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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她的倾诉,他的安慰

    曾晓玉看看桑弘文,又看看桑榆。

    一个眼里闪着跳动的怒火,一个神情冷漠,仿佛这件事跟她不相关一般。

    只是她白皙如玉的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仿佛她一不同意就要打电话报警。

    桑弘文没有给曾晓玉好脸,工作的事情就够他烦的,家里还一堆堆的事情,曾晓玉的妈跟几年前一样,就知道瞎起哄,乱惹事。

    当桑榆这跟他家一样吗,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她是很看不惯这个老太婆,这么一想,桑弘文顿时有些后悔,后悔刚才说出去的话,就该让她急一急,这些年他找钱容易吗?

    他瞥了眼曾晓玉:“让你写你就快点写!”饿死了!

    “爸!”桑椹叫了一声,但没什么用。

    曾晓玉磨磨牙,想到是桑弘文承诺还,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我写!”

    桑榆从抽屉中拿出纸和笔,递给曾晓玉。

    桑椹不满了,仿佛才反应过来,疾步走到桑榆身边,一巴掌拍飞了桑榆手上的纸和笔:“写什么写,这是我家的钱,凭什么就这么白白给别人!妈,爸,这明摆着欺负人,她以为我们好欺负吗?”我就看她敢不敢报警!

    桑榆笑了,这叫她欺负她们?搞反了吧!算了,这货是神经病懒得费口舌。

    “这笔和纸不贵,几块钱,麻烦也给我算上。”桑榆淡淡的开口,“还是你不想私了?早说嘛,浪费口水!”

    桑榆转身,又按亮了电话,曾晓玉心肝一抖,跑过去,拉住桑榆的手:“别听椹椹胡说,你爸爸都说了,我还能不写?”

    桑榆拧眉,冷冷地瞥了眼她抓着的自己手:“拿开。”知道有怕的就行!

    这看瘟疫一样的眼神,让曾晓玉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确定桑榆不打电话后,讪讪的收了手。

    桑椹见曾晓玉的态度,觉得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她眼珠一转,瞥见一旁坐着的桑奶奶,她终于想起桑榆怕谁,急忙跑到桑奶奶面前,抱着桑奶奶的胳膊哭道:“奶奶,你不管她吗?”

    桑奶奶沉默不语。

    “行了,椹椹,你别说了,我写。”曾晓玉捡起地上的纸和笔,开始写。

    桑椹见状,再也受不了,摔门跑出去。

    今晚上本来是找桑榆算账的,结果弄这么一出,她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椹椹——”曾晓玉叫了一声。

    桑弘文见状,怕她晚上出事,跟着追了出去。

    才走到门口,桑弘文就逮住了桑椹。

    走廊上,白煦宁双手插兜,姿态慵懒地倚着墙壁,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带着距离,桑弘文习惯性的拧眉,没有跟他说话。

    他拽着桑椹进去,啪的一声关了门。

    恰此时,桑榆抬眸一瞥,只瞧见一抹清隽的身影,她心猛的一跳。

    说心里话,她很不愿意让人看见这一幕,总觉得很不好意,特别是白老师等人。

    曾晓玉写好后,交给桑榆,桑榆拿起来看了眼,没有语句毛病,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正好是上次白老师送给她的牌子,她舍不得,又翻了翻,找出一支快用完的,递给曾晓玉:“盖个手印吧。”

    曾晓玉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桑椹和谢芬芳觉得这一刻很屈辱,白白的就没了二十万,虽然不是她们的钱,也好歹是他们家的钱吧。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曾晓玉牙酸地问。

    桑榆放条子的手一顿:“不行,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一屋子人看向她。

    曾晓玉拧着眉,心头更烦:她到底要做什么?!

    就连正跟桑奶奶说话的桑弘文都一顿:又怎么了?

    “我要她们两人给我道歉。”桑榆懒洋洋地开口。

    “不可能!”

    “想都别想!”

    两道声音同时惊呼。

    “她刚才骂我贱种!爸,当时你也在这里,这种话你听得下去?”桑榆转过头,想起黄肃侮辱她的话,当时桑弘文明明很气愤,怎么到了这几人嘴里,他就听得下去了?

    桑弘文确实听见了,谢芬芳侮辱他女儿就是侮辱他,但这人毕竟是曾晓玉的老妈子,他能怎么办。

    桑榆冷冷地睨着谢芬芳,“我是贱种?那谁是贱人?我爸还是我妈?我妈正正经经地跟我爸结婚,然后才有了我,怎么会是贱人?那你说的是……”桑榆瞥了眼桑弘文。

    桑弘文面色尴尬,低声喝止桑榆的话。

    桑榆盯着谢芬芳倚老卖老的的货,莞尔轻笑:“你们只是赔偿了我东西的钱,至于这中间对我的言语侮辱和恐吓,以及,给我留下的这一地乱摊子,我就活该承受?不道歉不收拾干净,想走没门!”

    桑榆冷道,起身向门口走去:“行了,你们收拾好,另外想找我道歉了,再给我打电话。”桑榆说完,关了门。

    桑椹奔过去,拧开门发现根本打不开:“爸,她把门反锁了!”好大的胆子敢把他们关在这里,这里面还有爸爸和奶奶。

    她就不怕她们再次把她家给砸了?

    桑椹心头憋屈踢翻了脚边的一张矮凳。

    “椹椹!”桑弘文叫道,看了她一眼,“还不快收拾!这不是你的家,你来人家家里砸东西就有礼了?你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收拾干净!”

    “妈!”曾晓玉看向桑奶奶叫了一声,委屈得很。

    桑奶奶把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错开了要来搭话的曾晓玉。

    谢芬芳秉承着把赔了的本捞回来的心理,一屁股狠狠地坐在沙发上,期望把沙发坐穿,把地毯给磨出一个洞来。桑榆拿着手机慢悠悠地走到小区下面。

    路灯下有一张长椅,长椅后面是一大从无尽夏绣球,开得正艳,桑榆自从搬来这里还从未在这长椅上坐过休息过。

    她走过去,用手臂枕脑袋。

    目光正好对着她家的阳台,茂盛的花枝从阳台里面伸到外面,绿色的叶子迎风飞舞,桑榆能听见风吹动叶子的沙沙声。

    白煦宁从楼上追下来,大厅中没有她的身影。

    他走到门口,举目四望,不远处一抹红影落入他眼中,夜色下,她曲着腿仰头躺在长椅上,玲珑曲线尽显,一头乌黑的头发从旁边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

    较长的头发有的落在地上,凉凉的月光和暖暖的灯光打在上面,平添了一抹光华。

    大朵大朵的蓝色花朵开在她身边,让这一幕像是梦幻中的场景。

    他心一窒,抬步走过去。

    “在看什么?”低沉和煦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真让人陶醉,桑榆微微侧目,星空下是白煦宁那一张完美的脸,平日浅色的眸子,像是带着夜空的色泽,纯净而又悠远。

    路灯给他周身带了一层暖黄暖黄的光,带着迷蒙的色泽。

    如此的引人注目,桑榆愣了一瞬,细细欣赏一阵。

    随即轻笑不答反问:“你跟着我?”桑榆坐起身,“敢说不是跟着我?”

    白老师真是……

    好可爱。

    刚才就在她家门口吧,她都看见了。

    想着他是因为担心自己,又顾忌着她脸面没有进去,桑榆心窝窝就一阵暖。

    白煦宁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侧身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把她按回椅子上,把桑榆的脑袋轻轻地按在他腿上。

    给桑榆当了枕头。

    枕着他的腿,桑榆心跳加速,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敢用力,等完全适应后,她才放松了身体,嗯,是比枕着手要舒服很多。

    “他们都走了?”白煦宁想到刚才在外面听见的问道。

    “没有。”桑榆脸上的笑一下沉了下去,“我把她们关在了里面。”

    白煦宁:”……”关在里面?桑弘文不是来了么?

    居然敢关她爸?

    桑榆仿佛知道他心头所想,轻笑着开口:“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气不过,脑袋一热就关了。”

    桑榆想了想,桑弘文若是不在她还不敢让姓曾的三人在她家呢!

    “刚才我傻了,还录像,根本不用录像。”桑奶奶过来时,她想着平时要上班,不能时时刻刻在家,桑奶奶年纪大了,若是有个什么,她也能第一时间赶来。

    所以让白老师给她弄了一个监控。

    录像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来。

    刚才就是想着这个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出来,内心中所依仗的不是桑弘文,而是监控。

    “烦死了,一回家就是这种事情,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桑榆气呼呼的开口。

    白煦宁的修长白皙若玉的指尖挑起她的发丝,在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

    只觉得手中的发丝冰凉顺滑,让人爱不释手。

    “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不知道,我在爸爸家,在我爸爸面前,我感觉自己就不是桑家人,跟他仿佛没有任何关系。而在妈妈家,嗯,也就是段家,也觉得自己在那里是个外人。虽然段家人还有我爸、我妈,特别是我妈对我好的没话说,我还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总之,不管在哪里都觉得别扭,没有,嗯……归属感!”

    桑榆缓缓地吐露心事,她把目光从他垂着的眼眸中移到深邃辽阔的天空中,“从中学到大学,我能少回去,就尽量少回去,后来我毕业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找到工作后,在附近随便租了一间房子,平时就住在外面。我没有用我妈的钱,我想着她在段家也不容易,段家那边的亲戚对她带着我事情很不满,加上她也没有出去工作,我怎么好心安理得的用她的钱。”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徐妙言在弘梅公司有股份,当时别提她多后悔了。

    特别是想到,她在外工作,一块钱当做两块钱来用的窘迫就更后悔。

    她租的房子也是摆设,平时很少去住,就算是这样,房东依然一言不合就涨价,她不甘心被房东宰,决定合租。

    钟珍珍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她的第一个合租伙伴,也是唯一一个。

    “之前也没有赚到什么钱,直到前年下半年,视频突然就火了,我也有了钱,然后赶紧买了这里的房子,我想着,这里以后就是我家,所以很用心的装修,我以为这里是我的净土,没想到……有今天这一出。”

    桑榆微微拧眉,仰望着白煦宁,“白老师,我今天在想啊,一个人是不是有了绝对的实力,别人才会敬畏、尊敬你,然后才能守住一片净土?”

    瞎说的什么?“那你觉得我有实力吗?”白煦宁轻捻这她的发丝,柔声问道。

    桑榆想了想,不管是在学校中,还是他的工作能力,白老师早已经是这行业的领头羊。

    实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是!”桑榆颇为自豪。

    “那你看我为了家里的事情烦吗?”白煦宁笑问。

    桑榆一顿:是啊,过生日,他亲爸带着外面的人能来闹一场,泡温泉,几个弟妹也能闹起来,最后连饭也不吃。

    看见他们这样,这里面最伤心、最难过的无疑是白老师。

    她伸手,安慰地摸了摸白煦宁的脸颊:“真可怜。”抱抱~

    白煦宁淡声道:“你我现在所追求的无非是家里能和睦,但是桑桑,你想想,我们两家家庭情况都比较复杂,怎么可能会和睦,这样哪里还有净土。”

    桑榆头疼地闭上眼睛,唰地一下,她突然睁开眸子,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清纯又妖娆动人:“和睦什么的太遥远!我打算跟丹灵学跆拳道,下次有人在我面前瞎BB,我上去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先踹飞再说!讲道理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得他们要听得进道理。”

    说着,桑榆一下坐起来,激动无比地比划着手:“啊——吱——”一声惨叫划破这片夜空。

    接着桑榆痛呼:“你拽着我头发了!”

    白煦宁急忙放开手:“谁让你一惊一乍的!”

    “你还说!头发给我扯掉多少?”

    “几根。”

    “几根?”桑榆显然不相信,坐在白煦宁腿上,伸手掰开他攥成拳头的手,“摊开我看看。”

    白煦宁不给她看。

    两人在长椅上扭打在了一起。

    (此处省略几百字或者一千字的内容,嘿嘿嘿)“你晚上吃的什么?”过了好一会,桑榆才平复心情,问道。

    “还没吃吗?”她沉吟,按照白老师过来的时间,去白家吃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而平时看他的样,也不是一个会在家做晚餐的人,如果没吃,胃病犯了怎么办?

    “走我们去外面转转。”小区往前面走,在森林公园前面的一条大街两旁,是一些小店。

    味道虽然不尽如意,但来往的游客却不断。

    白煦宁朝她家阳台的方向望了眼,“你不管了?”

    “不管了,让他们在里面好好反思,长个教训。”桑榆傲娇地偏着脑袋。

    白煦宁轻笑:“他们过来也还没有吃饭吧,不怕你爸爸饿着?”

    “不是还有我奶奶吗?饿不着他!”这话带着点赌气的成分。

    白煦宁微微颔首,又问,“你吃了吗?”

    “没,饿着呢。”桑榆怕他不去,这样说道。

    两人并排向前面走去。

    路灯照耀,把两人的影子时而拉得很长,时而又耀得很近。

    “对了下个月中秋,你们公司一般给员工发什么?”桑榆偏头问身边的人。

    他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桑榆要偏头45度仰着才可以与他投过来的视线接触。

    白煦宁对这个真没有注意过。

    他想了想,摇头,“没印象。”

    好吧!你是有钱人不在乎。“我以前的公司发过月饼,有一年又发的水果和螃蟹,还有一年发的米和酒……总之,每年都出新花样,去年又发的月饼,不知道今年他们要不要来一个轮回。”桑榆脚下踢着石子,嘴里念叨不停。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五仁月饼,味道怪怪的,可我觉得很好吃,后来吃过很多月饼,始终不是记忆中月饼的那个味道。去年钟珍珍给我找了一个白白的纸包装的五仁月饼,说是以前的配方,原来的味道,贼好吃。我高兴坏了,立马咬了一口,顿时又吐出来,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月饼,我捡起包装定睛一看,尼玛,居然是牛肉月饼,还是香辣的!”

    说五仁月饼是黑暗料理的人应该尝尝这个!

    桑榆现在想到那个味道都是一脸扭曲,她扭曲的表情逗乐一旁一直高冷的白煦宁。

    桑榆见他唇边荡漾着淡淡的笑意,望着他笑道:“白老师,今天明明是我心情不好,需要安慰,为什么都是我在说话逗你,你怎么不多说说,逗逗我?”

    白煦宁看她一眼,很是诚实地开口:“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她好像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吧。

    桑榆听见这话,感觉心头被戳了一箭:“哎,和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这是说我无趣呢?还是说跟我呆在一起无趣?

    白煦宁想了想,生硬地掰扯话题:“你手好了吗?”

    桑榆抬起手看了眼:“好了,一年总得扭个七八回,正常。”

    白煦宁惊奇地看着她:“这是……正常?”

    桑榆嗯了一声,收回手:“真的习惯了。”

    两人走到这两排店面,吃方面,桑榆绝对比白煦宁专业。

    一眼望去,什么烤鸭、鸭脖、卤味……这类吃食比较多。

    桑榆好不容易瞧见一家肠粉,点了两碗,还没有上桌,眼尖的桑榆发现小餐厅最里面坐着的一人背影很像白佐宁。

    桑榆用手肘捅了捅白煦宁:“白老师,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弟!”

    白煦宁坐在桑榆对面,闻言朝里面望去,不用多看,只一眼就看出那片背脊是谁。

    白煦宁转回脑袋,轻轻点头。

    桑榆看见白煦宁对面坐着一个大美女。

    显然人家这是在跟妹子约会,他们很有眼色的没有上前打扰。

    但桑榆安静了下来,悄悄竖起了耳朵。

    晚上这家店的生意不是很好,只有几个人在店中,除了白佐宁两人,店里的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各自玩着手机。

    正方便桑榆听八卦。

    “……怎么说你也是白家的二少,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女生显然不满,嫌弃地看了眼店面,说道,“我想吃日料,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白佐宁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囊中羞涩,一直以来的养尊处优生活,让他的话听起来,依旧傲慢霸道:“废话,这里离我住的地方近,正好我特别想吃,吃什么日料,远的地我懒得走。”

    女生条件应该不错,听见这话撇撇嘴:“别说这么多废话,去不去,这顿算我的,走吧!”

    “不去,我今天就想吃这个。”白佐宁冷道。

    “佐宁,我真的不能吃这里……的东西。”说着靠近白佐宁,想凑到他耳边说话.

    白佐宁已经开始吃起来,一股卤味飘出来,让女生离远了些。

    女生静静地看着他吃,顿了一会才掩鼻开口:“那你先吃,一会你陪我去其他地方吃。”

    白佐宁扔了筷子:“我说吃这个怎么了?有毒吗?吃了要死吗?滚!”

    女生见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顿时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纸杯,把里面的凉茶给白佐宁泼了过去,瞪他一眼,扭头就走:“行,你有种,以后别来找我!”

    妈的,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还不如那个叫钟珍珍的大姐!哪里来的自信他会找她!“神经病!我找你是我眼……”还没有说完的话,在见到后面的桑榆和白煦宁的背影后,悉数吞了回去。

    白佐宁赶紧起身,向两人走来。

    而踩着高跟鞋刚走到门口的女生,见后面的白佐宁追来,不知道他来追自己是“回心转意”还是因为她泼水,他追出来打她,纠结了一秒,想着小命要紧,还是跑了。

    桑榆再也憋不住,笑出声。

    “桑榆,你够了!”白佐宁一屁股坐在白煦宁身边。

    ------题外话------

    中秋节了,虽然文中的时间还没有到这个节日,这里也提提,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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