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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瓮城(1)

    作者有话要说:</br>这段时间写战争把我写得悲催的!每天就只能写,不到2000字,战争实在太难写了!

    主要考虑到大家基本都是女性读者,对战争的描写本身就不是很感冒,但是情节上又必须要写,所以深深查了很多历史资料,看古文,看得两眼发晕,仔细琢磨古代战争的精华所在,希望能给亲们带来不一样的,有故事情节,有层次感的战争场面。

    昨天晚上终于写完目前所有的战争,接下来的宫斗马上就要上演了。

    希望亲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深深!~~~

    <hr size=1 />  雍城外,叛军大营,主帅营帐

    “如果估计的没错,派出的两千精兵,应该已经和绥英率领的十万兵马相遇在五谷河地界。”军师蔡环说:“但是也只能拖延一日,也就是说,我军必须要在三日之内拿下王城!”

    “没错!”覃陌成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数日攻城不下,还痛失主将,现下心里已是焦虑不安,问向一旁的齐顷:“公子可有高见?”

    “城墙之上,守城的皆是老弱妇孺,覃王已将五千虎贲近卫军,尽数调回覃王宫。从表面上看已是无路可退!”齐顷转动眼眸,说:“但在下看来,却不是这么简单,恐有埋伏!”

    “求!”副将范玥祁骂了声娘:“再有埋伏,也就只有五千人,能成什么气候!纵使把覃王宫守个铜墙铁壁,我军的三万人马也能把它掘出个窟窿来!现在的问题是时间拖不起呀!再犹豫不决,绥英带领的十万援军不日便会赶到,到时候就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虽是些粗话,但也在理,目下是已无退路,此时此刻是时间的较量,必须尽快拿下雍城!

    覃陌城下达指令:“即刻攻城!”

    齐顷站在一旁,不再言语。目光落在被风掀起翻动的帐帘上,以他对政治敏锐的洞察力,覃陌城一方已显溃败之势,十多天的攻城,虽已尽全力,但仍隐隐有被掣肘的感觉,这使他不禁想起两人在兰墨园中的对弈,覃陌央即使重伤,身陷绝地,也万万不是个束手就擒之人,他的心智深不可测,使人难以琢磨,不可小觑。只是以五千人抵御三万人,可能吗?他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惨烈!

    一闪之念,忽然袭进脑中。

    难道!!……如果真是那样,覃陌央统治下的覃国将是五国最大的隐患!

    覃王宫,宫门内侧。

    虎贲近卫军士兵们赤/裸着上身,在烈阳下黝黑发亮,整齐的排成长队,化整为零,有秩序的搬运着砖石,堆砌向高处,兰聆前脚刚跨进宫门,就看到此番浩大的搬运工程。

    绥缇迎上前对着兰聆一揖:“娘娘!”

    兰聆右手抬至眉毛处,遮挡着刺眼的阳光,抬头向上看,环视一圈,复又看了看面前绥缇。

    “这……”

    “是王上清醒时的交代!”

    果真与自己当初的预想一致!建造这击鞠场,绝非仅仅是为了做戏给太王太后看,果然另有深意!

    稳了稳心神,对绥缇交代:“从现在开始,覃王宫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诺!”绥缇对兰聆下达的指令没有一丝的质疑,立即执行!

    刚走到未央殿门口,就看到顾丞相在门口左右徘徊,心中略感奇怪,他不是被王上幽禁在偏殿吗?

    顾丞相看到走过来的兰聆,立刻上前,询问道:“王上的病情如何?”

    几日未见,兰聆察觉到他两鬓已是花白,脸上的皱纹越显深刻,语气变得柔软很多。

    “还在昏迷。”

    “老臣能进去看看吗?”眼底闪烁着泪光。

    “当然可以……”兰聆面露微笑:“请丞相随本宫来。”

    守殿的侍卫见王后带着丞相,不敢再阻拦,推开门扇,退到一侧。

    顾丞相脚下沉稳却又急促的走到覃陌央床榻前,见床上之人,虚弱不堪,悲呼一声王上,跪在地上,不住叹息。

    “他会没事的。”兰聆将顾丞相扶起。

    “眼下叛军就要攻入雍城,打入王宫,仅剩的几千人,如何能抗敌啊?”说着又长叹一声,忧心如焚。

    “丞相在治理国家上的确无人能及,但这兵家之事,顾丞相恐怕知之甚少。”

    “是啊,自从先王驾崩,五国皆畏惧我覃国兵甲,覃国已经十几年没有打过仗了。”

    “顾丞相请看这盘棋。”

    兰聆抓了一把白色棋子,在棋盘上围成一个正方形。

    “丞相可听说过瓮城?”

    “的确有所耳闻,瓮城是前朝守卫边疆的一种基于城外墙的城池建设,但早已被毁,构造也早已失传。”顾丞相仍是不理解的摇着头。

    “何为瓮?器皿也!”

    兰聆将手中的黑子沿着正方形以内,同样围了个长方形:“顾丞相请看!如若将这白子比做覃王宫,这黑子比作击鞠场,如果这样呢……”兰聆将黑子小小的变换了一下摆放的位子,挑起眉眼,目光中尽显狡黠,问道:“丞相明白了吗?”

    棋盘中,白子合围住象征宫墙的黑子的入口,成口字状!兰聆手指点在其中。

    “如此一来,叛军冲入王宫,必会落入陷进!击鞠场两面的阁楼,以及宫墙上可藏四千人弩兵……只是毕竟敌我兵力悬殊,能否支撑,还要看援军何时赶到。”

    顾丞相心中的惊愕溢于言表,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盯着兰聆看,虽知她是玄天子的高徒,却仍是没想到一介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兵法谋略,不知这对大覃国的将来,是福,还是祸啊!

    兰聆看出他心中的想法,说道:“这不是本宫的主意!是覃王的。”

    “什么!”顾丞相惊叹,看向床榻上的覃陌央,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击打礁石,激起层层浪,震撼于他这些年来对覃王的知之甚少,惊叹于覃王的谋略之深远,兵法之运用,原来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在白驹过隙的匆匆岁月中,他早已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王上会兵法,丞相难道不知?”兰聆有些讶异,转念一想,兵法无师自通也还说得过去,那武功呢?

    两人同时凝视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覃陌央,原来他们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个人,这个覃国的主人。

    ‘陌央,难道我兰聆看到的还不是全部的你吗?你……的所有,到底是什么?是清澈的湖水,还是充斥着泥浆的沼泽……’

    兰聆整夜未宿,坐在床边拉着覃陌央的手,时重时轻,亦如她的思绪,时续时断,想将面前的人看个清楚,然而眼前的他却更加的朦胧不清。

    轩窗撑起半高,落日的余晖照在上面,通红通红的,空气中飘扬着丝滑的血腥味,时浓时淡,时轻时重。

    兰聆抬高下颚,闭着眼,深吸一口悠长的气息。像是累极了,弯下/身子,头枕在覃陌央的胸前,左手的食指缠绕着他散落的发丝。

    轻轻低语:“叛军开始进攻覃王宫了。”

    兰聆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自己居然能够睡着,而且还做了很舒心的梦,梦里自己身处在一片稻田中,麦穗高高直立着,只要垂下手臂,指尖便可触及到那尖尖的细须,迎着美丽的晚霞一直朝前走着……

    “我的王后,快跟上我们啊!”

    这个声音像极了覃陌央,却又比他的声音多了份沉静和沙哑,多了份轻松和欢愉。

    像是一伸手,兰聆便可以将手放在他的温暖无比的手心中,似乎不费一丝一毫的气力……

    “王后!王后!”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将兰聆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她的脸上还挂着微醺的笑意。

    “何事?”

    绥缇没有答话,头低垂着,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刀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刀刃上的血珠随着震动,跌落地面,再看去,那血却是顺着他的手腕一路下滑。

    兰聆彻底清醒,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过戌时。”声音中有着不稳定,头仍低着。(戌时:19时至21时)

    “戌时……戌时!”兰聆豁然起身,眼中闪烁不定,“今日可是六月十七?!”自己竟然睡了一整日:“援军到了吗?”

    “未见!”绥缇的声音已是哽咽。

    “我军还剩多少人?”

    “娘娘!”绥缇猛然抬头,眼底全是血丝:“王上先前有交代,如果今日戌时援军仍未赶到,就按照军事布局图上的缺口,让臣保护娘娘从叛军最薄弱的东侧突围出去,还说……”说到这里,他已是哽咽着说不下去。

    “还说什么?”兰聆眼中蒙上一层水雾,难道自己千辛万苦盗取军事布局图,就是为了自己逃命吗?

    “还说让楚太医照顾娘娘!”绥缇咬着牙,说完最后一句话。

    兰聆回身看向床榻上的覃陌央,心中感伤万千,犹如行走在冰川之上,寒冷之气,从脚心一路向上,悲凉至咽喉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浅薄。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人物吗?

    忽然,一件衣物和一柄剑闯入兰聆视线,那是她的软甲和承影,沿着盛衣的那双手臂,向上看去……

    “我知道无法劝你离开,所以……”楚忧离苦笑一下:“所以我为你带来了这个!”

    “离姐姐!”眼泪夺眶而出,兰聆拿起承影,又看向楚忧离:“知我心者,唯有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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