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舅公莫海天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若说先前在座诸人的目光还带着几分研判，那么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几分犀利，仿若无形的刀刃落在莫君瑶身上。
但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莫君瑶却仿佛大海上一艘虽渺小却结合的小船，于这强大气势中悠然起伏，虽惊险却丝毫不受影响。
“莫君瑶，你可敢再将方才的话语重复一遍？”
“若你们真的想听，再重复数遍又如何呢？”莫君瑶哑然一笑，续道，“我只想问在座诸位，身为旁系的汝等，为何迟迟不与身为嫡系的天香莫家联系？”
话语未落，莫君瑶目光从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明明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明明她的目光似乎染着几分温润，但众人在对上她目光的一瞬间，却是下意识地觉得对方的目光仿若神明般高高在下，安静俯视着他们这些蝼蚁般得众生。
好在，这样奇怪的感觉只是一瞬。但虽然是瞬息之间，这种奇妙的感觉却是深深镌刻在所有人心底。
“所谓嫡系旁系，却是千万年前的事情。莫君瑶，你将那么久远的事情拿来此刻分说，是否有欠妥当？”莫海龙眼神如刀，静默地设想堂中立着的莫君瑶。
“呐~如果诸位不在乎体内流传的血液的话，是否执着于嫡系与旁系的分别，倒真的是无所谓。只是……那些隐而未发的力量就在眼前，却偏偏千百年来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使用它的方法，只怕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吧。”
莫君瑶轻声一笑，道出这么一番话语，在所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话锋倏然一变，“这些嫡系旁系的争执，如今看来倒真是没有什么意义，今日莫君瑶应邀前来，匆忙间并不曾准备太多的礼物，唯有一点小小礼品奉上，还请莫族长笑纳。”
说完这番话，莫君瑶将背上的小包裹奉上。早有一变静立的莫家晚辈将东西接过递给莫家族长莫海龙。
对于莫君瑶的礼物，莫海龙只是草草瞄了一眼便让人收起。毕竟天香莫家的事情他早已派人盯着的，对于天香城最近的变化他自然清楚。
看到莫君瑶送出的丹药和首饰，他自然而然地将这些东西与天香城最近崛起的产业有关——但即使天香城的产业在附近几座城镇都引起不小的震动并逐渐将生意扩大，但在他们这些帝国豪门的眼中，那些东西却远远不够家中收藏的东西精贵，等到天香城制造的东西能够跟七星拍卖会上出现的幻系项链相媲美的时候，天香莫家……才拥有除了嫡系传承之外更让人瞩目的意义。
正是因为此时的漫不经心与无形中的轻视，让莫海龙做了一个造成他毕生遗憾的决定，更让他在往后许多年里想起便捶胸顿足。
但，时光不能回头。做出错误决定的他自然要承担错误的结果！
“客套话说到这里，我们似乎也该切入正题了。”莫海龙端正了身体，双目透出几许怒意，“无论莫恒心如何跋扈，他终究是我莫家子弟，在接收到举办后，我莫家刑堂自然而然会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审判与惩罚。但你——莫君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莫恒心狠下杀手，你将我莫家的面子放在何处？”
“莫族长您这是在兴师问罪吗？”莫君瑶却是从袖子里抽出扇子，轻晃两下。
莫海龙尚未回答，堂中坐在末位的那位却是蓦然起身。
“族长，君瑶是小妹的后裔，她也算是我珈蓝莫家的后裔之一。虽然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斩杀莫恒心的行为确实偏激了点，但只要她肯入我家族刑堂，诸般作为便名正言顺了！”
耳听得那人对自己的回护之意，莫君瑶错愕之下却是有了几分明悟。
为何当初在天香城与此人初相遇，便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让自己十分亲近而熟悉的气息；为何从那时开始，此人便对自己多方照拂；为何明明不过数面之缘，此人却将十分重要的长老牌子送给自己。一切，不过是源自血脉的天生相近，源自于那人对于自己小妹的在意，对自己小妹后裔的期待。
“你是……我的舅公？”
“我叫莫海天，是你祖母的嫡亲兄长。无论当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无论她是否因为未能完成任务而不被家族承认，她都是我最爱的小妹！所以小君瑶，你便称我一声舅公，也是应当的。”那人含笑说着，随着将脑袋上的兜帽拉开一些，露出一张相当年轻的面容。
若不是莫海天眼角的细纹以及那种饱经沧桑的目光泄露了他的真实年龄，只怕收敛了浑身气势的莫海天走到路上，也会被人误以为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只是一想到此人居然是自己的舅公，莫君瑶就深深觉得自己正站在一名老妖怪身边。
“族长，在下所在的一脉只剩下我与小妹两人。我一生醉心武学，不曾娶妻生子，不曾留下丝毫血脉，可以说我这一脉唯一的后裔只有小妹留下的后裔。还请族长、长老们看在我为家族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将此事揭过。”
莫海天踏前一步，将莫君瑶护在身后。
对于此突来变故，莫君瑶双眸微张，却是不曾插手。上前之前那原本盘算着的咄咄气势，却是下意识地收敛数分。
若是没有莫海天这一个变故，今日她就算是大闹珈蓝莫家，她也不会有任何在意。毕竟为了盗取嫡系传承依凭的血凤凰之匕，珈蓝莫家可是潜入混入了天香城，他们不仁在先，她不义也无妨。
可是……此地，却也是自己那无缘的祖母与舅公所在的家啊。
轻抬眼，瞄一眼护在自己身前的莫海天，莫君瑶于心底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为了舅公，此次的事情她也不必做得太过绝情。
“所谓血脉，却也太过稀薄。”
“但此子在天香城的表现十分出众，若能收纳进我莫家，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子方才之咄咄逼人，太过张狂，如此桀骜不驯之辈，入我莫家只不过更添混乱。”
“我家族下一辈并没有太多出色之人，留下此子且观后效吧。”
“她杀莫恒心的消息诸位想必也看了，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入我莫家？”
耳听得坐上长老们议论纷纷，族长莫海龙却是寒着一张脸，莫君瑶莞尔一笑，清脆声音在堂中回荡，“诸位长老，君瑶可曾说过想要加入你们珈蓝莫家？”
若说先前在座诸人的目光还带着几分研判，那么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几分犀利，仿若无形的刀刃落在莫君瑶身上。
但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莫君瑶却仿佛大海上一艘虽渺小却结合的小船，于这强大气势中悠然起伏，虽惊险却丝毫不受影响。
“莫君瑶，你可敢再将方才的话语重复一遍？”
“若你们真的想听，再重复数遍又如何呢？”莫君瑶哑然一笑，续道，“我只想问在座诸位，身为旁系的汝等，为何迟迟不与身为嫡系的天香莫家联系？”
话语未落，莫君瑶目光从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明明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明明她的目光似乎染着几分温润，但众人在对上她目光的一瞬间，却是下意识地觉得对方的目光仿若神明般高高在下，安静俯视着他们这些蝼蚁般得众生。
好在，这样奇怪的感觉只是一瞬。但虽然是瞬息之间，这种奇妙的感觉却是深深镌刻在所有人心底。
“所谓嫡系旁系，却是千万年前的事情。莫君瑶，你将那么久远的事情拿来此刻分说，是否有欠妥当？”莫海龙眼神如刀，静默地设想堂中立着的莫君瑶。
“呐~如果诸位不在乎体内流传的血液的话，是否执着于嫡系与旁系的分别，倒真的是无所谓。只是……那些隐而未发的力量就在眼前，却偏偏千百年来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使用它的方法，只怕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吧。”
莫君瑶轻声一笑，道出这么一番话语，在所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话锋倏然一变，“这些嫡系旁系的争执，如今看来倒真是没有什么意义，今日莫君瑶应邀前来，匆忙间并不曾准备太多的礼物，唯有一点小小礼品奉上，还请莫族长笑纳。”
说完这番话，莫君瑶将背上的小包裹奉上。早有一变静立的莫家晚辈将东西接过递给莫家族长莫海龙。
对于莫君瑶的礼物，莫海龙只是草草瞄了一眼便让人收起。毕竟天香莫家的事情他早已派人盯着的，对于天香城最近的变化他自然清楚。
看到莫君瑶送出的丹药和首饰，他自然而然地将这些东西与天香城最近崛起的产业有关——但即使天香城的产业在附近几座城镇都引起不小的震动并逐渐将生意扩大，但在他们这些帝国豪门的眼中，那些东西却远远不够家中收藏的东西精贵，等到天香城制造的东西能够跟七星拍卖会上出现的幻系项链相媲美的时候，天香莫家……才拥有除了嫡系传承之外更让人瞩目的意义。
正是因为此时的漫不经心与无形中的轻视，让莫海龙做了一个造成他毕生遗憾的决定，更让他在往后许多年里想起便捶胸顿足。
但，时光不能回头。做出错误决定的他自然要承担错误的结果！
“客套话说到这里，我们似乎也该切入正题了。”莫海龙端正了身体，双目透出几许怒意，“无论莫恒心如何跋扈，他终究是我莫家子弟，在接收到举办后，我莫家刑堂自然而然会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审判与惩罚。但你——莫君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莫恒心狠下杀手，你将我莫家的面子放在何处？”
“莫族长您这是在兴师问罪吗？”莫君瑶却是从袖子里抽出扇子，轻晃两下。
莫海龙尚未回答，堂中坐在末位的那位却是蓦然起身。
“族长，君瑶是小妹的后裔，她也算是我珈蓝莫家的后裔之一。虽然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斩杀莫恒心的行为确实偏激了点，但只要她肯入我家族刑堂，诸般作为便名正言顺了！”
耳听得那人对自己的回护之意，莫君瑶错愕之下却是有了几分明悟。
为何当初在天香城与此人初相遇，便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让自己十分亲近而熟悉的气息；为何从那时开始，此人便对自己多方照拂；为何明明不过数面之缘，此人却将十分重要的长老牌子送给自己。一切，不过是源自血脉的天生相近，源自于那人对于自己小妹的在意，对自己小妹后裔的期待。
“你是……我的舅公？”
“我叫莫海天，是你祖母的嫡亲兄长。无论当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无论她是否因为未能完成任务而不被家族承认，她都是我最爱的小妹！所以小君瑶，你便称我一声舅公，也是应当的。”那人含笑说着，随着将脑袋上的兜帽拉开一些，露出一张相当年轻的面容。
若不是莫海天眼角的细纹以及那种饱经沧桑的目光泄露了他的真实年龄，只怕收敛了浑身气势的莫海天走到路上，也会被人误以为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只是一想到此人居然是自己的舅公，莫君瑶就深深觉得自己正站在一名老妖怪身边。
“族长，在下所在的一脉只剩下我与小妹两人。我一生醉心武学，不曾娶妻生子，不曾留下丝毫血脉，可以说我这一脉唯一的后裔只有小妹留下的后裔。还请族长、长老们看在我为家族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将此事揭过。”
莫海天踏前一步，将莫君瑶护在身后。
对于此突来变故，莫君瑶双眸微张，却是不曾插手。上前之前那原本盘算着的咄咄气势，却是下意识地收敛数分。
若是没有莫海天这一个变故，今日她就算是大闹珈蓝莫家，她也不会有任何在意。毕竟为了盗取嫡系传承依凭的血凤凰之匕，珈蓝莫家可是潜入混入了天香城，他们不仁在先，她不义也无妨。
可是……此地，却也是自己那无缘的祖母与舅公所在的家啊。
轻抬眼，瞄一眼护在自己身前的莫海天，莫君瑶于心底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为了舅公，此次的事情她也不必做得太过绝情。
“所谓血脉，却也太过稀薄。”
“但此子在天香城的表现十分出众，若能收纳进我莫家，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子方才之咄咄逼人，太过张狂，如此桀骜不驯之辈，入我莫家只不过更添混乱。”
“我家族下一辈并没有太多出色之人，留下此子且观后效吧。”
“她杀莫恒心的消息诸位想必也看了，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入我莫家？”
耳听得坐上长老们议论纷纷，族长莫海龙却是寒着一张脸，莫君瑶莞尔一笑，清脆声音在堂中回荡，“诸位长老，君瑶可曾说过想要加入你们珈蓝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