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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番外五婚礼(下)

    上午十点左右,酒店大门口聚集的媒体越来越多,闪光灯闪耀如海。在诸多镜头的捕捉和无数记者的注目礼中,商氏集团CEO抱着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离开酒店,上了主婚车。

    咔擦咔擦。

    这一幕被无数相机定格成永恒。

    艳丽娇娆娇羞含笑的新娘,和怀抱新娘,面容冷峻、黑眸深处却流露出浅浅笑意的男人。

    直至多年之后,人们翻看当年这条占据了整个B市百分之八十头版的新闻时,才惊诧地发现,其中一张远景照片中,酒店大门的喷水池旁,站着一个身着浅色系旗袍的妇人和一个小男孩儿。

    妇人素面朝天,五官姣好,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妖娆风华,但又不敌无情岁月在她面容上刻下的道道皱纹。她目光平静而深远,安静地站在一对新人视线的盲区处,无声无息。

    这对母子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此时。

    余莉的视线目送着主婚车远去,久久,久久。

    好一会儿,直到迎亲车队完全消失于视野,酒店大门的各路媒体也都纷纷紧随着赶往主婚场商府时,她才收回视线。

    小洋一脸天真无邪,扯扯余莉的手,仰起脖子眼眸晶亮地看向她,道:“妈妈,姐姐今天好漂亮呀!”

    余莉闻言,略带苦涩地弯了弯唇,眼神不明,“是啊。”

    “她就像个仙女。”不足十岁的小男孩儿兴奋地拍拍小手,又很好奇,“姐姐今天要嫁人吗?”

    余莉点头,“嗯。”

    小洋笑:“难怪呢。”

    余莉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轻声:“什么难怪。”

    “老师说,每个女孩子在成为新娘的那一天,都会漂亮得像个天使。因为那是她们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小洋认真地答道,“今天的姐姐比天使还好看呢!”

    听完孩子的话,余莉微微滞了下,然后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抚了抚小男孩儿粉嘟嘟的脸蛋儿,柔声说:“老师说的不对。”

    小洋不解地歪了歪小脑袋:“为什么?”

    余莉侧目,眼神顺着浅金色的阳光落下遥远的、未知的远方,道:“今天不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因为嫁给爱情的姑娘,今后,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幸福。”

    小男孩儿并不能理解妈妈的话,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小脑袋,没答话。只是顺着妈妈的视线看过去,又奇怪地说:“妈妈,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我们不能去参加姐姐的婚礼吗?”

    余莉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捏了捏孩子的脸,牵起他,转身,上了旁边的一辆银白色轿车。

    车门关上。她抬眸看向头顶的朝阳,被投射的阳光照得眯了眯眼。

    B市常年日照充足,余莉却觉得,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灿烂的阳光。

    她忽然无意识地笑了,眼底闪动着一丝浅而淡的光。

    珊珊,你说得对,我是个自私至极的人,不配得到你和你父亲的原谅。

    但,作为母亲,我衷心地祝愿你今后幸福。

    亏欠你的,妈妈下辈子再补偿。

    这时,驾驶室里的司机问道:“夫人,回白宅么?”

    短短零点几秒,余莉眼底的泪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垂眸,优雅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支正红色唇膏,打开化妆镜,仔细精致地涂抹在饱满的嘴唇上。然后戴上了墨镜。

    再开口时,贵妇人已恢复一贯的从容不迫高贵优雅。她淡淡地说:“先送小少爷回家,然后去公司。今天有股东大会。”

    白继洲要参加白珊珊的婚宴,白岩山不在国内,股东大会只能由她主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余莉自然不会放过。

    司机恭恭敬敬地应声:“是。”

    迎亲车队从酒店驶离后便径直驶向位于云新区的商府。

    车上,白珊珊又紧张又害羞,在商迟怀里不安地动了动,满脸羞红地小声说:“你……你先把我放到座位上可以吗?”从酒店房间到婚车新娘不能下地,公主抱是婚俗,但……

    这位大佬,请问你为什么上了婚车都还把她抱腿上?要和她当连体婴吗?

    商迟修长的双臂从姑娘细细的小腰上环过去,把她搂得紧紧的,听她说完,手上的力道不松反重。他低头,在她粉嘟嘟的脸颊上轻轻咬了口,“不放。”

    白珊珊两颊的红云霎时更浓,伸手打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斥:“我化了妆满脸的粉,不许咬。也不怕中毒?”

    商迟亲亲她的唇,哑声:“不怕。”

    他中她的毒已十年有余,毒入骨髓病入膏肓,早就无药可救。多这一点毒,算什么。

    白珊珊淡淡地翻了个白眼,默了默,决定不再和商大佬争论这个问题,只乖乖由他抱着。她两手抱着捧花,忽然想起什么,眼珠一转,眨了眨大眼睛抬头看向商迟,兴冲冲道:“之前听江助理说,你好几个朋友都会来参加婚礼?”

    商迟把她细软雪白的小手攥在掌心里,捏着玩儿。闻言,他没什么表情地思考几秒,漫不经心地轻轻一挑眉:“朋友?”

    白珊珊一顿,谨慎道:“不算么?”

    商迟没有答话。成长环境和童年经历使然,他自幼冷情寡欲,寻常人口中的亲情、爱情、友情,他一概没有感受过。

    商迟信奉利益至上,生意场上波涛诡谲瞬息万变,从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商迟没什么朋友。

    不。

    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不太清楚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半晌,商迟沉吟了数秒后,没什么语气地说:“你是说封霄,陆简苍,肖驰,秦峥,和厉腾?”

    白珊珊:……原来这么多吗?我还以为只有大名鼎鼎的封氏集团大BOSS封霄和拳坛神话大佬肖驰……

    白珊珊:看不出来啊商大佬,交友很广泛嘛:)

    白珊珊沉默了整整十秒钟,才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只知道封总和肖驰……请问其它几位是?”

    商迟调子微微一冷,“白珊珊。”

    “哎呀,别这么小气呀。”不是白珊珊八卦,而是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能被这位大佬纳入交际圈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有平凡角色。她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嘟起嘴巴撒娇:“跟我说说嘛。都是些谁?长得帅吗?”

    “我的公主殿下,”商迟勾起姑娘尖俏可爱的小下巴,微眯眼,故意拖长尾音懒懒地喊了句:“你确定,要在今天和我讨论其它男人?”

    白珊珊:“……我只是单纯好奇。”

    “单纯好奇也不行。”商迟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晃,语气轻描淡写,“你只能喜欢我,只能在意我,就连眼睛里,都只能看到我一个。”

    “……”白珊珊抽了抽嘴角,然后微笑:“好的。”

    ――有一个占有欲强到病态偏执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你稍微打听一下他的朋友,他都会危机感爆棚觉得你特喵要跟人跑了:)。

    举行婚礼的地方是商府花园里的一块大草坪。

    现场贵宾云集,高朋满座。乐师们身着礼服,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声悠扬地飘散在空气中。负责婚礼主持的神父站在礼台上,正在和提前到场的江助理最后一次核对一系列流程。

    距离礼台最近的一排贵宾席上。

    田安安拿着一块小蛋糕嘿咻嘿咻地吃着,转动小脖子东张西望,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四处瞄着。忽然,她眼睛一亮发现了什么,于是兴奋地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袖子,惊喜道:“啊啊啊!我看到眠眠和悠悠啦!”

    封霄侧目,镜片后的目光淡淡扫过自家夫人还站着蛋糕屑的小白手,弯弯唇,眼底的宠溺几乎教人溺毙其中。伸手轻柔地拭去她嘴角的蛋糕,没有说话。

    不多时,两对璧人施施然落座。

    几个姑娘多时不见,立刻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跟几只小喜鹊似的。

    几个同样身着纯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则都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手臂搂着各自的媳妇。

    片刻,

    肖驰没有语气地说:“商迟这个神经病居然会结婚。”

    陆简苍漠然道:“接到请柬的时候,新郎的名字我看了整整三遍。”

    封霄冷淡的目光依次扫过两人,不咸不淡地说:“实不相瞒。当年接到你们的请柬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名字写错了。”

    那眼神就像在说:都是神经病,大哥不要笑二哥。

    肖驰和陆简苍同时瞥封霄一眼,以眼神回:论神经和重口,谁他妈比得过你。

    三个男人然后就淡着脸不再说话了。

    过了会儿,林悠悠忽然注意到商府的女佣又领着两对俊男美人来到了贵宾席。她一愣,紧接着便抬起手兴奋地挥舞起来,高声:“念初!兮兮!这边这边!”

    于是乎,畅聊小分队和冷场小分队各自多出两名女选手和男选手。

    八卦的海洋,海纳百川,有了两位军官夫人的加入,姑娘们聊得更加热火朝天。

    聊着聊着,坐在最外侧的董眠眠从侍者手里接过了几杯冰淇淋,分给几个小伙伴。

    阮念初正要伸手去接,却被身旁的男人给拦下。

    厉腾刚从军区开完会过来,军装笔挺,英俊逼人,痞气又正气。他握住阮念初的手轻轻一捏,低声:“忘了自个儿肚子里还有一位?不许吃冷食。”

    这话音量不大,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田安安瞬间诧异地瞪大眼,惊喜道:“念初,你怀二胎啦?!”

    阮念初脸唰的通红,默了默,转头瞪厉腾:“……你需要这么高调地宣布吗?”

    厉腾不说话。

    几位大佬同时斜眼看他。只见厉大校面无表情冷冷淡淡,这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落在几位大佬眼中,莫名就被解读出了“甭羡慕,老子能力就是这么强”的味道。

    现场有几秒钟的安静。

    然后秦峥就伸手,把余兮兮手上的那杯冰淇淋也拿走了,淡淡地说:“不许吃。”

    余兮兮瞪眼,莫名其妙:“……为什么?”

    秦峥瞅她,“你忘了咱妈让我们今年备孕生三胎?”

    余兮兮:“……”

    见状,林悠悠怯怯的,以一副疑问的眼神看向自家大佬,小手捧着冰淇淋不知道该不该吃,宓摹

    肖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淡淡地说:“想吃就吃,真正的实力不需要证明。”

    陆简苍也拍拍董眠眠的脑袋,说:“吃吧。”自家媳妇天生盆骨就窄,当初生龙凤胎的时候比其它人艰难许多,陆简苍差点没心疼死。

    根本舍不得她再怀孕。

    田安安看封霄,可怜望。

    封霄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声:“怎么,老三刚出生七个月,你就想跟我生老四了?”

    田安安:“……【微笑】【再见】”

    这番对话在数分钟后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商迟处。

    举行完仪式后,白珊珊在林悠悠的带领下,忙着结交新朋友小姐妹去了。

    看着自家姑娘娇艳的笑颜,商迟抿了口红酒,意态闲闲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听说你在准备生四胎。”

    封大佬淡淡的,“所以。”

    商大佬也淡淡的:“封总肾不错啊。”

    封霄和风霁月似的寡淡一笑,“商总过奖。”

    当晚,

    白珊珊小姐天刚黑就被自家大佬给拎到了床上。

    她羞得耳朵都红透了,愤愤道:“……我还想跟小伙伴们开黑呢!这位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饥渴?”

    是受了什么刺激?嗯?!

    商迟轻轻一口咬在她娇红的小耳朵上,哑声:“要努力。”

    白珊珊茫然:“努力什么?”

    “三年抱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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