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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死循环

    降蛟对壬目师叔也毫不客气,壬目师叔刚摸到降蛟的剑柄,就“啪”的一声被弹开去。随着壬目师叔被弹开,他攥住剑柄的手也大力地被甩开去,降蛟也就一起被甩了出去,离得最近的龙丘玺赶忙伸手去接。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降蛟落在了龙丘玺手中,它就那么乖乖地呆在龙丘玺手中,像呆在翊麾校尉手中一样。

    “哎呦?这还是把很有想法的剑啊?”壬目师叔跌坐在椅子里说。

    “咔哒”一声轻响,从降蛟的剑身上发出来。我们四个人都朝降蛟看去,龙丘玺单手握剑,翻腕查看着降蛟。

    “哎,你试着把它拔开一下试试?”我对龙丘玺说。

    龙丘玺点点头,左手慢慢握住剑柄。

    很好!龙丘玺没有被弹开!

    使劲!

    仍旧纹丝不动……

    “嗯?这里有一处不同!”傅公子现身,指着剑柄末端的一处装饰道:“我记得珺蕙的资料上,这处剑柄的末端,是大鹏金翅鸟的神首,当时这神首是没有眼睛的,你们看,现在有了一颗眼睛。”

    我们都围过来看,这剑柄末端的装饰,果然是大鹏金翅的神首,但这里磨损略有些严重,神首没有眼睛,很容易让人主观地认为,是装饰物掉落造成的。谁知这神首的眼眶里还暗藏玄机!难道这是刚才“咔哒”声的来源?

    龙丘玺还没完全愈合的左手抚上神首,忽然“哎呦”一声,赶紧把手撤回来,我赶忙抓住他问:“怎么了?”

    “没事。别担心!我刚刚感觉这神首好像把我手上什么东西吸进去了…。”说着他抬起左手仔细打量,我也抓着他的左手仔细查看,但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那你有什么脱力的感觉吗?或是被吸走生气和功力的感觉?”壬目师叔问。

    “嗯……时间太短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觉得手上酸酸的痒痒的。”龙丘玺说着,展开手心给我们看。他的手心和虎口位置还有结痂,手心的皮肤颜色也看起来不是很均匀,尤其是虎口,好像有些灰色无法去除似的,两只手放在一起比较,就能很明显地看出颜色的不同。

    壬目师叔对龙丘玺说:“你再碰一下,试试看还有没有什么反应。时间短一点,一觉察不对立刻放手。”

    龙丘玺点点头,抬起左手,用虎口比住剑柄末端的大鹏金翅神首,慢慢圈住。果然,在龙丘玺碰到神首的同时,那神首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好像小珠子转动的声音。龙丘玺轻声说:“感觉左臂有什么东西被吸走,但是并不难受。”

    “嗯?丘丘,你看你的手,那块灰色不见了!”我低声惊呼。

    “我C!真的。”他睁着大眼睛看向我,然后松开左手举到眼前看,又展开右手,现在两只手的颜色几乎一样了。

    “我手上的伤,是被骨刺剑伤到的,过了这么久也没完全好,因为我经常忘了用药泡手,所以这手恢复的有点慢。但这个酸酸痒痒的感觉,并不难受,这把剑似乎可以直接吸走人体内的阴气啊!”龙丘玺说。

    “好像……这神首另一个空眼眶里,似乎有什么要出来,却出不来似的,推力不够的感觉……”宫心说。

    “这……难道是龙丘玺体内的阴气不够?我身上也有伤,要不试试我的?”我脱衣服撸袖子地说。

    “你恢复的挺好的,估计够呛。”宫心嘴上虽然这么说,仍旧接过我脱下的大衣放好。

    我抬起胳膊看着龙丘玺,示意他我准备好了。

    他点点头,左手托起我的右臂,右手把剑柄末端的神首向我靠近。随着金属贴在皮肤上的冰凉触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小小的吸力,这力度很像在美容院做去黑头护理,一根小管子不粗鲁,但很给力地吸走脏东西。同时,我感觉胳膊酸酸痒痒的,像是从骨头缝里传来的酸痒,很别扭却神奇的很舒服。

    “我感觉到这神首里有什么东西震动,就像宫心说的,推力不够,出不来的感觉。”龙丘玺对壬目师叔说。

    壬目师叔点了点头,支着下巴喃喃自语地思考“推力不够…推力不够……”

    “要不,试试眉心这?”我指着自己的眉心,这里是很重要的位置,却被伤过两次,以致于我的二位师父都格外关照过眉心的伤势。

    龙丘玺说:“那试试?”

    我点点头,他把降蛟举高,我伸手扶住剑柄低下头,他渐渐地将神首向我眉间那个像咒文的伤口贴上去。

    一股吸力袭来,我感觉脑袋里好多似曾相识的画面忽然被翻了出来,一一从眼前掠过。比如总是给我安慰的夕阳下的灵云观、还有戒台边旋转飞舞的柳絮、忘川里的一叶叶小舟、第一次和毒蛤蟆交手时地上的水滴形花砖、龙丘玺胸口的胎记、乾玄拿着干青念珠的手…有一幕让我吓了一跳,是那次入毒蛤蟆梦看见的,它在放火烧林子之前,把一对骨刺剑用木盒装起,交到一个女人手里,然后笑着看那女人走出林子,那个女人,是单姝……

    脑袋里嗡地一下,所有的画面都乱了,思维也停止了,渐渐地耳边又响起梵文咒语,一瞬间忽然思维清醒无比,但却没法支配身体协调动作,本来想往后退一步,却感觉脚下一绊,往前栽去。

    龙丘玺看我两眼发直,身体一晃,赶快拿开了降蛟,顺手接住了我。我稳住了身形才吁出一口气说:“这剑真牛哔……”想起刚刚那个单姝的画面,我赶快告诉另外三个人:“单姝绝对是毒蛤蟆的帮手!那骨刺剑,毒蛤蟆亲自交给了单姝。”

    “得给箓舟真人打个电话问问,单姝在哪,赶快把她给控制起来才行。”龙丘玺边说边拿出手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不会再继续留在真师府了。”壬目师叔说。

    果不其然,箓舟真人说单姝偷偷跑掉了,有关部门来收遗骨的那天,没有直系亲属在场,弄得真师府很难办。所以他们只能说单姝拿来了弟弟的遗骨,随后不知所踪,这样一说,单姝的嫌疑就变得非常大,她从哪找到的遗骨,又为什么要偷跑,她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降蛟的事没解决,就来了单姝的事,单姝的事没弄明白,又出了翊麾校尉的事,为了翊麾校尉我们琢磨着降蛟,却又出现了单姝的线索……怎一个乱字可以表达啊。

    宫心很冷静地分析道:“单姝的事先放一放,翊麾校尉现在比较要紧。翊麾校尉在镇妖冢里炼化妖丹,他除非成功地炼化了妖丹,否则他是出不来的对吗?或者是他放弃炼化妖丹,由龙丘玺带他出来,但这样他一定会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而且那镇妖冢里的妖气非常浓重,龙丘玺进了镇妖冢也很难保证可以清醒地完成任务。”说完她看向壬目师叔,师叔点了点头。

    宫心继续说:“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这座镇妖冢毁掉,直接把翊麾校尉和妖丹一起接出来。但这个方法…必须要保证翊麾校尉不会黑化,而且我们能压制住那镇妖冢里浓重的妖气……最重要的还有我们能毁得掉那妖冢。”

    听完这分析,我沉默了,要想压制住那妖冢里的妖气,就只有让它继续留在镇妖冢里,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今天都累了,先休息吧,想到了什么咱们再随时沟通。”壬目师叔打破沉默说到。

    傅公子又回到镇妖冢附近去守着翊麾校尉,壬目师叔递给我一个大信封,里面全都是“活死人”的资料,我拿着资料和龙丘玺回到房间,手机上收到宫心推送的壬目师叔的微信,我拉了一个群,把宫心、小咖喱、我、龙丘玺全都放在一个群里,我瘫在椅子里开始看活死人的资料。

    这种有一魂一魄的活死人,和我们以前所知的活死人不同,它们虽然魂魄不全,却仍旧能走,能言,有思维,有执着,甚至保持着生前的某种习惯。

    三魂分为“生魂、灵魂、觉魂”,分别具有“善、恶、半善半恶”的区分。

    生魂,具有一切生活的欲望,有来自天性的利己属性,本质属恶。

    灵魂,代表着思考、智慧、探索……,本质属善。

    觉魂,代表着所有的感受,因生魂和灵魂的影响而回应不同,属于半善半恶。

    七魄的形象、作用、功能各不相同,有高低、优劣、良莠之分,但只要有一魄在,肉身就还能活动。

    而三魂之中,唯有灵魂不死,生魂与觉魂会在天地间飘荡,但最终必会消散。

    古时候有一种术法,厉害的法师可以自如地拆分自己的魂魄,将所拆的魂魄附于随便什么物件上,然后派出去帮自己做事情。后来发展成一种“奠术”,法师会收集亡者飘荡在天地间的生魂,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时更换派出去的角色。比如需要做些恶毒事情时,就派生魂去行恶,需要随从的时候,就派出觉魂。

    看到这里,再结合单姝的表现,明明是毒蛤蟆的帮凶,却悲苦求告,自信满满地前往天师府,甚至有胆量向冥主求情……。这的单姝会不会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被毒蛤蟆提走了灵魂,只剩生魂和觉魂的身体去执行毒蛤蟆的命令,然后毒蛤蟆再把单姝的记忆抹去,放回灵魂,让她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毒蛤蟆的卧底和帮凶?

    我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发在微信群里,壬目师叔回复“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因为毒蛤蟆的状态越来越差,所以抹去单姝的记忆不能做的很彻底,单姝很可能在看到什么,或是感受到什么的时候被唤醒记忆。”

    宫心:“如果这样,她会不会因为想起来的片段记忆而崩溃?或者……她会因为想起这些而跑去向毒蛤蟆索命?”

    壬目师叔:“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龙丘玺:“无论如何,单姝身上有非常关键的线索,如果能找到她,我就可以读取她灵魂的记忆,找到毒蛤蟆的所在地了。”

    壬目师叔:“哦?小哥还有这个本事!?无量天尊!”

    小咖喱:“那我们现在把重心放在救翊麾校尉,还是找单姝呢?”

    亓官熙:“如果需要,又要兵分两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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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几人还困在如何救出翊麾校尉的时候,离镇妖冢最近的养鸡场里,一伙人偷偷开始挖起了地道,目标是刚刚被发现的“古墓”地宫。

    那天鲍老头在小山里采蘑菇,看见两个女孩一边聊天一边走过来,没想到突然俩人脚下地突然塌了,他吓了一跳,眼看着两人掉进了坑里,赶忙在一旁躲藏起来,想着如果人还活着,就要她们一笔钱再给救上来,如果人已经不行了,他要看看两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没有,先拿走再说。

    鲍老头趴在坑边听着,一听两个女孩没什么大事,还在下面试图自己爬出来。正想起身跟两个女孩谈谈价钱,却听其中一个人说:“哎?这泥后面是一扇汉白玉雕花的门啊!”

    鲍老头支起脑袋看了看,只见一个女生拿着把伞,在泥墙里戳来戳去,不一会儿就测出石门宽三米,高两米,还听她说这有可能是一座没被发现的古墓,这种高度的石门,很像古墓地宫的宫门。

    鲍老头喜出望外,这些上大学的孩子见得多也懂得多,他打心眼里愿意相信眼前的泥地里埋着一座古墓,仿佛看见自己撬开装满金子的棺材样子。

    鲍老头家是开养鸡场的,除了鲍老头和老太太,还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一共六口人。鲍家是附近出了名的恶霸,不仅视财如命,还混不讲理。却有唯一的一个好的家庭传统,那就是一致对外。在家庭团结上没的说,什么事都能一起干,生意一起干,盗墓也一起干。

    六口人,分成两拨,白天黑夜轮流不停地挖着地道。从他在坑边亲眼看见救援队挖塌了泥墙,露出龙雕后,他就疯了,更是深信不疑的觉得这泥土下面,埋着一座历史上无人知晓的皇帝大墓,不是只有皇帝才能用龙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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