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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峰回路转 第 101 章

    “你敢坏我的计划,我就……策反你的属下……还有坐骑!”

    “小人不敢。”

    “这还差不多!”高凌得意地一抬下巴,露出曲线美好的颈部。圆润光洁的喉结诱人地一动,立刻被大力拉得又扑到袁峥怀里,身子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耳边是带着浓浓欲/望的低语:“想不想我?”

    “我每天都累成一滩泥,哪有时间精力想你?”语气满满地是撒娇的意味。

    “那现在呢?”

    “你就在面前,还想你个烂人作什么?”

    “可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细致敏感的耳垂被含住**细啃,另一只手则来解他腰带。高凌扭动挣扎:“别……会有人来……看到……”在袁峥舌头的撩拨下已是语不成声。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岳崧把他们全带走了。我们……让天地见证……”手中毫不停顿,很快高凌的外衣被扯掉扔在一边。十皇子的脸早已彤云密布,不安的扭动让紧紧贴合的两具身躯更加亲密地摩擦,夏季衣衫单薄,双方身体的变化早已感觉清晰。袁峥一把握住身上人稍微昂扬抬头的所在轻轻一捏,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你的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高凌。”

    十皇子惊呼一声,推拒的双手变成了紧抱住袁峥的肩头,脸上似要滴下血来:“烂人!”全身忽然软绵绵没了力气,任由他吻住微翕的薄唇。

    (此处省略1200字……)

    穿戴整齐后,呼吸才略略平稳下来。

    不敢再轻易玩火,两人都坐了起来,深呼吸着平息心头燥动,草原傍晚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如镶了一道金边。

    袁峥看看天色,轻推倚在怀里的人:“该回去准备晚上的事了。”

    “等会儿仍然由岳崧来评估全体参训人员吗?”高凌没站起,反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舍不得真推开,袁峥嗅着他发上的青草味回答:“我和他一起。训草包已经让岳崧做够恶人了,不能让他一个人担肩。”

    “合格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忠诚、勇敢、坚毅,还有为人,比功夫的比重要大,还要看综合情况,三十个项目是将来想要独当一面必须掌握的,现在只是迷惑你们,好让你们放松警惕,才能测出真正的战场反应。”

    “被退回去的人你打算怎么安抚?”

    “看在皇上和太子的面上,本王晚上亲自烤几只羊欢送他们,免得说我们没人情味。”

    “就猜到有烤羊吃。”高凌笑嘻嘻从衣服里翻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有个小小竹筒和一小捆干草叶:“这个竹筒里是我同组的尚清从家里带来的特制调料,我吃过几次了,味道很不错,送给王爷作久别重逢的礼物吧。还有这把草,等会放在篝火里一起燃烧,保证方圆几丈内没蚊虫来骚扰。”

    袁峥接过:“尚清的……你倒会借花献佛,”拔掉竹筒的塞子闻一下,立刻打了个大喷嚏,高凌哈哈大笑。

    袁峥揉揉鼻子问道:“你熟悉陆光宗这个人吗?”

    “当然熟悉,我们同食同寝了三个月,人倒是不错,就是脾气不够好,太傲。为什么问这个?你想要留下他?”

    袁峥点头:“楼兰的事不能据实上报,所以太子的两个心腹不能留,我派人去京里调查了所有草包的来历,陆光宗是皇贵妃的远房外甥。留下他,可以安某些人的心。”

    高凌点头:“恩,我也想留下他呢,这是个将才,真要是为了赌一口气就离开也太可惜了,他靠的也都是自己,应该没沾过多少秦家的光。”想了想又问,“那尚清可不可以留下?他人也不错,我喜欢他。”

    袁峥摇头:“你觉得尚清能适应将来的一切吗?”

    “应该……能吧,他很努力的。”

    袁峥笑着为他取下发上一根长草茎:“这个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他基础太差。体力和功夫都不过关,我怕他死在战场上。”

    高凌失望地“哦”了一声。

    又讲了几句草包的事,袁峥抱抱他肩头:“回去吧,草包们该集合了,再不走你就要露馅了。”

    “哦 ,那我先走了,你等会再下来。”高凌急急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袁峥,你发现没有,我好像比你高了,嘿嘿。”在袁峥反应过来之前,兔子一般窜下山去。

    安疆王郁闷之极,一句“下坡慢点跑”生生憋在嗓子眼里,笑着看高凌急匆匆跳上自己骑来的花马急驰而去,才慢吞吞下坡。

    草包们已经在岳副帅的哨声里集合完毕,高凌紧赶慢赶还是又一次迟到,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草屑泥土,赶紧入列。面对岳崧的包公脸和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轻蔑眼神,高凌笑得舒心,露出两只雪白可爱的兔牙。岳崧似乎想吼两句,又忍住了,只无比凶狠地瞪他一眼,再扫扫他身上的狼藉,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一群西疆将士们围着看草包们的热闹,指指点点的。

    虽然被喝令在此等待王爷过来评估,岳崧一走,草包们立刻活络起来,小四东张西望着寻找熟人,大概是想和谁打招呼,被高凌眼疾手快一个毛栗子敲在额头:“低头,你还是草包!”小四委委屈屈地嘟了嘴垂下脑袋。高凌安抚地揉揉他头发,悄声道:“想出气就别坏我计划,快了,最多再忍半个时辰。”小四立刻又眉开眼笑,点头如捣蒜。

    草包们神情各不相同,有扬眉吐气的、有忐忑不安的、有垂头丧气的、还有后悔莫及的……不远处的陆光宗和尚清疑惑地看着高凌和小四的动作,对视一眼,各自若有所思。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四周燃起了堆堆篝火,伙夫营忙乎起来,有小兵抬来了大坛大坛美酒,和好多洗净的肥羊并串上烤架。

    安疆王一身金盔金甲,在众将簇拥下笑意诚恳地走到草包队伍前,转转脖子,在身后高大挺拔的岳崧和孙贺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歪歪扭扭,军威不隆。高凌目光与他一碰,极快地低下头去,红晕上脸,一丝浅笑浮起在嘴角。

    安疆王清了清嗓子,先向参训众人道个辛苦,然后简略地说了一遍前线战况,大意是苦战十几仗后,楼兰送来了要求暂时休战的国书,但是并未撤兵,他们在等待皇上的回复,所以还有十万西疆兵留在边疆,随时准备开战,骠骑将军孙贺此次换防也随自己一同回来,想必大家都见过了等等,最后话锋一转:“现在,由本王宣布各位此番集训的总成绩和去留以及对各位的评价。”

    副将奉上厚厚一本册子,安疆王接过:“这里,是你们三个月的训练成绩和各种表现,现在汇集成册,作为评估的凭据。等评估完会送到太子手上,有对结果不服的,尽管去太子那儿告我!”

    草包队伍鸦雀无声,安疆王扫他们一眼,背着手继续说:“此次共有四十人参训,坚持到最后考核的一共是十八人,但是最终达到本王要求的并不多!现在一个个点评。”

    众草包屏气凝神静听,有些人胸有成竹;有些人则心里暗暗算计着自己是不是少数几个幸运者之一;也有无所谓的,比如石小四。

    袁峥照着记分册念:“阎青,十二项不过关,淘汰!钟远,自动放弃;程奕,二十一项过关,合格!尚清,十三项不过关,淘汰……”每念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都向前一步跨立,听完后再归队。“……石小四,二十二项过关,最后考核中英勇无畏,尽心尽责,合格!”说完以赞许的目光看了看他。

    石小四笑得开心,背挺得更直。

    “马大强,二十二项合格,淘汰!”

    马草包以为袁峥说错了,大眼珠子一瞪,正要说话,只见安疆王手一挥,身后有士兵捧了个盒子当众打开,盒子里美玉、珍珠、镶宝石的匕首等珍宝在火把的照耀下晃得人眼花。袁峥随手抓起一件欣赏一番,笑眯眯地赞道:“好东西,值不少银子呢。”忽然沉了脸,语声冷若冰霜,“马大强,这些是你送给教官们的礼物,本王就不懂了,你明明可以凭自己实力过关,为什么还要学其他人行贿呢?这些东西没收充作军饷,你操行不合格,淘汰!还是老话一句,不服的,去皇上和太子那儿告我!下一个!

    马大强脸红到脖子根,低了头退下。

    “甘宁,虽然合格项目超过三分之二,但主动放弃最后考核,以至于你的同伴独力难支被“杀”,淘汰!”

    甘宁低了头默默退下,岳崧没让草包们带粮食,他当时已有一天半水米未沾牙,饿昏了头,现在又悔又怕,恨不得时光倒流,哪怕还得吃上几天血淋淋腥膻恶心的生老鼠肉呢!回到京城还不知道拿什么脸面去见太子爷!

    这厢甘宁追悔莫及,那厢已有人跳出来质问袁峥:“袁王爷,下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却是鲑阳戈。

    袁峥瞟他一眼:“说!”

    “马大强行贿,应该被淘汰,不过训练之初,岳副帅说过,三十项考核项目只要合格二十项便可通过,如今甘将军有二十五项合格,总成绩排名前三,却被您判为不合格,军中无戏言,难道西疆副元帅当众说过的话也可以随便就不算数吗?”

    袁峥看着他,将手里的册子“啪”地一合,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鲑阳戈,我且问你,前线打得辛苦,你们是皇上派来御敌的,我把你们直接带上战场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还要花费这三个月的时间和精力来训练考核你们?”

    “那是因为我们中间有些人根本没有上战场的资格和能力!可是甘将军完全有这个资格,而且他也有过战场经历!当初我们跟着太子爷杀敌的时候,太子爷也没认为我们不行!”

    “单打独斗,甘宁的确是你们中间的佼佼者,兵书战策,他运用得也不算差,但是打仗是靠领兵者一个人功夫高就行的吗?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身为仅有的已经有过战斗经验的人,在陷入困境的时候,为将的无法做到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或者想方设法给后续部队报信,却不顾国家大义和手下众多兵士的生死存亡,只想保全名声自杀成仁,若真的在战场上,会造成什么后果?如果让你和他一起上真正的战场,你敢不敢?太子爷都一向认为“逃避的人是懦夫”,你们身为他的爱将,居然根本不把他的教诲放在心上,还敢事事抬了他出来说将!总之这种将军,袁某不敢要!”

    鲑阳戈怔住,无言以对。

    袁峥重新翻开册子,看了一眼,冷笑:“鲑阳戈,你先不用归队,接下来就到你了,同样淘汰。”

    “我合格项目有二十三项,最后关头也没放弃,为什么淘汰?给我理由!”

    袁峥背着手:“理由很简单,你欺善怕恶,目无同袍!操行不合格!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你自以为绝对能留下,便跑去别人的帐篷冷嘲热讽,还动手打人,连劝架的人都不放过,如果留你在军中,将永无宁日!”

    鲑阳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陆光宗和尚清,两人都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他。甘宁伸手把鲑阳戈拽回队列,用眼神警告他不可再顶撞。

    “下一个,陆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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