秦时几下，奈何没成功，只好无奈道：“是你的错觉，我很好。”
秦时把头窝在尤年的颈窝：“…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带别人去了那个餐厅？”
尤年笑：“我不高兴这个干嘛？那餐厅老板总是要做生意的，难不成我拦着所有人不让去吃么？”
秦时闷闷的：“你要是想，我可以把餐厅买下来，叫相田的厨子只做给你吃。”
尤年揉着秦时的头发：“相田倒是卖给你？…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很晚了已经。”
秦时还是不松手：“可是我有点不高兴。”
尤年苦笑不得，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正好，这时候尤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你到家了吗？”
“我家猫今天晚上特别闹腾，我抱它的时候它挠了我好几下。”
然后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很明显是女孩子的手上多了几条抓痕。
接着又震动一下：
“晚安，尤先生。”
这几条消息没有任何掩饰的暴露两人眼前。
“……女的？”秦时问道。
尤年了了按了几个键：
“晚安。”
然后抬头看着秦时：“嗯，我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朋友。”
秦时松了口气，揉了揉尤年的头顶：“你先去躺着吧，我去简单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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