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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2、当面对质

    曾秀茹咬咬牙,想到她毕竟是慧珍的生身母亲,再怎么样也该硬三分才是,哪有人对女儿低声下气的。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何况这事也确实错在自己,当初走的时候谁又能想到有一天要以这样的姿态来见女儿和婆家?真真是丢脸至极。慧珍这人的性子和姚新胜那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都属于嘴硬心软型。她只得又按下气去,选择先礼后兵,先打亲情牌,实在不行再用硬的。

    “是,我当初走了是我不对,可那时我才29岁,我总不能一辈子守寡吧!”

    慧珍反口应道:“没人想让你一辈子守寡,是你自己德行有失!”绕是曾秀茹再没读过书,也能悟出三分“德行有失”的含义来,她没想到慧珍会这样不念旧情,当即哑口,慧珍又道:“如果你大大方方的说要改嫁,姑妈不肯那是她的不是,可你自己先做出什么事来!”

    “我…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啊!”曾秀茹又掩嘴哭了起来,“你爸死后,家里全没个收入,我没读过书,没法去城里挣钱,田地里的事我也只晓得放牛。当时我娘家的妈就劝我改嫁,说带着你不好找下家,我…我耳根子软,向来什么都听她的,这才…这些年来,我内心一直苦苦煎熬着,每当想起你,我就会哭…”

    曾秀茹耳根子软是事实,她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很穷,都没读过书。曾秀茹算最好命的,家里有什么轻活重活脏活累活都轮不到她。只是有一点她没说,那就是她的初恋情人,那个让她鼓起勇气偷跑,那个她现在的丈夫。

    三婶和柴嫣然都没说话,慧珍心里觉得烦躁,只想快快打发她走,见她如此情真意切,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讥讽:“我听说你现在的丈夫是同村的,从你村走到姚家庄也就几里地,你有时间泪流满面,就没时间来看一看我吗?”

    “慧珍,我不是不想去,我实在有我的苦衷啊!”

    她的苦衷慧珍不想听也没兴趣知道,淡淡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这都和我没关系。这些年来你不管不问我的死活也就罢了,大家就这样各过各的一辈子不好吗?你为什么偏偏又要出现呢?”

    “慧珍,我是真心想和你相认的啊!”她神情哀凄,字字呕心沥血诚恳真切:“你自己也有女儿,她也是你十月怀胎一手带的,如果有一天她因为某些原因和你分开,你会不想念她吗?”

    真心?如今的世道,真心能值几个钱?慧珍对文凯不够真心吗?文凯也曾说过真心爱慧珍,结果他的“真心”又是怎样的真心呢?可见天下的“真心”大同小异,有的无条件,有的则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如果曾秀茹在一个月前来对慧珍说这番话,也许慧珍会是另一番心境。可如今,她被文凯的“真心”弄得遍体鳞伤,她实在不想再听见“真心”二字,也不愿去相信。琢磨人心是最累的,也是最容易叫人失望的。

    “你回去吧,我累了。”慧珍疲惫的揉揉山根,对三婶道:“三婶,累你跑一趟了。一会儿吃完午饭,就麻烦我妈送你回去吧。我头疼得很,就不吃了。”她口中的“妈”自然指的是柴嫣然。

    躺在床上约摸过了七八分钟,文凯上来了。

    “怎么样,头疼好点了吗?”

    文凯手上的冰帕子一贴到慧珍额头,两行泪便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她抽抽鼻子正要翻身,却被文凯掰了回来。文凯将她的头放在腿上,很贴心地替她揉着太阳穴。

    “静宜刘妈在看着,乖的很。三婶见你这样也没心思吃饭,我说送她,她让我上来陪着你,我让妈送回去了。”他用纸擦干她的泪,柔声道:“想哭就哭吧,你老公在这呢!”

    她的亲生母亲,抛弃她二十几年的人,再次相见不是忏悔,不是问她过得好不好,而是开口闭口的要和她相认,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和想法,这样的“真心”,又是怎样的真心?

    她的丈夫,这辈子唯一仅剩的可以依靠的人,口口声声说“凡事有我”,却还是免不了男人偷腥的惯病,他的“真心”又是怎样的真心?

    她很想像从前一样扑进文凯怀里放声大哭,任他哄着自己溺着自己,她以为她能跨过去那道坎,现实告诉她,早已根深蒂固的信念,没那么容易改变。而她的信念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终,她只是默默背过身去,低低道:“冰箱里有冻咖啡,帮我拿一瓶好吗?”

    “你还在哺乳期,喝咖啡不好吧?而且你这样子喝冻咖啡更伤身体。”眼见着慧珍身子一抽一抽地如同一个柔弱无助的孩子,也许是出于爱,也许是出于同情,亦或者两者都有,反正后来文凯选择了妥协。

    当房里仅剩自己的时候,她将头裹进棉被里,终于放声大哭。

    农历二月十六是许安宁生日,柴嫣然本来还打算订个蛋糕一家子出去外面热闹下,现如今许安宁不在,家里又“后院失火”,整得大家都很没心情。有心想安慰慧珍两句吧,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让她别搭理曾秀茹?可人家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劝她原谅?那她们相认后自己不是多了门穷亲戚吗?她可不想拍马屁拍到马上,干脆闭口不言,主要是不知道慧珍怎么想的。

    “你又上哪儿去了?看看这都几点了,怎么才回来!”挂钟上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十分,文凯才进家门手里还拿着公文包就被柴嫣然揪着耳朵拉进房里,把门一关,质问道:“不是说和李娇分了吗?你好好给我说说,是不是又有新的女人了?”柴嫣然怕了,给文凯擦屁股擦怕了。

    “哎哟,妈,你这是干嘛!”文凯揉揉发红的右耳,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随即坐下:“女人,哪来的女人,我现在哪有钱找女人。”

    “那你说你干嘛去了?”柴嫣然双手叉腰站在文凯面前质问道:“以前你每天回来吃晚饭,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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