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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七章 平反拨乱第一战(三)

    兵士们沉默下来,只是热血却开始激荡。[http://www.beijingaishu.com](_&&)或者说,自从随着萧守仁燃起来,就从未有止歇过。他们和张须陀地手下不同,最少他们有目标、有使命、有动力,还有一个能身先士卒的大将军!

    “可苦战、鏖战不过是刚刚开始……”萧守仁语调深沉,“叛军还会重兵攻打回洛仓,以绝东都命脉,只要想想东都亲人儿女无粮可食,我们的任务远没有结束!”

    “誓死护卫回洛仓!”众兵士异口同声道:“请萧大将军下令!”

    萧守仁点头,高声道:“不错,守住回洛仓,就是守住东都的命脉,守住百姓的期待,让我们继续奋战!众将领听令,抽调三分之一兵士立即安营扎寨,布外垒,中垒守势阵营,正门握奇。垒外折冲郎将韩震率三百游骑列阵外垒左右,若有叛军来攻,来禀告。其余兵士暂且休息,等五更起身,三分兵力八千人列八阵为方阵正兵,三分兵士全力以赴,换人布防挖壕沟设障碍阻挡叛军冲营,余数兵力皆为奇兵,防备叛军冲营,……”

    他安排下去,井井有条,众人一战夺回回洛仓,信心大涨,对萧守仁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同样是去夺粮仓,段达三万大军全军尽墨,可萧守仁却以极少的伤亡一鼓作气地夺回回洛仓,自然让军心大振。

    当然回洛仓是大隋第一粮仓,有三千粮窖。回洛仓只不过有三百粮窖,规模不可同日而语。但回洛仓就在东都北不远,在官兵心目中的地位却要远胜回洛仓。

    回洛仓方圆十里,说是仓城。却不过是暂时用土城围困,只防备些寻常的小贼而已。再说当初建回洛仓的时候,考虑地不过为东都提供粮食更是方便而已,哪里想到会有大贼来取?

    众将领见到萧守仁不但进攻得法,就算守营也是安排地进退得法,都是心中钦佩,依军令下去准备。挖战壕之兵知道生死攸关,绝无怨言,得到休息的兵士抓紧时间小寐。

    万余官兵一起安营扎寨的场面可说是蔚为壮观。隋兵依据萧守仁的吩咐,列方营垒阵,将回洛仓圈在当中,可四面承受攻打,随时有八方兵士来援。

    回洛仓有井水暗通黄河洛水,粮草当然更不是问题。先解决了安营下寨地要难题,是以众人都把精力全部用在防御之上。

    只是工程浩大,众人皆是全力以赴的掘土,既为守营,就是多以木栅拦隔,壁垒外再挖深沟壕堑,多设障碍。阻挡敌军进攻空间。一时间无法顾及地角落弱处设置荆棘铁刺,鹿角深埋,守以强弩。

    众将领最近被叛军围困,却因为少有带头之人。可毕竟守外城地郎将都是身经阵仗,布置防御都是轻车熟路。

    都知道这时候多准备一分,到时候就少伤亡一些,是以三军用命,奋勇做事。工程虽是巨大,可好在先前已经有万余叛军动土挖设沟堑,反倒给隋军节省点力气。众将领分派下去。依据原先的沟堑土墙布防。

    一时间回洛仓旁热火朝天。等到三更时分,卢楚派两千兵士送两千余百姓前来。抢回回洛仓本来是萧守仁意料之事。不值得过于激动,如何守住才是要考虑地事情。

    百姓见到遍地尸体都是有些畏惧,三更时分,虽是梦熟时分,可无人想要睡眠。见到兵士血染征衣,又是忙碌不休,却都是感动莫名。

    以前对隋兵,他们心中少了分尊敬,多了分怒其不争,可今日的隋兵,让他们重新看到了东都的希望,或许也是因为,他们多了个令人信赖的萧将军。萧守仁见到百姓前来,亲自过来迎接,东都百姓惶恐中夹杂着尊敬,这才知道作战之苦,就算大将军也不例外。中军帐不过搭个框架,萧守仁吩咐中军帐不急,先做主要工事,又搭四座数丈高地哨楼,分布营帐四角,只为监视叛军之用。

    百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萧守仁微笑说道:“无论如何,你我都是一样,都会为今日之事骄傲终生!”

    众百姓被他一句话说的热血沸腾,欢呼雀跃后纷纷请令,萧守仁将百姓夹杂在兵士中做事,规划防御设施,让百姓动工,整个回洛仓繁杂一片,却又井然有序。万余人埋头苦干,不分军民,只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萧守仁见到营兵忙碌,终于有机会放松下神经,抬头望过去,离天明似乎还早。可他知道,杨玄感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一点点的在减少。

    对阵杨玄感和李密,这是萧守仁一直避免的事情,毕竟如今杨玄感地黎阳势力声势浩大,无人能及。可事情素来如此,并非你要避免就可避免,他和杨玄感迟早一战,他却没有想到这场决战来的如此之快。

    “萧将军……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舒展威不知何时站在萧守仁的身边,这是个汉子,虽是厮杀半夜,可看起来并没有半分疲倦,见到萧守仁望过去,舒展威憨厚的笑笑,“很多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他们都在做事,我一会儿也去。”

    萧守仁微笑道:“你要说什么?”

    “我们成守营之势未免自困,其实这里离北邙山不远,我们如果分出部分兵力依据北邙山下寨,和回洛仓成掎角之势,我想对抗叛军来袭的把握会大一些。”

    萧守仁点头道:“舒郎将,多谢你的提议,其实这个念头我也曾考虑过,不过如今我们只要守住回洛仓就是胜利,就算不分兵,我想东都也会有兵来援。这里离东都不过十里之遥。呼应之下应对黎阳足可一战,黎阳势强,我们集中兵力在此,只要能抵御得住黎阳的冲击。当算成功。若是分散兵力,只怕抵抗不住他们地冲击。”

    “可是……东都会出兵吗?”舒展威问出最大的疑惑,四下望了眼,压低了声音,“你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皇甫将军会作祟?”

    萧守仁笑了起来,“我们若是孤军在此,皇甫将军多半不会来救。可是我们守着他的口粮,他总不会和自己肚子过不去?再说如今的东都也不是皇甫无逸一个人掌权,有越王、有卢大人。总有识大体之人。”

    舒展威如释重负,“萧大将军考虑深远,末将不及。如此说来,反倒杞人忧天了。”

    萧守仁笑着拍拍他地肩头,“无论如何,我总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舒展威肃然道:“若是萧大将军以为我在帮你。那可是大错特错。”

    “哦?”萧守仁略一扬眉,静候舒展威下文。

    “我是为东都百姓着想。”舒展威轻叹道:“我知道如今东都百姓的希望都在萧将军的身上,不希望萧大将军被奸人所害而已。”

    萧守仁笑起来,“你是个汉子,让人钦佩。”

    舒展威正色道:“我算得了什么,真正让人钦佩地却是萧大将军,东都的百姓和你在一起。才有活路。”

    “其实在我看来,能为亲人朋友奋勇上前,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可若是还能考虑到不相关地百姓,无论是谁。都可以让人仰而视之。”萧守仁正色道:“舒郎将,从这点来看,你我没有区别,去做事。”

    舒展威看了萧守仁良久,眼中带有了思索,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指挥兵士做事。亦是亲力亲为。

    萧守仁却是回转中军帐坐下来,喃喃自语道:“明天。又是一天!”

    太阳初升地时候,霞光万道。

    骚动的回洛仓终于有了片刻安宁,等到阳光撒落地时候,光辉一片,无论将领兵士还是平民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骄傲的神情。

    因为他们一夜之间,创建了奇迹!回洛仓土墙外围,已经拔地而起一座让人心寒、心动、心跳地木城。

    木栅为隔,垒土做墙,城外沟堑,营内戒备森然,哨塔高耸,弩箭劲张。营内不但也以垒土做隔,还以运送辎重的车子为壁垒,设成曲形钩阵。从外边来看,只见到肃然森然,杀机暗伏,却完全看不清营寨内到底有何准备。

    这是一座让隋军振奋,却让叛军心寒的木城。

    只要能够用上的材料,都被兵士百姓巧加运用,这座木城凝结着万余官兵将士的心血结晶,也糅合了太多百姓的独特创意。这种守备地营寨,举世之下,只有一座!这种崛起的度,绝无仅有!

    在万余官兵百姓的一夜奋战之下,回洛仓外的戒备比大城的防备弱不了多少!最关键的一点是,万众齐心,无事不可为!

    每人都是灰头土脸,可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着自豪骄傲,兴奋光荣。萧守仁缓布走出来,走在行军道上,见到如此的杰作,也不由感慨人力无穷。深施一揖道:“你们……辛苦了。”

    百姓兵士欢呼起来,每个人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每个人都知道,众志成城,有萧将军、有回洛仓、有他们在,东都不会失去!

    才睁开朦朦睡眼地兵士被欢呼声惊醒,现周围的改变,先是茫然,再是难以置信,然后就是跳起来,大喊大叫,为这座木城,为万人一心!

    萧守仁沉声道:“东都儿郎们,继续你们未完的事情!”

    所有人轰然响应,振的万物复苏,惊地鸟儿鸣叫。远远的苍山,流淌的河水,巍峨的东都在这种响应下都显得飘渺微不足道,可就在这时候,营中哨塔上突然传来清越的号声,木城中兵民转瞬都沉寂下来,谁都知道,这种号角就意味着,有匪来袭!

    外围虽是看不到木城中的动静,可营寨中的官兵百姓却清楚地见到叛军漫山遍野,有如蚁鼠般连绵不绝,无穷无尽,都是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他们才明白萧将军考虑地深远,若非连夜奋战建城,只凭这叛军的气势,他们都不见得守住这回洛仓!

    可叛军如麻,远方还有无穷无尽之人涌过来,连成长线,这让旷野中地木城又显得孤单落寞,这让所有百姓都是忍不住的有些颤栗畏惧。

    叛军气势逼人,无数战马疾驰而来,激起漫天的灰尘,黄尘如柱,高耸云天。一列列,一队队的叛军看起来就要冲过来踏平这座木城,可见到木城的规模,也不由的变了脸色。

    他们知道赵怀义大败,这才急行军,清晨赶到,只想一鼓作气,趁着朝阳再次夺回回洛仓,给隋军一个下马威,可他们从未想到过,一夜之间,回洛仓已经变的牢固无比!

    这几乎是决不可能的事情,可这种事情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有叛军将领呼喝喊叫,黎阳骑兵终于不敢冲营,策马向两翼散去,不停有兵力补充,步兵赶到,很快的在木城前屯聚,人喊马嘶中,木城之外,已经沸了起来!

    木城外,尘土飞扬,人叫马嘶,沸沸扬扬。

    木城内,安静沉稳,虽有数万的兵马,却是鸦雀无声。

    兵贵神,萧守仁连夜夺了回洛仓,比黎阳叛军看起来只是快了一步。现在谁都知道,如果没有昨日的请兵,如果没有昨夜的出兵,回洛仓再想夺回来,已经是千难万难。

    黎阳骑兵、步兵浩瀚如海,络绎不绝,就算不能破东都城,可对于一个小小的回洛仓绝对是势在必得!

    百姓有了惊惧,兵士有了慎重,伊始奇迹的喜悦已被大军压境的紧迫气氛冲淡。兵士都是惊凛黎阳叛军之多,装备之精,气势之雄,更何况是没有经过阵仗的百姓。

    外垒侦察敌情的游骑听到号令,全部回缩到木城之中,萧守仁见到己方气势稍弱,突然大声道:“叛军强不强?”

    无人应声,舒展威等人不解其意,更不明白萧守仁为何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萧守仁却是笑了起来,“叛军再强,东都城内不也是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

    “对。”舒展威眼前一亮。

    “叛军强不强?”萧守仁又问。

    “强。”有百姓已经喊了起来,宣泄着心中的恐惧。

    萧守仁笑容灿烂,“那回洛仓的一万来人不也是被我们杀的溃不成军?”

    “对!”百姓官兵跟着叫起来。

    “叛军强不强?”萧守仁大声道。

    “强!”周围的百姓官兵齐声笑道。

    “那现在看着我们的木城为什么不敢过来?”萧守仁声音远远的传出去。

    “因为我们更强!”所有地人都是齐声道,由伊始的彷徨到现在的士气高涨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们蓦然现,叛军虽是人多势众,可对于这一夜凭空冒出的木城还是满怀敬畏。这让兵士和百姓都已经明白,他们在畏惧叛军的时候,叛军也对他们满是戒备。呼声排山倒海的回荡在营寨中,远远的荡开去,满山遍野地叛军有了那么一刻安静,似乎也被隋军的气势震撼。

    他们只听到木城中欢呼雷动,有如千军万马般,可从木城外看去。只见到人影绰绰。土垒、木栅、大车等交错掩护,很好的遮挡了敌方的视线,让他们琢磨不透虚实。

    可听到木城中满是振奋加嘲弄的声音传出来地时候,叛军中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有将领呼哨声中。已经带着手下向木城冲过来。

    叛军彪悍,嘶吼声中,马蹄飞扬,尘烟四起,气势锐不可挡。

    隋军有了那么一刻沉寂,萧守仁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道:“既然我们更强,当不用怕他们。该休息的去休息。该出兵的就去出兵!”

    他出兵的命令说出,早就休息一晚的隋军摩拳擦掌,在将领的呼喝声中,已经井然有序的守到外垒处。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

    叛军纵马疾驰。地面为之震颤,看起来势不可当。萧守仁远远望见,却是打了个哈欠,喃喃道:“你们能飞过来吗?看来杨玄感还没有赶到。”

    外垒前有壕沟宽两丈。交错分布,壕沟中布满荆棘铁刺,跌到里面,绝无幸免,萧守仁见到黎阳气势正酣,就想诱他们来冲,杀杀他们的士气。

    叛军冲到离壕沟还有数尺地距离。有的勒马。有的却是纵马想要越过壕沟,进占外垒高地。远处的叛军见到己方气势逼人。不由都是振奋莫名,开始尾随骑兵前行,第一次交锋正式展开。

    这时候惊变陡升!

    勒马的叛军虽是远离了战壕,可蓦然间都是大叫声声,仿佛碰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马儿惨嘶,摔倒在地,人一落地,遍体扎伤。

    木城中欢呼雷动,土垒后突然人头攒涌,无数兵士冒出来,只是一轮长箭射出去,纵马跃来叛军纷纷落马,滚落到沟堑之中,惨叫连连。

    原来隋军在明壕前面又挖了暗坑,却是巧妙掩饰。营寨以防御为主,隋军就在营寨外多设障碍,沟堑为明,暗坑做辅。叛军急急来攻,虽对沟堑早有准备,却被暗坑折了马腿,又被地面布满地铁蒺藜刺伤。

    叛军虽是势大,可却少有完备的经验。大隋立国数十年,南征北战,东讨西杀,海外边陲无不降伏,威慑八荒,这和隋军的丰富作战经验、严格的完成命令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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