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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出轨

    转眼间到了四月份,天气渐渐转暖,晚上都十一点多了,漱玉给她打电话:“大姐,我告诉你一件事。”

    怀玉听到有呼呼的风声,还有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我在路上,走着呢,单位聚会,又去唱歌到现在。”

    “这么晚,魏明也放心?”

    “哎呀,这不是重点好嘛,大姐。”

    “那是怎么了?”

    “你猜我在唱歌的地方碰到谁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话那么不爽快了,就不能一口气说完?”急的她都不愿意搭话了。

    “我没喝多,我心里有数,但是祈元辰喝多了,被一个女人架着,那女人长得还不错,似乎对他挺关心的,而且挺亲密,你说这么晚了,会不会出事啊。”

    “你怎么不跟着呀,或者打电话让你二姐把他接走呀。”怀玉急道。

    “我跟了,但是中途被一个同事拦住,一转眼,俩人就坐出租走了,我坐出租根本没追上。”

    “那怎么办?要不要给锦玉打电话?”

    “万一打电话,是那女人接的呢,祈元辰都昏迷不醒了,二姐会不会想多。”

    “如果不打的话,那可真的会出事,你二姐要是打了,说不定对方就不敢了。”

    “好吧,那我打。”漱玉给锦玉拨过去电话。

    她正躺在沙发上等祈元辰回来,一不小心睡着了,听到电话,一个激灵,还以为是祈元辰,没想到是漱玉,声音沙哑的:“喂”了一声。

    “二姐,你给姐夫打个电话,他喝多了,估计现在在出租车上,你问问他快到了不,你去楼下接一下他。”

    漱玉喝了点酒,脑子却很清楚,措辞了之后,才这样说的,是想让她明白,万一有人说点啥,跟自己说的有出入,二姐好应付。

    锦玉赶紧给祈元辰打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对了漱玉说他烂醉如泥,岂不是连电话都接不了?那他怎么回来的?

    “喂,是嫂子呀。”锦玉本来想挂电话了,突然听到黄薇的声音,一股厌恶涌上心头。

    声音也很冲:“元辰呢?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元辰在我身边呢,他睡着了,摇不醒,不然等他醒了,让他给你回过去。”

    “你们现在在哪?”锦玉霍的站起来,她要去接他回来,绝不可能让他跟黄薇这个有不良企图的女人在一起。

    “我们在出租车上,一会就给你送到家。”黄薇解释道。

    锦玉松了一口气,刚才是故意说话歧义,让她误解的吧。

    她赶紧匆匆忙忙的穿衣,下楼去接人。

    自从上次婆婆提出离婚之后,孟锦玉温顺了很多,沉默了很多,下班好好做饭,伺候他穿衣,打理家务,对女儿也不吼了,对他的私事也不敢过问太多,生怕哪一个点触到了祈元辰,他会提出来离婚。

    她诚惶诚恐的生活着,就像今天晚上,要是以前,她早去睡了,但是现在她困得不行,也要等到他回来,她想做到让他挑不出一点刺来,再也没有离婚的理由。

    孟锦玉在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车都没来,她又给祈元辰打电话,这次没人接了,她心急如焚,该不是黄薇那个女人把人给拐走了吧,那可怎么办?

    她急的团团转,不停的拨打着祈元辰的手机,直至停机。

    她不知道黄薇的电话,婆婆那边肯定知道,但是估计不会告诉自己,要是在知道黄薇和自己儿子在一起,恐怕还乐见其成呢。

    她又怕自己前脚回去,丈夫后脚就来了,只能在黑夜里干等着,大门口值班的老大爷还以为她是陌生人在踩点,打开灯出来看了看,认出来是她,得知她在等丈夫之后,才又回屋安心的躺下了。

    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深夜的风吹来还是挺冷的,她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了,所以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现在冻的她瑟瑟发抖。

    蜷缩在一起坐在地上看着偶尔经过的车辆,每一次她都希望是祈元辰,可是每一次她都失望着。

    她想着这时候丈夫和黄薇应该已经在温暖的家中了吧,在洗手间里放了水,准备洗去一身的酒气,或者已经洗完了,醉酒中的男女,荷尔蒙分泌特别旺盛,孤男寡女的想必很容易发生事情,也许事情正在进行中。

    她一想到丈夫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她心里就突突的跳,全身颤抖,手掌握起,手指甲插进掌心里,一点也觉不出疼痛。

    无声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起身,转身,踉跄的绝望的朝大门内走去。

    “孟锦玉,快过来帮忙。”一声娇脆的喝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晰,孟锦玉赶紧回头,黄薇驾着祈元辰正从出租车里出来。

    一阵狂喜从她的脚底窜到心尖,飞奔向两人,原来他们没有回黄薇的住处,没有发生关系。

    祈元辰大概累了睡着了,把自己全部倚在黄薇的身上,修长的胳膊圈在黄薇的脖子上,昏黄的路灯下,似乎两人正在亲热的拥抱亲吻。

    “放开他。”孟锦玉推了黄薇一下,把祈元辰从她身上拽下来,抱住他,眼睛警惕的瞪着黄薇,强势宣示主权。

    “你们怎么才过来?”

    自己的丈夫睡着了,肯定是这个女人故意的行为。

    黄薇也不着急,弹了弹衣服上被压皱了的衣服,笑了笑:“元辰睡着了,不想下来。”

    孟锦玉很恨的瞪着她:“以后你离他远点。”

    “我离他远点,谁帮他实现理想和伟大的抱负呢,你吗,一无所有,连个工作都没有,离开了元辰,也许连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帮他了,还在拖他的后腿,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大言不惭的站着祁太太的位置。”

    家庭条件一般一直是孟锦玉的痛脚,嫁给祈元辰之后,他把她带到了一个更高层次的交友圈,在这个交友圈里,大多是富家女,她能不自卑吗,最不能提的就是这个。

    “你能帮他又怎么样,他又不爱你。”

    “那他爱你吗?当初娶你,也不过是因为我抛弃了他,他伤心过度,正好遇见你,他觉得你听话乖巧,家庭条件不好,不敢像我一样抛弃他,你这才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

    “你胡说。”孟锦玉大声呵斥道,能一连两次击中孟锦玉的软肋,也就是精明的黄薇了,她把他们的这段婚姻分析的很透彻。

    黄薇依然保持着姣好的姿势和优雅的姿态,像一个胜利的女王,不用说话,只用微笑就告诉她:事实难道不是如此吗?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被激怒。

    “啪。”一声脆响特别清晰,黄薇捂着被打歪的左脸,慢慢的抬起头来,逆着光的她眼神幽深的看不清楚,只有散发着的恨意特别清晰。

    从小到大,她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谁都没敢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给过她眼色看,现在这个孟锦玉居然敢打她。

    她扬起手臂,想要打回去,孟锦玉把祈元辰转了个圈,挡住自己大半个身子。

    祈元辰被一阵吵闹,弄得睡不安稳,有悠悠醒转的迹象。

    黄薇收回手臂,她还没有得到祈元辰,现在祈元辰对她来说是个新鲜的挑战,她怎么可能打在他身上呢。

    她冷笑一声,退后两步,转身离去。

    孟锦玉你等着,你欠我一巴掌,我定要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

    孟锦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祈元辰弄到家,汗把她全身都打透了,胳膊腿酸疼的没有了一点力气。

    歇了一会,她又跑到洗手间给他放水,给他脱衣服伺候他洗澡。

    在水里,祈元辰的胃被压迫了一下,全吐了出来,孟锦玉来不及躲开,大部分都留在了她衣服上。

    酸腐的臭味冲进她鼻端,她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干脆把衣服也脱了,重新冲澡。

    把祈元辰安置在被窝里,她又把洗手间冲刷干净,躺下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第二天醒来,她怕他醉酒头疼,又给他熬了醒酒汤,祈元辰接过来喝掉,去洗手间洗刷,也没有对昨天的事情解释。

    孟锦玉看着他的背影,他以前也醉过酒,清楚的记得自己都做过什么,而现在他的一言不发,是觉得没必要对她解释了吗?还是觉得她怎么想都无关紧要。

    其实他面对她越来越沉默寡言,做什么事情早已经不问她的感受了,是她刚才太过于幻想和期盼了。

    算了,还是别问了,不然知道的更详细,只会让自己伤心。

    恍恍惚惚的又过了一天,晚饭祈元辰没有回来吃,大概又去应酬了,她和溪溪简单的吃了些。

    溪溪睡了之后,她照常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这似乎已经成了常态。

    十点的时候,她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是祈元辰发来的:“晚上我不回家了。”

    这是自从大年初一闹事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向自己交代自己的行踪,却是告诉她,不回家了。

    “你去哪里睡?”他大概不方便打电话,不然也不会发信息,所以孟锦玉也回的短信。

    “我在亚朵酒店吃完饭直接要了一间房。”

    “就你自己吗?”

    这次信息发出去之后,那边就没了动静,孟锦玉一直看着手机明明灭灭,半个小时之后,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向门外,打了个车到了亚朵酒店。

    “我想问问祈元辰住在哪个房间。”

    酒店服务员微笑着:“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泄露顾客的信息的,请问你是?”

    “我是他妻子。”

    “请问你有什么证明吗?”

    孟锦玉想了想,掏出钱包,里面是他俩的结婚照,一直被她带在身上,从不离身,曾经是她最珍惜的,也是最自豪的。

    服务员看了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祁先生在808房间。”

    “有房卡吗?”

    “这是备用钥匙。”既然是夫妻,服务员也就不保留了。

    孟锦玉拿着钥匙,直奔八楼,希望在他的房间里看到的只有他一人。

    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里面一阵暧昧的声音响起,她啪的一下打开灯,灯光大亮,隆起的不停耸动的被子下面钻出一个人,惊恐的转过身。

    “谁?”

    是沈云,她用被子裹住自己,但是孟锦玉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裸露在外面的白花花的肌肤代表了什么,更何况躺在她下面的那个人,露出了半张脸,足以让她认出来是自己的丈夫。

    哄的一声,血涌上大脑,让她脸色大白,摇摇欲坠。

    沈云反应过来,把祈元辰挡在了身后。

    “咳,嫂子,你怎么来了。”

    孟锦玉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捂着嘴,扶着墙才能支撑着自己不倒在地上,挣扎着往外走去。

    走出酒店好久,坐在台阶上歇了好久,她的眼前还是浮现出那白花花的肌肤,回头望了望,没有人追出来。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向她解释。

    “啊。”一声凄厉的喊声冲上云霄,这个街上是城市的中心,有些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也许是这声喊叫太过悲呛绝望,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酒店的保安左右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要过来把她赶走。

    她不走影响酒店的形象,赶她走,又实在做不到,一个女人佝偻着腰坐在台阶上,旁边空阔,任谁见了,都觉得可怜极了,在加上那一声喊叫,更让人同情。

    “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你的?”保安还是决定走过来问问她。

    “哈哈哈。”孟锦玉又大笑起来,笑过一阵之后,又呜呜的哭起来,像疯子一样。

    “你帮我,你能帮我把丈夫要过来吗?让他回心转意吗?哈哈哈……不能,谁也不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站起来踉跄着走向大街,扑向车群,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然后司机摇下车窗骂挡车的疯女人,保安连忙把她拽回来。

    “你丈夫出,轨了?”他在酒店当保安,看过的太多,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你有没有其他家人?我帮你联系。”他一边拽拉着孟锦玉,生怕她出事,一边从她包里掏出手机,找出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系的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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