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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重缘

    “是焚烧檀木的香气!”覃陌城回道:“这也是我献给王兄的礼物。”

    覃陌央看着他,叹道:“哦!用香气为礼,还真是特别。”

    “这是沉水檀香,燃烧的檀香木片,均是在高达到三十尺以上檀树上,才萃取到的,木质成黑红色,香气纯正、极柔和、又微带玫瑰香、且香气前后一致,十分持久。”覃陌城说到最后,嗓音

    低沉中略带沙哑,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兰聆和三个妃子,说道:“更重要的是…..有很好的催情效果!臣弟为各位娘娘都准备了一份。”

    在坐的女人都是面颊飞红,除了兰聆!

    “让臣弟费心了!”覃陌央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既然来了,就在覃宫多住些日子,一路上车马劳顿,王媳现在身子娇贵,需好好休养才是。”

    “谢王兄体谅!”覃陌城面露感激之色:“臣弟原本也是打算等婉儿临盆以后再回封地。”

    “那是自然。”覃陌央起身举杯,一身玄黑色帝王长袍,更显霸气雍容,对着覃陌城说道:“为

    你我兄弟二人的情谊,为覃国的千秋万代,饮下此杯。”

    覃陌城起身,双手端起酒杯,大声说道:“为了覃国的千秋万代!”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覃陌央走上高台,站在园明殿外,一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众王公大臣齐齐站起来,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张安端着一杯酒上来,覃陌央从容取下,高举酒杯,姿态高贵不凡,说:“为了天下的统一,为了覃国,干杯!”

    举杯一饮而尽,像是在喝白开水。

    众人也一起举杯共饮,高呼:“覃王,万寿无疆!覃国,千秋万代!”响彻天庭!

    宴会结束,已是申时末,兰聆略有些疲惫,覃陌央很体贴的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回纹澜殿继续处理政务,即使是生辰,也丝毫不肯懈怠。

    兰聆回到未央宫,屏退香蓉和映画,独自一人躺在覃陌央睡觉的椅塌上,手垫在脸颊下,抚摸着身下软垫上的刺绣纹路,细细密密的梳理着,似乎仍能感受到他留在上面的体温和气息。

    兰聆这一觉睡得很沉,很老实,甚至连衣服的褶皱都没有过一丝的变化。

    睡到自然醒,自然是睡眠质量中最好的一种,但是在看到绥缇石像般的坐在自己身边一丈远的地方,这种美好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这样的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石像绥缇终于有了反应,微微欠身,说道:“王上吩咐臣待娘娘醒来后,带娘娘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兰聆刚问完,自己却笑了,一个多月的相处下,绥缇就是那种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人,古板的要命!

    正如所料,绥缇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带领着她,从浴室画屏旁,进入一个暗道。

    长长的暗道像是走不到尽头,兰聆跟在后面,估算着,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如果方向感没有错误,应该一直是朝东北方向走。

    兰聆缓缓说出心中的答案:“已经走出宫了吧……”

    绥缇转过身,火把照着他的脸,明亮跳跃,线条更显刚硬,眼中闪烁着赞赏之色,问道:“娘娘是害怕了吗?”

    “为何要害怕?”

    “娘娘难道不怕,臣对您意图不轨?”绥缇忽然贴近她,眼中带着炙热的光芒。

    “你不会……”

    “为何如此断定?”绥缇眼中闪过不信,一般女人在这个时候就算不惊声尖叫,也会吓的哭闹起来。

    “如果你真的想意图不轨,就不会称呼本宫为‘您’,在龙潭我也救过你,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而且本宫相信你,更相信覃王!”

    绥缇正色一揖:“娘娘果然聪慧过人,恕臣无礼!”

    “你也是护住心切,在你们眼里,哀家是太王太后的人,对吗?”

    绥缇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兰聆看他为难的样子,笑了笑,催促道:“快走吧。”

    绥缇点头转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不过一会,就走到尽头,只见绥缇转动机关,石门豁然打开,原来外面是一片草地,兰聆转身望去,恢宏绵延的覃王宫就硕立在身后,走出那里,呼吸似乎都变得轻松起来。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立着一个人,长身玉立,青色的长衫在不远处灯光的映照下,影月飘摆,头上还戴着顶白纱帐帽子。

    兰聆的眼睛立刻模糊,双脚不受控制的向那人飞奔而去,跑到那人身边,却又猛然停住,胸口剧烈起伏着,透过白纱,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伸手想要摘下那顶帽子,却被他抬手握住,

    白纱帐后传来一句:“先上马车。”

    兰聆点点头,乖乖上了马车,接着他也来,和兰聆并肩靠坐在一起,外面的绥缇驾着马车,驶向渭江北岸。

    覃陌央摘下纱帽,抬起眼眸,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在默默无语间,静静地注视着彼此。

    渐渐地,外面人声鼎沸起来,像是走到了市集之中,马车也慢了下来。

    终于马车在一个街道岔路口处停了下来,绥缇恭敬的掀起门帘,站在一侧,先下来的是头戴白纱帐帽子的覃陌央,他转身将手递到正要出来的兰聆面前,

    兰聆有点腼腆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覃陌央轻轻一拽,兰聆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覃陌央并没有松开手,而是一直拉着她,向人潮涌动的地方走去,绥缇则是谨慎的跟在相距不到两尺的地方,不近不远。

    天中节也是老百姓一年中重大的节日,道路两边的商铺酒楼都是门迎大敞,灯火通明,还有一些小商贩,将摊子摆在路沿边,路上络绎不绝的百姓们,脸上都挂着憨厚兴奋的笑容,不时还有追逐打闹的孩童,在人群中推搡穿梭着。河岸边有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甜蜜的相依在一起,将红莲河灯放入河中,推远,寄托着他们相守到老的心愿。

    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们缓缓前行。

    “谢谢你!”兰聆忽然发话,头却埋的很低。

    覃陌央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回道:“想来你在宫里闷坏了,所以带你出来透透气。”

    兰聆嗯了一声,突然拉着他,挤到一个面具摊位前,拿起一个金丝面具,回身说道:“你一直呆着帽子不闷吗?我们买个面具吧!”

    覃陌央点点头,摘下帽子,露出整张脸来,铺子老板和边上几个挑面具的男女,都愣住了,兰聆急忙用手里的面具遮住他的半张脸,“这个就挺好,快带上吧。”转身又挑了一个粉色的面具戴在自己脸上,问道:“好看吗?”

    覃陌央唇角上扬,眸子在面具下寥若晨星:“好看。”

    绥缇上前付了钱,接过覃陌央递给他的帽子,又退回两丈外。

    “我饿了,我们去吃碗馄饨,好吗?”兰聆拉着覃陌央的手晃了晃:“我请客!”

    覃陌央点了点头,任由她拉着向前走。

    两人坐在馄饨摊位的桌旁,周围几个大人带着好几个孩子,放着小型的烟火,闪烁灿烂,火药味顺着风飘来,不觉得呛,却更让人心暖舒扬。

    面前的碗里,汤泽鲜美,馄饨个个皮薄肉满,兰聆尝了一口,“嗯,很好吃!你也吃啊!”

    “好!”覃陌央低头夹起一个,放在嘴里,吃起来,对着她又是一笑,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那

    笑容仍然是漂亮的一塌糊涂。

    兰聆开始有点精神恍惚起来,他这样一直笑啊笑的,自己都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变得更加拘束了。

    “怎么不吃了?”覃陌央看到她在一旁发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兰聆这才回神,却看到他端起自己的碗,夹了一个馄饨,送到兰聆嘴边:“张嘴。”

    她茫然咬下,只吃了一半,覃陌央看了看只剩半个的馄饨,放在自己的口中,细细咀嚼起来,又问了一句:“还要我喂你吃吗?”

    兰聆红着脸摇头,忙说不用了,头都快埋在碗里了,海吃起来。

    覃陌央又笑了,看着她吃得太急,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汗,掏出手帕,贴心的为她擦拭。

    “咳…咳…咳”兰聆一下被呛到。

    “瞧你,真像个孩子!”覃陌央失笑,数落了她一句,用帕子,仔细地擦着她唇边的残食。

    青色的帕子上瞬间掉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点点晕开。

    “覃……”她刚一开口,唇就被一片柔软堵住,接着就是覃陌央一张放大的脸,睫毛刷在脸上的触感,让她一阵心悸,相触的唇瓣微微开启,灵巧的舌头就滑了进来,带着馥郁清芬。

    兰聆青涩的回应着,舌尖相触的感觉,让人炫目。

    忘情相拥的两人,终于在铺主的一阵干咳下打断。两人这才回神分开,接受着旁边路人的指指点点,无非就是众目睽睽之下,伤风败俗之类的。

    覃陌央面具下的脸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别人的话,和他没关系,兰聆却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绥缇红着脸过来给他们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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