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正文 九月三日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只要不是末日,活着的老不死总要面对每天升起的太阳,在你的大玻璃窗外普照整个世界,耀武扬威得不可一世。

    秀丽清美的花束在桌上的花瓶里亭亭盛开,纤细的花瓣沾染上透过窗户的光线,脆弱得圣洁。放在花瓶下的是一张雪白的纸张,几片花叶落在一片白色上。明洛坐在窗前,黑色的眼镜滑到鼻梁中央,金色的头发在晨光下浅淡而蓬松。

    他已经坐了很久,体内隐埋在血肉下的另一个灵魂无法安分下来。明洛没有表情地承受这种抢夺身体的痛苦,眼瞳里偶尔会闪过几丝血红,转瞬即逝的迷惘。也许从他在这个世界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尸体开始,他这一路走过来全是血腥的风景。

    不断给体内另一个人许下承诺,只是为了暂,他从来就不打算在这个世界里长住。他答应,只要找到他想要的人就帮助这个族群的幸存者报仇。他该感谢自己为了去看一眼那个幸存者而参加猎人考试,这是他这些年做过最对的一个选择。

    可是另一方面为了压抑因仇恨而存在的灵魂,他几乎是屏蔽了所有幻影旅团的信息,那个黑发黑眼无根无家的小鬼竟然是幻影旅团的领导者,这个鬼地方果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明洛握在手里的手机温热到出了汗。他深深呼吸后才按下号码,听到电话后面管家的公式化问候,“您好,这里是揍敌。”

    明洛有些疲懒地笑起来,像他每次开始认真公务的表情,“请你们来杀人,一块钱打折卡能杀多少个?一整个幻影旅团如何。十老头对他们可是很不满,不过区区十来个念能力者就敢跟整个黑道协会叫板,这生意都没法做了,尽丢脸。”

    蜘蛛团活生生把所有宾宰了炖了外加打包,而黑道协会出动那么多人竟然还摆平不了,有够逊的。

    明洛笑呵呵地跟对方谈生意,和气生财是他的座右铭。游刃有余的谈话技巧及略带不在乎的拖沓语气,总能掌控住他想要的节奏。

    对付幻影旅团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赤膊上阵,怎么用钱把人砸死才是商人的本色。要不那么多钱赚来干什么,不就是雇人帮你砍死你的死对头嘛。

    至于体内另一个拼命要钻出来叫嚣着亲自动手的家伙,省省吧。要跟别人同归于尽也要看日子,满手是血的样子实在太肮脏也太难看。

    手旁桌上那张白纸上,一半藏在花束的阴影下,一半□在扑进来的白光中。

    明洛按上结束键三秒后,才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竟然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手一抖就将脱手而出的手机捞回来。立刻重拨揍敌家的号码,没等对方跟他气张嘴就高声大吼,“取消委托,库洛洛不能死啊。”

    那个混蛋的太阳与月亮,蜘蛛头子死了会拖着安一起去死。就算库洛洛最后会不得善终,至少也别英年早逝。他死了安怎么办?殉情殉得这么早安能笑嘻嘻接受他怎么可能允许。

    只要安还想留在这里,米露的身体就不能有事,所以库洛洛-鲁西鲁当然是活得越长越好。管那个混蛋是不是罪大恶极的千人斩,他可没有坏人就一定要被人千刀万剐的纯情。

    “什么?已经出发了,你们那么快干嘛?催债啊。你们家的劳动力是多闲置?还有打折卡不能取消委托,打折的钱就不是钱是不?歧视打折小心我告你们欺诈消费者。”

    明洛憋着一口气把电话挂了,很好,除了十老头找来的那些杂牌杀手外,还多了两个一块钱雇来的讨命鬼。

    现在友鑫的海陆空都被严格封锁起来,就等着肩扛珠宝箱的小偷上门。加上幻影旅团折损了一名团员存在报复的怒火,所以他们还滞留在友鑫,并且再次袭击地下拍卖会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时,雇佣军将会倾巢出动,别的可以先不理,个个都卯足了劲怎么着也得先把团长干掉才对得起工资。

    太阳与月亮这么缺德的能力,到底是多缺德的家伙才能意淫出来?太阳根本就吃定月亮一辈子,而且还不用付费的那种。

    杀了库洛洛就等于杀了安,这种死结无解,

    就算他从一睁眼就沉浸在“酷拉皮卡”对于幻影旅团的仇恨里,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目的。

    他最初的愿望,仅仅是安能幸福。

    呼吸渐渐困难,明洛清楚地听到体内另一个声音似乎要敲碎他的心脏,逼着他面对这具身体崩溃的呐喊。要恨幻影旅团还是爱着自己的老朋友,桌上那张一半光一半影的白纸上,也没有答案。

    手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一大把药片,明洛将药嚼碎咽下去。睡吧,窟卢塔族的怨魂,我的抉择不需要你的愤怒。

    比起本来跟他不相干的旅团,明洛有时更恨体内这个叫“酷拉皮卡”的家伙。因为他会一脚踏进血腥的地狱里,全拜这个只有丑陋报复的灵魂。

    伸出手重重按住桌面上那张纸,预言的诗句在指缝里隐约,……你打出死神的号码……等待……

    走向灭亡。

    妮翁的大天使自动笔记,预言准确率百分之百。

    明洛将纸张揉掉,像是在揉碎自己某一段无法更改的命运。然后走进房间,柔软干净的床上,她的睡眠安静如一朵在无风的黑暗里轻开的小花。

    如果不是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这么脆弱的姿态就像某一抹随时会消失的风景。

    明洛自觉将自身气息收敛起来,在绝的状态下他比空气还没有存在感。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先是摸摸她随意搁在被单外的手,比平常人低的温度柔柔凉凉。鼻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说不清是哪一种花朵盛开的味道。

    温柔地附身轻吻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一个珍惜的晚安吻。

    “安,我很想家,你呢。”明洛疲惫地笑着说,那么小心又那么小声地说。“还有,我爱你。”

    阳光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走入这个空洞又温馨的饭店房间里,静静地倾听某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人的悄悄话。

    一开始就是为你而来,就算结束了我也要为你而走。

    我有时会幻想,太阳从天上掉下来时会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色?那一定是满世界都变光明,所有黑暗影子都被亮堂堂的光芒占据挤出地球,从此世界和平,再也没有犯罪与监狱。

    果然,这类不切实际的神游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有种从指间暖到心脏的温度,我坐在大广场的露天冷饮摊里,这里一圈圈摆着几十张圆形的白色高脚桌。

    我坐在广场最外圈的一张桌子边,四周全是做生意或者做饮食店的高楼建筑物,将整个宽阔的广场围成一个禁锢的不规则圆。这里到处都是年轻人,也到处都是旅者。

    我喝着凉开水不架遮阳伞地晒难得的暖阳,桌面上放着张回程车票。今天早上明洛严肃地跟我商量,反正我呆在友鑫除了拖人后腿什么也帮不上,不如回艾斯米等消息。

    无论是明洛还是旅团,仔细想起来我确实什么忙也没法帮。帮哪一边都不是帮,而是背叛。

    我考虑了几分钟后才收拾收拾行李,笑着跟明洛,跟饭店的前台服务人员道别。道完别到了车站,在进入长途列车前,我连行李都不要了就拔腿跑出来。

    事到临头根本没那洒脱劲,我完全放不开,无论是明洛还是他。这两个人简直是在撕我的肉碾碎我的骨头,一要选择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走不开。酷拉皮卡可以复仇,但明洛……要回家。

    明洛答应过我他会回去,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有子苍有小启的世界里,我相信他。所以我可以死在这里,明洛不可以。

    我累得趴在桌上,白色的塑料桌面上全是阳光舔舐过的微热。我没有表情地瞪着自己手上那条明洛买给我的红手链,耳边是广场边上流浪艺人的小提琴声,我刚才过来时见到一个从头到尾用深色长衣,长围巾加毛帽子及口罩包得不见人的艺人正在拉小提琴。那一秒我有种回到艾斯米大广场的错觉。

    琴声很美丽,仿佛可以听到其中来去匆匆的潇洒。不刻意追求细腻,一个成熟的音乐人才有的大气与流浪的旋律。这种声音注定了没好市场,因为太现实。

    不过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拉琴的曲子似曾相识,可又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

    “这日子没发过了,如果让他知道明洛是敌人……”我揪着发尾阴郁地烦恼着,他绝对有把敌人往死里整的能力,我从不怀疑那个聪明的家伙的手段。

    可如果双方这样对峙下去,明洛藏得再深被挖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明洛再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十几只蜘蛛。

    虽然蜘蛛个个是血债一箩筐只等着坐一万年牢房的坏蛋,但我是不大赞同私怨报复。最大的问题是那些维护治安的人民公仆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拿了人民的税收还敢不作为任由犯罪份子流窜在社会上。

    这不是逼着良好公民自己拿起屠刀解决,我还是觉得坏人也要先经过正规的司法程序审讯,才能送入监狱里。

    我真的宁愿最后是吃公家饭的警察来抓我,也不想因别人的私怨而死的不明不白。兰斯你混什么黑道,这下连一起坐牢都是奢求,我们最后都被你的仇家砍死算了,你到底给我……欠了多少债?

    揪下两根长发后我才叹气平和心态,慢慢喝起水。算了,我老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年轻人想去怎么闹就闹吧,要死还是要活我这个骨质疏松症的老家伙也没力气摆平。我说穿了就是一路人,别对路人有过高的要求,她改变不了世界。

    喝完东西还是偷偷回明洛那边看看,我总有点担心他。

    将空杯子搁回桌上,我将车票塞会口袋里。整个人疲得可以,熬过夜后身体总会有一段时间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我揉揉眼,担心睡眠不足加晒太久的太阳会产生晕眩感。

    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转身要离开,脚踏出去半步又没有任何滞碍地收回来。我快速而无声坐回座位,手一扫将双折的白色冷饮单翻开竖起,整张脸几乎是埋到单子里去跟那些可爱的冰淇淋冰咖啡什么的相亲相爱。

    他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这是什么缘分?不,我突然觉得友鑫其实就是个乡下地方,从村头走到村尾不过十分钟,所以认识的人你挪两步就能看到两拨。

    比起小杰,这两个家伙更难打发。

    玛琪披散着过肩的紫色长发,穿着红色长袖衫,以一种放松的姿态跟一身休闲装扮的信长走过来。

    他们并肩近得亲昵地走到我身后,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就走过去。

    我僵直身体死抓着遮脸的饮料单,感觉到他们渐离渐远。悄悄地抬起头露出两只眼睛看了他们一眼,见那两只蜘蛛直接走到广场中央的遮阳伞圆桌边坐下,像两个来正常消费的人叫了一些饮料,然后相处良好地低声聊天。

    那气氛真是和谐到……诡异。

    我松了一口气,离得这么远应该不会发现。在这种时候看到他们我会很心虚,我刚才还在想要把把他们一股脑关到监狱里的种种可能性。原谅我,我就是贼心不改,虽然不能背叛旅团,但偶尔自娱自乐想想也可以吧。

    越想越是冷汗直往下淌,桌前多了一杯干净的凉水,突然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当然知道我最喜欢的饮料就是水。那种让人背脊发毛的熟悉感,想催眠自己他只是路人甲都很难。

    蜘蛛携伴一起出来喝果汁?整个友鑫地下城都在追杀你们,这么嚣张地乱走会被雷劈的,团长大人。

    “米露。”

    一只手从后面搭上我有些畏缩的肩膀,我低头坚定看单子,哈密瓜汁芒果冰纯牛奶矿泉水别随便乱摸啊你节制点。努力对近在耳旁那把温和中带着蛊惑感的声音听而不闻。

    “我以为你现在会在家里。”搭肩膀还不够,整只手臂穿过我抬起的双手,一点避嫌都没有就从后面抱住我。

    光天化日之下,以如此罪恶的姿势来骚扰一位无辜的女性……你以为我是你老婆,就只能在家里等你?

    “我猜猜,你不可能为了观光而一个人来到这里,你讨厌任何除了自行车的交通工具。”他有些好奇又很冷静地轻声说,“那你到底来友鑫干什么的?”

    光抱着还觉得不够亲密,连下巴都搁到我肩上。黑色的头发蹭到我脸上,然后身体的重量不气地开始往我瘦弱的身体上压下来。

    我一下就被他压趴到圆桌上,连同手里的单子都变成我的垫底。我呼吸困难头晕目眩,谁来把我背后那只特大号的寄生虫扒开,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很重的。

    “我来……来晒太阳。”知道如果不给个答案,他可以一直以这么恶作剧的姿势将我压死在这里。

    “你的老朋友呢?如果不是你又想跟我玩警官抓坏人的游戏,那能让你离开艾斯米来到这里的就只有那个叫明洛的人吧。我记得他,是在友鑫起家?如果他是黑道发家那么也很有可能是冲着旅团来,反正这次只要是聚集在友鑫的黑道集团,全部都加入追捕我们的行列中。”

    我趴在桌子上都快哭了,我错了,你从来都不是福尔摩斯。福尔摩斯推理还需要证据,你只需要跳跃性的思维就足以揭开一切真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接近真相。

    “我一个人来来……来观光。”打死不说,明洛你快点跑吧,蜘蛛头子好可怕。

    “有看上什么本地特产吗?”他伸手轻卷住我垂下的银灰色长发,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我困难地抵抗他加在我身上的力道,这么大咧咧贴得如此近实在有伤风化。“没有……”气促地回答,这么明显的x骚扰怎么没人过来英雄救美,这个世道终于也堕落了吗?

    “如果不是为了友鑫来自世界各地的宝物,你并不知道我会来友鑫,也不是为我而来。这张车票不可能是你买的,你从不买最贵的单人包厢。现在一个人回艾斯米,是什么问题让你们决裂?”他手指上多了一张我放在口袋里的车票,偷盗技巧一流。故意凑到我耳边的声音很温柔地闲话家常着,不论何时何地这家伙永远有这份不紧不慢的气质。

    我两眼发黑,这份优雅的风度是建立在……死压着别人而来的。被压死的是你,他当然可以随时随地优雅。

    “兰斯。”我无力挠挠桌子,快要被你压死了。你这个小气鬼,不就是报复我出门不打电话给你报告行踪,至于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

    听出我的极限背后的力道一松,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差点窒息而亡。他向来擅长怎么用最精准的力量来折磨他的囚犯。

    没等我回缓过来,身体突然一轻,我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因为姿势转换过快,大太阳的炽热全扎进眼瞳里,我伸出手捂住眼睛。

    他抱着我像抱一只可怜的小猫,完全不费力气。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我还不能反抗。

    睁开眼从指缝里小心翼翼地看向抱着我的人,入眼还是那张带着稚气感的清秀脸孔。散碎的黑发自然遮去他额头上那个显眼的十字架,也没缠绕绷带,只是很装斯文戴上金色边框的眼镜,加上干净的衬衫黑长裤看起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

    多么有欺骗性的打扮,他只要露出一个似孩子般无害的笑脸,将他拎出去吼两声“这家伙就是将你们抄家灭门的罪魁祸首”都没人信。

    团长大人见我心虚地偷看他,感觉特别良好地对我露出一个符合礼貌标准的笑容,就差伸出舌头舔舔獠牙。

    我眼弯弯对他嘿嘿笑两声,以示自己的无辜。

    热闹的人群,随处可见的阳光,水泥钢筋建筑及满大街的咖啡露天台古玩路边摊,组成了友鑫城白天一块颇有油彩味道的景色。

    这个城市走到哪里都是簇拥丰满的,见不到一块真正的空旷。我们远离那些遮阳伞白圆桌,走入铺着大块青石的巷道。

    我脸色有些发白地揪紧他衣料不错的衬衫,他抱人的姿势总过于束缚。现在想说回家也来不及,车票被他撕成碎片,摆明了要拖着我一起走。

    巷口后的电线杆下一身运动装的芬克斯随意地蹲在那里,肤色黝黑的小伙子看起来很健康。他手里拿着罐果汁,正用吸管嘶嘶喝着。见我们走过来还很酷地吹了声口哨后说:“团长。”

    接着就对我很诡异笑了一下,让我惊悚往他家团长怀里缩了缩,对我笑得那么可怕干嘛?

    “不要打搅玛琪跟信长,让他们照平常行动,有异常用手机联络。”

    命令直接明了,脚步不停一秒。我们像是跟陌生人擦肩那样不带任何异样走过去。

    “是。”后面一个低沉的女声应道。

    我听出是派克的声音,稍微想想才明白过来这个几人出现的原因。我轻声自语,“双重追踪。”如果没错的话现在是蜘蛛在任务,玛琪跟信长不在乎暴露出现在广场上像是吸引黑道的饵,而芬克斯与派克跟在饵钓上来的猎物身后,以求找到跟旅团作对的敌人。

    “为了找到目标,有时一些手段是必要的。”抱着我的男人听到我自语后,用一种淡而平的冷漠回答。他越走越往无人区的方向深入,像一个平常的游那样自如。

    “我会处理掉所有阻碍旅团的敌人,无论是谁。”这句话不带任何激烈的情绪,也听不出一点浓烈的感情,就像随口而来今天天气真好的感觉。

    我将脸埋在他衣服里,窒息了一会才半闭着眼睛说:“我刚才还在想怎么将你们一网捞到警察局,你什么时候将我这个阻碍你前进的不识相家伙处理掉?团长。”

    “你有阻碍到我吗?”某团长抱着自家小猫不撒手,他难得很有兴致地假装好奇,声音里带上调侃的笑意。“我以为你一直在跟我玩游戏。”

    我沉默蹭着他肩膀边的衣服,久久才咬牙切齿地蹦出话来,“谁跟你这个混蛋玩游戏,我要报警抓你这个通缉犯。”

    干了坏事就要坐牢,你迟早会被拖去坐牢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永远赢不了正义,这是历史的真理……猎人世界到底有没有这条真理啊。

    “又是脆弱的警察部队,你在这方面怎么一点天分都没有。下次找些聪明点的,别上了法庭连我这种法律门外汉都可以轻易借着法律脱身。”猫在为了耗子的不开窍而惋惜的故意叹气,他摆明了一点都不在乎白道上的手段。

    你哪门子法律门外汉,门外汉到律师都想跪下来求你别打击他了。

    “米露,你是不是熬夜了,心跳跟呼吸的频率有些失常。”

    无人区后是空旷的沙尘地,一望无际的沙土大地。原来友鑫的空余与寂寞都在中央区外面,我看到低矮的山线虚伏在远方。

    “没你严重,熊猫眼。”最高可以熬三个月不闭眼还能不崩溃的疯子没资格教训别人。

    “你来友鑫又不想让我发现……算了,无论你想玩什么我都陪得起。”

    无所谓的纵容,他比我放得开。

    我们对彼此又坦白又隐瞒,宠溺着对方的同时却相互束缚,不喜欢事事对双方报告可他又绝对不容许逃离。像一团没开始无结束的乱毛线,在纠缠不清里勾心斗角,在孤独的岁月里珍惜着每一个相处的碎片。

    话说,这么纠结的关系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就因为他叫库洛洛?

    一个人的脚步印很快就湮灭在沙尘中,我安静得呆在他怀里。我们慢慢一同消失在友鑫城外围,不留任何一点人为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这两只永远在一起。算喜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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