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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章 倒屐相迎

    先两人商量着,已经到了家了,小道已经在院门前等着,袁瑜蓉将香梅的进货单子给了小道,命他明日准备一天,后天就去进货,小道急忙答应、

    袁瑜蓉又问道:“你这次去带九月吗?”

    小道愣了一下,急忙笑着道:“这次不带了,香梅姐这匹货要得急,小的就快去快回!”

    袁瑜蓉沉吟了一下道:“你带上她吧,再急也不急一天两天的路程。

    小道很吃惊,但是奶奶的话不敢不听,只能答应了,心里却摸不着头脑,往回走的时候琢磨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袁瑜蓉看他走了,又命人将竹妈进来,吩咐道:“府里年纪大一点的媳妇,有没有寡居的?”

    竹妈躬着腰问道:“有两个,大的四十多了,还一个是三十多。”竹妈顿了顿,急忙解释道:“按理说这样的应该赶出府的,那三十多的,相公原是前院的管家,得了急病刚挪出去几天就没了,她在外面办了丧事,因着是有丧之身,没有马上叫回来,过了半年才回来,四奶奶叫抚恤了五十两银子,这几天正要送出去。那四十多的,相公去世已经十来年了,进府的时候就是寡妇,当时还没有定规矩不准寡妇进门。因此一直在府里。”

    “都是干什么的?”

    “四十多的张妈,是后院厨房的。三十多岁的黎嫂,是绣坊的绣娘……因着在府里做绣娘好几年了,四奶奶格外开恩,才赏了五十两银子。”

    袁瑜蓉点点头,温言道:“知道了,那个黎嫂,你先暂时不要放出去,过两天我给你话。”

    竹妈急忙答应。

    袁瑜蓉又将香菊叫来,吩咐她查看一下这两个人,看看性子是否温顺等等的香菊也答应了去了。

    这边曲瀚文先回内院,抱着蕊儿亲了半天了,听了儿显摆她今天跟着三叔学的诗了。才看到袁瑜蓉进来,奇怪的道:“你怎么这么半天?忙什么呢?”

    袁瑜蓉笑着道:“有点事吩咐小道结果又想起别的,叫香菊她们来了一趟。”说着进了盥洗间,一会儿就传来水声。

    曲瀚文想进去跟着一起洗,可儿蕊儿都在,要是这会儿把孩子抱出去,又怕儿伤心,一天没见爹娘了……很是犹豫了半天没等想出办法,袁瑜蓉洗完出来了,叫丫鬟换了水,让他也去洗洗。

    曲瀚文只好打消了洗鸳鸯浴的想法,哀叹着爹不好当,进去了。

    袁瑜蓉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出来了又吩咐丫鬟将饭菜端上来。今天终于把开药铺子的事情定下来了,她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曲瀚文第二天去和朱知县说了朱知县果然非常高兴,曲瀚文不但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想的及其的周到朱知县很是欣喜。把一半的精力放在了这件事情上,他的衙门卷宗里本身也有管辖地的情况,而且朱知县还算是个尽心的父母官,这几年将他管辖的乡镇情况摸的都很熟,知道特别穷的几个地方,哪个村有赤脚大夫都知道。立刻就派了能吏下去和这些大夫接触,询问是否愿意归到曲家的药铺子名下。

    长房院的老五夫妻来了。

    曲瀚侠做了族长,曲瀚寅就眼巴巴等着他来给自家分家,可等了两天不见来,那五奶奶就开始多想了二房院老大才当上族长,难道是开始拿架子?等自己这边去人请他?

    有点不甘心,但是转念一想,曲瀚侠是刚当上族长,正需要大家捧他的时候,自己要是这时候去捧捧他绝对没有坏处,跟族长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了这里自以为得计,将自己的想法和老五一说,曲瀚寅觉着很有道理,立刻就和她备了两份礼,来找新族长联络感情,顺便叫他赶紧过去分家。

    曲瀚侠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方氏都很少出来,听见曲瀚寅夫妻来了,别说曲瀚侠,连方氏都称身子不舒服,没出来见。

    三爷曲瀚铣进了城,二爷曲瀚文和二奶奶袁瑜蓉去了铺子,下人只能去请当家的邱泽媛。

    邱泽媛听了头疼,却也无奈,总不能满府的主子都没时间吧!只能来到待客的院子来见见两位。

    五奶奶原本以为直接去长房院的内院呢!可领路的婆子将她带到了这里,这个院子她倒是第一次来,看到整个一个待客厅没几样摆设,不由撇嘴,心里想,真是的越有钱越抠门!这样寒酸的待客厅,丢不丢人哪!

    打量了好一会儿,将守着他们的这边的丫鬟打发去看看大爷和大奶奶什么时候来,便对五爷道:“你瞧瞧这一家子的吝啬鬼样!如今那么有钱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屋里多添几样摆设!瞧这寒酸样,来了人看了丢人不丢人哪!”

    曲瀚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摇着头道:“你别这么说。待客厅的摆设,太奢华了只能叫人厌弃,觉着是暴发户,摆出一两样,真正看得懂的人就知道你这一家子是什么水平了。”

    五奶奶听了还不服,眼珠子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看着他:“你倒说说,这里头哪两样能拿得出手!”手指头好像是癫痫一样将屋里转着圈儿点了一遍。

    这个待客厅,靠墙摆着一只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只青铜三足兽形香炉,里面点着熏香,轻烟袅袅,边上摆了一只帽筒。案几上方悬中堂一轴,再无其他。

    曲瀚寅看她一点眼力都没有,摇着头站起来点醒她。伸手一指靠墙案几上的香炉,道:“这支香炉,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汉朝时候的物件。”

    此言一出,五奶奶已经眼睛瞪圆了,曲瀚寅又一指案几上方选着的那副字,道:“这是东汉名家蔡邕的真迹,上面的辞赋翠鸟也是蔡邕有名的辞赋。”他转头看五奶奶:“蔡邕还有个典故,就是倒屐相迎,是说他热情好客的,这幅字挂到这里,实在也有欢迎的意思。能看懂的人都是读书人,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深意。谁会说这里寒酸,只能是她自己没见识。”

    五奶奶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丢了人,正觉着面上无光听他毫不客气的嘲讽自己,登时怒上心头,脸涨得发紫,正要和他吵,丫鬟掀帘子进来:“四奶奶来了。”

    紧接着一个丫鬟掀起帘子,邱泽媛走了进来。

    五爷脸上不太好看,五奶奶更是脸拉得老长。邱泽媛全当看不见·笑着上前行礼:“五伯,五嫂。”

    五爷点点头道:“不必多礼吧。二哥呢?怎么没来?”

    邱泽媛笑着道:“五伯五嫂请坐……实在是不巧,二伯前天受了些风寒,还给二嫂染上了,两人现在都病着。”

    曲瀚寅很沮丧的道:“原来是这样…···”

    五奶奶刚刚受的一腔气又找到地方出了,冷笑着道:“这么巧?!我们来了他们两口子全病了?是当了族长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邱泽媛笑着对五爷曲瀚寅道:“五伯请喝茶,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等二伯二嫂好了·我便跟他们回今天你们来过的事情,若是有重要的事,或者七伯行吗?我派人去把七伯请回来?”

    曲瀚寅摇摇头:“不必了·就是来找二哥的。”

    五奶奶看邱泽媛不搭理自己,本来三分的火气,猛增到了七分!声音不由的尖利起来:“不过就是的族长!给大家调节纠纷拿个主意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成了官了!摆这么大的架子,也不怕把人的大牙笑掉了!”

    曲瀚寅听她说的不像话,皱眉道:“你少说两句!”

    邱泽媛笑着看向五奶奶:“五奶奶这些话想来是说给二伯和二嫂听得,弟妹记下了,等二伯二嫂好了,一定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

    五奶奶脸更紫了,一时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曲瀚寅满肚子的没好气,没见到二哥·五奶奶还说这样难听的话,十弟妹的回话又叫他不安,急忙对邱泽媛道:“你五嫂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话都是没意思的话,弟妹还是不要跟二哥说了……”他站起来:“既然二哥、二嫂都不舒服·等我下次再来吧。”

    说着急匆匆的往外走,五奶奶只能赶紧也站起来,对邱泽媛狠狠的哼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邱泽媛安静的看着她,半天才道:“真是不知死活,那么丢人的事叫人知道了,居然还这样嚣张。”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摇着头进去了。

    五奶奶出去了在府门就朝五爷发火了:“你跟那个女人说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

    曲瀚寅踩着府门口的上马蹬上了马,理都没理她就先走了,把五奶奶在后面气的真想跳着脚大骂!转眼看到门房伸着头再看,怒骂了一声:“没教养的东西!”上了马车走了。

    曲瀚寅如今真有些后悔。

    当初父亲受了个小风寒,在床上躺了两天,那大夫说,风寒也会要人命,意思其实是叫儿子媳妇们小心伺候着,谁知道自己老婆听到了耳中,就认为父亲快不行了!

    他们田契、地契、宅子、铺子的也不少,不过田契、地契还算好分,分了六份,六个兄弟一个人一份便罢。唯独两样难分,一个是现在住的这个老宅子,这宅子现在在宣城也值五十两银子了。还有一样就是那些铺子,铺子的生意有好有坏,兄弟四个要想公平的分很难。尤其是那个客栈,生意很好,他们家每年的收入银子,客栈能占了三成。

    五奶奶一听到大夫说那话,马上就给他吹枕边风。说了很多,什么分家的事一定不能拖着,要是拖到了父亲咽气,母亲向着大哥,肯定分家不公平。还有曲家的规矩,就是双亲都在的时候分家!你在看看,现如今大哥和三哥走的多近!原本客栈是你和大哥说了算,现在连三哥也常常的去那儿一坐一天!说什么也要插手进去!三哥把大哥哄得高兴,没准分家的时候,三哥也要把客栈分一份出去!到时候能分多少给咱们?等等等等的。

    天天这样日讲夜讲,曲瀚寅终于被说得有些动摇了,便去找大哥商量分家的事。大爷一听就火了,父亲好好的!不过受了点风寒,你就要分家?!简直不可理喻!

    大爷如此生气,实在也是因为没想到老五会这样。可是那态度对待曲瀚寅,曲瀚寅就恼的不行了,一时以前的怨言全都泛了出来,再加上五奶奶知道大哥把分家的提议驳了,在曲瀚寅的耳边天天的说,天天的鼓捣,终于把曲瀚寅挑唆的和大爷大闹起来。

    大老爷病才好一点,突然知道了二儿子和大儿子因为分家的事闹起来了,这不是盼着自己早死吗!人老了对儿女的态度特别敏感,而且特别脆弱,这样一想,刚好了的身体马上又病倒了,这一次确确实实,大病不起。

    曲瀚寅跟大哥闹了一通,见反而把大哥闹得和三哥更亲了,再加上父亲突然病重,他出去谁都说是他的不是,曲瀚寅心中也慢慢的后悔了。

    兄弟中有真心劝他的,含含糊糊叫他管住了自己的媳妇。他大哥拉下脸和五奶奶争吵到几乎动手,这些曲瀚寅都看着听着,慢慢也觉着自己真的是被挑唆了,实在是不应该被挑唆。

    有了这个想法,五奶奶在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就全是有目的的,不过五奶奶确实也有目的,曲瀚寅看得清楚,心里这恼恨就慢慢的转移到了自己老婆身上。就因为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自己在族里的兄弟中间都被人说闲话!不睦兄弟这一条大罪,就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他今天能答应和五奶奶来找二哥,其实也是想在兄弟中间挽回自己一点声誉,他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打算跟曲瀚侠痛哭流涕的表示一下,自己确实不是为了气死父亲,不是为了和大哥争家产。

    曲瀚侠跟自己是一辈人,只要他能明白自己的心,在别的兄弟面前替自己说说话,那别的兄弟们慢慢也能明白的。

    可是万没想到居然吃了个闭门羹,曲瀚寅一开始的羞怒,又叫五奶奶几句没水平的话气的将今天的责任全都记在五奶奶的身上了,觉着今天自己受冷遇,全是因为她!

    曲瀚寅想好了,再不和老婆一起来了,明天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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