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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耳语

    阮芳菲的小屋内,挤了六个人,显得有点拥挤,气氛凝重。

    柳叔一直在处理庄小鱼的伤口,罗伯特李和戚猛站在床边看着。

    小屋门口处,阮芳菲扶着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神情憔悴的金发碧眼中年女子,她是阮芳菲的母亲,被吵醒后,也来到阮芳菲的小屋内看着,面容沉静,并不像一般的妇道人家大呼小叫地。

    一个小时后柳叔才把庄小鱼的枪伤全部处理好,起身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道:“伤口都处理好了,不过这时还不能移动他!”

    “为什么?”,戚猛问道,他还想着把庄小鱼立即送回国内疗伤呢。

    “他没有伤到要害,不过”,柳叔脱掉橡胶手套,仔细闻了闻棉花上沾着庄小鱼的血,“他受伤后,使用了类似强心剂的东西,才能撑到现在,但这种药剂有点特别,药效过后,药力会在人体内形成一个短暂的平衡,就是人体内的血气运行受到药力的激发而背离了原有的运行道路,就好像平时我们血气走的是国道,但打了这种药剂后,血气就会暂时走在高速公路上,只要我们一动他,就会好像是用外力强行把车从高速公路上硬拉到国道上,有可能造成血气逆行,对他的身体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戚猛有点着急,在湄越,现在是步步惊心,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不知道”,柳叔沉吟了一会,“这药性可能要一周或十天才能慢慢散去,他的伤口浸到水,也可能会有感染,时间可能要更久。”

    “太久了,有没有其他办法”,戚猛眼睛看向柳叔。

    柳叔闭着嘴没说话,眼里的意思却明显是没有办法。

    “不如这样”,罗伯特李缓缓地开口道:“谈先生交待过一个撤离计划,找个人扮成庄小鱼的样子,和你们一起离开,转移掉杀手的视线,庄小鱼留在这里也会安全得多。”

    “小鱼的安全怎么保证?”,戚猛担心没有一个人留在庄小鱼身边照顾,庄小鱼的安全无法保障。

    “这里就交给我们吧”,罗伯特李信心十足地道:“在湖内,保证一个人的安全,我们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好,我信你”,戚猛知道在湄越,罗伯特李这种地头蛇比他更有能耐,瞄了一眼门口的阮芳菲母女,问道:“不过她们怎么办!”

    罗伯特李微笑着说道:“我来处理吧,你和柳叔先回别墅等我。”

    戚猛虽然人粗,但心思也细,仔细一想后,觉得罗伯特李的做法对庄小鱼最好,于是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在庄小鱼耳边说道:“小鱼,我们要先回国,吸引敌人的注意,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你放心,我一定把雪子平安带回家,我们等你回来,听到没有,活着回来,这笔账,我们以后一定要算回来。”

    戚猛站起身来,走到阮芳菲面前,说道:“小鱼就拜托你了,他日必有厚报!”

    阮芳菲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戚猛,呆呆地点了点头。

    戚猛和柳叔离开后,罗伯特李坐在阮芳菲母亲身前,问道:“夫人,你怎么称呼?”

    “露易丝玛索”,阮芳菲的母亲眼神平静得让罗伯特李感到惊奇。

    罗伯特李问道:“我的朋友需要留在这养伤,你看?”

    “你朋友可以留在这,但是”,露易丝玛索眼神一闪,阻止欲说话的阮芳菲,“有个条件!”

    “条件?”,罗伯特李打量了一下阮芳菲,说道:“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管提!”

    露易丝玛索缓缓说道:“我想知道我丈夫的下落”

    “就这个,不要钱,或是什么的?”找一个人,这不算难,罗伯特李。

    露易丝玛索摇摇头,说道:“我只想知道我丈夫在哪?”

    “好”,罗伯特李点点头,“你丈夫叫什么?”。

    “阮则成,原则的则,成功的成”,露易丝玛索神情有点激动,丈夫失踪近十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终于有人肯帮自己找人,如何能不激动。

    “嗯,我记下了,三天后给你答复”,罗伯特李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是我朋友留在这养伤的一些费用,不够的话,打这个电话”。

    罗伯特李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几叠钱和一张名片,伸到露易丝玛索面前。

    “菲儿”,露易丝玛索侧着头示意阮芳菲接过钱和名片。

    “谢谢!”,罗伯特李微微弯腰,朝阮芳菲母女两人微微一笑,告辞离开。

    “菲儿”,露易丝玛索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庄小鱼,声音严肃地问:“他是谁?”

    “好像叫渥罗斯建仁”,阮芳菲心里不安地捏了捏衣角,“是华夏经贸团的代表,不像是个好人?”

    “不是个好人,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露易丝玛索眼神凌厉地看向阮芳菲。

    “我,我”,阮芳菲嗫嚅了一阵,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与庄小鱼相识的过程,从机场接机、酒店被迫做挡箭牌、咖啡馆再遇,最后河边救了庄小鱼回来,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嗯”,听完阮芳菲的解释,露易丝玛索的脸色稍霁,“听起来,这小子也不算太坏,他现在不能动,就住你房间吧,你在地下打个地铺,在旁边看着他,这几天你就留在家照顾他,不要让邻居们知道,万一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你表哥。”

    “打地铺?表哥?”,阮芳菲愣住了,看着霸占了自己小床的可恶的庄小鱼,脑子里一片空白。

    “睡觉吧”,露易丝玛索转动轮椅往外走,回到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阮芳菲欲哭无泪,初春的天气有点冷,在地上打地铺,睡得非常不舒服,指着庄小鱼说道:“臭小子,算你狠,你睡床,我睡地,我都成你仆人了。”

    庄小鱼脸容平静,只有发白的嘴唇和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伤痛仍在。

    “当、当”,小屋内挂着的一个小古董钟敲响了十二点的信号。

    十二点,阮芳菲想起庄小鱼昏迷前让她每晚十二点在他耳边说话的要求,正好到点,阮芳菲也不往地上铺席子了,蹲在床边,在庄小鱼耳边说起了话,不,是骂了起来:

    “你看看你,尖嘴猴腮,额高眼窄,长短眉,大小眼,一个眼睛单眼皮,一个眼睛双眼皮,蒜头鼻,有点兔子嘴,长得也太对不起观众了,长得抽象就是你错,但让我更加具体地说出你这丑样,还是你的错。”

    “你这幅脸蛋,生出来时,你妈就气得升天了,长成三岁时,吓得你爸也下地狱了,长大后,就人见人晕,狗见狗吠!”

    “你这身子板,比纸还薄,身上中了三枪怎么就没开了六个洞呢,才开了四个洞,真难得,难道你是牛皮纸,对了,你脸皮也跟牛皮一样厚,挺不要脸的。”

    “喂,喂,小子,有种的你起来咬我啊,喏,我的手在你嘴边哦,不是我不给你咬哦,是你不咬哦,我不怕你,你敢咬我,我就反咬你,嗯,不对,你咬我,我把你当狗的哦,我不咬你,我和你不是同类!”

    “菲儿”,露易丝玛索的声音从薄木板中穿过来,“你嘀咕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妈,是他在说梦话呢”,阮芳菲吐了吐舌头,让庄小鱼背了一个黑锅。

    “哦,你也早点睡”,露易丝玛索的声音静了下去。

    “哎,这就睡”,阮芳菲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拿出草席和一床薄被,铺在地上,躺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坐起来,拥着被子看着庄小鱼,生怕庄小鱼趁她睡觉时非礼她,最后实在撑不住眼皮打架时,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阮芳菲,急忙检查一下身上的衣服,没啥什么异样,暗自舒心。

    庄小鱼仍旧躺在床上,气息虽然微弱,但气色已无昨晚的灰败感觉。

    第二天的十二天,阮芳菲再次以批判庄小鱼的样子开头,狠说了半个小时,才收口。

    第三天,柳叔上门来为庄小鱼换了药,见庄小鱼病情稳定后,嘱阮芳菲每半天将庄小鱼从俯卧翻身成侧卧,这让阮芳菲当晚对庄小鱼沉重如山的身子大加抱怨。

    第四天,柳叔打电话让阮芳菲为庄小鱼换衣服,并有温水湿布帮庄小鱼抹身,虽然阮芳菲红着脸、闭着眼把庄小鱼全身上下抹了个遍,但偶尔睁眼时也被庄小鱼胯下的天生凶器羞了好几次,当晚,对着庄小鱼唠叨时,大肆嘲笑庄小鱼的还不如拍碎的黄瓜。

    第五天,庄小鱼的枪伤已结痂,这阮芳菲对庄小鱼的恢复速度惊讶不已,七天之约快到之时,阮芳菲也不再说些刺耳的话,而是说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事。

    第六天,柳叔再次前来为庄小鱼换药,对庄小鱼的恢复速度也表满意,阮芳菲问及庄小鱼为何还不醒时,柳叔只以“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来应对,阮芳菲更加小心地说话。

    第七天,阮芳菲在庄小鱼耳边笑声软语了一个小时,希望庄小鱼能立即醒来离开自己的小屋,但是庄小鱼除了动了几次眼皮外,就是不醒来。

    七天,昏迷了七天的庄小鱼还是没醒来,阮芳菲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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