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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西风之寨

    剿灭西风寨,必先攻破天上奈何城,通过云间亡魂岭。

    一、坚难的行军

    天黑了下来,周子豪才下令出兵西风寨。二百辆特制的双轴八轮双辕马车从虎牢关出发了。说特制是因为一般的车是一根轴两端一端一个轮子,这车却是每端两个轮子。周子豪与一千军兵就坐在这些车上。马也是训练过的,走的很快。周子豪当初还买不起更多马而且他也不太张扬。坐车可是要比走着快了很多倍。更何况这些车是周子豪全部重新设计优化过的,比普通的车轻,却更结实。一路上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主要是让马休息,因为士兵吃睡全在车上进行。

    快捷的马蹄声伴着飞转的车轮,周子豪的军队快速的向西风寨行进着。然尔这种低强度的行军,并没有让周子豪的士兵感到高兴。

    流言,关于西风寨的流言。先是在士兵与士兵之间传播,然后是在车与车之间传播。之后就向是瘟疫一般在军中漫延。周子豪当然听不到这些流言,因为没有人敢和他说,那是扰乱军心的重罪。

    虽然周子豪没有听到这些流言,但是他看到了士兵间窃窃私语,也看到了将士的懈怠,当然还看到了行军速度的下降。所有的交头接耳,全会在周子豪走近时停止,所有懈怠的将士,全会在周子豪面前强打精神。没有指高气昂的高谈阔论,没有餐时的划拳行令,没有人粗口咒骂,没有人打架,甚至没有人喝周子豪规定的行军酒。

    随着日复一日的行军,交头接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垂头丧气。曾经懈怠的将士,现在高昂着头却不能掩饰双眼中流露出的绝望。

    所有这一切,周子豪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士气低落到极致。无论军歌,还是鼓舞人心的豪言壮语都没有令这种情况有丝毫的改变。周子豪知道,这样的军队是危险的。如果让这样的军人上战场,那就是谋杀。

    还有两天就到西风寨了。“逃兵,有人逃跑啦!”军外有人大喊着,这是周子豪发兵西风寨这路上第一次听到久违的喊声。“抓住他们!”这是扑刀营关飞的声音。人声嘈杂之后,周子豪从车里走了下来。十五个人跪在地上,“报将军,”郑天凌行了个军礼“共有二十一人叛逃,击杀六人于途中”郑天凌说完指着边上的尸体。

    “叛逃!”怒火在周子豪心中燃烧,暴雨之下,泥泞之中,周子豪看着地上跪着的这十五个。“对于国家,你们是军人!对于军人,你们是兄弟!兄弟是什么?!回答我!”周子豪指着他们。“同进共退,生为兄弟,死而同穴”周子豪听着这颤抖的声音更加愤怒了,手一指自己的车夫“十七岁,洛阳一役他站在第一排壕沟里,中七刀,杀敌十数人。你们不配有这样的兄弟”“同进共退,生为兄弟,死而同穴!你们不配再说这句话。”周子豪回?起了配剑。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周子豪的脸上,打在周子豪的心里,心疼,他现在的感觉。滚落而下的,不止有由天而来的雨水,更有周子豪心中不忍的泪水。“将军,你就杀了我们吧,”一个逃兵抬起头来绝望而疯狂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泥水与雨水一同流了下来。周子豪记得这张脸,记得这个人一个高个方脸有大胡子的壮汉,洛阳之战就是这个人数次冲到最前线把火药箭送到战濠之中。也是这个人托着中了三箭的右腿,把自己的那个车夫背了回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的喊声也渐渐随着周子豪放下的配剑而停了一下来。

    是什么样的恶梦,才能把这样一个视死如归的硬汉折磨成这样?

    心疼,除子心疼之外还是心疼,这就是周子豪现在的感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跑?!”周子豪真的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怕成这样。

    “将军,你杀了吧,你杀了我,趁我还能死。可是到西风寨我就是想死也死不成了”壮汉一边痛哭一边回答着“奈何城,亡魂岭,那是魔鬼的地方,活人是去不了的。从商到周,更不用说晋隋之间,讨伐西风寨的军队不记其数,全是有去无回呀,人们都在说,凡是去讨伐的军队全都半死不活的变成了活死人,他们刀砍不伤,枪刺不死,他们守护着西风寨,他们把守着亡魂岭,他们聚集在奈何城。他们在收集着每一个敢于走向那里的生命,他们.......,将军,退兵吧。我不是怕死,只是我们不能开赴注定要失败的战场,我们不能战胜杀不死的敌人。将军,我们退兵吧。我......”“休得乱我军心”刀光一闪,人头滚落。只是从那微合的双目之中看到的眼神让周子豪的心紧缩在了一起,恐惧,一种吞噬一切的恐惧。

    周子豪看到的不是垂死的挣扎,而一种解脱,那微合的双目之中是对死亡的向往。似乎在告诉周子豪:我没有死,我只是解脱了,从深不测的恐惧中用死亡这种古老的方式解脱了。

    周子豪不想责备有些气喘的关飞,因为他知道关飞之所以出刀,也是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内心深处的恐惧。

    生为兄弟,死而同穴

    看着初停的雨在山间留下的彩虹。周子豪站在一块较高的石头上“来这里是为什么?回答我!”周子豪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剿灭西风寨”众军士齐声回答。“剿灭西风寨是你们的任务,不是我的!”周子豪?起了的右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剿灭西风寨是你们所有军兵的任务,而我周子豪有比剿灭西风寨重要百倍的任务。”周子豪看着一头雾水的众军兵接着说“我的任务就是让你们活着来,并且活着回去。但是如果你们继续相信那些骗人的鬼话,那么我周子豪就没有办法完成任务。”周子豪知道这些军兵从来没有听到过样的讲话。“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提高你们的警惕,听从我的号令。记住我的话:如果我们战斗的,那是为了扫平我们回家的路!如果我们冲锋,那是去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誉。”周子豪取了一碗酒“我,周子豪,和你们在同一军中,我不会与你们同进共退,但是此时,此地我保证,西风寨,我会第一个到达,最后一个离开。共饮此酒,我们生为兄弟,死而同穴!”

    “生为兄弟,死而同穴”的呼喊声中,周子豪听到的更多是悲壮的味道,是视死如归的势气。而周子豪也知道,必须加快行军的速度,因为这势气最终也会如这彩虹般慢慢消散。

    周子豪的车果然排在最前面。军队正在下山,而他正等着由山顶飞起的滑翔机回来绘制地图。因为如果有地图那么周雄旺会在出发之前就给他。李世民带走了所有的滑翔机。只有这四个,是周子豪特意留下来的以备侦察之用。下至半山时,四个滑翔机已全部飞回。四个人用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把绘好的奈何城的地图交给了周子豪。周子豪得到的不仅是地图,还有他意料之外的势气。飞行,极大的鼓舞了军队的势气。在这高昂的势气鼓舞之下周子豪在半山的空地上与周四爷会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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