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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仇人见面(上.中.下)

    仇人见面(上)

    说来也算李梦菲运气好,自从二楼见习那次后,宋老师竟再也未要求他们踏入二楼的门槛。用他的话来讲,那就是全力保证大家的安全,而且依他看来,临床生最后进入精神病学领域的几率根本是小之又小。

    “全当多了解一门辅助学科,多丰富自己的知识吧。”

    就是这样一句话,之后李梦菲他们竟然“了解”了一门又一门诸如口腔科、眼科、耳鼻喉学、皮肤性病学之类的辅助学科,也十分深入学习以及见习了内、外、妇、儿四大主体学科。

    而伴随着这些或主要、或次要的学习和见习过程,整个大四学期生活竟然就这样平平淡淡走到了尾声。

    “期末考后就是假期,假期过后就是大五了。诶,说起来,你和白晔认识已经将近两年了,就是正式确定关系也有,嗯,嗯,有一年多了吧?”

    于沛菡丢下厚重的书本,掰着指头认真算了算,肯定道:“嗯,没错,就是一年多。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你俩都好这么久了!不过我觉得你俩这小生活过得可有点平淡,每天就是一起吃个饭,没事逛逛街,平淡无奇的,多无聊啊!”

    于沛菡说这话时正值考前复习进入最紧张的阶段,也是每年大多数医学生最痛不欲生的时候。这个时候,不但有成堆的书需要复习,成堆的历年试卷需要练习,学生们还要承受着伏天几近变态一般的燥热温度。

    试想一个拥满了上百人的教室内却仅有几个吊扇在天花板上晃悠,那点微不足道的风力等吹到教室四角的学生身上后,效力大概也不过和一只蚊子挥挥翅膀的程度差不多了。

    不过幸好李梦菲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特别的办法来克服这个困难,而这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和教室相比较还算凉快的地方来复习功课。虽然这个地方说出来会令人有点不寒而栗。

    还记得想当初,李梦菲向于沛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于沛菡的头摇得就跟拨浪鼓似的,那态度坚决的,是说啥也不同意。但由于体型异于常人的她格外怕热,所以几经犹豫之后,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妨壮胆一试,大不了就直接晕过去呗,反正和中暑的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两个人就搭伴儿来到了这个地方,从心虚到淡定,从提心吊胆到四仰八叉,直到今天。

    而这个地方就是——

    解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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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梦菲对于沛菡的问题做出反应时,已是半分钟以后。她神情恍惚地从书本中抬起头,看向于沛菡的目光迷离,明显还没从刚才所背的内容中回过神来。

    “嗯?你说什么,沛沛?”

    “哎,你听到我刚才说话了啊?我还以为你的魂魄被吸入书里去了呢!”于沛菡半是抱怨半是玩笑道。

    “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外号叫什么,我背书本来就慢,所以复习时注意力格外地集中……”

    李梦菲认真给她解释着,解释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禁笑骂道:“哎呀你不是知道我这个毛病的嘛,还回回拿这事儿取笑我,不腻啊?行了行了,快点交代,刚才说什么了?再不说我可继续了,我这没复习的内容还多着呢,没空跟你废话!”

    “好好好,不耽误你工夫,我刚才就是感慨了一下你和白晔都认识这么久了,貌似没发现你俩的爱情有多么惊天动地吗?你看这眼瞅着就要大五了,大五过后就毕业了,我琢磨着毕业后你俩差不多也该结婚了吧?人家都说激情都在恋爱时,而结婚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平淡,可你俩倒好,打确定关系开始,你们就这么平淡如水地过,那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不遗憾吗?”

    于沛菡一番感慨万千的话说得李梦菲忍俊不禁,她摇着头笑道:“真不知道你这脑瓜儿整天都想点儿什么?是不是复习完闲得无聊了?还惊天动地,还遗憾?我遗憾什么呀?你是不是韩剧看多了,竟想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怎么是打不着的事儿呢?你以为我闲得无聊啊?我这是在和你谈正经事呢!”于沛菡撇嘴道,“真的,我觉得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真的很有必要!你看人家肖晓姐和白医生,那恋爱谈得,多有意思,最后还发生绑架案,人家白医生还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多浪漫啊~~~”

    见于沛菡那话说着说着就不着调了,一副无比憧憬、羡慕的花痴模样,李梦菲赶忙及时打断她,一盆凉水浇灭她蠢蠢欲动的邪恶火苗。

    “得得得,你快拉倒吧!你这意思是谈恋爱就必须得出点什么事儿才浪漫是吗?你是希望我也被人绑架或者遭遇飞来横祸不成?那我可不干,这种浪漫,还是你自己享受吧啊!”

    话说完,李梦菲重又埋首于厚厚的书本之中,不再理于沛菡。见她如此,于沛菡也只好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那意思”,之后便没趣地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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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于沛菡是乌鸦大神也好,说单纯只是个巧合也罢,总之,她那嫌平淡的一番话说完才没多久,不平淡的事便发生了。

    “哎呀,疼死我了!你你你,走路不长眼的吗,想撞死我啊?没看见我这一身的名牌,撞坏你赔得起吗?哎呦我的爱马仕啊,没坏吧,没坏吧?亲爱的,你看,这俩女人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出头啊!”

    “你白痴啊?净TMD给我惹事,行行行,别闹了,我给你出头。你们俩,都给我过来,我说你们是瞎了眼了还是怎么地,不想活了就TMD直说,老子这两天正气不顺呢,还TMD给我火上浇油!趁老子还不想动手,过来给她赔礼道歉,赶紧的!听见没有?!”

    以上一女一男的对话就发生在这天的午后,当时正值李梦菲和于沛菡刚吃过午饭,从食堂往解剖楼返的路上,而对话中的“你们俩”则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二人。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刚刚恢复了些精神,于是一路走一路谈笑风生。正说到痛快之时,李梦菲突然“哎呀”一声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跌倒在地,被突发状况吓了一跳的于沛菡也顾不得去研究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赶忙冲过去查看李梦菲的情况。与此同时,一个尖锐的叫骂声便在身后方响起,而之后那男人嚣张的态度则堪比李刚他儿子,甚至过犹不及。

    试想于沛菡是个怎样脾气的人,从女人尖利的叫嚣声中她已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明明就是那女人自己不长眼睛突然从后方撞过来,现在反倒底气十足地责骂起她和李梦菲?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边将李梦菲从地上扶起,一边怒不可遏地扭头向那对男女瞪去,心里腾腾的怒火不知为何越燃越旺,那是一种与此时情况极为不符的火气。

    没错,那对狗男女嚣张的态度的确令人愤怒,可除此之外,对于他二人的声音,她打心眼儿里似乎还有一种特别的厌恶感,仿佛哪辈子已经和他们结下仇恨。

    于沛菡这边倍感奇怪的时候,李梦菲那边也没闲着。或者应该说,对于那对男女的声音,她竟和于沛菡有着相似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又无比憎恶的感觉呢?这两个猖狂到不行的人究竟是谁?莫非和自己有过节么,否则自己规规矩矩走在路上,她又没喝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背后撞到自己。

    况且,从当时接触的感觉来看,很明显自己是被她用包狠狠击倒的,自己的后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如果是不小心,又怎么会有如此的力道?

    直到被于沛菡从地上扶起时手上突然感觉一痛,她才猛然从烦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低头去看,原来右手手掌上竟擦破了一大片,有点点小血珠正在往外渗。

    不过,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此时的她只想赶快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她抬眼去看。

    其实她本不必看的,其实手痛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眉目,可她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期望是她想错了。因为若不是如此,那么接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毕竟,和泼妇吵架或者和官二代斗智斗勇可不是她的强项。她自己心里清楚,上一次的胜利,她真的只是侥幸。

    可期望终归只是美好的愿望,而现实总是不美好的。于是就在她尚未看清对面那俩位的模样之前,她已经听到于沛菡咬牙切齿地喊出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仇人见面(中)

    “乔、乔!柳、诗、诗!”

    没错,李梦菲没有听错,亦没有想错,对面那两个口出狂言的嚣张家伙正是从学校消失已久的乔乔和柳诗诗。

    柳诗诗倒还是老样子,一身贵到不行却完全看不出半点品味的牌子货,一张与实际年轻不相符的又黑又褶的包子脸,尤其是他此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和当初简直没有丝毫改变。

    而他身旁的乔乔却是变了不少,染了一头的深紫发色,脸上又抹又化,妆容浓的出奇,身上的衣包配饰更是夸张地令人咋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处不透着一股子暴发户的铜臭味。若不细细辨认,还真认不出这个与校园氛围格格不入的女人就是当初那个一身廉价货的乔乔。

    见李梦菲、于沛菡二人半是惊愕,半是愤然地打量着自己,乔乔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划地李梦菲的耳膜一阵阵刺痛。

    直到方才已认出李梦菲的柳诗诗再听不下去,厉声制止她,她这才勉强收住笑,意犹未尽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菲菲姐和沛沛姐啊!怎么,不认识我了?是不是我的改变太大,吓得你们不敢认了?嗨,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托我亲爱的的福,穿地好点、用得好点呗。”

    说到这里,她扭着腰身,蛇一般缠上柳诗诗的臂膀,摆出一副十分恩爱的架势,嗲声嗲气道:“你说是吧,亲爱的?”

    对于她的惺惺作态,柳诗诗似乎十分反感,抽了两下胳膊没抽出来,不禁不快地皱起眉头。

    乔乔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继续向李梦菲挑衅道:“哎呦,其实说起来吧,你们两个的改变也挺大的,刚才我差点没认出来。菲菲姐、沛沛姐,你们这段日子是不是都没睡觉,你看看这眼圈黑的,这眼袋大的啊,还有这皮肤,哎呦呦,简直快成黄脸婆了。我跟你们说吧,这样可不行,女人嘛,就要注意保养,定期去做个facial啊、SPA什么的,要不然像你们现在这副丑样子,不把男人都吓跑了!”

    乔乔的话音未落,于沛菡已经仰天大笑起来,声音之洪亮,明显将乔乔吓了一跳。笑毕,她不急不恼地开了口。

    “哈哈哈,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和柳诗诗在一起别的没学会,这着装打扮的品味可是越来越差了!是,我们是为了将来找个好工作学习地太投入,不怎么在臭美方面花时间,不过再怎样也比你这一身暴发户打扮要来得好吧?你要知道,作为一只柴火鸡,你就是浑身上下都插满孔雀毛,你也还是一只土得掉渣的柴火鸡。”

    “你!”于沛菡的话一语中的,说中了乔乔的心事,直羞恼地她花容失色、颜色大变。她连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眼珠一转,转而开始恻恻冷笑。

    “沛沛姐,看你说的,人家是真心为你好,你又何必动怒呢?既然你那么不相信,那好,我分析给你听啊。想当初海涛哥哥和我好的时候,你就知道一门心思怨我,可你就没仔细想过吗,人家海涛哥哥和你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人家为什么不要你,而是选择和我好?这事真的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我说你也不知道对着镜子照照,就你现在这副德行,别说石海涛了,哪个男人会要你?人家男的找女朋友都是为了赏心悦目,每天看着舒心,谁想要找个丑八怪天天对着,真是不死也短命。你说人家说的对不对嘛,亲爱的?”

    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枚重磅炸弹,瞬时间便炸得火光、水花四处乱溅。待李梦菲暗道一声不好,有所反应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随后便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啪”,之后响起的便是乔乔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于沛菡,你,你竟然敢打我?!”

    ~~~~~~~~~~

    于沛菡急怒攻心,一时丧失了理智,竟出手狠狠扇了乔乔一个耳光,力道之大,只消看看她左侧脸颊上那个渐渐肿起的红掌印即知。

    虽然这一巴掌扇的可谓是大快人心,不过多少知晓乔乔身边那靠山来头的围观学生们只是在心里欢呼,表面上依旧不冷不热地看着。他们可不愿意在这即将期末考的重要阶段得罪柳诗诗这号人物,所以只能在心中暗暗为于沛菡捏一把汗。

    可李梦菲的立场却与他们不一样,若无其事地旁观?胆小怕事地拉开距离、撇清关系?这些她可做不到!她是谁?她可是李梦菲,天不怕、地不怕的废柴李梦菲!

    “你俩先别闹了行吗?沛沛,乔乔,你们先放开手,有事好好说,这里可是学校,你说你们俩女生,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撕巴好看吗?快点放手!”

    李梦菲虽然劝地辛苦,可那俩人正打到不可开交,谁又肯听她讲,她的劝架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作用。不但如此,力量上并不占优势、手掌又负伤的她在混乱之中还无辜受累,被不知是谁的手在胳膊上挠了几道血印子。

    无奈之下,她突然看到了退在一旁好像没事人一样看热闹的柳诗诗,只见他两臂交叉在胸前,眼神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她和他之间的纠葛了,赶忙向他求助。

    “柳诗诗,乔乔她可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这么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看她挨打?别管是帮谁,好歹先过来搭把手把她俩分开成吗?”

    柳诗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有想到李梦菲会主动和他讲话。不过讶然的神色只是转瞬而逝,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高傲地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管她?女朋友又怎样,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挨打?挨打那是活该,那是她自找的!”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李梦菲不禁惊讶地合不拢嘴,震惊的同时,她心里又止不住地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答应他的追求。“虽然我不喜欢乔乔,可我也觉得你这样对她有些过分。原来你就是这样当人家男朋友的啊?”

    似乎听懂了李梦菲话中的深意,柳诗诗赶忙解释道:“诶,这你可别误会,你要是我女朋友,我绝对对你一百一千个好,至于她,自己脱光了送上门的烂货,我肯给她这个女朋友的名分就够给她脸的了!还给她买了那么多名牌,她一柴火妞,怕是祖坟都在冒青烟了吧,还想奢望什么?”

    “这……”李梦菲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往下接,心里又惦记着于沛菡那边,于是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好在转头看去时,发现于沛菡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乔乔占不到半点便宜,她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觉察到李梦菲的心神不定,柳诗诗竟莫名其妙地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李梦菲警觉道。

    “笑你那么紧张,担心她么?你就放心吧,乔乔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李梦菲顿感无语,“哎,别管是不是对手,你就不能先把她俩弄开吗?总这样打下去,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柳诗诗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冷眼向撕扯在一起(或者应该说是于沛菡撕扯着乔乔)的两个人看去。

    “首先,刚才于沛菡言辞不善,骂乔乔的时候可连我一起捎上了,我为什么要管她?其次,于沛菡也没吃亏啊,我一直留意着呢,从刚才开始,挨打的可一直都是乔乔。让这个麻烦女人受点教训、长长记性也是好的。我本来家里就一堆烦心事儿,这神经女人还非要让我和她回来一趟,说要拿什么往年试卷,一期末考试算个毛啊,随便写两笔不就完了!再说了,多丁点大的事儿啊,丫不会自己回来呀,真TM有病!而且拿东西就赶紧拿,拿完赶紧走得了呗,她非不,这一路得瑟啊!对了,你可别忘了,她刚才还故意撞你来着,我看这女人啊,就TM是欠收拾了!”

    话说完,柳诗诗重又摆上一副“你愿管就管,反正我不管”的表情,抱臂而立。

    仇人见面(下)

    因为柳诗诗不肯出手相助,所以待争斗结束后,乔乔的悲惨模样可想而知。头发也散了,衣服也扯了,脸上胳膊上更是红肿成片,狼狈至极。

    “呜呜呜,你看,你看她给我打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疼死了呜呜,你一定要给人家报仇啊!”

    乔乔的凄惨模样以及她的故作可怜并没有引起柳诗诗的同情,相反,柳诗诗甚至还面色阴沉、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耐烦。

    “说完了吗?说完赶紧给我回去!”

    “可是,可是,她刚才打我的帐还没算呢,亲爱的,你就忍心看她这么欺负你女朋友?像你这样的名气,学校里哪一个不知道?她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就等于不给你面子,她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这要是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见乔乔说话间咬牙切齿,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恶狠狠模样,更加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柳诗诗的脸色一凛,厉声骂道:“丢人?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吗?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告诉你我烦着呢烦着呢,别给我找事,你丫非不听!现在好了吧,被抽爽了吧?我跟你说你TM就活该!哭,哭屁哭!赶紧给我走人,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信不信我打你?!”

    “我……”

    乔乔原本还指望柳诗诗这个大靠山能够为她出头,可如今看来,竟是没有半点希望。且不说柳诗诗的绝情是否伤了她的心,就是他这顿劈头盖脸、不留情面的骂也让她在这诸多人面前颜面尽失,威风扫地。于是伶牙俐齿的她一时竟也愣在原处,不知该说什么好。

    终于,她还是服了软,心不甘情不愿地咬牙应了句“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不过临走之前,她依然没有忘记向李梦菲、于沛菡二人示威般晃晃中指,“你们俩等着瞧,我是不会忘记今天你们对我的羞辱的!来日,我会让你们加倍奉还!”

    话未说完,她已被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柳诗诗一脚踹在小腿肚上,“还不走!哪儿那么多废话!”他厉声喝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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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沛,你没受伤吧?让我好好瞧瞧。”

    待柳诗诗和乔乔的身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后,李梦菲赶忙凑到于沛菡面前,上下左右地冲她一阵打量,又是摸又是捏的,就差没扒了衣服瞧瞧里面遮住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直到于沛菡被她摸地痒到不行,扭着身子把她甩开时触碰到了她手掌内的伤口,她这才作罢,转而开始查看自己的伤势。

    于沛菡也匆忙凑过来端详,口中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忘记你手破的事儿了”,等看到她右手手掌内侧的那一大片红肿后,她心疼地几乎快要掉眼泪了,那副模样,仿佛受伤的不是李梦菲,而是她自己。

    “哎呀,怎么伤这么厉害,你看看,你看看,哎呀,疼死了吧?按说不会留疤的哦?这个疯女人,有什么脾气冲我撒啊,就会捡软柿子捏,欺负老实人!气死我了,早知道刚才应该多扇她几巴掌!”

    李梦菲忍住痛,强作笑颜道:“你瞧瞧你,哪儿那么夸张?这伤口是大点,不过不碍的,只是表皮擦伤,哪儿会留什么疤呀?你这烧伤课白上啦!而且刚才那事儿,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冲动了,怎么动手打人啊?幸好这是乔乔身单力薄打不过你,万一给你打个好歹,可怎么办啊?对了,你真没事吧?”

    于沛菡不以为然道:“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菲菲你当我傻呢?我要真打不过她,我也就不动手了。实话跟你讲,刚才啊,我是一下也没挨着,光抽那贱人了,真过瘾啊,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特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焕发你个头啊!”李梦菲忍俊不禁道,“你就别瞎臭美了,先陪我去找肖晓姐包扎一下手,成不成?”

    ~~~~~~~~~~

    普外科兜了一圈,竟没看到司徒肖晓的人影,李梦菲一个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原来她今天下夜班,正在家休息呢。

    仔细听过李梦菲受伤的来龙去脉,司徒肖晓不由得有些着急,“伤得重不重?沛沛没事吧?要不然你俩先在科里等一会儿,我立刻赶过去!”

    “别别别,肖晓姐你不用过来!”李梦菲连忙阻拦道,“真的,我没多大事,就是普通的擦伤。至于沛沛……”

    她扭脸看了眼对着手机正聊得手舞足蹈的于沛菡,一阵发囧,“她就更没事了,正在一边活蹦乱跳比猴子闹得还欢呢!”

    “哦,那就好。”电话那端的司徒肖晓明显松下一口气,话中带出了笑意,“那这样吧,你去骨科找慕然,安老大应该也在那里,让他们给你处理下伤口。还有,替我和沛沛说一声,改天有空,肖晓姐请你俩出来吃顿好的,算是给你们压惊,怎么样?”

    “嗯,好的,谢谢肖晓姐,我一定给传达到!”

    “传达什么?肖晓姐都说什么了?”

    李梦菲这边刚刚挂了电话,一转头,于沛菡不知何时已凑在旁边,瞪着俩眼睛眼巴巴望着她,等她回答。

    “哎呀,你吓我一跳!”李梦菲下意识收回右臂,就想往胸口拍去,被于沛菡一把拉住了手腕,“手手手!不疼了是吧?”

    “哦对。”李梦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时被你给吓忘了。刚才肖晓姐说她今天休息,没在医院,让咱们去骨科找白大哥,还说哪天有空要请你吃饭,给你压惊呢!对了,你刚才那是给谁打电话,说得那么热闹?”

    于沛菡理所当然道:“嗨,还能有谁啊?当然是你家白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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