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2 侯门寒庶子
那老妇见叶枫吃得狼吞虎咽，似乎以前从没吃过这等好吃的点心，眼圈一红，紧接着眼泪就叭嗒叭嗒掉下来。
叶枫心中更奇，但那老妇不讲缘由，估计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片刻后，便听门外一个女婢轻声道：“太后，李公公回转来了。”
果真是太后。叶枫心道，虽然早有料想，但听女婢喊出来，不免还是一惊。
太后忙道：“哀家要走了，点心放在这里，你慢慢吃。”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谁知门外已传来李安福的声音：“咦，小婵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这……”小婵吱吱唔唔的不知如何作答。
李安福大概觉出不对，径直推门进来，赫然发现太后在屋里，匆忙关好门，将手中文房四宝放在桌上，一番跪拜之后，与太后低语道：“太后，您怎么这着急呢，万一出了差子，皇上那里该怎么办呀？放心，皇上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日后叶三公子就是皇子伴读，会日日跟着九皇子到慈宁宫去请安。”
李安福说得声音极低，平常人不易听到，但叶枫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楚，心中越发纳闷，这太后与自己到底有何干系？
太后小声道：“哀家只是……只是看一眼就走……”说着抬步就要离开。
李安福拦住她，示意她稍等片刻。他出去左右探了探，见无旁人这才叫小婵护着太后离开。
叶枫虽搞不明白以太后之尊，在宫中何须这般谨慎小心；但隐约感觉到，他们之所以如此，肯定跟一个涉及到自己的大秘密有关。
待太后走了，李安福关紧门，开始磨墨，说道：“不知叶公子平时在家中喜做什么诗？是五绝还是七绝？亦或是五律还是七律？”
叶枫反问道：“皇上喜欢什么诗？”
李安福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什么闲情赋诗？叶公子这可是把老奴问着了。”
叶枫奇道：“既然如此，皇上怎么想到要考我做诗？”
李安福笑道：“叶公子，这话您也就跟老奴说说算了。到外边可别乱说，不然传到哪个好事的王公大臣耳朵在，您可要获罪的。”
他见叶枫脸上疑惑未去，便又解释道：“皇上虽然没有闲情赋诗，可是选皇子伴读不是小事，需得经朝臣一番讨论，如果您连诗都做不了，恐怕过不了大臣们那一关。”
叶枫试探着道：“那我不当这个皇子伴读可以么？”
李安福脸色一变，惊道：“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先前听李安福与太后对话，叶枫已经猜到皇上让他当皇子伴读，此中必有深意，见李安福如此，当即嘿嘿一笑，道：“李公公放宽心，我确是在开玩笑。”
李安福不禁长出一口气。
叶枫又问：“如果我写不出诗来，那要怎么办？”
李安福道：“公子尽管随便写一首就好，皇上早就有意让您陪九皇子伴读，是以已有了安排。”
“哦……”叶枫点了点头。
此时墨已经磨好，叶枫知道自己无法摆脱皇子伴读这个身份，只得随便搬一首过去曾看过的诗来交差，写毕交与李安福。
李安福随口念了出来：“东风满天地，贫家独无春。负薪花下过，燕语似讥人。”念完之后皱眉长叹了一声。
李安福道：“叶公子，请吧，这首诗依老奴看，写得当真不错，足够拿来与众大臣们交差啦。”
叶枫呵呵笑道：“公公的意思是，皇上为我找的枪手用不着了？”
李安福吓得一怔，随即笑道：“叶公子，您不要再开老奴的玩笑了。这种事，咳咳……”
叶枫道：“我知道，到外边不能乱说，不然皇上和我父亲都麻烦。”
李安福点了下头，当即引着叶枫出门往前边大殿走去。到得殿上，李安福将诗稿献与英宗。
英宗看罢眼中一黯，沉默良久，道：“安福，还是把这首诗交与叶爱卿好好看看吧。”
叶剑飞从李安福手中接过诗稿，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现出愧疚之意。
“给众爱卿们都看看。”英宗说着往众大臣随意一指。
叶剑飞便将诗稿传给旁边的大臣。
英宗道：“好个‘贫家独无春’‘燕语似讥人’。”遂问叶枫道：“枫儿，你这诗可有题名？”
叶枫答道：“名为商歌。”
“伤歌？呵呵，”英宗说着苦笑了一声，“看来你这孩子过去过得确实颇为辛苦啊。不过，你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日后你就是九皇子的伴读，谁也不敢轻看你了。”
叶枫听英宗的口吻，就象在亲切地哄着自家孩子，浑不似刚才那样声色俱厉，不免又暗叹起皇帝的喜怒无常。
众大臣将那诗稿看毕，低声议论开来。
龙玄麟不免好奇，待诗稿轮到他旁边的陈侍郎，便道：“陈大人，这诗写得如何？拿来给我看看。”
陈侍郎急忙把诗稿双手奉上，道：“依臣看，此诗虽然简单，却是一篇上上佳作。”
龙玄麟看过诗稿之后，不免惊讶，对叶枫道：“原来林大学士诗中所说的‘宁作寻常百姓家，莫为侯门寒庶子’是真的。”
英宗点头道：“是啊，旧制嫡庶有别，依朕看是大大的不妥。不管嫡庶，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为什么嫡子可以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庶子却要负薪烧火，承担起府里最苦最累的活，连普通的奴役都不如呢？”
“皇上所言甚是。”“皇上说得没错。”“皇上废除旧制，实在英明。”众大臣一通感慨，自然都是阿谀奉承之词。
英宗道：“枫儿啊，如今旧制已废，你呢，也成了皇子伴读，只要好好努力，以后必有大好前程，就不要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了。需知当时的制度如此，很多事你父亲也无可奈何。”
叶枫忍不住道：“草民遵旨。”顿了顿，道：“草民既然已经交出诗作，想必皇上不会把我父亲拉到午门外问斩了吧？”
英宗一愣，奇道：“朕几时要问斩他了？”
叶枫道：“刚才皇上不是说要把我父亲拉到午门外……”
英宗笑道：“那个啊，朕打算命人把他拉到午门外当街跪上几个时辰。他胆敢欺骗朕，害朕在众爱卿面前丢了脸面，他若不当众丢丢脸面那怎么行。不过，嘿嘿，既然你交出诗作，说明他并没有欺骗朕，这当街罚跪就免了。”
叶枫愕然。</p>
叶枫心中更奇，但那老妇不讲缘由，估计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片刻后，便听门外一个女婢轻声道：“太后，李公公回转来了。”
果真是太后。叶枫心道，虽然早有料想，但听女婢喊出来，不免还是一惊。
太后忙道：“哀家要走了，点心放在这里，你慢慢吃。”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谁知门外已传来李安福的声音：“咦，小婵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这……”小婵吱吱唔唔的不知如何作答。
李安福大概觉出不对，径直推门进来，赫然发现太后在屋里，匆忙关好门，将手中文房四宝放在桌上，一番跪拜之后，与太后低语道：“太后，您怎么这着急呢，万一出了差子，皇上那里该怎么办呀？放心，皇上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日后叶三公子就是皇子伴读，会日日跟着九皇子到慈宁宫去请安。”
李安福说得声音极低，平常人不易听到，但叶枫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楚，心中越发纳闷，这太后与自己到底有何干系？
太后小声道：“哀家只是……只是看一眼就走……”说着抬步就要离开。
李安福拦住她，示意她稍等片刻。他出去左右探了探，见无旁人这才叫小婵护着太后离开。
叶枫虽搞不明白以太后之尊，在宫中何须这般谨慎小心；但隐约感觉到，他们之所以如此，肯定跟一个涉及到自己的大秘密有关。
待太后走了，李安福关紧门，开始磨墨，说道：“不知叶公子平时在家中喜做什么诗？是五绝还是七绝？亦或是五律还是七律？”
叶枫反问道：“皇上喜欢什么诗？”
李安福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什么闲情赋诗？叶公子这可是把老奴问着了。”
叶枫奇道：“既然如此，皇上怎么想到要考我做诗？”
李安福笑道：“叶公子，这话您也就跟老奴说说算了。到外边可别乱说，不然传到哪个好事的王公大臣耳朵在，您可要获罪的。”
他见叶枫脸上疑惑未去，便又解释道：“皇上虽然没有闲情赋诗，可是选皇子伴读不是小事，需得经朝臣一番讨论，如果您连诗都做不了，恐怕过不了大臣们那一关。”
叶枫试探着道：“那我不当这个皇子伴读可以么？”
李安福脸色一变，惊道：“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先前听李安福与太后对话，叶枫已经猜到皇上让他当皇子伴读，此中必有深意，见李安福如此，当即嘿嘿一笑，道：“李公公放宽心，我确是在开玩笑。”
李安福不禁长出一口气。
叶枫又问：“如果我写不出诗来，那要怎么办？”
李安福道：“公子尽管随便写一首就好，皇上早就有意让您陪九皇子伴读，是以已有了安排。”
“哦……”叶枫点了点头。
此时墨已经磨好，叶枫知道自己无法摆脱皇子伴读这个身份，只得随便搬一首过去曾看过的诗来交差，写毕交与李安福。
李安福随口念了出来：“东风满天地，贫家独无春。负薪花下过，燕语似讥人。”念完之后皱眉长叹了一声。
李安福道：“叶公子，请吧，这首诗依老奴看，写得当真不错，足够拿来与众大臣们交差啦。”
叶枫呵呵笑道：“公公的意思是，皇上为我找的枪手用不着了？”
李安福吓得一怔，随即笑道：“叶公子，您不要再开老奴的玩笑了。这种事，咳咳……”
叶枫道：“我知道，到外边不能乱说，不然皇上和我父亲都麻烦。”
李安福点了下头，当即引着叶枫出门往前边大殿走去。到得殿上，李安福将诗稿献与英宗。
英宗看罢眼中一黯，沉默良久，道：“安福，还是把这首诗交与叶爱卿好好看看吧。”
叶剑飞从李安福手中接过诗稿，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现出愧疚之意。
“给众爱卿们都看看。”英宗说着往众大臣随意一指。
叶剑飞便将诗稿传给旁边的大臣。
英宗道：“好个‘贫家独无春’‘燕语似讥人’。”遂问叶枫道：“枫儿，你这诗可有题名？”
叶枫答道：“名为商歌。”
“伤歌？呵呵，”英宗说着苦笑了一声，“看来你这孩子过去过得确实颇为辛苦啊。不过，你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日后你就是九皇子的伴读，谁也不敢轻看你了。”
叶枫听英宗的口吻，就象在亲切地哄着自家孩子，浑不似刚才那样声色俱厉，不免又暗叹起皇帝的喜怒无常。
众大臣将那诗稿看毕，低声议论开来。
龙玄麟不免好奇，待诗稿轮到他旁边的陈侍郎，便道：“陈大人，这诗写得如何？拿来给我看看。”
陈侍郎急忙把诗稿双手奉上，道：“依臣看，此诗虽然简单，却是一篇上上佳作。”
龙玄麟看过诗稿之后，不免惊讶，对叶枫道：“原来林大学士诗中所说的‘宁作寻常百姓家，莫为侯门寒庶子’是真的。”
英宗点头道：“是啊，旧制嫡庶有别，依朕看是大大的不妥。不管嫡庶，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为什么嫡子可以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庶子却要负薪烧火，承担起府里最苦最累的活，连普通的奴役都不如呢？”
“皇上所言甚是。”“皇上说得没错。”“皇上废除旧制，实在英明。”众大臣一通感慨，自然都是阿谀奉承之词。
英宗道：“枫儿啊，如今旧制已废，你呢，也成了皇子伴读，只要好好努力，以后必有大好前程，就不要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了。需知当时的制度如此，很多事你父亲也无可奈何。”
叶枫忍不住道：“草民遵旨。”顿了顿，道：“草民既然已经交出诗作，想必皇上不会把我父亲拉到午门外问斩了吧？”
英宗一愣，奇道：“朕几时要问斩他了？”
叶枫道：“刚才皇上不是说要把我父亲拉到午门外……”
英宗笑道：“那个啊，朕打算命人把他拉到午门外当街跪上几个时辰。他胆敢欺骗朕，害朕在众爱卿面前丢了脸面，他若不当众丢丢脸面那怎么行。不过，嘿嘿，既然你交出诗作，说明他并没有欺骗朕，这当街罚跪就免了。”
叶枫愕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