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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任务

    薛寅松敏感的察觉问题,立刻问道:“什么东西?”阙宏泽踌躇片刻,果断的答道:“粮食。”

    “粮食?京城缺粮?”

    “不,这批粮是给别人的,京城的粮食控制在几家大户手里,根本弄不出来,只能从富春运粮去。”

    薛寅松也知道这内幕不会那么清白,想了想道:“拣点能说的来听听,如果实在不能说,我也不强求。”

    阙宏泽笑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现在说稍微早了点,简单的说就是还要打,我先运点粮过去备着。”

    薛寅松停糊涂了:“朝廷的军队不是都到富春县了么?这里过去再向东没几个县,一两个月就能拿下吧?”

    阙宏泽笑道:“看来我得从最开始讲,否则你都是糊涂的哩!这次小王爷不给你消息,你就是一把抓瞎了吧?得,我从最开始跟你说。德佑王爷已经进了京城,他找了几个老太监宫女指认皇上是政权篡位,朝廷上下当然一片震惊,在瑞贤和裕康两位老王爷的支持下,皇太后很快招认过包过程,皇上被定罪下天牢,如今是德佑王爷在两个老王爷的支持下摄政,明面说要立新皇帝,但迟迟不见动静,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可就是不上书拥戴他。”

    薛寅松听得有意思,笑道:“难道先皇就两个儿子?如果有其他的儿子怎么也论不到他这个做叔叔的嘛!”

    阙宏泽笑道:“是啊,他想效仿汉朝立最小的皇十子为娃娃皇帝,等过几年势力稳定后再把皇帝废了——可朝廷大臣也不是傻的,立刻要求改立三皇子。不过三皇子的母亲乃是宫女出身,故而一直被的德佑王爷拒绝,其他几个皇子中五皇子的母亲也是宫女,十皇子又太小,两边吵了半天也吵不出个头绪。”

    薛寅松笑道:“后来呢?”

    “就在僵持中有个老大臣说出一个大秘密,原来福庆王爷并没有死,他已经逃到江南一带藏身,如今应该请他回来当皇帝。”

    “皇上派人送的毒酒,肯定是派了心腹监视的,怎么可能诈死呢?难道毒酒被换了?”

    阙宏泽摇头:“听说王爷很多年前寻到一名面貌相同的死士,此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早在王爷被投置闲散时他们就互换了身份离开京城,后面几年留在京城的一直都是那名死士。”

    薛寅松这才服气:“这才是人才!谁能知道几年后的事呢,王爷这才叫远见呢!”

    阙宏泽笑道:“话还没完,此话一出自然朝廷震动,大臣们立刻要求去迎回王爷,谁想德佑王爷一翻脸将全朝的大臣扣押宣布封城,幸好有人提前送出来信,小王爷带人这才带人一节节打到富春县来,准备护送王爷回京。”

    “小王爷来了?”

    “他亲自带人去寻访王爷去了。”

    薛寅松想了想道:“有消息了吗?”

    “没有,王爷当年走得隐秘,这事谁都不知道,如今突然要找,江南又这么大,如何好找?”阙宏泽笑道:“小王爷手里接近二十万兵,除了三万在北方戍卫外,其余全部调回来,只要福庆王爷真的没死,咱们这仗肯定赢!所以我要提前运点粮食去京城。”

    “不是说王爷威望很高么?难道他出来振臂一呼不行?还得靠打?”

    阙宏泽哈哈大笑:“我说薛老弟,你把这政治想得太简单了,德佑王爷如今把持了朝政,他肯轻松让出来?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狠狠的打。”

    “好,这便运吧,起兵先运粮,这粮食是一刻也少不得的。”

    阙宏泽却狡黠的笑道:“既然是借你的名头,自然是你去运,不但你要去,还得由你出面邀请何家一起北上,没有何家,你也进不得京城。”

    薛寅松立刻明白过来,失笑道:“你早说哩,要请何家出马没有好处是不行的,你准备拿点什么出来送礼?”

    “德佑王爷扣了群臣,这是与朝廷为敌,他想建立自己的班底就得有人支持,何家一直想往上面爬,如今捞着个好机会要送京城足以装备七万精兵的武器棉衣。这次我再大手笔一把,免费送他十万担的米。”

    “十万?”薛寅松吓了一跳:“这米送给他还怎么拿回来?”

    阙宏泽笑道:“京城能储下十万担米的只有城西的洪山大库,里面有咱们的人,不用担心。”薛寅松笑道:“好,那我这便马上去寻何家?”

    阙宏泽静气敛声站起来,肃然的行了一个大礼:“有劳薛公子。”

    薛寅松被他弄得有些愣,忙起身还礼:“阙大人这是……”

    阙宏泽并不说话,只递过来一封信:“这是一封密函,去何家靠这个就够,一切不用多说也无需多解释,他们会相信你的。”

    薛寅松接过信道:“这倒省事,那米呢?”

    “米我已经提前给你运到了京城边上,你拿着令牌就能取,是租的城外车马帮的仓库,你就地取货后雇他们的车进京,都联系好的。”

    薛寅松接过牌子:“我也希望不出事,如果京城有变去找谁?”

    阙宏泽沉吟片刻:“城西的车马驿有个叫张老三的人,如果你有事就去寻他。”

    薛寅松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站起身来:“先告辞,希望不辱使命。”

    阙宏泽含笑送他出来:“等你凯旋回来喝酒。”

    这趟上京城说不上凶险还是平和,薛寅松尽量放松心情不去想,他先回家交代几句,便拿了名帖去何家。

    何家在阳江边上有座大宅,三进三出还带后花园,即是豪华气派,薛寅松在门口等了片刻被迎进门,安置在偏厅等候。

    何家老爷姗姗来迟,脸上带着轻慢的神情:“薛公子怎么突然造访?可是没米了?”

    薛寅松没介意这口气,和气的笑笑:“有封密信呈送给何老爷。”说着取出信来递上。

    何老爷接过来撕开,越看脸色越凝重,最后竟然站起来换上严肃的神色:“先生稍候,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而出,好片刻才回来,这次回来表情却舒缓很多,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多谢薛先生义举,刚才我已经跟家兄说明情况,这便立刻准备,明日就能出发,先生的货物在什么地方?”

    薛寅松笑道:“我性急了点,早已运到京城外。”

    “好!好!好!”何老爷喜从中来:“真是及时啊,那我也不拖沓,这便安排饭菜,吃过就上路,我派大管家和你一路,钱财账务皆由他支付。”

    “那我回去取两件换洗衣服。”

    “唉,这有什么打紧,我看薛先生和我二弟身材相仿,我这里正好有刚给他备下的新衣,先拿去穿便是,切莫推迟。”

    “何二老爷也要来?”

    “哎,以后唤我表字涣庭,薛先生怎么称呼啊?”

    薛寅松笑道:“乡下粗人,无字。”

    何老爷道:“那便叫你声薛老弟,可不要嫌我轻侮怠慢,这样也亲近些。”

    薛寅松含笑应了,心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些什么,竟然有如此魔力。

    不过片刻便摆上酒菜,何老爷叫了大管家和两个人来一同陪席,一个是这次的车队头领,另一个是押镖的武师。

    薛寅松客气的寒暄,四人举筷中间劝酒夹菜好不热闹,不一会车队准备妥当准备上路。

    何老爷多喝了两杯,脸色有些微红送几人出门,低声道:“这次可真是感谢老弟了,别的不说等老弟回来咱们共图大业,这富春县可是有好买卖呢,等老弟回来大干一把!”

    薛寅松被他勾起了头,却也知道不能问:“那先谢谢了。”

    何老爷满意的扫了眼车队,只见一溜几十辆大车装得满满的用油布捆得结实:“兄弟的飞黄腾达就靠老弟啦!这点东西是备下好久了,就差个引头,如今可是圆满哩。”

    薛寅松云里雾里又不敢问,只得含糊应了坐上一辆有篷的马车。

    车队全是清一色的黑蹄健骡,每车两骡整齐耐看,只见健骡走得并不轻松,可知道这货物十分的沉重。薛寅松耐住好奇心,准备以后找机会套口风。

    富春县去京城全靠陆路,幸好这一路过去大部分都有官道,路况十分好。车队的骡子都是豆饼精料喂着,这一路跑得欢快,不过十余天就摸到了京城边。

    薛寅松拿了那木牌去仓库提货,对方也利索得很,早晨收牌中午时分就装车完毕,车队一合拢十分壮观,整整六十大车,全部插上车马帮的红旗缓缓朝京城进发。

    京城依旧在封锁状态,何大管家使了些法子敲开京城大门,不一会城门缓缓放下,大管家有些兴奋:“城门开了,咱们这算是完成任务了,薛先生晚上有事么?晚上一起去上林苑喝酒。”

    薛寅松微微一笑:“累了几天,今晚且容我好好歇息一晚,反正也不急着回去吧?”

    大管家连连说好,又约定次日才罢。

    这是薛寅松第一次进长安,只见迎面街道干净整齐,整块石头铺就的路面一直延伸到远处,他还待四处张望,一个士兵低喝道:“看什么看!埋头走路!”

    薛寅松依言收回好奇心,跟着车队缓缓进城,大管家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熟练的引着车队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宅院后门安排卸车。

    车上的油布被拉开,里面露出木头箱子,薛寅松远远的看着觉得奇怪,何大管家凑过来笑道:“薛先生倦了吧,要不你先去歇息?”

    薛寅松跟着他往里走,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木头箱子一路没淋坏吧?”

    何管家笑道:“放心吧,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哪里能坏呢。”薛寅松心里咯噔一响,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几车不会是火药吧?这么多火药,还不得把城炸个底朝天?

    作者有话要说:都木有人想发个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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