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游戏小说 > 唐家三小姐GL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鬼蜮伎俩(中)

    那女子走至二人面前,小心谨慎的满目恳求之意看着二人,又带着些许失礼的歉意,道:“二位姑娘,我今日出门游玩,不小心伤了脚,你们骑马,可否捎带我一程?若是你们能送我归家,小女子定然是感激不尽。”

    鸣沛若打量了她一番,听她言语周全,见她礼仪周到,是有名门望族之姿,大家闺秀之态,便道:“这里地处深山,看周围也是荒无人家的样子,姑娘又为何会一个人在此游玩?”

    “我,”那女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遮遮掩掩的,紧张羞涩的用手紧紧的绞着那方丝帕,道:“我,我其实是一个人出来,出来幽会的。”

    这高门富家的千金和一清二白的穷书生,向来都是相见相望不相亲的。除了偷偷私会,想要光明正大的交往,必得父母同意。

    可自古以来,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嫌贫爱富之人颇多,少不了棒打鸳鸯这等事情发生。鸣沛若她们倒是见怪不怪,只是疑心还是不少。

    “哦?那怎的没有看见与你相好的那位公子?姑娘不需要等等他吗?”鸣沛若向四周张望着,可入目的,尽是无穷的参天大树和远处层层叠叠的崇山峻岭。莫说是一两个人了,就是一群人来,也是极容易迷路的。

    何况这地方,幽会吧,远了点,私奔吧,又近了点。

    那女子低着头,又似有伤心,道:“我今日等了一下午了,不知他为何没有来。山路崎岖,我又不小心伤了脚,疼痛难忍,所以才无法回家的。”

    像是因为唐染还未答应要帮助自己的请求,那女子也不曾主动提起过名姓住址,只是边说着,又拿一副惹人怜爱的受伤眼神,看向了唐染。

    唐染眼神诚恳,却避开询问她的名姓,只敷衍道:“可是,我向来没有和旁人共乘一骑的习惯,不若姑娘告知我你家住何方,我也好通知你家人前来接你,如何?”

    这能和她共乘一骑之人,想来她不排斥的,也就只有洛雨菲了。

    在江湖上行走,唐染对人的提防之心日渐加重,尤其是与洛雨菲接触之后,怕多少也是不自觉的受了她的影响了。

    “可,可我是瞒着爹娘出来的,”那女子又是一阵扭捏,一副欲言又止,担心受怕的模样,见唐染二人,丝毫不为之所动时,又急切道:“若是他们知道了我偷偷出来和张公子幽会,定然会拆散我们的。”

    “那是否需要我为你医治脚伤?跌打扭伤,我还是可以医治的。”听那女子说是脚伤,在唐染细看之下也没有发现外伤,那定然是扭伤了。唐染说着,也不等她同意,便下了马朝她走去。

    唐染才走至那女子身边,那女子也没说要她医治脚伤,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才腼腆的一笑,道:“姑娘你额角上出了汗,我帮你擦擦。”那女子说着,便要用手上那方丝帕替唐染擦汗。

    谁知当那丝帕将要掠过唐染面前时,她迅速的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那女子,她的双眼也时不时会警惕的斜向四周,道:“想必姑娘的家人,就在附近吧。”

    见那女子眼色忽然变得有些凌厉,唐染运了内力大声,道:“何不出来相见呢?也免得我送这位姑娘回家了。”

    “唐染,梅子酒的味道,如何?可够香醇?”待唐染大声的询问时,那女子也不再遮掩,笑的异常的妩媚勾人,和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女子又挥了挥她手中的丝帕,道:“配上这特制的鹤粉,可有上好的功效,能医百病呢。”

    看着前后仿若两人的女子,鸣沛若在马上冷了脸色,道:“那饭馆老板,可是与你们是一伙的?”就知道哪里不对头,哼,果然。

    “不,老板是真的,陈年好酒,是假的。”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唐染也越来越从容镇定,她冷眼看着那女子,又道:“看那老板手上的疤痕,明明就是刀伤,而且是刚痊愈不久的。”

    “我说呢,那么大一间饭馆,怎会由老板亲自出来劝姑娘家饮酒的。”鸣沛若看了眼从远处树上一跃而下的几名男女,对于他们的不耻行径,又不屑的笑道:“果然,是迫于你们的淫、威。”

    那女子一手缠弄着丝帕,又风情万种的扭动着身躯靠近唐染,道:“唐染,我们可是来与你相交的。”

    鸣沛若也心里清楚,当初温正初的酒后乱性,不就是这两样东西在作祟么。紫忘忧和鹤粉的厉害,她可算是见识过了。

    可见这等人用心之歹毒,鸣沛若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呸,当真无耻。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女子用丝帕遮住侧脸,眼睛笑的是万般的妖媚,道:“怕是你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那就休怪我们,”鸣沛若冷笑一声,又道:“手下无情。”她话音未落,一手点穴针,就顺势向那女子招呼而去。

    鸣沛若的点穴针,有三个小尖,也有带勾的,是专击对方的穴道要害。

    唐染倒是不紧不慢的,对着方才从树上下来的两男一女,也展开了攻势。

    她倒是也不手软,头一招就使出了漫天花雨。不过唐染终究是不比旁人心狠,那针雨上都未粹过药物,对方人多,又是手持兵器,勉强躲过后,便觉得惊讶不已。

    鹤粉配着紫忘忧,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见效,可这么许久了,加上浓烈的酒劲和运功催的体热,见效更快,怎的今日就失了效用了?一个男子心中疑惑的想着,又拖延时间似的盯了唐染片刻,才对身边的另一男子疑问,道:“怎的药力,还不发作?”

    是想毁我清白么?看来,有人下了血本了。如此想着,唐染冷哼一声,道:“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今日杀了你们,你们也不算是屈死的。”

    “你,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喝了那酒的。”那男子惊讶的神色,任凭脸部的表情都扭曲了,也遮掩不住,他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唐染轻描谈写的狂妄,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你那好酒,可都在这呢。”唐染说着,袖口一抖,便将一条湿了的丝帕抖落在地。

    众人一瞧,见对方早有提防,一想到唐门的暗器,当场就有些腿脚发软。可是面对唐门暗器,想跑,怕是跑不了的。不跑的话,听唐染方才那话,怕也是死路一条。

    “姑娘真是心善,这等禽兽,何必与他们多费唇舌。”唐染还未出手,便听见一道动听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娇弱的女声传来,接着就见一道蓝色的身影,迅速的移动着。

    顷刻间,便已取了那几人性命。待那身影停下时,唐染才看清,来人是个长相极为清秀漂亮的年轻女子,至多二十岁上下,一身湖蓝色蜀锦长裙,外罩一件滚雪细纱散花衫。

    即便是杀人,那手段动作,无不是利落俊美,可她这气质风姿,偏又透着几分能勾人的娇媚姿态。

    这里的人刚刚解决掉,鸣沛若那里,也将那名妖媚女子擒下了。

    唐染和鸣沛若盯着那才来的女子,看她这身手不凡,却又像是对自己没有敌意,可是杀起人来,却也是丝毫没有犹豫手软的。

    唐染有些疑惑,礼貌的朝她微微拱了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那女子倒是不紧不慢的微微点头,侧目打量了唐染一番,问道:“你就是唐染?”

    “姑娘认得我?”听她询问,唐染心下更是疑惑不已。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结下了这么多的梁子,各路人马,都是争着抢着要治自己于死地。

    “我不认得你。你我素未谋面,谈何认识?”那女子声音轻柔似水,软声细语的,语气中不失了礼貌,言语间却也不算客气,直白的很。

    她微微一笑,靠近唐染时,便指了指她腰间的青雨,又道:“可你若不是唐染,这青雨,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见她提起青雨,一猜想到答案,唐染才放松似的舒缓了眉目间的一缕烦愁,也笑道:“原来,你是洛雨菲的人。”

    是了,跟洛雨菲有关的一切,都能让她顷刻间消了所有的烦闷和怨愁,放心的轻松起来。

    那蓝衣女子微微点头,笑道:“这青雨跟了我们宫主十年,从不离身,见青雨如见宫主,凡是碧幽宫之人,又有谁会不认得呢。”

    “那你,”唐染疑惑她为何会出现在此,竟如此巧合。可这话到嘴边,又觉得无端怀疑别人,似有不妥,便没了后话。

    “我只是路过而已,顺便出手相助罢了。唐姑娘唤我做云之,即可。”见唐染疑惑,简单的释疑之后,那女子朝唐染笑了笑,又转身对被鸣沛若擒住的那妖媚女子,道:“我听说,修习花采香的女子,每个月逢初一、十五,都要找个男子修习一次,不然功力就会不增反减。这种修习内功的方法,可以很快的增加内功修为,却也很容易就功亏一篑。”

    “你,”那女子眼见着同伴都已经命丧黄泉,自己又被人擒下,一对三,可真是反抗无力。她不甘却也无奈的瞟了云之一眼,反问道:“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吗?”

    眼见着自己活不成了,何必没骨气的求饶?到头来,怕只是丢人现眼,自己难堪。那女子如此想着,倒是已经抱了必死之态了。

    “杀了你?”带着丝不屑的反问间,云之灿然一笑,语气中尽显顽劣之气,又道:“那多可惜啊。”

    落在了碧幽宫之人的手中,想死,那可比活着难多了。

    “谁派你来的?可是鬼见愁?”鸣沛若也是步步紧逼着。

    见她仍旧不语,咬着牙似有犹豫,云之只对唐染,问道:“我听说唐姑娘有一手唐门绝学闻名天下,是叫做蚀骨针,不知对否?”

    看那唤名云之的女子笑意轻浅,听她言语间也轻松自在的很,可这出口的话,当真是让鸣沛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笑和言语,她真是太过熟悉了,跟妍初雪简直是如出一撤的。她心里更是不由得认定,眼前这云之,真是碧幽宫的人,如假包换,她也一定和妍初雪相熟。

    就连唐染也忍不住有些纳闷,一时之间,她也曾想过碧幽宫的女子,是否都是这般心狠手辣,不念一丝人情好意。又或者说,是碧幽宫的环境,就只能造就如此心思高深,手段狠辣的女子,还是,跟洛雨菲相熟体己的人,都已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那妖媚的女人原先还算镇静,想来至多一死。谁料她的脸色,在听到蚀骨针时,一个瞬变,额头上都开始冒着冷汗,她极力的压制住因为惧怕而忍不住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说是见唐染点了头,鸣沛若都面露了惧色,只那蚀骨针的名头,江湖上又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可真能让鸣沛若面露惧色的真实隐情,怕是她这辈子,都不会知晓了。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多做解释么?”云之笑的和蔼可亲,这笑,比妍初雪的笑,更让人觉得日光暖人。

    可行为依旧残忍,言语依旧如冰,凶恶,又寒冷。在这将近夏意苒苒的季节,从上到下,穿透了脊梁骨,都让人心,泛着冷意。

    唐门暗器蚀骨针,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暗器之一。虽然蚀骨针极少粹毒,可蚀骨针是要靠技巧和内力打入敌人身体的关节里。

    不但能封住人体的七经八脉,引起气血倒流,那针更因为细小,还会一直留在关节里,人动则针动,细小的倒刺连着皮肉,勾着筋骨,真个是蚀骨灼心,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这蚀骨针,并非人人能解,即便是唐门中人也是解不了的。一定是要发这暗器之人,才能取出。

    “说,还是不说?”鸣沛若见她神色紧张,胆怯惊怕,畏惧的脸色都越发的白了,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想她身上的冷汗也出了不少。显然是一副心虚慌张之色,便又趁势厉声追问与她。

    那女子像是真不知情般的,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人说,有人要取了唐染性命。”

    那女子见唐染等人相互对视,恐她们不信自己,又似是怕有遗漏,连着将听来的散碎言语拼凑着,都也一并告知于她们,道:“他们还说什么,鞭长不及马腹,好乱了人心。别的,我一概不知。”

    “鞭长不及马腹、好乱了人心。”鸣沛若反复念叨着这话,突然明白了般的惊讶,道:“小姐,是不是鬼见愁?他是想在外面暗算了小姐,想唐门定然赶不及相救,也趁此机会,乱了唐门人心。”

    唐染出事,唐门来不及相救,定然是会乱了人心的。这伤心,可不正是乱了人心嘛。那女子的两句话,在鸣沛若心里,就是如此解释的了。

    可唐染不说话一直猜想着,片刻之后,才恍然了悟般的一惊,道:“不好,雨菲一定出了事情。”

    唐染说罢,也顾不及云之和鸣沛若,也不多做解释,便立刻上马,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又掉头往碧幽宫去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