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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吹草动(1)

    “是谁!”睿妃忽然从梦中惊醒,外面鸦雀无声,一片肃静,借着夜灯,看到床边飘过一道秀挺的人影。

    人影挑起一帘床纬,那只手,指骨修长,声音慵懒挑逗:“爱妃,希望是谁?”

    睿妃瞪着美目,看清来人是谁,急忙起身,跪伏在床榻上,一头秀发铺散在赤/裸的背上,圆润的肩头激动地微微颤抖,乳沟若隐若现,随着呼吸急速起伏着,盈盈诱人。

    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睿妃跟着抬起头,双瞳剪水,气若幽兰,尽显柔弱娇媚。

    覃陌央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她,轻挑眉梢,眼眸惺忪,似是已被她的风韵所吸引。

    “爱妃竟然如此想念寡人,为何不来找寡人?”

    “有王后姐姐在上,臣妾怎能越矩啊……”睿妃故作羞涩,顺势依在他的身上,纤纤素手抚上他的领间,向里滑入。

    覃陌央轻笑起来,摁住她的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越矩?寡人看你是最不老实的那个!”

    “王上!”睿妃娇咛一声,整个身子更是往他怀里钻。

    覃陌央脸上的温和瞬间被厌恶淹没,粗鲁地将她搂在怀里。

    睿妃娇弱的身子发出几声骨骼错位的异响,但她却咬牙忍着,只是发出一声浅浅的娇吟。

    这样的时刻只有在她的梦里才出现过,如今王上将她搂的如此之紧,自己的所有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唇边却挂着幸福的笑容,可却在下一刻跌入谷底。

    “绥缇!”冷冷的传唤声从覃陌央的口中发出。

    “王上?”睿妃不解的抬头看着他,却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颚以及优美的颈部曲线。

    绥缇推开门,两个虎贲侍卫臂膀中驾着一个侍女,紧随其后,走进寝室中。

    那侍女正是黎姜,一开始她还奋力挣扎着,待看到睿妃后,终于安静下来,跪在地上身躯剧烈抖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

    “爱妃,可认得她是谁?”语气松软抚慰。

    “臣妾不认识!”语气坚定地好似她是个局外人。

    覃陌央抬手扳正她的脸,在她耳边用着魅惑至极的声音诱导着:“真的不认识吗?爱妃再仔细看看……”

    “臣妾不认识!”睿妃一阵心慌,但仍是倔强的不承认,声音变得凄厉。

    绥缇见覃王对他使了个眼色,几步上前将小猫呈到两人面前。

    覃陌央的长指有力地扣住小猫的腹部,小猫吃痛,嘶叫着挥舞着利爪。

    看到猫的爪子就在她面前来回晃动,上面的毒在灯光下发出幽暗的青色,睿妃惊恐地挣扎着向后缩,可自己的头发却被覃陌央的长指牢牢地揪着。

    “爱妃可认识这只猫?”

    睿妃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猛地一用力,整个人滚下床榻。

    覃陌央挑眉看向手中被扯下的几缕发丝,轻笑起来,声音清澈悦耳:“没想到爱妃还是个硬骨头。”

    睿妃站起身,高扬着头颅,不亢不卑地说道:“王上别忘了,我是隋国的公主,您不能如此羞辱臣妾!”

    “寡人怎么会忘呢?”覃陌央站起身,在她边度着步子,像是在欣赏一件稀罕之物:“寡人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寡人有这个权利!”

    睿妃犹如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眼睛大睁着,眼泪不受控制的颗颗跌落,双手攥成拳,努力抑制着因为强烈地恐惧而从内心发出的战栗。

    “放心,寡人不会让你死的。”覃陌央站在她的面前,微弯□,唇边扯出绚丽残忍的微笑,在她耳边说道:“寡人会让你生不如死,寡人会让你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死!”

    “就因为我下毒了吗?”睿妃仍在大声狡辩:“可是王后也没有什么事啊!”

    “当然不至是这些。”覃陌央眯着双眼,摇摇头,退开一步,:“王后的马鞍,你没有做过手脚吗?”

    “你差点毁了覃国!”覃陌央大喝一声,将她扇倒在地:“现在还想害寡人的孩子!你让寡人怎能放过你!”

    覃陌央侧身命令:“将她装进麻袋里!”

    “诺!”虎贲侍卫领命,扑上前去抓住睿妃。

    “放肆!你们要干什么!把你们的脏手拿开!”睿妃口中大骂着,但她怎敌过两名侍卫的臂力,

    还是被他们活生生地套进了麻袋里,只有头露在外面。

    “把这个也放进去。”覃陌央将手中的猫递给二人:“把袋口扎紧。”

    “诺!”两名侍卫没有任何的迟疑,一切照办。

    站在一旁的绥缇,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有不忍,但他并不可怜睿妃,因为他知道,只要是涉及到王后,覃王都会失控,覃王这次是真的恼了!

    “绥缇,将棍杖交给黎姜。”覃陌央闲适地坐在一旁的椅塌上,连衣角的褶皱都是那样的流畅完美。

    深宫中流传着一种残酷的刑罚,把女人和一只活蹦乱跳的猫装入一个麻袋里,露出脑袋,再封住袋口,然后用木棍子打里面的猫,猫儿受不了疼就会乱串,受刑罚的人就会活生生的被抓被撕啃,直至体无完肤。

    黎姜双手拿着绥缇塞给她的棍杖,双手抖得像捣米,她蜷缩成一团,不敢抬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黎姜,快行刑!”绥缇厉声提醒道。

    “奴……奴婢……奴婢不敢!”黎姜吓得失了魂,终于说完整了一句话。

    “尊贵的王后娘娘,你都下得去毒手,有着弑君之罪的睿妃,你倒是不敢了!”绥缇大喝一声:“还不动手!”

    黎姜战战巍巍地举起棍杖,咬着牙闭着眼睛,拍了下去,一下接着一下。

    “啊!————”凄惨的叫声从睿妃口中溢出,她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其中夹杂着猫的嘶叫声。

    “王上!王上!”睿妃滚到覃陌央的脚边,口中不住的哀求:“您就饶了臣妾吧!”

    “晚了……”

    覃陌央站起身,没有任何怜惜地从她身边走过,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对绥缇交代道:

    “把她的嘴封起来,不要让她扰了别人的清梦,蘅珊殿的所有侍从,只留黎姜一人,其他人肃清干净,不得让外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诺!”绥缇领命。

    覃陌央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宛如月光抚慰大地般皎洁,可以看得出此刻的他心情很好。

    栖梧殿

    “怎么才回来?”兰聆披着被子,成不倒翁状,卧在床榻上,眼睛眨呀眨地看着他。

    “怎么还不睡!”覃陌央佯装生气,屈起食指在兰聆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都睡了一觉了。”兰聆不服气的回嘴:“我要喝水。”

    覃陌央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现在不想喝水了!我想吃荔枝!”

    “好。”覃陌央再次起身,为她剥好,将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到她的嘴边。

    “现……”兰聆刚想再任性指使他一次,却没想到唇刚一开启,他就把果肉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话。

    甜蜜的果汁满满地充斥在嘴里,兰聆察觉到自己行为实在太幼稚了,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咳咳!”兰聆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覃陌央靠在床榻的另一头,两只手握住她的脚,按摩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多久?”

    “不许打岔!”

    “……”

    “小兔子要上床睡觉了,它紧紧的抓着大兔子的耳朵,要大兔子好好听它说。”

    “兔子不会说话。”

    “比方它会说话!”

    “……”

    “小兔子问,猜猜我有多爱你,大兔子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小兔子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兰聆伸开双臂,比划着,对着他说道:“我爱你有这么多!”

    覃陌央眼中闪过狡黠,张开自己手臂,和她一比,笑着回道:“可是我爱你有这么多。”他手臂的长度自然比她长出很多。

    兰聆愣住,心中一惊,这个故事在自己的那个时代的确很有名,难道他也是穿越过来的吗?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脱口而问:“你也是中国人??”

    “中国人?”覃陌央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她总是会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

    “没事没事!”兰聆摆摆手,继续讲道:“小兔子说,我爱你,像我举的这么高!”兰聆将手高高举起比划着。

    “我爱你,像我举的这么高。”覃陌央继续回应着她,也高高的举起手,果然比她的手高出好多。

    兰聆低头想了想,打算直奔最后一题,相信他一定回不上来。

    “小兔子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兰聆翻起身,跪坐在床榻上,指着外面的一弯新月。

    覃陌央这回沉默了很久,仔细琢磨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中充满柔情,像是从心里层层溢上来,周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下,声音轻软如温泉水,缓缓说道:“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兰聆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点点晕开在衣襟上,扁着唇,喃喃埋怨着:“哪有你这样喧宾夺主的。”

    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碰,覃陌央情难自禁地抱住她,与她脖颈相交,如水的柔情缱绻蔓延。

    “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兰聆回抱着他,轻轻地晃着。

    陌央,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然后再从这里出发,一直到月亮!

    猫咪已经丢了好几日了,去寻它的黎姜也一去不见踪影,每每问起覃陌央,也都被他糊弄过去,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兰聆正是心烦,站在梅花树旁,辣手摧花。

    香蓉看着快要变秃的花枝,上前拉了拉兰聆的衣袖,用唇语说:“娘娘,我们还是上别处转转吧。”

    兰聆这才发觉一地的花瓣残骸,拍了拍手,让香蓉扶着她一路向北走。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兰聆足下一顿,问一旁的香蓉。

    虽然那一声很细微,但兰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香蓉摇摇头,侧耳细细听去。

    “瞄——”东边的草丛中动了一下。这次两个人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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