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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打赌

    兰聆失笑,在别人眼里,自己就那么像被人欺负的弱女子吗,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句:“的确有人看我不顺眼,总是找我麻烦!”

    那男子正要说什么,目光却落在兰聆的身后,立即收敛笑意,将花盆和铲子放在地上,拱手一揖,唤道:“王兄!”

    兰聆顺着他的目光,这才看到身后立着的覃陌央,心里猛地一咯噔,像是被捉奸未遂!

    覃陌央越过面前的兰聆,对着那男子露出惯有的笑容,问道:“昨日就听说王弟已经进宫了,怎么也不见你来找寡人,倒在这里侍弄花草了。”

    “这些都是去年从汉国送来的红芍药花,宫里那些人都不会侍候,我及时补救一下,看这花能不能在五月开放。”那男子边说边捞起地上的长衫穿上。

    “有空到寡人那里坐坐,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那是自然,这次进宫,也是特地为给王兄祝贺生辰而来的!”

    “让王弟费心了!”

    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兰聆这才明了,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覃陌央的弟弟,先帝丽妃的儿子,那个差点取代覃陌央成为覃王的人,覃陌城!

    “哪里!”覃陌城客套了一句,转身打算拉起兰聆的手,但却被兰聆敏感的躲开,他迟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没想到一个侍女也敢拒绝他。

    兰聆感受到来自覃陌央投射来的冷冽目光,对着覃陌城,福了福身,正色说道:“武安君,我是珈蓝王后,欢迎你从商阳来到覃王宫。”

    当覃陌城看到覃王看兰聆时紧张的眼神后,便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耸肩笑了笑:“原来是王嫂啊!”

    他又走到覃陌央身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王兄一向温文尔雅,怎能让一个如此貌美的人儿哭泣呢,下次臣弟再见到,可不答应哦!”

    覃陌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完全把他排除在这件事之外,拉着兰聆的皓腕,一路往回未央宫的路上走。

    与上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脚步放得很慢,像是配合着兰聆的步伐。

    前脚刚一踏进未央宫,兰聆就看见太医早已守候在那里,她瞧了眼覃陌央,忽然感觉有点窘迫,

    好似是自己任性,在闹脾气一般,而他却扮演着贴心丈夫的角色。

    太医给兰聆上完药以后,她的手好像带了个棉手套,很滑稽。

    覃陌央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直到太医退下去。

    大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呼吸声音,再无其它。

    覃陌央开始来回渡着步子,半响后轻笑一声,似是嘲弄:“希望王后能检点自己的行为?”

    听到这话兰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行为不检点了,也学着他的神态,轻笑一声:“王上说这样的话,呵呵……臣妾会以为王上是在吃醋!”说道最后对着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

    “你太高看自己了!”覃陌央忽然俯身,直对上她的双眼,眼中充满不屑:“你最好是乖乖呆着,不要给我惹麻烦!”

    “王上以为臣妾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吗?”自尊心严重受伤,舔了舔下唇,表情倔强。

    “看来让我的王后听话还真要下一番功夫。”覃陌央走到床榻前,解下兰聆挂在床头的承影剑,在手中掂了掂:“这剑真轻!”

    “哼!”兰聆抬高下巴“这剑虽轻,可是名动天下的承影!”

    “这柄剑果然很配你!”

    “…………”

    “这剑之所以叫承影,是因为在背光的地方,会使人出现错觉,看不清楚剑锋,剑身又灵动轻巧,自然使人难以躲避袭击……最适合行刺!”

    “…………”

    “就和我的王后一样,总是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兰聆气结,原来他绕那么大圈子,就是为了羞辱自己!正想反驳几句,却看见覃陌央转动床角的

    用来装饰的玛瑙虎头,床榻的下围弹出一个暗盒,刹那间连空气都降了好几度,里面躺着一柄约三尺六寸(约1.2米)的长剑,那是王者之剑!也只有他这样的身高和臂长,才能驾驭得了这样长的剑。

    覃陌央左手执剑,将右手的承影剑扔给兰聆,意思再明显不过。

    兰聆接过剑,咬了咬下唇,冷笑起来:“王上不会是想杀了臣妾吧!”

    覃陌央虚着目光,嘴抿成了一条线:“有的时候,寡人真想杀了你!”

    听到这话,兰聆不免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你就这么恨我吗?

    “如果你能赢我,如你所愿,我可以给你自由。”覃陌央一边说,一边退下修长指间的精美红宝石戒指,举手投足间慵懒随意:“可是……如果我赢了,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在着王宫里好好的呆着……这个赌,对你来说,不吃亏!”

    “也是!”话音刚落,噌得一声,剑已出鞘:“王上为何左手持剑?那臣妾岂不是胜之不武。”

    “赢你!左手足已。”覃陌央扔给兰聆一个帕子,“王后还是把脸遮住吧,免得寡人一时失手,划伤了你那漂亮的脸蛋!”

    “王上未免太自负!”兰聆接住帕子,往怀里一踹:“这帕子臣妾先留着,指不定一会王上受了伤……还需要它来包扎呢!”

    兰聆先发起进攻,近身虚晃几招,动作潇洒漂亮,像是剑客在行比试之前的礼节。

    覃陌央站在原地没有动,直直的看着她,兰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一个挺剑直刺,却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横剑挡住,接着剑身利落一旋,转为攻势,将兰聆的剑压制到低位,挥剑直劈下去,直逼兰聆左肩,兰聆手腕抬直面门,剑身冲下,斜斜挡住强劲的剑锋,明显有点费劲,但还是和覃陌央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很好!”覃陌央赞道,“该我了!”接着剑光宛若急骤暴雨,将兰聆周身拢住,这招兰聆在去船上救他的时候,也使过,但却没有他这般浑然天成,脸上挂着笑意,散淡闲适,好似剑招本该如此,不像是在进攻,更像是在防守。

    兰聆被剑光扫花了眼,向后一跃,干脆闭上双眼,感受着剑气在空气中流动的方向,使出杀招,俯身向前一纵,剑锋向上竖挥,逼向他的胸前,招式一味求取恨唳快速。

    覃陌央本想侧身躲过,但是这样,剑式无法及时收回,反而会伤到她,见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心中一软,向后也是一跃,极力躲过剑尖,但胸前还是硬生生的被划了一道,隐隐有血迹渗出。

    紧接着兰聆又是一刺,覃陌央转身躲过,剑身没入身后的殿柱,他退到一旁,玩味看着她,丝毫不理会身上的伤。

    此刻的兰聆已拼出全力,但仍隐隐有一种被掣肘的感觉,很显然,覃陌央却是很好的控制着力道,不显山露水,他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不浪费多余的力气,却是打到她最薄弱的地方,特别是当她察觉到他为了不伤到自己,故意受了一剑,这无疑是对兰聆最大的羞辱!

    兰聆拔出剑身,再次向他攻去,覃陌央却绕过着柱子,将剑背到身后挡住她的攻势,随后转为攻势,挑剑回刺兰聆,依仗长剑本身的优势,迫使兰聆接招时连连向疾退。

    眼见她就要撞到身后的柱子,覃陌央抓住星驰电掣,转瞬即逝的一个空挡,瞬间锢住兰聆持剑的手腕,剑锋交错鸣响,横在两人面前,将兰聆夹在柱子和自己的中间。

    两人身体紧贴着,没有一丝余地,他邪魅笑着,热烈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情/欲暧昧:“这般决绝,难道还想谋杀亲夫不成!”

    “一点都没错!”兰聆大喝一声,双手持住剑柄,奋力向前一推,覃陌央侧身,轻松将剑锋提高,斜挡划过,更像是在应付一个剑术低劣的小孩。再迈步向前一击,被兰聆挥剑挡住,更是给了自己退后的空间。

    两人又是一个侧身交替闪过,回身看着对方时,兰聆一头青丝顷刻之间滑落下来。

    覃陌央吹了声口哨,第一次露出放荡不羁的表情,手中持着刚才还在她头上的发簪,对她挑着眉:“王后何必发出如此大的喊声,生怕殿外的人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无耻!”兰聆低低地咒骂一声,挽着剑花,隐锋向左,实劈向右,但还是被他轻易化解。

    只见覃陌央挥动长剑,缠住她的剑身,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到最高点时,竖切向下。

    兰聆无法挣脱他的纠缠,无奈弯腰仰身,左手扶上右臂借力,横着剑身,咬牙抵挡住他的剑锋,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扭转腰身,从剑与剑之间,穿身而过。

    覃陌央忍不住蹙眉惊叹一声,对她浮想联翩的邪气一笑。

    看到他那个表情,兰聆简直咬牙切齿,气得毫无章法的上前乱劈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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