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0章】坏脾气
御花园内多有江南秀丽清新的意境，树木葱翠辉映着如锦繁花，其间错落几座小巧别致的亭台，古意盎然，在红红翠翠中格外有情致。
池水回环旖旎，两岸浓荫迎地，清风拂过碧水涟漪微动似心湖泛波。
天色近晌午，御花园里并没什么人，逢夏花事正盛。走在园中恍若泛在花海之中，遥遥看见锦绣亭明黄的一角琉璃飞檐在阳光下流淌如金子般耀目的光泽，才渐渐有了真实的感觉，提醒着李昔，这次应高阳之约并不是来了闲情逸致请她赏花的。
想得出神，冷不防有人斜刺里蹿出来在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道：“奴才参见任城公主。”
声音却是耳熟得很，见他低头跪着，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命他起来了，却是李恪身边的内侍常海。
因给晋阳设计玩的东西，大都是让常海拿了图纸交给李恪，再由李恪找工匠制作。是个混个脸熟的人物。
蝶风见是他，脸上不由得露了鄙夷的神气。
不知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过结，李昔只作不觉，随即笑道：“是常海啊，怎的没跟着吴王殿下？”
“殿下与蜀王殿下一同去向皇上请安。奴才知道公主要去御花园，特地在此恭候。”
李昔心中冷笑，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别人的眼里。
“哦？”李昔奇道：“是否你家殿下有什么事要你交代与我？”
常海堆了满脸的笑，压低了声音道：“公主聪慧。殿下有言，寿宴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只管言语一声。”
李昔看了他一眼，“吴王殿下真是客气了。”
常海看看她身边的蝶风，搓着手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道：“公主也知，此次寿宴毕竟是为吴王殿下生母所办。殿下也是想着公主向来聪明过人。皇上又把操持寿宴的事情交给了公主殿下，嗯……
李昔听他罗嗦，打断他道：“你且说是什么事？”
常海听她问得直接，微一踌躇，笑容谄媚道：“殿下日夜为寿礼而烦心……嗯，殿下也是想着助公主一臂之力的同时，为杨妃娘娘尽些心。”
这可是李恪的生身母亲啊。不想着尽心备礼，反借着她的名头做事，讨好杨妃同时在李世民面前也露个脸。
一番话说的甚是恶心，纵使蝶风，也不由皱了眉不屑。
李昔道：“承蒙殿下看得起，你且回去，就说我会去找他的。”
常海笑容加深：“奴才谢过公主，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一道脆亮的女声冷冷在身后响起，似抛石入水激起涟漪：“难怪我进锦绣亭半天不见你来，原来是遇了人！哟，还是个奴才。是哪个殿里的？”
李昔闻声转去看，容色娇丽，娉娉婷婷，不是高阳是谁？
常海施礼敛笑道：“奴才见过高阳公主。奴才是吴王殿下身边的。”
高阳也不言语，只瞟了一眼常海。
常海似是畏惧她，一溜烟上前跪下了。
高阳朝向李昔讥笑道：“三哥可是到你这里来讨差使了？”
李昔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常海，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你说的差了。前段日子求三哥给晋阳做滑梯，今天恰好进宫就派了个奴才给我报个信。”
常海对李昔感激地一笑，连连嗑头说是。
高阳冷哼一声，“三哥只会对这些蠢事上心。”低头见常海还跪在地上，当下抬脚狠踹在他的身上，喝斥道：“还不快滚！”
常海一句也不敢辩，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李昔只冷眼瞧着，对常海并无半分怜悯之意。更叹高阳行事气性多有长孙芷之风，只是脾气更暴戾急躁，喜怒皆形于色，半分也忍耐不得。动手教训奴才也是常有之事。
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想是见的多了，连眉毛也不抬一下，只劝说：“公主为这等奴才生什么气，没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高阳话有所指道：“只一心攀高枝儿，朝三暮四！到底是身上没根的东西，连一点心气都没有。三哥手下的奴才也该教训教训了。”
李昔听她出语粗俗，不免微皱了秀眉，却也不接话，只装糊涂拿着绢子拭着嘴唇掩饰。
气氛有几分尴尬。
身边的婢女听着不对，忙扯了高阳的袖子，轻轻道：“公主。”
高阳一缩袖子，朝李昔挑眉道：“跟我到亭子里说吧。大晌午的，顶着日头你也不怕晒。”
高阳一路趾高气扬地在头里走，李昔跟在身后，脸上犹自带着浅浅笑意，她还真有些喜欢高阳的性子。宫中历来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哪一日有停歇过？只看你遇上什么样的敌手。高阳这样的性子，半点心思也隐藏不得，不过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反倒是那些不露声色暗箭伤人的才是真正的可怕。
两人于石桌前坐下。
只听高阳道：“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听听你有了什么主意？我这里已是想好了，别到时出场是一样的，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原是为了这个。
李昔淡淡一笑，道：“寿宴乃喜庆之事，到底脱不开歌舞这些俗套。”
高阳没想到她能说得这么含糊，不由得立起了娥眉，“你这人还真不爽快。只管告诉我又有何妨？”
担心两个节目撞车嘛？一定不会！李昔淡淡一笑，偏不解释。
高阳见李昔低头喝着茶，对自己理也不理，火气“腾”地窜了上来。
“啪！”地一声，高阳狠狠将手中的茶杯丢在了李昔的脚边，碎裂的杯片、飞溅的茶水沾染了李昔的裙面上。
这突如其来地一下让李昔惊吓的同时暗自郁闷，高阳的坏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大小自己也是她的皇姐，怎地这样不懂礼数。
蝶风慌忙跪在地上帮李昔擦着裙摆，暗中扯着她，示意她快点离开。
李昔却不想因此退缩，这次退了，保不齐还会退下次。看样子高阳还真把她当“傻”子看呢。
她起身正要与高阳争辩几句，眼角余光却扫见两道人影——魏王李泰身后跟着一名侍卫沉步踱了过来。
池水回环旖旎，两岸浓荫迎地，清风拂过碧水涟漪微动似心湖泛波。
天色近晌午，御花园里并没什么人，逢夏花事正盛。走在园中恍若泛在花海之中，遥遥看见锦绣亭明黄的一角琉璃飞檐在阳光下流淌如金子般耀目的光泽，才渐渐有了真实的感觉，提醒着李昔，这次应高阳之约并不是来了闲情逸致请她赏花的。
想得出神，冷不防有人斜刺里蹿出来在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道：“奴才参见任城公主。”
声音却是耳熟得很，见他低头跪着，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命他起来了，却是李恪身边的内侍常海。
因给晋阳设计玩的东西，大都是让常海拿了图纸交给李恪，再由李恪找工匠制作。是个混个脸熟的人物。
蝶风见是他，脸上不由得露了鄙夷的神气。
不知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过结，李昔只作不觉，随即笑道：“是常海啊，怎的没跟着吴王殿下？”
“殿下与蜀王殿下一同去向皇上请安。奴才知道公主要去御花园，特地在此恭候。”
李昔心中冷笑，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别人的眼里。
“哦？”李昔奇道：“是否你家殿下有什么事要你交代与我？”
常海堆了满脸的笑，压低了声音道：“公主聪慧。殿下有言，寿宴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只管言语一声。”
李昔看了他一眼，“吴王殿下真是客气了。”
常海看看她身边的蝶风，搓着手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道：“公主也知，此次寿宴毕竟是为吴王殿下生母所办。殿下也是想着公主向来聪明过人。皇上又把操持寿宴的事情交给了公主殿下，嗯……
李昔听他罗嗦，打断他道：“你且说是什么事？”
常海听她问得直接，微一踌躇，笑容谄媚道：“殿下日夜为寿礼而烦心……嗯，殿下也是想着助公主一臂之力的同时，为杨妃娘娘尽些心。”
这可是李恪的生身母亲啊。不想着尽心备礼，反借着她的名头做事，讨好杨妃同时在李世民面前也露个脸。
一番话说的甚是恶心，纵使蝶风，也不由皱了眉不屑。
李昔道：“承蒙殿下看得起，你且回去，就说我会去找他的。”
常海笑容加深：“奴才谢过公主，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一道脆亮的女声冷冷在身后响起，似抛石入水激起涟漪：“难怪我进锦绣亭半天不见你来，原来是遇了人！哟，还是个奴才。是哪个殿里的？”
李昔闻声转去看，容色娇丽，娉娉婷婷，不是高阳是谁？
常海施礼敛笑道：“奴才见过高阳公主。奴才是吴王殿下身边的。”
高阳也不言语，只瞟了一眼常海。
常海似是畏惧她，一溜烟上前跪下了。
高阳朝向李昔讥笑道：“三哥可是到你这里来讨差使了？”
李昔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常海，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你说的差了。前段日子求三哥给晋阳做滑梯，今天恰好进宫就派了个奴才给我报个信。”
常海对李昔感激地一笑，连连嗑头说是。
高阳冷哼一声，“三哥只会对这些蠢事上心。”低头见常海还跪在地上，当下抬脚狠踹在他的身上，喝斥道：“还不快滚！”
常海一句也不敢辩，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李昔只冷眼瞧着，对常海并无半分怜悯之意。更叹高阳行事气性多有长孙芷之风，只是脾气更暴戾急躁，喜怒皆形于色，半分也忍耐不得。动手教训奴才也是常有之事。
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想是见的多了，连眉毛也不抬一下，只劝说：“公主为这等奴才生什么气，没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高阳话有所指道：“只一心攀高枝儿，朝三暮四！到底是身上没根的东西，连一点心气都没有。三哥手下的奴才也该教训教训了。”
李昔听她出语粗俗，不免微皱了秀眉，却也不接话，只装糊涂拿着绢子拭着嘴唇掩饰。
气氛有几分尴尬。
身边的婢女听着不对，忙扯了高阳的袖子，轻轻道：“公主。”
高阳一缩袖子，朝李昔挑眉道：“跟我到亭子里说吧。大晌午的，顶着日头你也不怕晒。”
高阳一路趾高气扬地在头里走，李昔跟在身后，脸上犹自带着浅浅笑意，她还真有些喜欢高阳的性子。宫中历来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哪一日有停歇过？只看你遇上什么样的敌手。高阳这样的性子，半点心思也隐藏不得，不过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反倒是那些不露声色暗箭伤人的才是真正的可怕。
两人于石桌前坐下。
只听高阳道：“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听听你有了什么主意？我这里已是想好了，别到时出场是一样的，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原是为了这个。
李昔淡淡一笑，道：“寿宴乃喜庆之事，到底脱不开歌舞这些俗套。”
高阳没想到她能说得这么含糊，不由得立起了娥眉，“你这人还真不爽快。只管告诉我又有何妨？”
担心两个节目撞车嘛？一定不会！李昔淡淡一笑，偏不解释。
高阳见李昔低头喝着茶，对自己理也不理，火气“腾”地窜了上来。
“啪！”地一声，高阳狠狠将手中的茶杯丢在了李昔的脚边，碎裂的杯片、飞溅的茶水沾染了李昔的裙面上。
这突如其来地一下让李昔惊吓的同时暗自郁闷，高阳的坏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大小自己也是她的皇姐，怎地这样不懂礼数。
蝶风慌忙跪在地上帮李昔擦着裙摆，暗中扯着她，示意她快点离开。
李昔却不想因此退缩，这次退了，保不齐还会退下次。看样子高阳还真把她当“傻”子看呢。
她起身正要与高阳争辩几句，眼角余光却扫见两道人影——魏王李泰身后跟着一名侍卫沉步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