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真实的疯子
吃过中饭，艾克斯过来看了一眼卫十八跟梁川两个人的成绩，卫十八很有耐心，指着绣得跟扔掉的破烟袋一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刺绣，跟艾克斯解释：“这是沙漠里的鹰。”
艾克斯拿着这幅任何人看着都只能无可奈何只能扔掉，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居然像是欣赏一幅绝世佳作，仔细品评着还不住的点头称赞。
“不错不错，有点儿开始知道要隐忍的意思。”
“我听他们说马上就要启程了？”
“不过还是有点儿小瑕疵，你看这儿，啧啧，比这边的要精致得多，这边虽然粗糙了点儿，比这里的要好……”
一帮子乘着训练间隙没事找事的人都围着，七嘴八舌的跟着艾克斯品评卫十八的绝世佳作。
“哎玛大哥你这弄啥玩意儿啊……”
这家伙话没说完直接被人一大巴掌推了过去，推人大嘴巴子的还特崇拜的说：“这东西好的不得了的罗，我长这么大才看到头一回好的罗……”
“是啊是啊，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么好的一手刺绣功夫……”
“别让卫爷听着难受好不了的啦，卫爷的女工不好，好的是隐含在女工之外的东西好不啦……”
“我一直都没看出来他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晓得的哈……”
“洋鬼子都看得起的不是好东西咩……”
梁川还在努力的绣着那只最小最小最简单的小蜜蜂，但看着秀出来的小蜜蜂基本上具备了肥猪、或者大象的外形，虽然梁川根本就没见过大象。
见一帮人围着，七嘴八舌南腔北调的评头论足，艾克斯随手把手枪拽了出来，“呯”的开了一枪，一大帮子人立刻轰的一下作鸟兽散。
等一帮子人散得干干净净，艾克斯这才很认真的看着卫十八：“卫，你还是放不下。”
卫十八赶紧谄媚着阿谀：“艾克斯先生你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演得不像，不过我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很恶心，我想吐……哇……”艾克斯故作得像是被弯、吐得筋疲力尽，真的很恶心。
“我是个欠了债的人，我的债主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要去做，欠我的那算不了什么，可他越是这样跟我说，我就越是想把这条命还给他，无债一身轻啊！”
说这话的时候，卫十八的表情语气甚至是肢体动作都很是猥琐，猥琐得像是上辈子被人追债追到这辈子，可就算再过两辈子也还不起。
“你这个疯子！”
“可你是个傻子啊，你说过的。”卫十八继续猥琐。
“三天之后有可能达到我的预期。”
卫十八赶紧很猥琐的点头哈腰：“洋鬼子，你是个好人，你真是个好人……”
艾克斯一边走一边很生气的说：“我不想看到一个疯子跟我演猴子戏。”
“是两个耍猴戏的把你这洋鬼子当猴耍了……”
卫十八居然高兴了起来，冲着艾克斯的背影大声喊叫，叫完，卫十八居然开始极其难看的扭动着身子跳起谁也看不懂难看得要死的舞。
卫十八是真的高兴了，因为艾克斯说了，三天之后，卫十八就可以开始去跟他的债主还债了，不用去还几辈子，或者一下子就能还得完的债。
然而这高兴没能让卫十八一直维持下去，甚至仅仅只让卫十八高兴了一小会儿。
李心怡来了，带着一个能够装得下好几个盘子的提盒，让人看着是给自己老公送些好吃的新媳妇儿。
因为柔弱，又带着这么大个食盒，所以李心怡很累，累得几乎站不稳。
这个让卫十八看着很讨厌却又把她当成祖宗，其实因为梁川喜欢的女孩子，卫十八满腔的高兴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跌落到万年寒冰的无底洞里。
梁川像是见到了李心怡，像是见到了他只吃过一回然后不得不用巴豆让自己拉了个半死的猪嘴蘑，心里晓得吃下去会死人却又有点儿忍不住那种美味的诱惑。
梁川扑了过去，却又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妹子……啊，不，嫂子……”
在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自己都晓得不会发生任何误会的距离上，梁川兴奋不已却凌乱的叫了起来。
仅仅只有一天没见到李心怡，或者是李心怡仅仅一天没见到卫十八跟梁川，看起来李心怡很憔悴也很虚弱，虚弱到仅仅没有拄着拐杖走过来，憔悴得像是等情郎等了十八年的女孩。
但卫十八跟梁川都晓得那其实是因为李心怡身上的枪伤，还有希望渺茫不能完成任务的焦虑所至。
艾克斯朝着天上呯呯的连开了两枪，把试图围过来看个新鲜，准备哄抢李心怡带来的好吃的那些家伙，甚至包括梁川家伙都驱赶去负重弯、吐，根本不让他们靠近，让卫十八在短暂的高兴之后，以及马上就要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生死未卜之前，能跟李心怡做一次短暂的亲近。
“十八，我需要你的药……”
坐到行军椅上，李心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卫十八要药。
“我已经跟你说过，那种药一辈子都只能吃两三次，你想现在成为一个神志不清只会发疯的疯子。”
卫十八很生气，但是只能努力忍着，也生不起来气，李心怡的样子，让卫十八看着很心痛。
“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法子再完成任务，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艾克斯把所有的人都驱赶的远远的，临时帐篷四面透风，可以看得很远，李心怡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听到。
卫十八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晓得吃过那种药之后的后果，我不想这走完趟镖，回来之后看到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疯婆子在大路边上。”
“但能够让我再撑上几天，哪怕只能够让我再撑上一天，我也不后悔！”李心怡很坚定的看着卫十八：“你给我吧，我求你，好吗？”
卫十八在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我可以给你钱，你到别出去买，运气好的话可以买得到。”
卫十八自己不忍心很心痛，不愿把那种能让人保命却能让人成为疯子的药给李心怡，但是李心怡拿钱到别处去买，李心怡的死活卫十八就可以不管，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李心怡脸上的神色很平静：“我的任务关系到我们根据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关系到我们革、命的成败，你给我那种药，是我们革、命队伍的大功臣，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
卫十八冷冷的答道跟：“跟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有！”李心怡很认真很坚定的说：“有很大的关系，你是一个中国人，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千上万的同胞躺倒在小鬼子的铁蹄下，因为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
“我没想过要做什么功臣，我也没想过要我的名字刻进史册。”
“你有！”李心怡依旧很坚定，声音大了很多：“你有，之前你每天都很愤怒，可我以为你只想做一个伪装成疯子的好人，那是我错了，但是我没看走眼，你每天都很愤怒那是因为你有我们一样的热血，你很愤怒那是因为你也只是一支孤军！你一直在孤军奋斗，所以你才会很愤怒，才宁愿活在疯疯癫癫之中。”
卫十八沉默了，不再愤怒了。
艾克斯看穿了卫十八，但只能看到卫十八拼命折磨自己只因为刀爷，因为卫十八是刀爷收养的孤儿，所以卫十八欠了刀爷的，所以卫十八发疯生气拼命折磨自己那是活该。
只能在卫十八发疯当中看到这一层，只因为艾克斯是洋鬼子，只能看到这一层还认为他很正确那是因为他很好。
艾克斯的确是个好人。
李心怡的眼光才是真正的犀利，哪怕仅仅只是跟卫十八接触了三天时间，层层包裹在卫十八表面上的那些，直接让李心怡毫不留情的撕开，把真正的卫十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所以，李心怡是个高手，破茧高手！把裹在卫十八身上的所有的茧子全都破开，而且还毫不费力。
被人剥光了外套的卫十八没有了愤怒，至少，已经没法子在李心怡面前愤怒得起来，所以卫十八很虚弱。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帮你，真的真的……”
卫十八虚弱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好像受过枪伤的人根本就不是李心怡而是卫十八，而李心怡现在却是一个疯子，连卫十八都都怕的疯子，疯子祖宗，卫十八抵抗不住反抗不了。
“十八，这不是你的错！”李心怡的声音低了下去，幽幽的说道：“你不想帮我是不想害我，其实你还是在想帮我，而且你还希望帮助更多的人，可是你只有一双手，你实在帮不过来，你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是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你只有一双手！”
卫十八的脑袋低了下去，很想学梁川那样，把脑袋夹两条大腿中间，去撞地，把地撞开一条缝儿，不过，卫十八却不是不敢面对李心怡，而是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自己，被李心怡毫不留情拎着扔到光天化日之下真实的自己。
“我可以做你的一只手……”李心怡苍白的脸上开始有点儿红晕，如果不是因为受过重伤，还没能调理好身子导致气血不足的话，那应该是一脸红霞，带着羞涩的红霞。
“我可以做你的一只手，让你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帮助更多的人。”
李心怡的声音很低，话语幽幽，很容易让人生出非分之想。
卫十八摇头，梁川才是真正的喜欢李心怡，但梁川是自己的唯一的兄弟和亲人。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得算数……”李心怡说过愿意嫁给卫十八，虽然当时只是为了自己和大家，这话现在还算数。
不过卫十八相信，李心怡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做回真正的真实的自己，所以卫十八更不能接受，也绝不接受。
李心怡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这件事情，过了片刻又才开口：“我去找过何建勋……”
“啊……”卫十八差点儿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其实卫十八的担心有点儿多余，何建勋如果对李心怡怎么样了，李心怡现在也不可能就坐在行军椅上，但卫十八是真的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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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拿着这幅任何人看着都只能无可奈何只能扔掉，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居然像是欣赏一幅绝世佳作，仔细品评着还不住的点头称赞。
“不错不错，有点儿开始知道要隐忍的意思。”
“我听他们说马上就要启程了？”
“不过还是有点儿小瑕疵，你看这儿，啧啧，比这边的要精致得多，这边虽然粗糙了点儿，比这里的要好……”
一帮子乘着训练间隙没事找事的人都围着，七嘴八舌的跟着艾克斯品评卫十八的绝世佳作。
“哎玛大哥你这弄啥玩意儿啊……”
这家伙话没说完直接被人一大巴掌推了过去，推人大嘴巴子的还特崇拜的说：“这东西好的不得了的罗，我长这么大才看到头一回好的罗……”
“是啊是啊，没想到他还能有这么好的一手刺绣功夫……”
“别让卫爷听着难受好不了的啦，卫爷的女工不好，好的是隐含在女工之外的东西好不啦……”
“我一直都没看出来他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晓得的哈……”
“洋鬼子都看得起的不是好东西咩……”
梁川还在努力的绣着那只最小最小最简单的小蜜蜂，但看着秀出来的小蜜蜂基本上具备了肥猪、或者大象的外形，虽然梁川根本就没见过大象。
见一帮人围着，七嘴八舌南腔北调的评头论足，艾克斯随手把手枪拽了出来，“呯”的开了一枪，一大帮子人立刻轰的一下作鸟兽散。
等一帮子人散得干干净净，艾克斯这才很认真的看着卫十八：“卫，你还是放不下。”
卫十八赶紧谄媚着阿谀：“艾克斯先生你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演得不像，不过我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很恶心，我想吐……哇……”艾克斯故作得像是被弯、吐得筋疲力尽，真的很恶心。
“我是个欠了债的人，我的债主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要去做，欠我的那算不了什么，可他越是这样跟我说，我就越是想把这条命还给他，无债一身轻啊！”
说这话的时候，卫十八的表情语气甚至是肢体动作都很是猥琐，猥琐得像是上辈子被人追债追到这辈子，可就算再过两辈子也还不起。
“你这个疯子！”
“可你是个傻子啊，你说过的。”卫十八继续猥琐。
“三天之后有可能达到我的预期。”
卫十八赶紧很猥琐的点头哈腰：“洋鬼子，你是个好人，你真是个好人……”
艾克斯一边走一边很生气的说：“我不想看到一个疯子跟我演猴子戏。”
“是两个耍猴戏的把你这洋鬼子当猴耍了……”
卫十八居然高兴了起来，冲着艾克斯的背影大声喊叫，叫完，卫十八居然开始极其难看的扭动着身子跳起谁也看不懂难看得要死的舞。
卫十八是真的高兴了，因为艾克斯说了，三天之后，卫十八就可以开始去跟他的债主还债了，不用去还几辈子，或者一下子就能还得完的债。
然而这高兴没能让卫十八一直维持下去，甚至仅仅只让卫十八高兴了一小会儿。
李心怡来了，带着一个能够装得下好几个盘子的提盒，让人看着是给自己老公送些好吃的新媳妇儿。
因为柔弱，又带着这么大个食盒，所以李心怡很累，累得几乎站不稳。
这个让卫十八看着很讨厌却又把她当成祖宗，其实因为梁川喜欢的女孩子，卫十八满腔的高兴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跌落到万年寒冰的无底洞里。
梁川像是见到了李心怡，像是见到了他只吃过一回然后不得不用巴豆让自己拉了个半死的猪嘴蘑，心里晓得吃下去会死人却又有点儿忍不住那种美味的诱惑。
梁川扑了过去，却又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妹子……啊，不，嫂子……”
在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自己都晓得不会发生任何误会的距离上，梁川兴奋不已却凌乱的叫了起来。
仅仅只有一天没见到李心怡，或者是李心怡仅仅一天没见到卫十八跟梁川，看起来李心怡很憔悴也很虚弱，虚弱到仅仅没有拄着拐杖走过来，憔悴得像是等情郎等了十八年的女孩。
但卫十八跟梁川都晓得那其实是因为李心怡身上的枪伤，还有希望渺茫不能完成任务的焦虑所至。
艾克斯朝着天上呯呯的连开了两枪，把试图围过来看个新鲜，准备哄抢李心怡带来的好吃的那些家伙，甚至包括梁川家伙都驱赶去负重弯、吐，根本不让他们靠近，让卫十八在短暂的高兴之后，以及马上就要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生死未卜之前，能跟李心怡做一次短暂的亲近。
“十八，我需要你的药……”
坐到行军椅上，李心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卫十八要药。
“我已经跟你说过，那种药一辈子都只能吃两三次，你想现在成为一个神志不清只会发疯的疯子。”
卫十八很生气，但是只能努力忍着，也生不起来气，李心怡的样子，让卫十八看着很心痛。
“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法子再完成任务，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艾克斯把所有的人都驱赶的远远的，临时帐篷四面透风，可以看得很远，李心怡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听到。
卫十八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晓得吃过那种药之后的后果，我不想这走完趟镖，回来之后看到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疯婆子在大路边上。”
“但能够让我再撑上几天，哪怕只能够让我再撑上一天，我也不后悔！”李心怡很坚定的看着卫十八：“你给我吧，我求你，好吗？”
卫十八在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我可以给你钱，你到别出去买，运气好的话可以买得到。”
卫十八自己不忍心很心痛，不愿把那种能让人保命却能让人成为疯子的药给李心怡，但是李心怡拿钱到别处去买，李心怡的死活卫十八就可以不管，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李心怡脸上的神色很平静：“我的任务关系到我们根据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关系到我们革、命的成败，你给我那种药，是我们革、命队伍的大功臣，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
卫十八冷冷的答道跟：“跟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有！”李心怡很认真很坚定的说：“有很大的关系，你是一个中国人，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千上万的同胞躺倒在小鬼子的铁蹄下，因为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
“我没想过要做什么功臣，我也没想过要我的名字刻进史册。”
“你有！”李心怡依旧很坚定，声音大了很多：“你有，之前你每天都很愤怒，可我以为你只想做一个伪装成疯子的好人，那是我错了，但是我没看走眼，你每天都很愤怒那是因为你有我们一样的热血，你很愤怒那是因为你也只是一支孤军！你一直在孤军奋斗，所以你才会很愤怒，才宁愿活在疯疯癫癫之中。”
卫十八沉默了，不再愤怒了。
艾克斯看穿了卫十八，但只能看到卫十八拼命折磨自己只因为刀爷，因为卫十八是刀爷收养的孤儿，所以卫十八欠了刀爷的，所以卫十八发疯生气拼命折磨自己那是活该。
只能在卫十八发疯当中看到这一层，只因为艾克斯是洋鬼子，只能看到这一层还认为他很正确那是因为他很好。
艾克斯的确是个好人。
李心怡的眼光才是真正的犀利，哪怕仅仅只是跟卫十八接触了三天时间，层层包裹在卫十八表面上的那些，直接让李心怡毫不留情的撕开，把真正的卫十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所以，李心怡是个高手，破茧高手！把裹在卫十八身上的所有的茧子全都破开，而且还毫不费力。
被人剥光了外套的卫十八没有了愤怒，至少，已经没法子在李心怡面前愤怒得起来，所以卫十八很虚弱。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帮你，真的真的……”
卫十八虚弱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好像受过枪伤的人根本就不是李心怡而是卫十八，而李心怡现在却是一个疯子，连卫十八都都怕的疯子，疯子祖宗，卫十八抵抗不住反抗不了。
“十八，这不是你的错！”李心怡的声音低了下去，幽幽的说道：“你不想帮我是不想害我，其实你还是在想帮我，而且你还希望帮助更多的人，可是你只有一双手，你实在帮不过来，你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是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你只有一双手！”
卫十八的脑袋低了下去，很想学梁川那样，把脑袋夹两条大腿中间，去撞地，把地撞开一条缝儿，不过，卫十八却不是不敢面对李心怡，而是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自己，被李心怡毫不留情拎着扔到光天化日之下真实的自己。
“我可以做你的一只手……”李心怡苍白的脸上开始有点儿红晕，如果不是因为受过重伤，还没能调理好身子导致气血不足的话，那应该是一脸红霞，带着羞涩的红霞。
“我可以做你的一只手，让你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帮助更多的人。”
李心怡的声音很低，话语幽幽，很容易让人生出非分之想。
卫十八摇头，梁川才是真正的喜欢李心怡，但梁川是自己的唯一的兄弟和亲人。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得算数……”李心怡说过愿意嫁给卫十八，虽然当时只是为了自己和大家，这话现在还算数。
不过卫十八相信，李心怡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做回真正的真实的自己，所以卫十八更不能接受，也绝不接受。
李心怡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这件事情，过了片刻又才开口：“我去找过何建勋……”
“啊……”卫十八差点儿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其实卫十八的担心有点儿多余，何建勋如果对李心怡怎么样了，李心怡现在也不可能就坐在行军椅上，但卫十八是真的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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