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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可能靠不住的书生

    绣着合欢花的藕色床帐不停的晃动,似风吹水面,荡起一层层的涟漪,账内男子的粗喘、女子的娇吟,交织而起,宛若湖面上交颈鸳鸯……

    大约一刻之后,账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切风平浪静!

    “今日台上唱曲的娘子,是你们妓馆新来的妓子吗?”许易安回想刚才那清丽佳人,手掌贴合着步婷的腰线,又热了几分……

    “她?”步婷皱了皱眉,“她可不是什么妓子……她是暂住在这里的。”

    花艺婷的艳舞,常来的郎君早就看腻了,素衣还不知道唱的如何……难得两个看不顺眼的人一起合作,她连银子都不赚,就在下面抱着肩膀,等着看笑话。

    一曲终了,素衣得了满场彩,花艺婷跳错的那几步,也没谁注意到,素衣不接受人请,花艺婷就成了全场最热的人,翩然飞舞在各桌各郎君身边,笑的好不得意……甚至,还有空向她飞几个挑衅的眼神……

    笑话,没看成,反而,被气个半死!

    “暂住在妓馆?”许易安惊的半坐起来,“什么娘子会暂住在妓馆?难不成……磨镜之好?”

    原想,这娘子若是新人,可以让步婷介绍一下。若有机会,他也可多亲近些,就像隔壁的隔壁……

    “她应该……不是!”步婷拉了他一把,将头靠在他怀里,“她是被古佛扔在这里的!具体什么原因?鸨母没说!”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让她既安心、又害怕……

    她上一位情郎,也是一位书生!

    那人温润如玉,说话柔柔缓缓,笑的也特别干净,经过几次接触,他接受了自己的身,接受了自己的心,接受了自己的全部……

    可,美好的时光是那样短暂!

    书生会试得中,三甲进士出身,得了个外放的官,连告别都没有,就雇了辆牛车,晃晃悠悠的出了锦都。

    她的心,也晃晃悠悠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儿!

    一年前,许易安与进京赶考的举人一起来南锦家吃酒交际,他郎朗的笑容直入她心底,似乎将她破碎的心,又粘合到了一起。她便不由自主的走到他们中间,席间言辞,他对她多有维护,待她有之前那人没有的小意温柔……

    当晚,他便同她入了青纱帐,留宿到天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不是不怕,只是不愿舍了这难见的温柔!

    多少次,他在床笫间,曾许诺:高中之时,便是娶你之日!

    她笑容嫣嫣的应着,心底却是寒凉,那人也是在这样的时候,说着同样的话,当时的她,年岁尚小,便真的信了。

    如今,他若高中,只要接她入府,她便无所求了!

    “古佛?”许易安双手抱紧步婷,嘴角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也不知这女人一天想些什么,总喜欢完事后,紧紧的黏着他,身上都没洗,两人带着汗液摩擦……

    他下意识的拉开些距离,却又被她拉了回去……

    “他是国寺神医!”步婷半撑起身子,“我去让小厮给我们准备热水,不过,天晚了,让他备下一桶,我们一起……好不好啊?”手轻抚过他的胸,似无意一般,指甲轻扫过他胸前的红豆,引得他身体轻颤……

    “自然是好!”许易安话是这么说,却翻身将步婷压到了身下,“小妖精,你这手段可不比那些红倌儿差啊!”说罢,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进入……

    步婷听了这话,身体僵了僵,随后低垂了眼帘,沉浸他的怀抱中……

    窗外一阵鸟鸣,外面阳光灿烂,一抹暖阳挂在冬日碧蓝的天空上,感觉好似心中也跟着暖了几分。

    步婷回身看着床榻上四肢摊开、打着呼噜的许易安,眼神多有复杂,她心中隐约的感觉到……

    他是靠不住的!

    可,床笫间的温存、话语间的小意、偶尔间的讨好……

    她是舍不得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角已然有了不浅的细纹,嘴角两侧也在往下走的趋势上一去不回,脸上深深浅浅的斑点,看着院子里不断更新的妓子,即便不愿意承认,她也必须承认——她已经老了!

    她现在的熟客里,没有一个想要带她回家,她手中的银两,还不足以在锦都开个妓馆。许易安也许真的靠不住,但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梳洗完毕,她推门而出,左转向后,过了一个回廊,穿过月牙形的拱门,绕过影壁,就看见素衣在那里练拳,旁边还站着哈气连天的花艺婷……

    她挑了挑眉,昨天花艺婷应该’忙’到很晚,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素衣还在打拳,她与花艺婷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嫌弃的甩开视线。

    她靠在影壁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好几个哆嗦。想起昨夜精疲力尽后,许易安轻拍着她的脸,让她多跟素衣接触,然后把古佛介绍给他……

    步婷不禁冷笑,古佛是什么人?

    他见了皇帝,都没有几分好脸色,会愿意搭理她一个小小的妓子?会对一个妓子介绍的书生,高看一眼?

    他当自己有张磨盘大的脸?

    上次古佛来找素衣的时候,她就想上前问候,被鸨母死死的拉住了。

    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往这位性情乖僻的神医面前凑!

    她一脸疑惑,想不明白,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郎君,鸨母何至于吓成这样?

    “你不知道!”鸨母伸头往那边看了一下,觉得不是很放心,把她又往远处拉了一段儿距离,才说:“听闻,这神医手底下,可是出过人命的!

    朝廷上的三品大员,请他看病,几句言语冲突,觉得他浪得虚名,便命人将他按在了长凳上,当众扒了裤子,打了二十板子。

    半年后,这家人开始出现发热、呕吐、癫痫……奇怪的是,他们家是从下人开始得病,每天都会死一个人,死状凄惨。人身上都被自己抓的一条条的血印子,面部扭曲、眼珠外凸……

    他家开始还不以为意,后来一个庶女也得了相同的病,才请了大夫。多少个大夫,在他家点头进,摇头出,最后,他上折子,请了太医署的侍御医。

    侍御医进门看到这情况,拎着箱子就跑了。之后,他家被官兵围了个严实,人就在里面一个个的死去,每天哀嚎不断,成为坊中噩梦。

    最后,这三品大员家,一百多口人,死绝了,房子也烧了,官兵才撤离。”

    鸨母讲的心有戚戚,步婷却是没怎么听懂……

    “半年之后的事,怎么就和这位神医扯上关系了?”

    “怎么和他没关系?有人见古佛一瘸一拐的出门,还在门口抖了抖袖子……那家人,第一个得病的,就是门房小厮!”

    步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什么的绝技,能让人半年之后才发作?

    这根本就是人杜撰出来的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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