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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4 章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慢慢的睁开双眼,唔,有些模糊……用力的揉着眼睛,哈利伸了个懒腰,微笑着扭头,冲着另一张床上的人问候“西弗早……!!!”

    猛然的从床上跳下,哈利瞪着那张收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人躺过的床铺,惊慌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只不过,刚刚抬起脚,哈利就僵在了那里,他‘记得’,今天,是斯内普离开的时间,而那个他照顾了两年多的男人甚至拒绝他的相送,拒绝他想要为他准备的任何东西……

    木然的坐回床上,哈利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里,伸展开的手臂无意间碰触到了枕边的坚硬,抓过来看了公式化的硬邦邦的字体,却让他硬是从上面看出了一丝柔软……

    抓着书写板,眼睛瞪着空气,好一会儿,哈利才慢吞吞的起床,走到衣柜前,想要把书写板塞进去,他不想看到这个小东西,但也不想把它扔掉……

    打开柜门,哈利愣在那里,斯内普的衣服,近乎全部的,都留在那里,突然的,近乎疯狂的,哈利检查着那些他特意为斯内普做的服装,然后颓然的坐在地毯上“……西弗……难道你就这么急于和我撇开关系……该死的,你甚至没有带上一件厚些的外套!只穿了那件该死的薄的过分的羊绒大衣!!”

    瞪着衣柜好半天,哈利起身,重重的把柜门关上,并发誓,永远也不要打开这个该死的柜子!!恍恍惚惚的,哈利下楼,坐在沙发上,傻乎乎的看着突然间显得空旷而冰冷至极的客厅,哪怕壁炉里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深重的失落和内心渐渐开始强烈的抽痛让他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头发,弯下了腰;

    打了个响指,耷拉着脑袋,眼睛里满是血丝的小精灵米米,肩膀一抽一抽的出现在哈利面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精灵的异常,仍然沉浸在莫名的痛苦和失落中的哈利,让小精灵为他准备一壶黑咖啡,不要糖、不要牛奶,他现在只需要那份苦涩和甘醇,用以让他胀痛的脑袋能够得到缓解……

    占满了胃部的黑咖啡让哈利的精神好了一些,他慢慢的开始走动,唔……魔药间,西弗走了……算了,还是留着……温室……该死!!蓝叶草成熟了,西弗!……

    看着眼前的一片葱绿,哈利坐进大藤椅,抓起柔软的抱枕塞进怀里,闻着抱枕上熟悉的味道,紧紧的闭上眼……

    “哦!!该死!!该死!!该死!!”暴怒的,哈利扔掉抱枕,冲到一边儿的,属于他的健身器材那里又踢又打,过了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撑着膝盖,看着那些安静的陪伴他的药材,直到从额头滑落的汗珠蛰疼了他的双眼;

    甩头,哈利站直身体,努力的深呼吸,然后抹去脸上的汗水,好吧,西弗勒斯.斯内普.波特走了,带着波特的姓,带着那个无法去除的契约标记,去过他想要的生活,那个柔软的,依靠着他而活的男人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整整一天,哈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圣诞节的第一天,从没感受过的孤独将他淹没;

    夜幕降临,愣愣的坐在沙发里,目光毫无目标的看着空气,面前摆着一份晚餐,已经凉透 ,浓郁的汤汁凝固成了一团,好一会儿,哈利叹息着扔下餐具,慢吞吞的抓起一边放着的外套出了门,扭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房子,呆了几秒钟后,转身离开……

    酒吧一个僻静的角落,赫敏和罗恩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皱眉喝酒的男人,一丝不忍从内心升起,但随即又消弭无踪,‘哈利只是不习惯’他们这么告诉自己;

    “哦哈利~伙计打起精神,这没什么,西弗勒斯……有了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你一直努力想要做到的么?”僵着脸,罗恩极度的不自然,不过哈利根本就心不在焉,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自顾自的闷头喝酒;

    “……哈利,难道你想要西弗勒斯仍然和以前那样?依赖着你,无法独立生活,像个孩子一样被你照顾??”赫敏深吸一口气,试图和哈利‘讲道理’

    用力的耙着乱糟糟的头发,哈利痛苦的闭着眼:“我知道……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一直在有声音说这不对,不对!!该死的梅林!!我不知道哪里不对!!我回忆这些天的生活,好吧,很正常!!正常到我想把某些混蛋挖出来鞭尸!!太顺利了……敏,这一切太顺利了……我不是说西弗不能……我只是……哦!!该死!”

    片刻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哈利耳边响起:“……哈利,你只是习惯了西弗勒斯在你身边……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些东西,现在,你要接受事实,西弗勒斯他恢复了记忆,并且抵御了契约,他去开始了他想要的生活!”

    扭头,哈利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西里斯和莱姆斯,困难的勾勾嘴角:“教父,莱姆斯……呼……是的,我知道这是事实,而一切顺利,我该感谢梅林的……不过教父,我想我需要时间……”

    西里斯和莱姆斯在赫敏和罗恩身边坐下,和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几个人把目光落在了大口喝酒的哈利身上,莱姆斯皱起眉头,哈利的表现……

    就在西里斯忍不住要动手抢夺哈利的酒杯的时候,救世主终于停下了喝酒、倒酒、喝酒、倒酒的循环,他扯了扯衬衣领口,瘫在座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空气,喃喃自语:“唔……现在几点?”

    “10点半……”赫敏告诉了哈利时间,然后有些难过的听到哈利带了些惊慌的声音响起:“哦~该死!!我答应过西弗要……”声音嘎然而止,救世主愣愣的站在那里,身边,他的朋友们和教父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好一会儿,晃了晃脑袋,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好吧……我想我会习惯……呒……我该回家了,圣诞快乐……”

    不放心的,西里斯几人尾随了拒绝他们护送的哈利回到了高锥克山谷,看着哈利走进那座黑乎乎的房子,没有亮灯,一直到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二楼卧室的灯光才亮了起来,赫敏看着卧室的灯光,声音中带着难过:“西里斯……我们是不是错了?也许……我们不该答应西弗勒斯的要求……”

    同样盯着哈利卧室的玻璃发呆的西里斯,沉默了一下,回答了赫敏的问题:“……不,赫敏,这是为了哈利好,我相信西弗勒斯也会这么认为……那天的‘谈话’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坚持想要获得‘自由’,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如果真像我们原先设想的一样,哈利有了家庭,而西弗勒斯则被契约束缚着夹在哈利和家入之间,他情何以堪?那个男人的骄傲不会允许这样……”

    深吸一口气,西里斯收回了目光,转而和女巫对视:“并且,西弗勒斯对哈利,虽然没有了之前的针对,毕竟这两年的记忆他也有的,但也没有什么感情之类的想法,哈利也是,他完全的把西弗勒斯当做家人,甚至于,我怀疑哈利脑海里的西弗勒斯根本就是一个孩子的形态……哈利现在只是有些失落,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莱姆斯平静的看着西里斯强自镇静的脸,提出今天看到哈利的表现后就一直有的疑问:“西里斯……如果哈利一直这样呢……如果哈利真如之前德拉科所说,并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情感,他只是没有看清……”

    带着一丝惊慌和烦躁的,西里斯看着狼人,努力的往好的方向想:“……没有如果!!莱姆斯,现在的事实是,西弗勒斯走了,去寻找他的生活,而哈利也一样,他会开始新的生活,会有甜蜜的爱情,会有幸福的家庭,他只是需要时间……男孩儿们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当然,我们要配合~”

    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哈利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在脑袋里把几天来的生活过了一遍,第一次被斯内普告知开始恢复记忆,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几乎每天都在有着极大的进步,一直到昨晚,似乎,昨晚发生了些什么,美好而悲伤,他好像看到了一双流泪的眼睛,听到了美好而让他眷恋的呼唤,该死!!就算是梦,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整个的圣诞假期过去,西里斯和赫敏他们没有能再见到哈利,甚至于去了几趟高锥克山谷,都扑了空,就在他们焦急到想要通告巫师界的时候,赫敏和罗恩在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在魔法部,见到了似乎没有变化的哈利,如果排除掉救世主的沉默和憔悴的话,男人看起来一切都好;

    哈利冲着同事们微笑,拥抱了罗恩和赫敏,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翻看着从斯内普离开后就没有再看的报纸,而一篇‘英国魔药研究团出发荷兰’标题的文章让哈利把目光停在了那不停变化的照片上,在那些模糊的身影中寻找着那个男人,末了一无所获,艰难的勾起嘴角,哈利苦笑,他早该知道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乐意配合那些所谓的宣传,这些记者们拍照的时候,估计他已经上了火车……

    没了继续阅读的兴趣,哈利把报纸扔在一边,靠上椅背,闭目休息,整个的假期,他都跑去了麻瓜界,在酒吧和那些鱼龙混杂的场所游荡,做着他以前根本不屑并且没有时间做的一切,喝酒、和陌生的男女调笑,完全放纵的想要自己发泄出来那莫名的焦躁和压抑,但每次的,在最后的关头,他都会失去兴致,独自一人郁郁离开;

    他抛下那些原本以为会有一个美妙夜晚的‘猎物’,回到暂时居住的宾馆埋头大睡,但是,根本无法入睡的,怀中的空荡和灵魂缺失般的疼痛,让他每天都睁眼到天亮,这一直持续到了假期完结的最后一秒……

    咚咚的敲门声让哈利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深呼吸,告诉自己,好吧,生活还要继续,那么,他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过回以往的生活:“……进来!”……

    哈利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原状,他申请从后勤部门调出,而路德则很愉快的让他担任了新建立的‘奥罗特别行动支队’的队长,扔给了他一堆让人头痛的‘热血巫师’,对此,哈利没有意见,甚至于非常感谢路德部长的安排,梅林知道,他现在需要忙碌,越忙越好,直到忙的他没有时间去想到某个男人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是否累到,有没有好好的吃饭,是不是依旧害怕浴缸,该死的,那个男人连一个小纸条都没有给他寄来……

    忙到他一沾床就睡得昏天暗地,不会再次梦到那个男人离开后就开始的,无限重复的让他感到极度沉重和悲伤但又极度模糊的温柔……时间一天天过去,哈利变得越来越沉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身体也渐渐的变得削瘦,这让西里斯和赫敏几人开始感到不安,而从斯内普离开了将近两个月后,西里斯和赫敏在哈利下班的时候,阻挡了准备离开的男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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