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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蒸狮子头,清炒鸡肉片,清焖鱼头,清煎蟹虾,葱花汤水面!您请好勒!”

    “殿下,菜上齐了,小的告退。”

    “去吧。”

    我愣住。

    “喂,你确定你只是吐了他一身,没做过别的什么得罪他的事儿?”

    二傻子在我耳边啧啧不止,“自求多福自求多福啊!”

    我觉得我的肝要炸裂了!

    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人啊啊啊啊!

    “太医说你肝虚脾弱,宜清淡饮食,以后不要食辣了。”

    ???

    我的气正冲上顶,还没顺回去,便再次愣住。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

    但这话......我迷迷糊糊中倒确实听到太医嘱咐过。

    “二嫂你看二哥多关心你呀!”

    不!赵小六清醒点!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

    “宁将军!”

    沈婴朝着我身后挥手,我回头,只见宁奚一身浅衣锦袍,便走到我们跟前,我眼前一亮,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穿银白盔甲以外的衣衫呢!

    “楚恒公子,子启公子。”

    “宁将军有礼。”

    宁奚在看到我时似乎有些惊讶,不过马上朝我行礼,“长绵公主有礼。”

    “宁将军不必客”

    “坐吧。”

    !!!

    干嘛打断我!有没有素质!

    我横了沈誉一眼,他却依旧安之若素。

    “喂!我们两算是怎么回事?”

    二傻子倒是提醒了我,我瞧着今日这一大桌子,除了我和二傻子,好像都是跟拂兰殿沾边儿的人,沈誉这厮真是太过分!还带反客为主的?!

    “怎么样?”

    宁奚点了点头,“一切顺利。想来后日易源便可至松城。”

    “希望这次易源能带回来好消息。”沈婴叹道。

    沈誉轻应,饮茶不语。

    这几人在我面前打哑语,我听不大懂,只能将注意力移至一旁从未说过话的沈棠,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却见他要么是拱手聆听,要么是垂眼凝思,偶尔夹几口清淡小菜,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似的。

    与那日那抹含伤凝望的背影,如出一辙。

    “二哥还有一事。”沈婴神情愉悦,“半年前,我和大哥去燕州提亲,帮你查那女子,结果那女子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和大哥遍寻燕州都无果。今儿你猜怎么着,我一朋友给我来信,说是在燕州怀城有了些线索,我想那女子肯定是躲去了怀城,我明日便启程去一趟燕州,一定替你将她带回来!”

    本来我看着这清清淡淡的菜肴,连宝玉阁招牌的椒香泥萝鸡和潜花醉酿都没有,是失了兴趣的,结果听沈婴这么一说,我瞬间来了劲儿,神秘兮兮低笑道,“呀呀呀!女子?!什么女子?是不是他那个心上人?!”

    “什么心上人,是仇人。”

    我不解,“啥玩意?仇,仇人?!”

    沈婴清了清嗓子,我才发现席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

    “二哥?”

    沈誉回神,脸上情绪一纵即逝,“不用了。”

    “可是她!”

    “我说不用了。”

    沈婴愤愤不平地将茶水一饮而尽,“二哥说不用就不用吧。”

    我凑近二傻子,“什么情况?”

    二傻子瞄了瞄沈誉,见他看向别处,才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是听说两年前这沈兰照被一个女子给骗财骗色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心中大笑!

    偶像啊!

    这是那位九天仙女帮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二嫂你没事儿吧?”

    大约是我憋笑憋得浑身抽抽,沈婴不禁关怀地拍了拍我的背,“既然太医都开口了,二嫂还是听二哥的话,吃点清淡的吧!”

    说着给我加了一块清煎蟹虾。

    “好的好的,谢谢三弟。”

    我继续憋笑。

    直到被对面之人阴冷地蓦了一眼。

    我立刻敛笑。

    什么人嘛?被人骗财骗色还不准人笑了?

    我正准备夹菜,却被二傻子一把扣住手腕,“我的老天爷爷,你这宝贝哪儿来的?!!”他双眼放光地打量着我的珊瑚手镯,“这可是东海之滨百年难得一见的赤红珊瑚啊!有钱都买不到呢!你怎么弄来的啊!?”

    “什么东海之滨,什么赤红珊瑚,什么百年难得一见,有这么邪乎的嘛?”

    我瞧了瞧右手腕上之物,除了颜色鲜亮些,也没怎么特别啊!

    “哇!这西疆人说的没错!二嫂,这还真是东海的赤红珊瑚勒!我可是听说这赤红珊瑚极为稀有,二嫂从哪得来这般好的东西啊?告诉我,我也去拾掇拾掇啊!”

    我被他两一唱一和,饶得头晕,“我不知道哎...”

    “不知道?”

    “不知道?”

    我耸肩表示无辜,“我真不知道。”

    二傻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并不再多问什么。

    倒是沈婴好奇得很,“二嫂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知道?”

    我削了他一眼,“我真不知道!”

    见他将信将疑,我只得抱头,“哎呀!我来靖州之前,被成砀山的流匪们劫了去,还掉了悬崖,自此脑子就不太好使了啦!不信你问宁将军啊!”

    “对了宁将军,一直想问你来着,我二嫂来靖州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脑子就不太灵光了呢?!”

    咳咳咳咳!

    我噎了噎。

    “是宁奚护驾不力才让匪徒有机可趁,还请长绵公主恕罪!”

    我赶紧扶起他,“什么劳什子恕不恕罪的,你,还有谢观袁佩大哥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要是没有你,我说不定就去给人当压寨夫人了呢!”

    “那敢情好。”

    我怒目而视,只见沈誉像个没事人似的,边喝茶边望着楼下人流,也不看我,心中更恼,这厮方才沉着脸半晌不说话,一说话就是这副欠揍的模样!像谁欠了他二百五十两银子似的!

    讨厌死了!

    “二嫂二嫂!吃菜吃菜!你看你有只这么好看的珊瑚手镯,咱们都没有呢!”

    我剜了沈誉一眼,故意挥了挥手碗,云淡风轻地回他道,“那可不吗,这赤红珊瑚可遇不可求,你也知道你二嫂我在燕州情郎众多,这珊瑚手镯搞不好就是我哪个情郎送的吧。”

    “......”

    “......”

    “......”

    席间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沈誉才莞尔嗤笑,“说的也是,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会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你,暴殄天物--”

    他这话说得嘲讽至极,却又不像是在嘲笑我。

    “沈誉!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我正咬牙切齿的,他却重重地将茶杯叩在桌上,激起一声怒响后便倏然起身,“我先走了。”

    说着在一众便衣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宝玉阁。

    我第一次气得泪水盈眶的,“我,我,我招他惹他了啊!!!!”

    脾气这么大!!

    我干什么了我!

    “哎哟别哭了,丑死了!”

    我委屈巴巴哭得哼哼唧唧,“你,你才丑死了!!”

    “行行行,我丑我丑,明儿我就去拂兰殿替你出气去!”

    我眼泪立刻止住,“真的啊!?!”

    “废话,当然是假的,我还想多活两年了!”

    “你你你你!没人性!”

    我活了小半辈子,从没见过像沈誉这么讨厌的人!

    又气得我肝疼!

    “二嫂吃菜!别生气!”

    我哪吃得下啊!气都气饱了!

    宁奚替我倒杯茶,我气鼓鼓地灌了下去,“你是他表哥,自然也是帮着他的,对不?”

    宁奚摇头低笑,“属下不敢,只是世子他...他这两年也不好过。”

    “可难道他自个不好过,就得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不好过吗?”

    “公主并非局中人,是不会明白的。”

    宁奚眼中闪过一丝极重的伤然,连带着沈婴也黯淡了下来。

    “是因为玄丰山庄之事吗?”

    我忽然想起白小秋那日跟我说的话。

    “当日司马家在关华镇外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中剧毒,心口处被人捅一刀,只剩一口气,被人藏在一个阴冷的山洞里。那日的关华镇,尸体堆积成山,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那些尸体将山洞口堵住,才让他逃过了一劫。”

    “那些人简直不是人!他们,他们将宁庄主,宁信宁乔的首级砍了下来!将玄丰山庄的万贯家财尽数掏空!宁家两百八十二条人命,除了兰照,无一人存活。”

    我的心再次一紧。

    “自两年前那桩事后,我便没有看见过他认真笑过了。”沈婴低头哽咽,“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们都知道,他...将他舅舅,表哥表妹的死,还有宁家那两百八十二条人命全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这两年来,我们看着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隔绝,却毫无办法。”

    “可二嫂不一样啊!”他突然望着我灿烂一笑,“从在宴会上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二嫂是治愈二哥的良药!嘿嘿!”

    我正欲自责,却被他一句话引得呛咳不已。

    “那他那个心上人呢?”我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个贱人!!!”

    “三弟。”沈棠的声音有些重。

    “我又没说错。”沈婴愤愤不平,“二嫂,我想着你以后既是要跟二哥共度一生的人,有些事你也该知道。”

    我狂点头。

    毕竟摸清拂兰殿的性子,将有助于我日后在靖州的生活质量啊!否则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被气得英年早逝了吧!

    虽说跟拂兰殿过节不少,但不得不承认,沈誉那厮的皮囊确实不错,也有几个臭钱,除了毒舌欠揍,喜怒无常以外,还真找不出其他缺点。

    “大约是好几年前,二哥带着我们几个把城外军粮给劫了,父王大怒,便将二哥送到玄丰山庄闭门思过,结果啊,二哥这一去就足足去了一年多,父王和王后前前后后派了多少人去松城,让他回宫,可都是杳无音讯,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二哥突然就回来了,二嫂你猜他说什么?”

    我狂摇头。

    我怎么知道嘛!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父王和王后,他喜欢上一个女子,并且马上要成亲了。”沈婴目光浅笑遥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二哥脸上,那种我从未见过的骄傲和喜悦,好像那个女子便是他人生中所有的光亮姿彩,我第一次看见二哥那样的天之骄子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然后呢?”

    沈婴叹了口气,“父王气得三日都没早朝,若二哥坚持要娶那个山野女子,就和他断绝关系,王后更是怒极攻心病了好几次,结果啊,我那二哥宁愿不要这王室之姓,宁愿不要这世子之位,也要娶那女子。”

    我听得聚精会神,真是没想到沈誉这厮还挺深情的嘛!

    “那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可谁知那女子竟是个骗财骗色的主!明里将我二哥骗去成亲,暗里却勾结燕州明家!不仅将尧将码头据为己有,还害得玄丰山庄在燕州城扣留足足一年,简直恶毒至极!!”

    原来沈誉竟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韵事啊!

    难怪拂兰殿里连一个宫女都没有,看来是被女人骗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的心情有点低落。

    想着他为那女子连夜买回百里之外的糯米圆子,结果却换回了情财两失,真是悲惨。

    “咦?宝玉阁还有甜点?”

    二傻子的话让我从沉思中猛然回神,我看着小二将一盘桂花糕端了上来,本是有些低落的心情顿时大好,“呀呀!”

    二傻子白眼,“这下高兴了。”

    “那可不吗!嘿嘿!”

    沈婴却奇怪得很,“大哥怎么突然点起甜点来了?”

    “咳咳咳咳---”

    我呛住。

    原来桂花糕不是沈誉点的。

    我说呢!那家伙怎么会那么好心!

    “既然人生已经这么苦了,就该吃点儿甜的,不是吗?”

    沈棠微微看着那一碟桂花糕,似在对我说,又似在对宁奚说,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他的目光轻轻淡淡,悠远宁静,好似什么惊涛骇浪都无法惊起他眼中的丝毫波澜,那双眼睛----似乎包容了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无论是风华旖旎抑或是魑魅魍魉,好像都不过他眼中的沧海一粟。

    我呆呆地看着沈棠,愣了半晌,才朝他举杯,爽声大笑,“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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