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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四

    回到T市那一天风和日丽的,秦言领着祁锦年去接机,秦语毫不吝啬地给了秦言一个很大很热情的拥抱,两姐妹的相处方式是外人无法理解的,而祁锦年也不含糊地熊抱了苏珊,在她的背后拍了又拍,“你这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

    苏珊和秦语沿途买的纪念品和大部分行李都在前两天快递回来了,是祁锦年签收的,满满两大箱子,囊括了几乎五十六个民族特色的东西,还附上苏珊的一句“随便挑,不用客气”,祁锦年表示各种羡慕嫉妒恨,中国这片土地还有苏珊没有踏足的地方么?真应了那句老话,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就有苏珊,当然,这句老话是很多年前苏珊很自恋地说的。

    “祁锦年,你是不是又胖了?”苏珊在祁锦年腰上捏了一把,祁锦年的脸立刻黑了,拍掉苏珊的手给予反击,“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了!”

    “姐,你看起来很幸福。”

    “是呢。”秦语举起左手,左腕上的丝带配上她一身淑女装让她温婉不少,迎风舞动的绿丝带撩过手臂和掌心,就像她的心境,生机勃勃,“我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苏珊的房子从她离开后就一直是祁锦年帮忙打扫,不过祁锦年那么懒的个性,这一尘不染的房子更多的功劳可能要归功于秦言,苏珊诚心地对秦言说:“谢谢。”

    “苏小姐太客气了,下次不要用上火的难题来考验我就行了。”

    然后一笑泯恩仇。苏珊成熟了不少,无论是外表还是心境,都不再是那个二十五岁的毛毛躁躁自以为是的苏珊。

    当晚,秦家大摆筵席,为秦语接风洗尘,是家宴,秦家那个等级森严的长餐桌在祁锦年来搅和了两次之后被秦奉先换成了圆餐桌,这次家宴,祁锦年毫无悬念被邀请,苏珊也在受邀之列,这倒是让苏珊受宠若惊,难不成她和秦语的关系已经天下皆知了?

    秦家三代同堂,老爷子在正对大门的首位坐下,小辈才依次按辈分往下坐,围成一个众星捧月的圆,秦奉先也似乎很享受这个效果,“小语,这次出去散心,身体好了没?”

    “谢谢爷爷,身体没什么问题了。”

    “那什么时候回秦氏帮你哥哥?他一个人,难免偏听偏信,总要有个辅佐的人。”

    “爷爷。”秦说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秦语碗里,秦语诧异地看了秦说一眼,很久没有看到的属于兄长的温暖的笑,“就让妹妹多休息一阵,反正她的位子,我会给她留着,什么时候想回来工作都行。”说完看了苏珊一眼,“苏珊的也是。”

    “不用了,下个星期我就会回公司销假,谢谢你,哥。”秦语觉得秦说变了,总之不是之前那个偏执尖利的人了,“至于苏苏,她要不要回去,我不能替她决定。”

    “我就不回秦氏了,我会凭自己的能力再找一份工作,谢谢秦总。”苏珊做不到那么大度,爱屋及乌在她身上好像显现不出来,对于秦说,就是会不自觉地多生出防备。

    秦说也不生气,温润的笑容像是一层面具罩在脸上,他凑近秦语,轻声说:“替我向苏珊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爱情就像股票一样,强求不来的,大不了我请她喝糖水?”

    秦语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苏珊吃味,即使那个人是她亲哥哥,酸水还是要冒的,在桌子底下握住秦语的手,拇指挠着她的掌心,喂,女人,你对一个除我以外的人笑得太开心了。

    秦奉先乐见这样父慈子孝的场面,干瘦的手举起酒杯,说:“好,我们家很久没有这样聚一聚了,苏小姐也不要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每个人都笑得祥和,至少表面是这样,碰杯,然后喝下去,秦语回握住苏珊的手,悄声说:“我哥让我跟你说对不起,说要请你喝糖水。”

    “还是别了,我怕那个恋妹成狂的家伙给我加砒霜。”

    “苏珊,我们……原谅他吧?我不想恨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他这个哥哥从小把我当女儿宠的。”

    “这个嘛……”苏珊沉吟了下,偏头正好看到秦说正对她举杯示意,“你跟他说,糖水就免了,给我弄一只元朗的烧鹅来。”

    祁锦年挨着苏珊坐,被这些话逗乐了,三儿还真是奇才!

    一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散了宴,祁锦年被老爷子叫去书房聊天,秦砾夫妇喊住秦语,“小语,跟我们来一下房间。”

    苏珊攥紧秦语的手,恨不能跟她一起进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多少跟她有关,秦语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吻苏珊的唇角,“你在这陪言言说会话,我一会就出来,没事的。”

    在秦语的记忆里,最亲的确实只有秦说和秦言,秦砾是秦氏的董事长,一直公务繁忙,年轻的时候为了扩大秦氏的版图到处奔走,连带着她的母亲也四处在外应酬,很少有空关心他们这唯一的女儿,等秦语的母亲想来关心自己的女儿,这个女儿已经与她有了隔阂,或者说,一道看不见的墙已经把这个母亲的心阻挡在外。

    “我们给你联系好了医院。”秦砾背着手站在窗边,打从秦语进来,就没有看到秦砾的脸。

    “医院?”秦语一阵诧异,仿佛明白了什么,淡淡地说:“我不会去的。”

    “胡闹!”秦砾转过身,“赵家提出离婚,原因是我的女儿不能生育?”

    “那又怎么样?不能生就不能生。”秦语淡漠的口气成功激怒了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秦砾,扬手就想给秦语一巴掌,被秦语的母亲那个优雅的女人拦了下来,女人拉着秦语的手在床边坐下,一脸的动容,“小语,赵博和你离婚,还用那样的理由,我们总要再检查检查。”

    “妈妈,我不需要,就算不能生又怎么样?我不用生孩子。”

    “你不要以为你爷爷纵容你妹妹跟女人在一起,对你和那个苏小姐的事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就不管了,无论如何,你年轻,闹够了还是要嫁人生子的……”

    “不可能。”秦语打断秦砾的话,“我这一辈子,注定和那个苏小姐在一起,我不会嫁人的,所以,能不能生孩子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传宗接代的事,留给大哥就行了。”

    秦语起身要走,被那个满面忧伤的女人拉扯住,那种悲伤差点就让秦语心软了,母女连心,秦语拨开她的手,“妈妈,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阻止我的爱情,这就是你爱我最好的表达方式。”

    苏珊喝了好几杯水,终于挤到秦言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你说,他们会说什么?”

    “你问她,还不如问我。”一直看报纸的秦说放下报纸,“言言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

    “那你说说看。”苏珊皱眉,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秦说勾勾手指,苏珊不耐烦地把耳朵贴过去,秦说对她耳语了一番,苏珊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房门猛然的一声响,苏珊抬头,秦语若无其事地从楼上走下来,驼色的线衫外套,贴身牛仔裤,走一步就让苏珊的心多蹦两下,她摇曳生姿地走到苏珊面前,对她同样勾勾手指,苏珊很狗腿地站起来牵住秦语的手,秦语对秦说和秦言说:“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聚。”

    开车的是苏珊,然而一路上苏珊时不时会扭头看秦语,秦语几乎要怀疑她的妆花了,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很久,一切都是完美的,补了补唇彩,在红绿灯停车的当口,秦语贴上苏珊的脸颊,给盖了个章,“苏苏,你在看什么?”

    “宝贝,你爸妈的话是不是……让你很不开心?”苏珊小心地找着措辞,生怕刺激了秦语。

    “也许……有点吧。”

    苏珊还想说什么,绿灯亮了,苏珊一咬牙,算了,回家慢慢说。

    狭小的空间布满雾水气,苏珊伏在秦语身上喘气,秦语的脸色红得极其不正常,漂亮的眸子比这浴室的雾气还要朦胧,她轻轻推开苏珊,起身走出浴缸,去独立的淋浴间拧开莲蓬头冲洗身体,毫不介意对着苏珊展示身材。苏珊眯起眼睛,心里的火好像又烧起来了,修长的腿跨出浴缸,毫无缝隙地贴上秦语的背,“宝贝,实在不行,咱就去看看呗?”

    “看什么?”秦语轻飘飘地斜了苏珊一眼。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从苏珊把手贴上她腹上的伤口,秦语觉得自己明白了,又好气又好笑,“你也介意我不能生?”

    “没有!”

    “那不就结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每个女人不是都想做妈妈么?这个是母性。”就连苏珊,小时候也和祁锦年讨论过长大之后要生什么样的宝宝。

    秦语转过身,把手里的洗发水抹在苏珊头上,轻缓地揉着她的头皮,为了不被流下来的洗发水刺激到眼睛,苏珊闭上眼睛,秦语亲了一下苏珊的唇,“那如果,我真的生不出来怎么办?”

    苏珊让整个人置身在莲蓬头下,洗发水被冲干净,她可以睁开一条缝看秦语,温柔地把人抱紧,“那我生,你真的想做妈妈的话,我给你生一个,宝贝你这么漂亮,宝宝也会很漂亮。”

    “傻瓜。”秦语是真的哭了,只是眼泪被热水冲掉了,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流眼泪,其实她更想生一个像苏珊的孩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秦语的生日宴,办得很盛大,她是金牛座的,由于靠近六月下旬,也会带上一点双子的性格,处在商业界,生日已经不仅仅是生日那么单纯,更多的是拉近生意伙伴的距离。

    秦语挂着商业化的笑容,穿得正式无可挑剔,衬衫扣到胸口上一格,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一条银链,链子下面是一只戒指,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苏珊吻醒她,对她说生日快乐,然后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是定制的,很简单的条纹,镶着几颗碎钻,内壁上镌刻着“my sunshine”。

    我的阳光,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黑暗,一片荒芜。

    生日宴到一半,苏珊有点烦躁了,秦语对每个人笑,不管男人女人,就像她陪李承翔参加的那次聚会一样,高贵得无懈可击。秦语和每个人谈笑,注意力却都在角落的苏珊身上,趁着空,端着酒杯走到苏珊身边,把她拉到厕所,隔间门落锁,令人窒息的吻,“苏苏,你不耐烦了么?”

    “宝贝,我们跑吧?”

    秦语笑了,说好。

    生日宴会的主角落跑,谁会头疼已经不在秦语头疼的范畴之内了,苏珊带着秦语跑在大街上,最后走进了那间地下的游戏机城,还是不多不少的人,大多是小情侣,秦语一开始只是诧异,“带我来这里干嘛?又找童年?”

    苏珊笑了笑,到总台买了一大堆的游戏币,装了满满一小篮子,走到一排夹娃娃的机器前面,投币,“宝贝,你喜欢哪个?我夹给你。”

    秦语的笑容缱绻地舒展开,也买了一篮子游戏币放在苏珊手边,指了指最大的那个兔斯基的玩偶,“我要它。”

    “好。”

    花了多少钱不重要,总之最后拿下了那个玩偶,诚如很久以前苏珊所说的,损失惨重,苏珊献宝似的把兔斯基递到秦语面前,说:“送给你,我收回那天说的话。”

    “嗯,我也要收回。”

    还剩下几个游戏币,两个人躲进了照大头贴的机器里,幕布把四周围起来,苏珊搂着秦语,吻了她许久,“无论多艰难,多么不容易,我们还是彼此抓住了,我在那么多人中看中了你,然后,抓到了你。秦语,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苏苏,你还真是讨厌,我还没有二够,就要奔三了。”

    苏珊依旧是笑,嘟起嘴亲她,并且按下了快门。爱情在此定格。

    在秦语的生日宴会上,苏珊没有告诉秦语,她遇到了赵博,还和那个男人心平气和聊了很久。

    “赵先生,别来无恙?”苏珊忍不住想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奚落赵博。

    “我已经申请外调了,苏小姐,好好照顾她。”

    “当然。”苏珊晃着高脚杯,清澈透明的液体在被子里来回摇动,“说起来,如果不是那一个电话刺激了我,兴许我跟秦语走不到今天,那时候,我真的只当她是朋友,很不巧,你挑战了我,我只是想报复你来着。”

    “那还真是我自作虐,怪不得不可活。”赵博苦笑,“秦语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两年的婚姻,每次夫妻生活她都是半推半就,那一晚,她喝醉了,我脱她衣服的时候,她还在叫你的名字,你却在那个时候打电话来,我当时……”

    苏珊力道没把握好,酒从杯子里洒出来,一手的酒香,“赵先生,多说无益,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会无期。”

    月色很好,苏珊在秦语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落下一吻,替她拉高被子,轻声道晚安:“晚安,我的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和秦语宝贝的番外也到此结束。李未晞和常悦的,我不知道能写多少,看着办吧。

    还有。。。上一章被发黄牌警告了,同学们,我该怎么修改,泥马,这东西修改的话,字数只许多不许少,我要怎么改?河蟹大军还是抓到我了。。。肿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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