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风卷而去

正文 夜会齐顷

    作者有话要说:</br>实际上深深写的文,比较偏向于正剧,没有特别的纠缠于男女主之间的小情小爱,而是给到一个大的背景,塑造很多的人物在其中,里面的人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真正的坏人,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立场和出发点,无论是男女主角,武安君,还是太王太后,顾丞相等等,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奈的命运,他们没有想过去挣扎着逃离,因为那只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所以他们选择接受自己命运,义无反顾的一直向前走,无论等待他们的是所谓的胜利,或是所谓的失败,在这场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胜利者,站在庙堂上的人也没有真正的快乐,只有谢幕后的无望寂寞。

    忽然中的感慨,为这些笔下塑造的人物,无论大小,皆为他们的命运感到唏嘘无奈还有深深的心痛!<hr size=1 />  几人相互掺扶着,快速离开了英华殿。

    绥缇说王上有命,不想见顾丞相,所以先将顾丞相安顿在偏殿,楚忧离便带着绥缇去药房包扎伤口。

    当兰聆踏上未央殿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却有些踌躇了,这些时日来,所有的误会,自己与武安君的,他和睿妃的,虽然都可轻易解释清楚,但刻印在心中的伤痕又如何能抹去,不该发生的事终是发生了,他终究是和别人在一起过,自己也终究是害他陷入如此危险之中。

    可是转念又一想,也许不过多日城就破了,等待他的无非就是一死,而自己也绝对不会独活,这或许会是最好的结局,现下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收了收眼眶中的泪水,强挤出笑容,抬步走进殿中。

    兰聆走直床榻跟前,看到薄单下覃陌央,原本年轻柔韧修长的身躯,竟清减得好似只剩一副空架子,他的脸更是消瘦憔悴的没了血色。呼吸是那样的微弱,微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他的手紧紧抓着床沿,骨节尖锐的像是要冲出皮肉,惨白的手腕上,筋脉鼓着,青色的血脉拉扯着他的痛苦。

    兰聆跪在床榻边,费了好大的力,才将他的手从床沿边掰开,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凝视着他挺拔秀丽的眉梢,如月光的般的眸子如今已然合着,连浓密的睫毛都沉寂着,刻在他苍白如碎雪的脸上,手轻抚在他的唇上,是那样的冰冷。

    “秦卷!我回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兰聆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泪水顺着他的指缝跌落。

    细长的指尖动了几下,承接着她的泪水,碰触着她的脸颊。

    “秦卷!”兰聆以为他醒了,欣喜的抬头看他,可他仍然静静躺在那,垂在枕边的发丝也没有一丝变化。

    “他现在不会醒的。”轻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楚忧离。

    “会留疤吗?”兰聆站起身,抬手抚上他脸,轻触着,又怕碰疼了他,满眼心疼:“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能有伤疤呢!”

    楚忧离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不会,伤口不深。”

    “咳!咳!……”一旁的绥缇实在看不下去,假意咳嗽几声。

    楚忧离松开兰聆的手,两人分开一段距离。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再过一个时辰。”

    兰聆看了看床榻上的覃陌央,露出一个甜涩的笑容,将楚忧离拉到一边,伏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

    楚忧离先是皱眉,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点了点头。

    “娘娘!”韩溪源走进来,对着兰聆一揖:“城外叛军,有人送信过来,说一定要交给娘娘。”

    几人不解的对看几眼,兰聆接过信,拆开来看,眸子转动几下,便已浏览完。

    声音有些压抑的吐出四个字“是齐太子。”

    只要一提到他,兰聆就会想起被自己害死的玉柔,心口被烙铁焦灼着,让她难忍的微微曲起上身。

    “兰聆。”楚忧离有些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兰聆说:“他约我去城外。”

    “他想做什么?”一句话,在场的三个人同时问出声。

    兰聆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有些失笑:“去了,便知。”

    “臣和绥缇送您去。”韩溪源上前建议。

    “好。”兰聆点点头,瞥了眼床榻上的覃陌央,希望在覃陌央醒来之前,可以赶回来。随后对站

    在床榻旁的楚忧离嘱咐道:“忧离,照顾好他。”

    “放心吧。”楚忧离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吱呀….咯咯…吱……”安定门的吊桥在四个士兵齐力转动脚架的过程中,慢慢降落,最终砰的一声,搭在护城河的另一头。

    城外广阔的郊原上,远处驻扎着叛军营帐,火光点点成燎原之状,展开在兰聆的眼前。

    “娘娘,夜晚风大,穿上披风吧。”韩溪源微低着头,恭敬的双手呈上。

    兰聆道了声谢,接过披上。

    绥缇走近,双手抱拳一揖,面上严肃异常,甚至有些难以启口的难堪之色:“王后娘娘,臣知道臣说这些话是越矩,但是为了王上臣不得不说,臣虽然不清楚,您和楚太医,还有齐太子顷是什么关系,但是请您记住,您现在是大覃的王后,无论生死都该追随着覃王,您只能和覃王站在一起!”

    兰聆久久的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带着几个虎贲侍卫一步步走出城门。

    在不远处的高坡上也站着几个人,火把将那里照得通明,中间站着个披着斗篷的人,身影结实高挑。

    离那里还有二十步的时候,兰聆停下脚步,示意侍卫留守原地,独身一人走上前去。

    “既然来了,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话语中透着坦然。

    抬起带着玉扳指的右手将帽檐摘下,露出他的一张脸来,眉眼中的神色还是那样慵懒,唇边挂着一丝玩味,却相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似乎脸上的线条变得刚毅许多。

    齐顷打量了她半响,轻轻说了句:“你瘦了。”话语当中没有一丝轻挑,却是满满的疼惜。

    听到这话,兰聆不自然的晃了几下,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城墙箭楼上,绥缇接过士兵递上来的弓箭,朝着高坡的方向搭弓拉箭。

    一旁的韩溪源急忙拦住,喊道:“你这是做什么?”

    “如果王后娘娘敢背叛王上,我就一箭射死她。”目露寒凌,没有一丝动摇,紧拉满弓。

    “不可!”韩溪源着急起来,挡在他面前:“王上一定不许!”

    “就算搭上我这条命,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再次伤害王上!”紧咬着每一个字,眼中却已是浮出不忍。

    火把的亮光,绕得兰聆有些发晕,她眨了眨眼睛,强打起精神:“既然约我来此,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玉柔是你设计杀害的吗?”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闪烁着,期盼着兰聆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兰聆咬了咬下唇,倔强的抬起头,目光坚决的看着他:“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是否认,还是承认!”

    两人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对方,最终齐顷露出受伤的神情,眉毛搅在一起,红着眼睛,双手紧紧锁住她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她,质问道:“你居然下得了手!你怎会如此狠心!你居然……下得去手……”最后几个字竟变成了难忍的哽咽,头埋在兰聆的肩上,浑身激烈的颤抖着。

    感到肩头一片潮湿,兰聆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流下来,默不作声的承受着,内心自责的煎熬。

    齐顷感到怀中的人,渐渐脱力下滑,急忙将兰聆向上提了提,一张惨白的脸撞入他的眼脸,心中顿时慌了,手扶上她的额头。“你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兰聆奋力推开他,喊道:“不用你管!”身上的不适咬噬着她,浑身像沸腾的水一样滚烫。

    “跟我走!”齐顷却不松手,拉着她向叛军营走,同时箭楼中的绥缇拉紧弓弦,瞄准。

    兰聆猛地挣脱他的禁锢,大声喊道:“你清醒点好不好!我现在是覃王后!”

    齐顷也对着她大吼起来:“武安君的八万大军,马上就会攻入雍城,你难道还要呆在他的身边等死吗?”

    “死?呵呵,胜负未分,何来生死之定!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兰聆面色冷然,说完转身就走。

    齐顷拉住兰聆的胳膊,眼睛在火把下闪着坚定和痛楚的火光:“兰聆!跟我走,我不在意你跟过谁!”

    兰聆坚决地把他的手从胳膊上拉下,大声说道:“我在意!我只爱覃王一人”

    说完再次转身,向雍城方向走。

    “兰聆!你不要后悔!”

    一声凄厉沉痛的喊声自背后响起,兰聆停下脚步,豁然转身,披风随着动作,起舞飘扬,雍城在她身后屹立绵长,灯火阑珊。

    “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兰聆或许会为自己做过的事,而感到难过,但我!绝不后悔!!”

    一句话如鸣钟响磬般撞入每个人的耳朵。

    齐顷愣在原地。

    绥缇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覃王宫,未央宫

    “已将兰聆救出。”楚忧离见覃陌央转醒,撑起床帘,对他说道。

    “她人呢?”覃陌央转动眸子,看不到她,胳膊肘曲起,想起身。

    “别乱动。”楚忧离将他摁回床上:“她马上就回来。”

    “她去哪了?”覃陌央眼中闪过不安,急问道。

    话音刚落,楚忧离还未来得及答话,外边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就见绥缇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兰聆,冲了进来:“楚太医,快看看王后这是怎么了?”

    刚说完这话,才发现覃王醒着,顿时后悔自己的冒失,急急唤了声王上。

    覃陌央强撑起上身,看着兰聆的头在绥缇手臂上无力的后仰,唇上咬出血印,鲜红顺着唇角流下,顿时心痛牵扯着伤口,焦心欲裂:“她到底怎么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