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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叛国

    其实,李府的消息算是灵通的。

    就在李修合快速地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皇宫内,皇上才对白歧发了第二顿怒火。只是,这波火苗比刚才准备扣押白歧的那一波更大,更猛烈,也更致命!宛如漫山遍布的山火,一时半会根本浇熄不了。

    “你压根就没把朕放在眼里!不对,你压根就没把朕当做当朝皇帝!”皇上声如洪钟,气愤至极的他气沉丹田,将怒火伴着这些字,喷发了出来。

    “皇上请息怒。”白歧趴在地上,想要急于辩解,却又无从说起,只得故作镇静地说:“臣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胆儿肥得很!”皇上转身,从书案上抓起一沓旧信,铺天盖地般地砸在白歧的脑袋上,吼道:“朕一直信任你,哪怕这些证据摆在朕面前,朕也从来不会看一眼。可今天你的态度,让朕真心怀疑你是不是背后私藏乱党!”

    此言既出,伴随着跌落在白歧身旁的那些信,方才让他真正地恐惧了起来。他缓缓直起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信,倏地,抬头望着皇上,问:“这些信怎么会在皇上手里?”

    “看来你认得这些信。”皇上横眉冷对,居高临下地藐视着白歧,恨恨地说:“朕念在你我之间多年的情谊,从不相信这些信里的内容,可你是用什么态度来回报朕的?现在,朕有理由怀疑,你不将珑盒钥匙交出来,就是为了转送给南越王!哼,或许,你已经把钥匙偷偷送出去了也说不定!”

    这是能致人死罪的结论,却是从皇帝的口中说了出来,可是极为致命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把匕首,深深地扎在白歧那颗赤忱的忠心上,他着急地高声呼喊了起来:“臣没有!皇上,臣怎能做出如此叛国之事?!皇上,冤枉啊!”

    “或许,你已经叛国了。否则,你如何解释钥匙的去向?这些信又是从何而来?”皇上的反问其实已经可有可无了,在他心底已经认定白歧的罪证了。

    “珑盒钥匙确实不在我手中,先帝曾拿走过,并没有交还给我!也许是……也许是他用过之后就忘记了。”

    “好一个用过之后就忘记了!”皇上轻蔑地冷笑着:“南越石家军突袭前半个月,先帝曾用玉玺在一封南越文书上盖过印记!也就是那份文书,引来了杀身之祸!白歧,你不会不知道这封文书的事儿吧?!”

    “皇上!”白歧挺直了腰杆声色凄厉地大声说:“这件事臣是知晓的,当时先帝用过玉玺之后,以南越使者近期还会再次带来文书为由,将珑盒钥匙留了下来。谁知,后来却发生了石家军侵袭之事!至于先帝将那把钥匙放在哪里了,臣是真的不知道!”

    “皇兄向来都是做事儿有条不紊之人,就算是他国使者频繁来访,该走的程序一个都不会少。更何况,是那把重要的钥匙!皇兄就是怕珑盒里的玉玺丢失,钥匙被盗,才将这两样最重要的东西交在举国上下最为谨慎、可靠的人手中。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的皇弟墨影!皇兄就是希望由你们,来辅佐朕!墨影保管的珑盒还在,珑盒里的玉玺还在!可你保管的钥匙却遗失了。白歧,朕就是念在你我多年的情谊才给你这次解释的机会,可你的谎言太拙劣!”

    “臣没有撒谎!”白歧的脸因为被冤枉而憋得通红。

    “那你又是如何解释石雁归跟你通的这些信!?”

    “臣少年时,曾和石雁归有过往来,我们年龄相仿,拳脚相当,虽然身处不同朝堂,可多年的情谊尚在。皇上,我们曾经不是一起见过石雁归吗?我们……”

    “所以,他就唆使着你叛国了?”皇上正中核心。

    “臣何时叛国?!如果叛国,臣当年就不可能带着大军杀回紫微城!”

    “呵呵,可是,代表你忠心的钥匙丢了,石雁归的信倒是都在!”

    “臣为了避嫌,这些信根本都不曾回复过!”

    “又有谁能证明呢?”皇上冷笑。

    白歧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他自知再多的解释已经没有用了,处境十分艰难的他眼下只能将自己最为看重的家人搬了出来。于是,他跪着后退了几步,对着地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却并未抬起,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还是什么情愫,话语中甚至掺杂了几分哭腔,说:“臣这一生最在意的,就是家人。如果臣有叛变之心,为何要将女儿送入宫中?大可以早早地将家人送入南越!”

    “哼,说得倒是真情满满,谁知道你将你女儿送入宫中居心何在!?说不定,白初伊也是你叛国棋局里的一枚棋子!”皇上的这番话仿若死神的宣告,恐怖,森冷而威严。

    “皇上冤枉啊!”白歧死死地捏紧了拳头,痛苦地伏在地上,颤抖着说:“皇上,若是将钥匙遗失一事降罪于我,臣无半分怨言!可皇上千万不要把怒气撒在我女儿身上啊!初伊她是无辜的啊!”

    皇上眼皮子一翻,咬牙切齿地说:“言下之意,你不是无辜的?”不等白歧回答,皇上又接着怒吼,道:“石家军党羽尚存,这偌大的紫微城到底还有几个石家军我们根本不知。朕更不知道对外叛国的奸细到底是谁!可今天你用最拙劣的谎言出卖了你的底线!白歧,你和前太子墨凌天共同叛国,根本不配为人!”

    额边的汗水顺着额头的弧度滴洒在地面上,可能是白歧伏得姿势过低了些,有些汗水渗进了他的眼睛里,辛辣的感觉灼痛了他的眼睛,眼泪顺势喷涌而出,却深知自己早已无从解释。

    叛国,乃是死罪!

    看来这顶莫须有的罪名是必须承载不可了。

    皇上见白歧再无半句解释,便冷冷地冲着殿外吼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跑进来几个手持利剑的侍卫,整齐划一地跪拜在地,他们表情十分肃穆、冷漠而无情。这些人曾是白歧将军一手培养,一手操练出来的精英,如今,全都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将白歧……”皇上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第一缕阳光,叹了口气,道:“押入死牢!”

    “是!”侍卫们将白歧双手反扣,死死地摁押住,狠劲地将其揪起。

    其实,这些侍卫们根本就不是白歧的对手,只是,白歧已经没有再去反抗什么了。他心如死灰,颓废地被侍卫们拉起,望着皇上的背影,苍白无力地说:“皇上,如果愿意再念及多年手足情谊,请给微臣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皇上并未回头。

    “皇上可以派信得过的人去微臣府上搜查。”

    皇上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杨子规有些慌张地一路小跑奔了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皇上!白歧将军府上被烧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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