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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第190章

    昏黄的台灯底下,我回想着烬染漫天的那个画面,甚至还能闻见沥火的气味。直至心口隐隐作痛。我希望这样的死亡惊吓永不要再发生,这对于很多爱你的人来说是最残酷的打击。

    Robert睡得不太踏实,对于一个婴儿来说,他的睡眠显然太少了。我把他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直到胳膊麻了才放回去,这时他已经安静的睡下了。看着他的睡颜,我又回到书桌前,继续书写我的故事……

    没有人会相信梁歆怡会真的死去。不止是我,小K,还有许许多多认识梁歆怡的人们。一棵生命力旺盛且正在怒放的野罂粟在一夜之间香消玉殒,形式还是如此的惨烈。那不是我们能料想、接受的结局。

    对,绝对无法接受。

    又是一个不眠夜。

    警局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但承认那具尸体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梁歆怡。原因有三:

    第一,梁家出事后,梁父去外面避风头,梁歆怡把家里的佣人遣返,梁宅只留她一人,梁宅那时只有她一个人进出,这也得到附近居民的证实;二,烧尸已经碳化,没有办法做**取证,但有一点,这具骨骼是女性,且基本可判断为与梁歆怡年龄相近;三,出事那天,她的车子还在,而且有人亲眼看见梁歆怡开着它回来过,这是梁宅主人在场的主要依据(梁宅离主路有段距离,一般人会选择开车出入)。

    警探们看起来都很恪尽职守,做出的推断严密而谨慎,也正因为此,这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对于我们来说等于是宣判了死刑。

    我想小K精神世界的某一角崩塌了。

    她一直生活在梁歆怡的羽翼之下,是一只看起来能飞得很高很远的鹰隼,但一旦脱离了护佑,就变得惊恐和胆怯。那是一种长久以来依赖信任别人,没有自己主见的不安全感所致。而且作为一个成功的演员,她的神经本来就比一般人纤细敏感,现在则是演变成了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草木皆兵,睁圆了双眼。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就让她暂时住在我家。梁歆怡的疑似死亡无疑给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她甚至无法出席活动,跟人交流也有障碍。

    我妈就偷偷跟我商量,想接她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好舒缓她过度痛苦的情绪。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并且也得到了她经纪人和经纪公司的认可。只是当我去劝说她就医的时候,她突然大哭,抓着我的手说:“我姐死了,笑然失踪了。我只剩下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我不要离开你!”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我还能说什么,我说:“我不会离开你。”

    我们几个,犹如卷入激流漩涡的溺水者,明明知道出了事,却又不能团结一心挣脱命运的掌控。突然的,我有点理解小K的心情了。在这场巨变面前,我们唯有携手一同面对,才不会被恐慌和胆怯打倒。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被打倒的人,是我。

    红叶的父亲虞叔叔终于被检察机关带走了,身体一直羸弱不堪的红叶母亲急得一病不起。和小K一下子像被抽空灵魂不同的是,红叶被抽干了精髓。似乎一夜之间就迅速消瘦和脱了腮,让人不忍去看。

    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何以会有如此灾害。我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冷静沉着退居幕后,惶恐和不安占据了我的精神主导。

    我想,只要再累一根稻草,我的世界也会塌方。

    谁曾想,就来了。

    随着虞叔叔的调查,我爸果然还是出事了。

    那天我起的很早,因为子衿向我承诺过的三天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也就是在这一天,我爸被调查人员带走,电话打到家里的时候,我妈把听筒放了半天才放好,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望着小K精神不济的样子,我妈木讷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只感到彻骨的悲哀,无能为力,心痛如焚。原来活了这将近三十个年头,我依然无法保护好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无力和绝望渗透着我每一根血管,在心脏处汇集成一个大大的疙瘩,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了。

    我妈开始联系所有的亲戚朋友,不为别的,只为能见上我爸一面。他胆子不大,需要家人的鼓励。

    而我,在盼望着子衿的归来。

    她是我的救世主。

    那一刻,我的全部信念都用来等待子衿,我相信,她会改变这污浊混乱的一切。

    当人在危难之际有了寄托,就会特别的执着。我站在屋子里,向外看银杏树金黄的叶子,一团团一簇簇,煞是美丽。被风一吹,一片、两片飘落在地面。一个下午,共飘落了十一片树叶。我数着它们,仿佛这样时间就能变得快一些,而我的希望,也会少一分渺茫。

    只是,直到落日西斜,该来的还是没有来。

    在黑夜完全降临前,我投身在屋角的暗处,整个腿已经麻得动弹不得。而我的心,已在焦急的期盼中随着日头下山了,沉入冰冷的深渊。

    “彤彤,别站着了。你舅舅答应帮我们拖拖人,他后天过来。”我妈在大惊大吓后恢复了意志,反过来安慰我。

    我没有说话,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小K呢?”

    她看你站着不说话,一声不吭出去了。

    我沉默的心有了触动似的,往下沉了那么一下。

    “她出去了?”我自言自语道,不由得担忧起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宜出门的。我颓坐在椅子上,全身的无力感让我寸步难行。可小K去了哪里呢?会不会做傻事?

    无数事实证明,我在预感事情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很多事情都是我不愿意去面对的。

    我和我妈打了好几通电话去询问小K的下落,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半了。我不知道她除了这些她平常去的地方,还会去哪里?

    这时,我的电话响起。我的心狂跳起来,闭上眼向上苍祈愿,希望这个电话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的。可是,它却是翁子扬打来的。

    翁子扬还是一如既往的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和那个明星是朋友?”

    我心头一紧,忙问:“你知道她在哪?”

    “是……”他仿佛在忌惮着什么,清了清嗓子道:“我爸他……最近,似乎对年轻女人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外表漂亮,又有些名气的名媛、明星。”

    我感到嗓子发瑟,声音出来竟成了沙哑的音色:“你是什么意思?小K和你爸?”

    “我撞见他们了。他们仿佛做成了一项交易,我需要确认一下是否关系到我妹……”我没等他说下去,发疯了似的喊道:“你马上阻止他们,求你,我求你!”说完挂上电话!飞也是地奔跑出去!

    小K,是我最后的盟友,是和我一样在这场如龙卷风肆虐的残酷的世界里努力求生的人。我不能允许她有什么意外!绝对不能!

    我是怎样发了狂似的奔到翁宅,我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也许中间发生了一起小事故,因为直到现在我的右膝盖还有点不能打弯。

    那一夜,是残酷的,也是我人生中最难以忘却的一夜。

    我见识到命运之神冷酷的嘴脸,它竟然把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降临在我的身上。后来我的预感又一次应验。小K果然是去为我求翁行远,只因他前几日向她示好过。

    我不敢想象他对她提出肮脏条件时丑陋的嘴脸,我真的不想再回忆起那种痛恶的心情。所幸它没有真的发生。如果它真的发生,我想我将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小K,为了保住这个残酷世界最后的盟友,而选择牺牲自己。

    我想,也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些挑战人类承受能力极限的事情,才会发生这样的人际异变。小K和我,就是如此。深究起来,无理可循,但却真真实实发生了。所以不要被英雄的称号吓到,时势造英雄。恶劣的条件下,人类会激发出很多种潜能。而小K的意念里,就是不能在她最需要我时,失去我,包括不愿看到我那样的伤心难过。

    好在有翁子扬的周旋,等我赶到时,小K已经被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不要把我爸当老虎好不好?除非是你情我愿,他是绝不会硬来的。”翁子扬努了努嘴,看着我检查小K身上有没有受伤。

    我脾气暴躁地说:“他吞了孟氏,又侵占了万星的产业,难道这些也都是你情我愿的?”

    这回他没话说了。

    我转念一想,不能再用刻薄的言语与他对话,毕竟他是在帮助我们。

    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还想吞下子衿的迅达?!”我嘶吼道。小K在我怀里打了个哆嗦。她现在是如此脆弱,竟然还想着牺牲自己来成全我,真是个傻姑娘啊……

    翁子扬见我如此怒气冲冲,也有些骇然。随意搓了搓手,像是转移话题道:“她找我爸……这是为什么啊?”

    我不再理他,现在我们是在翁宅附近的麦当劳里,这里的暖气让人温暖。好不容易小K不再瑟瑟发抖了,我轻声说:“走,我们回家。”

    等我们出了店门,又被翁子扬叫住,他左手捏着电话,道:“我爸知道你过来,想跟你聊聊。”

    我心下一惊,没想到翁行远会来找我谈话。

    但是我隐约觉得这个如今的得势之人,准备顺势而发,完成他最后的版图了。即使我此刻有多厌烦见到他,但连小K都知道,他握有拯救我爸的机会。我相信,我十有**不会同意他的所谓交易,但却有必要知道他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我答应下来,约了第二天中午见面。

    翁行远是在翁宅里见的我。

    和之前见过的他大不相同,现在的他满身满脸的春风得意。甚至散发着年轻人才有的蓬勃的朝气。不得不佩服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幕后,其实是等待这一次蓄势待发。竟然一举拿下两个财阀,成就一方霸业。

    隐藏的够深的。这么危险的人物,我还得沉着应对。

    他说话依然是不紧不慢,善于打太极。比如他对昨天小K来找他,做了如下的解释:“我只是看她心情不好,请她喝了两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是,也是她自愿的。我从来不强迫人。”把自己扯了干净。

    但我知道他和小K做了交易。他会帮小K一个忙,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换来小K陪他去广州谈一笔生意。而和他做生意的人早已对小K窥觊已久。这个龌龊肮脏的商人,无不显露着他的贪婪本性。

    我沉下心来陪他“打”着太极,竟不知不觉过了一个钟头。终于,他说到了正题。

    “郑部长的事牵连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你的父亲……我想此时你需要帮助。”他缓慢地说。我想他是从小K慌张的神色和他们的交易上,得知我爸这件事的敏感和棘手的。

    我的心悬吊起来。其实早在来之前,我就打定主意,如果他提出的条件与子衿有关,我是万万不会去理会的。子衿到现在还没被放出来,一定是临时有了不可抗拒的变数。不然她是不会不信守承诺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更不能轻举妄动。

    谁知这次他极其爽快,没有多余废话地说:“坦白了说,我可以保你父亲平安。只要你答应我,去和老太爷说出你才是子衿相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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