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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尤年挂了电话之后,在床上靠墙角落里又蜷缩了一些,床头的那处有一个小窗口,月光从小窗里面散散的落进来,尤年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儿暗淡的光亮发呆。

    睡的话,这会儿肯定是睡不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年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按门铃,他费力睁开眼睛,脑袋的混沌感让他有些无奈,说好的睡不着呢?

    门口“叮铃铃”的声音还没有断,尤年先是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差一分就十二点了,好在尤年是唯物主义者,起身穿了棉拖去门口看,隔着猫眼看见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喝醉了的秦时,另一个不是小宋。

    尤年这会儿彻底清醒了,急忙打开门:“他喝了很多么?”

    清醒着的那人先是愣了愣,或许因为看见来开门的是个跟他身体构造一样的男人而微微诧异,然后缓了缓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按我们邵董的话办事儿的。”

    尤年抿了抿嘴角,眉头微皱,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麻烦你了。”

    从那人手中扶过秦时,尤年被秦时身上带来的寒气冰了一下,在原地呆了几秒才适应这种温差。

    那人见没什么需要他的,对着尤年点点头,略有些尴尬的道:“我先走了?”

    尤年回笑:“麻烦您了,把门带上。”

    尤年拖着秦时往卧室走的时候,才感觉到了吃力。

    还是有差距的——尤年好不容易把人放到床上,明明是很冷的气温,这会儿他却出了些汗,坐在一边缓了缓之后,尤年思考了一下,还是弄些热水给他擦擦吧。

    秦时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身上移动,先是身体上衣料的悉悉索索声,秦时以为是在外面玩的哪个M.B在动他,皱着眉头,眼睛都没睁的依靠直觉拽着那人的袖子。

    那人像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嘟嘟囔囔的小声说了句:“怎么醉了也不老实?”

    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他一样,但是秦时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尤年的声音:“阿年…?”

    尤年听到秦时说话,手上动作听了听,声音温柔:“嗯,我在。”

    秦时仿佛看到十几岁的尤年站在自己面前,眉目见带着点冷清,面上表情也是冷着的,但却不是难以亲近的。

    秦时第一次见到尤年的时候,是在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那人带着一些碎风出现在他面前。

    十八岁的秦时最里面咬着一根冰棍,身边是一群漂了黄色蓝色头发的“兄弟”,“兄弟们”脚边是一堆烟头,尤年就冷冷的站在面前,淡声问道:“哪个班?叫什么?”

    可能是那时候给这人加的滤镜太重,也可能是尤年站在背光的地方,秦时一眼就觉得这真是他活这么长时间所见过得最好看的人了!

    可惜这份心动没过几秒钟,就被黄发兄弟就带着不屑的口气打破了:“你什么身份儿啊?认识这个么?”

    黄发兄弟说着,指了指校服袖子上一大道裂口。

    秦时第一次为这个裂口感到了羞愤——那是他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一时脑热剪破的,在全校都不怎么敢当众“反抗”学校枯燥的生活的时代,他带头做了这个“鼻祖”。

    尤年像是嗤笑了一声,当然,也可能是秦时太过于羞恼的错觉,但是尤年下一秒说出的话更让他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你是家里穷到什么地步,才连缝衣服的针线钱都买不起?”

    黄毛兄弟是比较容易燥怒的人,听了这话,羞愤和怒气一起上头,起身就拽了尤年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可能在外人看来尤年被不良少年揪着领子的画面是显得狼狈的,但在那时候的秦时眼中,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

    “哎!等等!”于是他开口阻止了。

    黄毛兄弟以为秦时是要亲自“教训”这家伙,眼中带着不屑的歪着嘴角松开了尤年的领子,松开的时候还有意无意作狠往外退了一下。

    秦时看着黄毛动作结束,慢慢起身,然后帮尤年整理好了乱掉的衣领,在众人及对方错愕的眼神中露出一个自以为很礼貌的笑容:“抱歉,我朋友脾气不好,这样……我晚上请你吃个饭吧?”

    “……”尤年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在他看来,秦时这话就跟说了“有本事放学别走”一样,是个威胁句。

    黄毛很想跟尤年有一个样的想法,可是多年朋友让他骗不了自己,秦时是真的想请那学生会的小子吃饭!

    于是他忍不住插嘴了:“哎!秦时,你……”

    “怎么?你有意见?还是真的连请…”秦时瞄了眼尤年胸口别着的学生会牌子,上面印着一个两寸照片和一个名字——尤年,“…尤同学吃饭的钱都没了?”

    那天晚上尤年当然没有赴宴,并且第二天操场上校报栏里面明明白白贴着一张批评榜,首先就是秦时的名字。

    秦时迷糊着嘟囔:“阿年你那时候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给我…”

    尤年给他擦着身体哭笑不得,软声细语道:“你又回忆起那一桢了?”

    秦时没有回答,眼皮动了动,意识渐渐模糊下去。

    ——

    第二天秦时倒没有睡到很晚,生物钟早早把他叫醒,不过起床的体验不怎么好,头疼欲裂,胃里面也像针扎似的不舒服。

    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晚,尤年还在睡着,秦时看着侧身躺着的尤年,好像瘦了一点?

    秦时垂眸,手掌轻轻抚上去,果然,外面的灯红酒绿还是比不过家里的温暖港湾。

    “那是最后一次了。”秦时这么低声说着,低头在尤年额头上印上一个轻吻。

    尤年这时候却醒了,正巧听到那声不明显的话:“什么最后一次?”

    秦时起身的时候,身体微微僵了僵:“没事……我是说,喝醉酒,最后一次了。”

    尤挽无奈道:“你倒是这么说了,如果真的做到了我也省不少心。”

    秦时逗笑着:“那还不是怪小宋酒量不好?”

    “怎么?你这是要换掉他了?”尤年打趣着,“那可是陪了你五年的人啊?”

    从白手起家单身创业,到现在风生水起事业有成,小宋确实是陪他最长时间的人,这也是秦时放心他把什么都告诉他的原因。

    纵使尤年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秦时却联想到了别的事情,时间再久又怎样?该犯错不还是犯了错?

    犹如被看穿了什么一样,秦时那点侥幸瞬间无处可逃,不管在哪个角落里都会被一个黑影找到,那个黑影名为爱,他对尤年的爱。

    像是看出了秦时的不对劲儿,尤年坐起身来,盯着他:“怎么了?”

    秦时对上尤年的眼睛,接着又装作自然的移开目光:“没什么…哦对了,你饿不饿?我去做饭?…你看着好像瘦了一些。”

    尤年温和笑了笑,然后摸摸自己的脸颊两边:“有吗?我觉得还是那样啊?”

    尾调微微上扬,很容易的勾着秦时的心:“早知道就该多学一些做法,这样我不在家你也能给自己弄着吃了。”

    尤年低笑:“有你不好么?这样我才不会离开你啊?”

    秦时笑不出来,只能尴尬的扯着嘴角,那是笑容么?不是。

    “好了,我去做饭,你快些起床吧?”秦时揉了一把尤年的脑袋,头发也像人,柔柔软软,搔在手心痒痒的。

    尤年顺着秦时的动作轻轻蹭了蹭:“嗯。”

    秦时心里一动:“嗯。”

    早餐是很简单的皮蛋粥和煎蛋,秦时的手很巧,用来工作的同时,也能做出一手好饭,会玩浪漫的同时又别出心意,比如今天早上的煎蛋,很巧妙的做成了心的形状。

    尤年坐在餐桌边的时候,心形煎蛋还冒着刚出锅的热气:“你还是喜欢玩些年轻人的小东西。”

    秦时放好另外一份早餐,道:“就像我一如既往地还是喜欢你。”

    尤年脸上微微发热,逗趣:“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么?嘴这么甜。”

    秦时失笑:“不会了。”

    可能是被秦时情话的喜悦占据了心脏,尤年没有听出来这话有什么区别。

    “我上午要去谈合作,可能又要忙起来了,实在不行,就请个阿姨来家里做饭吧?”秦时道。

    “不必麻烦别人,蛋炒饭挺好的。”尤年细细嚼着煎蛋,还是熟悉的味道。

    秦时道:“就是因为营养失衡,你才会瘦的,这件事就听我的吧?”

    尤年微微思考一下:“你安排就好。”

    秦时松口气,只有在对尤年加倍好的时候,他才能赎回一些内心的愧疚感。

    秦时草草把饭吃完,就要收拾东西去公司,尤年站在一边叫了他一声,秦时停步转身,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尤年上前去,帮着把领带弄好:“好了,走吧。”

    秦时心脏猛的一跳动:“我可以亲你么?”

    不等尤年回答,秦时迅速低身在尤年微张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推开门出去。

    尤年在人走后,默默舔了舔被亲到的地方,嗯…甜的。

    ——

    收银员小姑娘今天请假了,至于为什么…

    她看着手机上那几个字样——添加到通讯录。

    按还是不按呢?小姑娘托腮看着身边的猫,那猫像是看不起主人的怂包行为,一伸爪子,正中按键。

    小姑娘惊慌失措,掂着猫的后脖子:“臭猫!啊啊啊!”

    过了几分钟,对方通过了验证:你是?

    小姑娘心脏猛烈跳动几下,然后逐渐平静下来:超市那个收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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