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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

    “既然怕的话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要知道,回来了便一定会遇上我。{}:。”江策捏着连笙的脸,让她转向自己。

    连笙的回忆被江策打断,像只被炸毛的猫,迅速地跳起来,拍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被人打扰的不悦,更多的是浓浓的仇恨,这种仇恨仿佛要将一切都湮灭。她将挨近她的男人重重推开,颤着声音厉声问他:“我欠了你们?那谁欠了我,谁欠了小江,谁欠了我的小姨?!江策,你不要跟我算这笔账,你们受得都是报应!我连笙从来不觉得自己欠了谁,我只记住你们江家欠我的!”

    连笙像被炸毛的猫,迅速地跳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被人打扰的不悦,更多的是浓浓的仇恨,这种仇恨仿佛要将一切都湮灭。她将挨近她的男人重重推开,颤着声音厉声问他:“我欠了你们?那谁欠了我,谁欠了小江,谁欠了我的小姨?!江策,你不要跟我算这笔账,你们受得都是报应!我连笙从来不觉得自己欠了谁,我只记住你们江家欠我的!”

    江策双眼微眯,手指一点点收紧。他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声音冷漠:“过了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打算带她离开。连笙有些懵,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举着包凶狠朝着他的脸招呼过去,还胡乱地扯着他的头发。江策微扬着头,可仍旧无法招架住她的野蛮,脸上被指甲挠过,火辣辣地疼。他稍松了手,连笙已经从他的怀里挣扎下来,落地的时候还扭了一下脚。

    江策再没有什么动作,下意识地按住脸颊上刮痕的位置,淡淡道:“十分钟。”

    连笙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阵阵冷风迎面而来,她清醒了许多,走得也快了一些,不知道小江乖乖睡了没有。

    在回到S市的第三天,她又重新遇到了江策,那个曾经令她捧上了自己整颗心的男人。方才的诧异如今都已慢慢消散,留下的只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这辈子,她恨透了江家,也决意再不会与江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连笙回到家,才发现家里黑漆漆的,不禁有些诧异。小江一个人在家,是不敢关灯睡觉的。连笙点灯进了卧室,发现床上居然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小江的影子。一个半大的孩子三更半夜能跑去哪儿,连笙不住地叫他的名字:“小江,小江……蒋江,你快出来!”

    连笙的叫声中带了些怒气,她以为他在与自己捉迷藏。等到她把并不大的家里翻了个遍,才知道小江真的不在屋内。他虽然头脑智障,可素来是个乖巧的孩子。连笙还是“小江小江”地叫着,声音中已有些哭腔,小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连笙正打算出去找,江策那句“十分钟”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先前并不以为意,如今想来,有些恍然大悟,更多的是愤怒。

    连笙飞快地往外跑去,没顾得上脚上那点伤。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小巷外,见到江策正靠在他自己的那辆车上,静静地吸着烟。他修长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唯有衣服的下摆被冷风吹得隐隐卷起。

    江策再次见到她并没有什么意外,用指尖弹了弹烟头,漫不经心道:“动作慢了一些。”

    连笙抚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江策,你把小江弄哪儿去了?”

    “家里。”

    连笙咬牙切齿:“江家?”

    江策再也不多言一句,潇洒地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熄,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连笙跺了跺脚,也只好认命地从车前绕过去,坐到副驾驶上来。她生着闷气,脸色凶得很。江策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最好把保险带系上,你不是一向怕死的么?”

    连笙不理他的揶揄,才把保险带系上,江策的车子已同离弦的箭一般飚出来。连笙确实是个怕死的人,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不坐他的车。他狂踩着油门,车子风驰电掣地行在公路上,两旁的路灯飞速地往后退。她双手紧紧地握着胸前的保险带,抿紧唇,不发出一点声音,脸上的血色已经全无。她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路况,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她五岁时从车祸里死里逃生,并不想再经历一次。那么可怖的场面,她不忍去想。

    连笙的神经紧绷成一个几欲断裂的弧度,而江策在此时打破了沉静,低沉的声音平淡无奇地传来:“连笙,你说我就这样将你带入地狱好不好?”

    “妈的,你有病啊,你不想活干嘛捎上我?”

    江策冷笑一声:“你多想了,我可不想陪着你。(请 记住

    连笙的短促地呵了一声,本想回敬他一句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这个男人无聊,她不想陪他一起无聊,她心里惦记着她的小江,只希望那个可恶的女人不要为难他才好。

    江策的车子在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车轮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连笙那颗悬在半空的心也落回了原地。她急急地解开保险带,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些虐待小江的画面驱使着她快速往别墅里面跑。

    才进了客厅就听到小江高兴的声音传来:“姐姐,你终于来了,好困呢。”

    连笙听到小江的声音,脸上焦急的神色才慢慢隐去。小江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打哈欠,唇边还沾着些奶油,茶几上放着一块吃了一半的蛋糕。连笙朝他走过去,想要责备他,又怕吓着他,最终只是板着脸:“小江,我不是吩咐你乖乖呆在家里么?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跟人走?”

    小江瑟瑟地缩了脑袋,有些委屈兮兮道:“江策哥哥带我来的嘛,他不是别人,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嘛!”

    连笙的眼眸黯了黯,并不准备与他解释,只是握紧小江的手:“走了,我们回家。”

    “姐姐,婆婆给我蛋糕吃,好好吃,我给你留了一半。”小江献宝似地将蛋糕举起来递到连笙的面前,声音显得稚嫩,连笙顿了顿,看着小江那双无邪的双眼,心里一阵酸涩。

    她把他手里的小盘子放到一旁,不悦地开口:“小江,以后不要轻易吃别人给你的东西,会吃坏肚子的……”

    “连,连小姐……你可别这么说。”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她挽古式的发髻,眼角处布满了皱纹,模样看着有些憔悴。连笙认得她,化成灰都认得,江家的女主人——杜凤,看着她,连笙眼底不自觉地显出厌恶,心尖仿佛有针一下一下地扎着,每一下都提醒着她当初这个女人怎么样害死小姨,怎么样害得小江这样。连笙的脑海里出现无数种残害她的手段,最终心底里的浪潮翻涌只是化成唇边一缕淡淡的嘲弄。不过短短三年,她居然落魄成这样,还真的是出乎意料。杜凤的手里端着两碗羹汤,朝连笙慢慢地走过来,笑得一脸祥和,“你是阿策的女朋友吧,小江是你的弟弟,都是自家人。来,喝碗暖汤暖暖身子。”

    “谢谢,不必。”连笙只是凉凉地扯了扯唇,拉着转身小江就走。江策就堵在门口,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的视线聚集在某个点,并不看谁:“凤姨,你是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是阿洵心心念念的人。”

    杜凤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看着连笙欲言又止。连笙停住脚步,面露诧异的神色,不记得?她不记得了?!连笙又转身去看杜凤,她的双眼无神,有些呆愣,动作也迟缓,一点也没有以前那般精明的样子,她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忍不住有些失望,那份仇恨却是越发浓烈。

    江策靠近连笙,低声道:“你可以留下来,照顾阿洵,只要你愿意,做江家少奶奶也不是什么难事。”

    连笙抬眼看他,冷漠的脸上皆是疏离、嘲弄,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她莫名地觉得气血上涌,挥手就朝他扇过去。江策用手臂一挡,面不改色地拨开她的手。他挑了挑眉头,唇边的讥笑味更浓,声音压得更低:“连笙,要不是你见异思迁,水性杨花,阿洵不会像今天这般生不如死。当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阿洵么,可他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是不是他为你去死,你还很得意?”

    连笙的抓着小江的手兀然收紧,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被抽得苍白。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处支离破碎。她呆呆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亦看着她,视线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脸上,丝毫不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他残忍地告诉她:“阿洵或许永远都醒不来!”

    他的每一个字都落在连笙的心里,她很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直至小江委屈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抓疼我了。”

    连笙木然地拉着小江,绕过江策的身边。江策顺势抓住她的臂弯:“你打不到车离开这里的。”

    连笙深深地吸了一个气,还来不及反击,江策下半句话令她一下子泄了气:“留下来照顾阿洵,我会把你小阿姨的骨灰还给你。”

    连笙身形一晃,整个人几乎都站不住。当年在电视上看到小阿姨坠楼身亡的画面,可她的尸首她却找不回来,如今江策居然与她说,骨灰在他的手里。她瞪大眼睛,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江策,这样与你有什么好处?”

    “他是我的弟弟。我想完成他的心愿。”

    “哈哈哈哈……”连笙疯狂地大笑起来,还有瓷碗落地声响相应和,想必里面的杜凤也被连笙吓到了。连笙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被她牵着的小江也被她吓得哭起来,许久之后,连笙停止了笑,严肃道:“这是我从小到大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江策压低了声音:“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好过罢了。”

    连笙弯下身,擦干小江脸上的汗,声音轻柔:“乖,别怕。”

    小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连笙见他止住了哭,揉了揉他的脑袋:“小江,以后我们就住这儿好不好?”

    小江很快就点了点头:“好。”

    连笙浅浅地笑了笑,看来他是喜欢这儿的。这儿确实不错,房子这么宽敞这么亮,比先前租来的那些小破房不知道是好上几百倍。这里什么都有,就医也方便。她居无定所,小江跟着她也吃苦,暂时有个地方能够住上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

    杜凤还是呆呆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连笙牵着小江的手:“这么迟了,也该睡了,不知道有没有属于我们的房间?”

    “有,有。”杜凤忙不迭地点着头,江策接过话去,“就睡在阿询的房间吧。”

    杜凤略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江策已经牵着小江的手往楼上走去,连笙连忙跟上。江询的房间干净整洁,纤尘不染,看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过。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江询的照片,从小到大的都有,有他小时候拿着奖状的照片,有他高中时代篮球赛的照片,还有拿着大学通知录取书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他都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江策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铺在床上:“若不是你,阿询现在许是一名出色的医生了,或许是一名出色的商人,谁说得定呢,至少他活得很好。”

    连笙目不转睛地望着墙壁上的照片,颤抖着抚上照片中他的唇角:“笑容这般灿烂,可谁又想得到他的内心会如此脆弱。”

    江策的手重重地拍在她的手上,将她的手打落:“不许你碰他,你不配。”

    连笙浅笑:“好。”

    江策似被她的笑容刺到,冷哼了一声,出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连笙在江策离开之后,脸上所有的防备都松懈下来。

    她近距离地看着他,低声喃喃道:“江询,对不起。”

    “姐姐,他是谁?”

    想来,小江已经忘记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哥哥了,连笙想了想:“他呀,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小江还要问什么,连笙带着他去洗漱:“该睡觉了,不许在说话了。”

    小江乖乖地听话,嗯了一声。连笙带着他洗完脸,替他盖上被子:“姐姐昨天让你看的故事还记得吗,那你说给姐姐听。”

    自小江在学校里屡次被欺负之后,连笙索性将他带回来,自行教他。这几年来,他的智力并没有提高多少,最简单的数学题,都要连笙一次一次反复地教,字认识得还不多,看简单的故事书到没有问题。唯一让连笙值得高兴的事,小江在画画方面还是很有天赋,因为积蓄有限,也只能有一节没一节拖拖拉拉地学,只有在这个时候,小江与其他小孩看起来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江说着说着就忘了,苦着脸使劲想,连笙拍了拍他的头:“记不得了就不要想了,我们明天继续看,睡吧。”

    小江倒是很适应这个新的环境,不一会儿便睡了,连笙却睡不着。黑暗中,她感觉周围有好多双幽怨的眼神在看着她,脊背一阵阵地发寒。曾经她每晚做噩梦,梦里就是这种感觉。她想,江策是故意的,他存心想让她不好过,她偏不让他如愿。

    她用被子蒙住脸,轻轻地拉着小江的手。

    连笙醒来已是很迟。她才睁开眼,就对上杜凤的眼睛,整个人惊了起来。杜凤站在她的床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所有所思。连笙的眼底不自觉地有一抹厌恶,她冷冷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连,连小姐,我为你准备了早餐。”杜凤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完,她就转过身去。她的手里拿着一块棉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墙壁上照片框,手时不时地在照片上摩挲。

    不过才几年,三年,还是四年?岁月在她身上划上了重重的痕迹,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养尊处优,只会耍泼的刻薄女人,如今的她变得迟钝、呆滞,这一切都发生在江询变故之后。连笙看着她的背影,有一刻间的恍惚,随即又觉得有一些满足,她替小姨和小江报了仇,再下一刻她又觉得空虚、内疚,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慢慢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有些头疼。她收拾完自己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着江策和小江。小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食物,正在抢江策的,他的凳子挨着,摇着他的手:“哥哥,把你的香肠给我嘛。”

    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小江对江策仍旧是亲近的。江策一本正经地摇着头:“不要,给你我就要挨饿了,你去抢那份。”

    “不要,姐姐会饿的。”

    江策还想说什么,无意间抬起头来正好碰上连笙的眼神,脸上那抹浅浅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笙顿了顿,对着他凉凉地勾了勾唇。江策就在此时站了起来,去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小江,哥哥要去公司了。”

    小江点了点头:“好。”

    连笙快步跑了上去,挡在门口,拦住江策。

    江策见她跑得这么急,轻抿着唇:“怎么?想与我一起用餐?”

    “把骨灰还给我!”

    “骨灰?我怎么会把这种东西留在身边?”

    连笙恼恨他的出尔反尔,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她抬手朝他一指,咬牙切齿:“你……”

    “当然,在还给你之前,你是不是也要履行我们的交易。”江策没有等连笙的回答,云淡风轻地带过,“等我下班我们再谈,你仔细考虑考虑。”

    连笙坐到餐桌前,却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她见小江胃口不错,便将自己的早餐分了大半给他,她还没吃完早餐,便见杜凤提着个保温瓶出门。连笙对她的事儿是漠不关心的,她只要拿到小姨的骨灰,她便想办法离开。她骨子里终究是个传统的,不想让小姨连死后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就在此时,杜凤突然转过身来:“连小姐,去看一看阿询吧。”

    “好。”口比脑子快了一步,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好。

    从她答应去见江询时,太阳穴就在突突地跳,当年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坠楼,那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让她逃了路,这么多年来她都以为他去世了。如今知道他活着,可内心的罪孽感一点也没有减少过。江询就住在附近不远的高级疗养院,他的房间痛风性很强,也没半点的气味。

    在连笙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不敢上前,只是踟蹰地站在门口。他躺在床上,身上并没有插管子,仿佛睡着了一般,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怕。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在掌心里,她喉咙处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杜凤并没有理会连笙,她的眼中带着慈爱,慢慢地走上前去,轻声道:“阿询,妈妈给你带饭了。”

    眼泪莫名地就流了下来,她背过身去,坐在走廊上。手捂住眼睛,冰冷的眼泪从指缝里滴落。

    不知道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杜凤从房间里出来。她拍了拍连笙的肩膀:“阿询被我照顾得很好呢,他没有插管,也没有得褥疮,我每天都给他做他爱吃的……”

    连笙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为了江询,为了自己,抑或是为了……

    江策晚上回来时给连笙甩了一份文件,结婚协议书。

    连笙看都没看就翻到“签字”那块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是她想了一整天的结果,不管是一时冲动也好,是为了补偿也好,她就是做了决定。江策有些不可思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连笙漫不经心道:“你说得对,我欠了阿询。这并不是说我原谅江家,原谅杜凤,我仍旧恨着,也不后悔曾经我所做的,我不原谅的,只是我的良心。”

    江策勾出嘲讽的笑:“良心?你的良心还在么?”

    连笙直视江策的眼睛,扬声问他:“江策,请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走到如今这一步,难道都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你说出那番不堪的话,他会去跳楼么,会么?!”

    连笙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冷笑起来:“你跟我提良心的时候,你都不会不安么?你的良心在哪儿呢……早就被你的野心吞了!”

    连笙突然便不想开口说话了,她觉得跟江策聊“良心”这个问题,简直是傻透了。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懂江策,她看到的都是他最好的一面,他的内心深处也藏着阴暗、扭曲,仇恨,却隐匿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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