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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外室

    按照沈君昊手下所言,他看到的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局,门窗的位置和画上一模一样。沈君昊心知一定是去居雁梦到{了什么,只能回去问她。

    云居雁一听居然真有这样一间屋子,距离她落水的湖泊不远,她更加紧张了,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

    沈君昊见她不说话,等得不耐烦,再次询问:“居雁,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完全糊涂了。”云居雁不断摇头,抬头看着沈君昊:“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更不会认为自己不爱你了。但是在梦境中,我在那间小屋告诉你,我爱的一直是你,我不该离开你之类的话……”

    “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容许的!”

    “你先听我说!梦中的你应该是从远的地方回来找我。你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你思念我,你也爱我。那间屋子,我应该住了很久。好似一直在等你。我觉得太荒谬了,但是那感觉太真实了。我真的不明白,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含义。”

    “或许你只是太过担心,这才胡思乱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君昊试图劝慰云居雁,但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云居雁缓缓摇头,心下犹豫。沈君昊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亲拍了两下。“好了,不要想了,改天我让人查一查那间屋子是属于谁的。你自己也说过,现实和你做的那些梦,有时候是有出入的,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云居雁转过身,面对着沈君昊,抬头看着他问道:“你应该还记得,先前我对你说过,我看到灬'们,他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在水中告别。前几天我被吓nnwT—然看到,沈将军站的位置,就是许弘文看着我淹死的地方。两个梦,我们都在那片湖水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我们先在湖水里告别?然后我又在那里救你,还可能被淹死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云居雁连连摇头。

    “那总不会是我先救你,淹死了之后再告别吧?”沈君昊原本也十分错愕,可这般想着,他又不以为然了,补充道:“许弘文早就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觉得他假死什么的。”他捧住云居雁的脸颊,低下头说:“好了你先不要钻牛角尖。等我查过那间屋子属于谁再说。或许,反正那里离京城不远,我亲自去一趟第二天就能回来····…”

    “不,别去!”云居雁断然摇头,伸手紧紧抱住他,嘴里说着:“这辈子,我们谁都别去靠近那个湖泊,谁都不许靠近。”

    “笨蛋!”沈君昊失笑。

    云居雁靠着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心绪慢慢平静了。许弘文看着她落湖,那是前世的事。这一世许弘文已经死了,那么会不会真是沈子寒站在许弘文站立过的地方看着她和沈君昊呢?可很多事情又说不通,首当其冲的便是,她和沈君昊不会离开彼此,更不会怀疑对方的爱情。

    仔细想想梦境中的彼此,她更加觉得怪异。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当天,沈君昊立刻派人去追查小屋及周围的土地是属于谁的。与此同时沈君昊隐约觉得,云居雁有事瞒着自己,确切地说,她在担心着什么,却不愿让他分担。

    沈君昊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叫来玉瑶询问。玉瑶虽然希望云居雁把事情告诉沈君昊,但她知道自己是云居雁的丫鬟,只能忠于她,自然什么都没说。

    沈君昊见过玉瑶之后,更加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想到她与长顺经常有接触,他又叫来了长顺。长顺莫名其妙-,被沈君昊逼问了几句,不甚确定地说:“大爷,前些日子,大奶奶的一封书信,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大爷的书房。小的把书信交给玉瑶之后,她隔三岔五就问小的,有没有人送错书信。大爷,若说特别的事,只有这件事最特别了。”

    当晚,待两人哄了沈谨瑜睡觉,沈君昊对着云居雁说:“我今天问过玉瑶了,那封送错的信,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问了玉瑶?”云居雁愣了一下,“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背着我去问玉瑶。”

    “所以果真是那封信的问题?”

    “你诓我?玉瑶根本什么都没说!”云居雁生气。

    “记得吗?我问了你几次,你都不愿意说。我们早就说过,要对对方坦诚。”见云居雁背过身,并不理会自己,沈君昊只能上前拉她的手,好声好气地问:“好了,别生气了,我只是担心你,告诉我,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好吧,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沈君昊掰过云居雁的身子,看着她问:“到底写了什么?你若是再不告诉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就是我了。”

    云居雁深知沈君昊的脾气。她若是不告诉他,他绝不会罢休的。“其实也没写什么,只有‘许弘文,三字······”

    “不要告诉我,你害怕他的鬼魂逼你去跳湖,然后我去湖里救你,结果……”

    “我像那么无聊吗?”云居雁白了他一眼,许弘文死了就是死了,这是毋庸质疑的。

    “那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误会你和许弘文的关系?”

    “不是。”云居雁摇头。有些事她仍旧说不出口。

    “其实是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所以才担心。在第一封信之后,我还收到了第二封信。”她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问道:“你说,那人是不是在说,父亲一定会娶某个女人,他可以未卜先知,可以控制皇家的决定?他这样算是威胁吧?可是威胁我,又有什么用?”云居雁连番追问引开了沈君昊的注意力。

    沈君昊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担心,这些事情横竖都要解决,不如我明天就去见祖父,看他是否有什么想法。”

    云居雁点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我只是在想····…你说,上辈子,上上辈子,我们是不是夫妻?”

    “谁能知道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沈君昊摇头,“你想这么干什么?还不如过来替我宽衣。”说着他已经上前抱住她。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如今总算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沈君昊果然如前一晚所言,去了枫临苑。他到的时候,沈伦已经在了。看两人神色凝重,沈君昊问:“祖父,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沈伦答道:“关于太后的‘好意,,你祖父刚刚得到消息这事基本是皇上的意思。最终选定的人选是贵妃娘娘的内侄女。”

    “贵妃的内侄女?”沈君昊错愕。

    沈伦毕竟年纪不小了,又是第三任继室,贵妃下的“本钱”为免太重了。“皇上是什么意思?玩平衡之术还是不想我们和大皇子和三皇子搅合在一起?”

    “大皇子早已成年,而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如今又加上一个二皇子。”沈伦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一向都是闲人一个,文武都不行,除了逢年过节谢个恩,和皇宫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看得起”他了?

    沈君昊见沈沧不说话,问道:“祖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父亲皇上前两日请了两个炼丹的道士进宫。”

    “炼丹的道士?怎么这么突然?”沈君昊只觉得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若是皇帝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自然会紧张。除了不断让太医把脉之外,聘请道士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云居雁听,云居雁反问一句:“难道皇上不知道历史上很多人都是误食丹药过世的?皇上会不会弄巧成拙?”

    “不管皇上能不能得道成仙,我只知道,他一定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他一声叹息。胭脂铺老板娘那边的线索又断了,沈子遥在威远侯那边也查不出什么。所有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是头?

    又过了一天,枫临苑传来消息,沈伦与沈佑起了争执。沈沧把两人斥责了一顿,把他们都留下了。沈君昊等人去问候,被挡在了枫临苑外。当天晚上,沈沧派人请大夫回府看病,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所有消息被严严实实捂在了围墙后。

    沈君昊知道,这是沈沧和沈伦决定一次性一劳永逸解决继娶的问题,因此并不担心。沈君儒见沈君昊并不着急,跑了几次枫临苑之后,复又关起门玩自闭。倒是沈君烨,大概是章氏通知了他,他一大早从暨阳赶回来。因为沈沧早已进宫去了,他进不了枫临苑,被章氏热情地迎回了庆春苑。

    不过大半日的时间,沈沧还没从宫里回来,庆春苑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吵闹声。云居雁和沈君昊本想就当不知道,但章氏的丫鬟哭着来找云居雁。

    知晓云居雁不想看到沈君烨,沈君昊只能先一步把沈君烨从庆春苑带走,再由云居雁过去劝慰章氏。

    章氏看到云居雁,就像看到亲生父母一般,顿时泪流满面,哭着控诉:“大嫂,你说,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是我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枫临苑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吗?是我无中生有吗?还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居然一直说,他要专心读书,还说什么今年都不回来了···…”

    章氏一个人哭诉了小半个时辰,云居雁一句话都搭不上,只能在一旁听着。直至章氏哭得累了,她才干巴巴地劝了两句。

    因为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云居雁的身子也越来越沉。她不敢坐得离章氏太近,结果章氏却在半途,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小半个时辰虽然不算长,但云居雁还是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气。

    回到凝香院,见沈君昊已经回来她忍不住向他抱怨。沈君昊急问她有没有受伤,又孩子气地要求儿子踢他两脚,证明他好端端的。被他这么一闹,云居雁的心情明亮了不少。两人腻味了好一会儿云居雁才问:“你与二叔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只是再次表示,他想专心读书。若是家里没有重要的事,他就留在暨阳过年。另外,过完年,他想拜师。苦读三年之后再参加科举……”

    “所以,他果然想参加兴瑞十年的科考?”云居雁顿时紧张了。见沈君昊点头她又问:“你觉得他的学问,与三妹夫比,如何?”

    “科考不全是考学问,再说——”沈君昊叹息。皇帝和幕后之人有那么深的联系,沈君烨近期虽然很安静,貌似和幕后之人没联系,但他和云居雁几乎可以肯定,沈君烨和幕后之人有更深层次的关系。甚至极有可能幕后之人答应让沈君烨继承淮安郡王府。

    夫妻俩说着话,沈沧从宫里回来了。沈君昊急忙去了枫临苑。沈沧把大房、四房所有的孙子,大大小小全都叫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已经禀明了皇帝,让沈伦和沈佑一起去城外的庙宇清修,静思己过。他用沈家的名义,捐了一大笔银子给寺庙,专门给两个儿子辟了一个院子。因为是去寺庙,他们二人谁都不能带随从丫鬟,也不能带银子或者贵重物品。两人一日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不许回家,家里的人没得到沈沧的允许也不许去探望他。

    此事沈君昊一早知道,除了让续弦的事作罢,也是让沈伦看着沈佑。听到沈沧并未提及沈伦不再是郡王府世子一事,沈君昊明白,沈沧此番进宫并不十分顺利。至于所谓的捐银子给庙宇,恐怕是皇帝依然念想着先帝留给沈沧的那笔财产。

    沈君烨和沈君儒都不相信沈伦会打伤沈佑要求面见父亲,被沈沧赶走了。沈君灿在沈君昊的高压教育下,见到沈君昊就见老鼠见了猫。当然,他更怕还是沈沧。两厢权衡之下,他在枫临苑门口等待沈君昊,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君昊推说不知,下一句就要查问他的学问,吓得沈君灿一溜烟跑了。

    对沈沧而言,未能改立沈君昊为世子,他此次进宫根本不算有收获。不过在沈君昊看来,能由沈伦看守着沈佑,又知道了沈佑再也不需要女人,也算是一种结局。

    当天傍晚,沈君昊派去查探小屋归属权的管事回来了。令他和云居雁震惊的是,连同小屋及周全的田地全都是属于沈子寒的。按官府的记录,他是在六七年前买下的。

    沈君昊连夜去了威远侯府,询问沈子遥是否知道这件事。沈子遥摇头,直说不可能,他从未听说,又说他们几兄弟虽然都有私产,但都是长辈做主,他们不可以私下囤积产业。

    沈君昊相信官府的记录不会有错。沈子遥亦坚持沈子寒不会违背家规。听到沈君昊说,会不会是沈家长辈私下给沈子寒的,沈子遥连夜去问了自己的母亲和祖母,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沈子遥亲自骑快马出城。次日中午,他风尘仆仆站在沈君昊面前,问道:“你为何突然去查那边的土地是属于谁的?”

    前一日沈子遥没问,沈君昊也就没提及。此番见沈子遥问得认真,他只能回答:“那块林地正好在京城和永州之间,我本来是想买下送给岳家的。”

    沈子遥看着沈君昊,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沉默片刻,他压低声音说:“你和二哥,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也证实,那块地是子寒早在六七年前买下的?”沈君昊不答反问。

    沈子遥点点头,自顾自坐下,喃喃:“我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块地对普通人家来说虽然不小,但那不是良田,也非成片的山地,亦无矿石,他买来干什么?”

    沈君昊自然知道,除了那间暂时荒废着的小屋,那片林地对他们这样的世家而言,确实毫无用处。所以沈君昊相信,沈子寒的目的是那间屋子。可是根据云居雁所说的梦境·那里只是他们相见的地方,与沈子寒有什么关系?

    沈子遥只是略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这事让他更加确信了找到沈子寒的决心,只是人海茫茫,一个人若是刻意躲藏·又岂是别人能够轻易找到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便是兴瑞七年的深秋。沈子寒依然杳无音讯,蒋明轩亦没有再次出城,只是偶尔派人去暨阳,而沈君烨和沈君儒都是闭门苦读,一个在暨阳,一个在淮安郡王府。

    威远侯府方面·沈老夫人两次派人去边关,但沈侯爷给出的答案依旧,只说一切等沈子寒回来解释。沈老夫人问得急了,他便说,若是过年的时候沈子寒仍然不见踪迹,他会亲自回京一趟,向家人,向皇上解释。

    年关过后就是沈子遥和云凌菲的婚期。因为这事·年前无论是云家还是威远侯府都特别忙碌。云居雁已经有一两年没见云凌菲了,她虽然怀了九个月身孕,但难以掩饰激动和紧张。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与云凌菲生分,也不希望她和沈子遥会远走他乡。

    因为沈子遥一心讨好未来媳妇,经常透过沈君昊问东问西。有时候沈君昊被问得烦了,索性直接带了他与云居雁面谈。一来二去间,沈子遥与云居雁渐渐熟悉了。

    这一日,云居雁正因收到云凌菲的书信而高兴,玉瑶突然带来消息,许惠娘回娘家了,打算留在娘家过年。

    许惠娘在几个月前才与陆航成亲,不要说孩子·就连肚子都没有。这个时候,她若是千里迢迢回家探亲,那只能说陆家宽厚。可是在成亲第一年就留在娘家过年,这事一定会落人话柄。

    云居雁急问玉瑶,陆航是否陪着一起回来了,见玉瑶摇头·她的心中升起隐忧。可这毕竟是启昌侯府的事情,况且她和陆航之间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她只能当做不知道。

    陆航和许惠娘的婚事,在定亲那会儿就有不少人关注。这次许惠娘高调回娘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背后不免有人说三道四。

    不知道许慎之是否给陆航写了书信,还是陆家自己觉得不妥,在许惠娘抵达京城后的第三天,陆航亦到了京城,在启昌侯府住下了。

    包括云居雁和沈君昊在内,所有人都以为陆航是接许惠娘回家的,可陆航在侯府住了两日,似乎并没有启程的打算,反而连续两天都去找蒋明轩了。

    云居雁按耐不住,派人给鲁氏送了口信。鲁氏轻描淡写地说,小两口闹脾气,过几天就没事了。

    沈君昊见云居雁担心,本想透过蒋明轩暗示陆航,无论如何都要在过年前带着许惠娘回泰州,结果长顺却从陆航的小厮口中得知,许惠娘当众打了陆航,把陆家的长辈全都得罪了。至于许惠娘动手的缘由,因为陆航养了外室。大概是许惠娘做得太过了,又或是其中另有缘由,陆家的长辈居然想把外室接回陆家,逼许惠娘接受这个通房。

    听长顺的语气,那个小厮见过陆航的外室,他的言里言外,许惠娘和她根本没法比,难怪陆航会喜欢外面的女人,不喜欢她。

    先不论陆航对外面的女人是否真心,陆家并不是纵容子孙在外胡作非为的人家。沈君昊觉得此事甚为奇怪,可是他又怕对云居雁说了,会惹她担心。再说,他觉得以鲁氏的家教,应该不至于教育出当众殴打丈夫的女儿。

    沈君昊左右为难,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去见许慎之,陆航却在这个时候上门了。

    昨天的和今天的更新。求小包子名字,沈谨应该用哪个字啊啊啊,要王字旁的,只恨家里没有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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