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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

    其实我并不赞同爱情里付出太多的一方认为被骗了,更不支持女生觉得男生要自己的身体就是想施骗。

    冷杉没有再约过代欣,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代欣每天在寝室以泪洗面,一边后悔因为没有献出自己的身体而失去了冷杉,一边又纠结自己其实并没有错,如果真给了还是被甩了不是赔大了吗?于是也坚持着不求和。

    纠结着,期末考临近了。

    我们学校平日里是十点熄灯,但在考试前三天允许通宵看书。天太冷,没有人愿意一路北风的吹到图书室,至少我们寝室的四个人是乖乖坐在寝室看书的。这天凌晨,邰叶和李妮丽已经睡下了,我正翻着书各种犯困的时候,又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我把书一合,从上铺爬下来跑到代欣床前,我仰头看着上铺的她,叹气。

    “吵到你了吧?”代欣坐起身抹眼泪。

    “为什么不找冷杉谈谈?”

    “算了吧,考完试再说。”代欣强颜欢笑。

    看她笑得那么难看,估计施铮都要自愧不如了,我心里的火不住地往上冒,我说:“我打电话问冷杉。”

    代欣拼命摇头,按住了我的肩膀,“别,给我留点面子。”在这个时候还要逞强自己并不是被甩的那个或者不愿听到真实答案,年轻的女孩真是看不开。

    “面子值多少钱?”我气得鼻孔出气,“我谈的两个男朋友,第一个,人家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缘分尽了。第二个,不是我不问原因,是我找不到机会问。”

    代欣摇了摇头,垂下红肿的眼说:“你就当我是第二个吧。”

    我彻底无语了。

    “要嘛睡会儿,要嘛好好考试,你说你家里条件不好,你不想出补考费吧?”

    这句话相当有效,代欣马上捧起书认真看了起来。

    我滚回我自己的床上,偷偷瞄着她。这种悲伤谁没经历过,当我们还天真的时候,都以为可以和初恋走到老。有时候宁可闭上眼睛一觉到白头,有时候冷战时也相信过几天就好了。女孩子是真的不够坚强,没活到一定年龄断是学不会勇敢爱的,因为经历太少,所以面对失去无法坦然。

    天亮的时候,我们寝室终于全部陷入了梦乡。接下来三天大考,考完后大家准备回家,冷杉和代欣的事情,似乎被所有人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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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S市这天,是吴隽和施铮一起去送我的,我们刚走出校门,庞菲菲便坐着她老爸的私家车来接我了,美其名曰,送朕一程。

    到了车站,虽然临近春运,但好在学生放假早,除了和一些民工一起排队时有点空气不新鲜以外,其他都很顺利。

    “唉,当学生真好,买票还能半价,每年我回家时为车票机票愁得头大,这回可好了。”拿到票我美滋滋地自言自语,一抬头,三道惊悚的目光看着我。

    我的嘴又走偏了,只能傻笑掩示过去。

    进入候车室,我又叹息了,2002年的S市火车站各种破旧好不好?我在“未来”是2007年才到的S市,所以享受各种高科技,D车组都开始运行了一部分,而现在,我站在二楼看楼下候着的绿色铁皮火车,晕!我能想象到回家的路途有多漫长。

    施铮一直沉默着,我知道他的担心,从S市回我老家要一天一夜,他不放心我。可是他又没有立场和能力送我,我看到他一直站在窗边吹冷风,心底莫名柔软。

    吴隽跑出去给我买了更多的吃食,他说:“路太长了,别饿着。”他的担心很实际也敢于表现,我笑着应,深深地看他。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又老了一岁,命运也许将我们推得更近,也可能随时时间彻底拉远。趁庞菲菲缠着施铮的时候,我偷偷对吴隽说:“你有时间问问冷杉是怎么回事。”

    吴隽没反应过来,我大概讲了下他们发生的情况,吴隽向我保证,一定问到。我这才放了心,发现我还是这般信任吴隽,我心情复杂。

    临进检票口前,庞菲菲假意与我拥抱,“路上小心”这句话说得言不由衷。吴隽和施铮两个人只能有一个送我进站,最后施铮站在不远处,向我摆了摆手,把机会让给了吴隽,他知道我心底的人是谁。

    我和吴隽转身往站里走,吴隽的站台票刚检完,施铮喊住了我,我回身看他,他的眸光深深的不舍。终于,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了过来,隔着围栏,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我。他温暖的鼻息在我头顶喷洒,我放松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贪婪这一刻的暖意,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我等你回来。”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

    推开他,我转身冲进站口,吴隽跟在身后,脚步沉重。

    我没有再回头,却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一直望得很远。吴隽帮我把行李搬上车后,也给了我一个拥抱。

    “虽然不知道施铮和你说了什么,不过小师妹,新年快乐。”这一个半月的寒假,我们可能再也没有办法联系,那年代手机还是奢侈品,即使是施铮,我也没见他用过。吴隽用一句祝福表达他对我的不舍,我只能回以灿烂笑颜。

    火车开动了,吴隽站在站台上对着我挥手,车速加快时,我看到了他奔跑的身影,他追着车跑,却什么也不说,我的脑海里回忆起在“未来”他送我去机场的画面,近在关口,是我放下行李转身跑回他的怀抱诉说我的不舍,时空的错乱,让我们的感情天秤——似乎找回了那么一点点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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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一路停停走走,晚点已经是铁老大的专利。我靠在过道窗边望窗外的寒冬风光,萧瑟!我又开始回忆了,在“未来”,我和吴隽无数次的约定,要一起旅行,要一起坐火车,哪怕再慢,要挤在一个铺上看一路风景。可是这个计划一直没有实现,虽然我们医院不至于离开吴隽就转不了,但大部分的女病人没有了他就有些坚持贞洁的意思,她们的脸,她们的身体,只允许吴隽碰触。

    每次我为此叹息时,吴隽就会劝我,“加班就加班,多赚些钱咱提前退休,用余下的所有时间我陪你去天涯海角,只坐慢悠悠的火车,一路晃到老死。”这不算是誓言,也是吴隽唯数不多的提到了我们的未来,就因为这少得可怜的畅想,我就以为我会是吴隽最后的天使,傻叉吧。

    我在心里假装吴隽坐在我的身边,我泡两碗面,喝水接两杯,偶尔转头对空气笑笑,对铺看到吴隽送我上车时还赞我男朋友长得太遇气的家伙被我吓得在有空位时马上换了位置。其实我觉得我还挺有文艺女青年的范儿,一个人旅行,自有自精彩。

    第二天深夜,火车终于在晚点一个半小时的情况下到站了。我拎着行李下车,老爸便奔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只是提起我的行李笑。我瞬间泪流满面,我的老爸,我还能见到你,我竟然又见到你了,于是我扑到爸爸怀里,哭得比他去世时还壮烈。

    老爸很尴尬,把行李放下后拍了拍我,“丫头,干啥呢,几个月没见嘛。”很多男人不擅长表达感情,尤其父亲对女儿的爱。

    我一边摇头一边仔细地看着老爸,脸色正常,拎行李也不气喘,我稍稍放下了心。老爸还是用自行车驮着我,行李就在地上拉着跑。看着老爸的背影,我这眼泪啊,止不住地流。

    回到家,妈妈包好了饺子给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我这眼泪就没停过。

    妈妈笑我:“这丫头,谁让你当初要报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的,现在知道想家了吧。”

    我就一边往嘴里塞饺子一边摇头,眼泪还在流,憋了半天我才说:“爸,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体检吧?”

    “你咋了?”我爸脸色大变。

    “不是我咋了,是我离你们那么远,不放心你们,我现在学医,懂了很多东西,所以我担心你们。”

    爸爸和妈妈相视一笑,“我女儿长大了。”老爸啜了一口白酒抽一口烟,说:“没事,爸爸强着呢。”

    我要怎么告诉他,2004年9月14日晚22点半,他突然心脏病发,虽然之前一直在医院配合治疗,但没理由的突发让他永远地离开了我。那是我一生的遗憾,作为医护工作者却面对自己家人无能为力,没有人能明白这种痛楚。所以重生后当我知道爸妈都还在原地,我庆幸我可以阻止悲剧。

    “不行,一定要去。”我难得地坚持。

    “好好,去。”我爸看我脸色那么严肃,又心疼我太累了想让我早点休息,于是随口答应着。

    “还有,戒烟戒酒。”我又提出要求。

    我爸看着我,笑出声来,“这女儿大了是不好,还管老爸了。”

    我低下头塞了一大口饺子,眼泪继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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