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黑洞之殇
回到了自己在街尾租下的那间小店铺，莫君瑶将莫海天请了进来。
“舅公，您请坐。”
“小君瑶，能见到你如今这种英姿勃发的样子，舅公我心底可是十分满足了。”刚才在珈蓝莫府内，莫海天没法仔细打量莫君瑶，此刻上下瞄了一通，越看越是满足。
过了半晌，他又感叹道：“不过一年多不见，小君瑶你居然长高了这许多，可见你这一年在武学上可是大有进展。”
“不过是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进益。舅公，刚才在大堂内听你与其他人的对话，似乎说您身上有一些暗伤？”莫君瑶凝神查看着莫海天身上的气息，“您身上的气息代表您拥有着行星级的实力，可是我看您体内斗气运转，为何只是流星级的速度？”
“你——如何看出来的？”
莫君瑶随性笃定的话语，却是让莫海天十分意外。
重伤之后，他确实无法掌控身上气息的运转，更是无奈而焦灼地看着身上多年努力才得到的斗气一点点被某种窜行于体内的奇怪力量所吞噬，看着自己的境界一点点降低。
那种束手无策的痛苦，唯有身处巅峰又骤然被击落的人才能体会。想年少时，他在武者修行路上拥有着足够的天分，一直都是族内重点培养的存在；而他，确实不曾辜负长辈们的期许，一步步成为族内年青一代除了传说中的隐堂之外最为强势的存在。
为了回报家族的培养，那些危险的任务他都奋不顾身，那些没人愿意接下的责任他一肩扛起。虽然辛苦，但是家族也给予了相应的回报，譬如挂在他名下的那些店铺，再譬如自己唯一的小妹得到了家族的特殊照顾。
只是一次任务，他被困险境数年，虽然得到了意外的好处并一举突破成为流星级的高手。但等他回到家族却发现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妹因为失去了自己的造拂而被迫成为家族选中的弃子，前去天香城的莫家卧底寻找嫡系掌握的传承之秘，却因为产子的时候难产而亡。
当时心底那种无可言说的愤怒和悲伤每次回想起来，都清晰如昨。对于小妹留下的血脉，莫海天自然分外上心，也曾在任务之余数次潜入天香城查探莫纤荷的处境。只是虽然愤恨她所受到的不平处境，但……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一旦插手，珈蓝莫家对天香嫡系传承的觊觎就不是两家族长长老在台面下暗斗的事情，而是公开的争斗。
忍。一个堂堂的武者，却只能忍。好在莫纤荷成功进入了珈蓝学院，虽然不能挑明身份，但偷偷照顾一下还是可以的。可是，家族的触手却远比他想象的要长得多。
直到莫纤荷失踪并拖着有孕的身体回到天香城，莫海天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经历了许多连他都探查不清的事实。
再后来……再后来莫纤荷香消玉殒，莫君瑶逐渐成长并表现出色。虽只是一点线索，却足够莫海天欣慰许久。欣慰着小妹的后裔很出色，欣慰着小妹的后裔……不用再像小妹那样因为自身实力的弱小而沦为他人随意抛弃的弃子。
只是家族的野心总是出乎意料地大，当传出莫君瑶击杀莫恒心的消息时，莫海天就明白，无论这是巧合还是设计好的局，莫君瑶终归是入局了，而她的入局所牵引的却是他这个因为实力倒退而如同当年的小妹一样被当成弃子的人！
诸般心绪起伏，莫海天却是在明白家族作为的同时，就决定了自己的选择。豁尽一切，都要护得小妹血脉后裔的完整。
而今，尘埃落定，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在他的抉择退让后，所有的事倒都成了过往云烟。如今端坐在这家小小的石雕店里，只觉得在自己剩下不多的生命里，就这样安然看着自己在意的晚辈逐步成长，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为何一进门，莫君瑶开口说的那句话就让自己大为震撼？
定了定神，莫海天开口询问道：“小君瑶，刚才我可是幻听了？”
“舅公，您方才并不曾幻听，我询问的是您现在的武学境界，以及您为何遇到了如今这种状况。”莫君瑶听到莫海天含笑的反问，心下明了自己的判断无误，当即气凝双目，扫视着莫海天全身经脉的状况。
这一扫视，却发现自家舅公身上的经脉虽粗略看去并无异状，但仔细望去，却见纯净的斗气之中有一些灰色斑点夹杂其中，随着斗气运转全身的过程，一点点破坏经脉并侵入骨骼和肌肤，破坏着强健的肌体。
除开那些灰色的斑点，在莫海天心脏附近有一股死气沉沉的黑色气雾盘旋不去，那些黑色气雾吸纳着宿主的斗气，一点点充实着自己，在充实的过程中却又持续不停地释放灰色斑点来破坏宿主的肌体。
就在莫君瑶粗略地为莫海天诊视的时候，莫海天说道：“我先前所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唤圣魔战场的神奇空间，在那里有两方人马彼此厮杀。以我的实力在那里面可以说就算无法痛快斩杀敌将但自保是绰绰有余的那种。可是我却陷入敌方的包围，并中了一种至今为止无人可以解开的奇毒。”
“奇毒？”
“是，这种毒被称为‘黑洞之殇’。据说只要中了此毒，就算是那些传说中可以翻山倒海覆手翻云的黑洞级实力的高手们，也只会束手无策，看着自己的实力被此毒一点点蚕食，并出现经脉郁结、剩余实力都无法正常发挥的窘境。”莫海天浑然不在意地说着自己身上所中的毒，“若不是因为如此，家族又怎么舍得放弃我这个听话的打手，而收回我手中的权利呢？”
“舅公，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看一下您的脉象？”
“脉象？”
“便是如此。”莫君瑶坐在莫海天身侧，伸手搭在对方的腕上。同一时间，她眼帘微垂，小心探出一抹灵力确认着自己刚才的诊视是否正确。
过了半晌，在莫海天一脸“就陪晚辈小小玩一下”的表情中，莫君瑶郑重开口：“舅公，若我说我能为您驱除体内的毒，您可信否？”
“舅公，您请坐。”
“小君瑶，能见到你如今这种英姿勃发的样子，舅公我心底可是十分满足了。”刚才在珈蓝莫府内，莫海天没法仔细打量莫君瑶，此刻上下瞄了一通，越看越是满足。
过了半晌，他又感叹道：“不过一年多不见，小君瑶你居然长高了这许多，可见你这一年在武学上可是大有进展。”
“不过是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进益。舅公，刚才在大堂内听你与其他人的对话，似乎说您身上有一些暗伤？”莫君瑶凝神查看着莫海天身上的气息，“您身上的气息代表您拥有着行星级的实力，可是我看您体内斗气运转，为何只是流星级的速度？”
“你——如何看出来的？”
莫君瑶随性笃定的话语，却是让莫海天十分意外。
重伤之后，他确实无法掌控身上气息的运转，更是无奈而焦灼地看着身上多年努力才得到的斗气一点点被某种窜行于体内的奇怪力量所吞噬，看着自己的境界一点点降低。
那种束手无策的痛苦，唯有身处巅峰又骤然被击落的人才能体会。想年少时，他在武者修行路上拥有着足够的天分，一直都是族内重点培养的存在；而他，确实不曾辜负长辈们的期许，一步步成为族内年青一代除了传说中的隐堂之外最为强势的存在。
为了回报家族的培养，那些危险的任务他都奋不顾身，那些没人愿意接下的责任他一肩扛起。虽然辛苦，但是家族也给予了相应的回报，譬如挂在他名下的那些店铺，再譬如自己唯一的小妹得到了家族的特殊照顾。
只是一次任务，他被困险境数年，虽然得到了意外的好处并一举突破成为流星级的高手。但等他回到家族却发现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妹因为失去了自己的造拂而被迫成为家族选中的弃子，前去天香城的莫家卧底寻找嫡系掌握的传承之秘，却因为产子的时候难产而亡。
当时心底那种无可言说的愤怒和悲伤每次回想起来，都清晰如昨。对于小妹留下的血脉，莫海天自然分外上心，也曾在任务之余数次潜入天香城查探莫纤荷的处境。只是虽然愤恨她所受到的不平处境，但……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一旦插手，珈蓝莫家对天香嫡系传承的觊觎就不是两家族长长老在台面下暗斗的事情，而是公开的争斗。
忍。一个堂堂的武者，却只能忍。好在莫纤荷成功进入了珈蓝学院，虽然不能挑明身份，但偷偷照顾一下还是可以的。可是，家族的触手却远比他想象的要长得多。
直到莫纤荷失踪并拖着有孕的身体回到天香城，莫海天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经历了许多连他都探查不清的事实。
再后来……再后来莫纤荷香消玉殒，莫君瑶逐渐成长并表现出色。虽只是一点线索，却足够莫海天欣慰许久。欣慰着小妹的后裔很出色，欣慰着小妹的后裔……不用再像小妹那样因为自身实力的弱小而沦为他人随意抛弃的弃子。
只是家族的野心总是出乎意料地大，当传出莫君瑶击杀莫恒心的消息时，莫海天就明白，无论这是巧合还是设计好的局，莫君瑶终归是入局了，而她的入局所牵引的却是他这个因为实力倒退而如同当年的小妹一样被当成弃子的人！
诸般心绪起伏，莫海天却是在明白家族作为的同时，就决定了自己的选择。豁尽一切，都要护得小妹血脉后裔的完整。
而今，尘埃落定，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在他的抉择退让后，所有的事倒都成了过往云烟。如今端坐在这家小小的石雕店里，只觉得在自己剩下不多的生命里，就这样安然看着自己在意的晚辈逐步成长，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可是，为何一进门，莫君瑶开口说的那句话就让自己大为震撼？
定了定神，莫海天开口询问道：“小君瑶，刚才我可是幻听了？”
“舅公，您方才并不曾幻听，我询问的是您现在的武学境界，以及您为何遇到了如今这种状况。”莫君瑶听到莫海天含笑的反问，心下明了自己的判断无误，当即气凝双目，扫视着莫海天全身经脉的状况。
这一扫视，却发现自家舅公身上的经脉虽粗略看去并无异状，但仔细望去，却见纯净的斗气之中有一些灰色斑点夹杂其中，随着斗气运转全身的过程，一点点破坏经脉并侵入骨骼和肌肤，破坏着强健的肌体。
除开那些灰色的斑点，在莫海天心脏附近有一股死气沉沉的黑色气雾盘旋不去，那些黑色气雾吸纳着宿主的斗气，一点点充实着自己，在充实的过程中却又持续不停地释放灰色斑点来破坏宿主的肌体。
就在莫君瑶粗略地为莫海天诊视的时候，莫海天说道：“我先前所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唤圣魔战场的神奇空间，在那里有两方人马彼此厮杀。以我的实力在那里面可以说就算无法痛快斩杀敌将但自保是绰绰有余的那种。可是我却陷入敌方的包围，并中了一种至今为止无人可以解开的奇毒。”
“奇毒？”
“是，这种毒被称为‘黑洞之殇’。据说只要中了此毒，就算是那些传说中可以翻山倒海覆手翻云的黑洞级实力的高手们，也只会束手无策，看着自己的实力被此毒一点点蚕食，并出现经脉郁结、剩余实力都无法正常发挥的窘境。”莫海天浑然不在意地说着自己身上所中的毒，“若不是因为如此，家族又怎么舍得放弃我这个听话的打手，而收回我手中的权利呢？”
“舅公，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看一下您的脉象？”
“脉象？”
“便是如此。”莫君瑶坐在莫海天身侧，伸手搭在对方的腕上。同一时间，她眼帘微垂，小心探出一抹灵力确认着自己刚才的诊视是否正确。
过了半晌，在莫海天一脸“就陪晚辈小小玩一下”的表情中，莫君瑶郑重开口：“舅公，若我说我能为您驱除体内的毒，您可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