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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五零)乖宝的礼物

    经过了牵晃的考察,船上的十八名船员的水平如下:牵晃、渡岛熏、蛎蛴民、房风、权九、金泳南、水海济、阿贸、发糕、米泡都是航海水平;阿布与巴卡略强于学徒水准;阿桂、阿二是学徒的水平;图辉与前手藏可以驾驾扁舟;前田切与阿晃连扁舟都没驾过,只能从头学起。

    牵晃被阿图任命为船长,他将这十八人分为两组,他自己和蛎蛴民各领一组,每组九人轮换着各开十二个钟头的船。如有必要,阿图和里贝卡会来帮手。

    素娘主管厨房,她在船上干了这么些年,做厨没问题,菜烧得很好。真儿与恬儿因为是渔家出身,水性很不错,她们能帮素娘做一些厨房的下手,打扫舱室也是她们的活。

    目前开船的这组人是蛎蛴民、渡岛熏、房风、阿茂、金泳南、图辉、前手藏、阿二与阿晃,所有的船员都穿上了新做的蓝色海员服,连前田切也脱下他怪异的行头,换上了制服。

    制服又是阿图的花样,乃是参考了大宋海军制服与丽贝卡所穿的西班牙军服的特点,花高价在镇上赶制出来的。每人做了二套夏装,穿起来挺刮刮地的,精神得很。几个女人则穿了另外一款水蓝色女装,不仅干事利索,还特显身段,看上去非常地棒。

    船上的水箱已经完全地注满了,补给是牵晃与蛎蛴民开出来的单子,除了常规的给养之外还多了十几桶廉价的葡萄酒。牵晃说船上除了自己发的豆芽外,吃不到什么新鲜蔬菜,喝点葡萄酒对身体有益。他还特别购置了一张渔网,开船时挂在船舷一侧,总能拖起一些鲜鱼来,常规的药品他也准备了不少。这些航海经验阿图是没有的,只有牵晃这样的老手才能想得周全。

    舱房的安排是:在右船尾底层的舱房中,渡岛薰住的一间单人房,素娘与柴门纹合住一间双人房,真儿与恬儿合住另一间双人房;在左船尾底层的舱房中,小清与刘嫂合住最大的一个单间,牵晃和前田切、阿晃和阿茂每两人合住一间双人房;至于其他的人分两批按班组住两侧的通舱。

    本来分给傅萱住的是一间船尾的豪华房,但她不愿意住那里,因为这样就离阿图隔得远了,她宁可住那一间离他很近的标准套房,这样随时就可以溜进他的主舱,然后就是颜明真住一间标准套房,傅莼与芊芊住了左尾的豪华套房。

    来码头送别的人许多许多,傅家几乎所有留守的男女老幼都来了,甚至还有那个长野郎。在船解缆的最后关头,阿图甚至可以看到他擦了擦眼角,便想是一定进风沙了。杨山长因前天有急事去了库页岛没有来,但阿秀连同学堂的多名先生来了,比比洛夫与多娜,孟冬儿和高里松,还有一些昇阳城的老友们也都来了。

    相送的人洋洋大观,可见阿图在过往的两年里做得还真不错,交到了许多真诚与知心的朋友,即使日后相隔于茫茫大海两地,但天涯存知己,却也心头若比邻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傅樱,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想到起码在未来的一年都见不到她,心里更加地空空荡荡。

    这几天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难舍之情,这点让他尤其地失落,他甚至想她是不是变了心,不再喜欢他了。

    他就是这样。虽然太多的女人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傅莼起码是暂时不理他了,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把每一个都牢牢地攒紧在手里。傅莼曾给他留言:喜欢她,抓紧她。那几句话的本意是让他去抓住所喜欢的人,意指苏湄,但绝对没有预料到他会是这么个抓紧法,一抓一大把。

    牵晃指挥着船员解开船头缆绳,半升前帆,让逆风将船吹调个头,然后再借着顺风起航。

    很快,船开离了港岸。到了分别的最后时刻,船上远行的人和岸上送别的人开始互相喊着“保重”、“顺风”之类的话语,可傅樱仍然没有出现。

    阳光耀眼,风卷浪花,蚂蚁号渐渐的远离了海岸,相送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猎猎的风声在帆间激荡,远方“保重”的呼喊时时地传来,身边的回应声,船员的口令声,喧闹此起彼伏。

    草堆上怯怯的那一握,湖边“我愿意”的那一说,温泉边惊呼着的那一扑……霎那间,一幕幕追忆纷踏而来,只使得他心中涌上一股虚浮感。

    人往往在面临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那件东西的可贵,而往日却总是选择忽视,把她看成一个幼稚的布娃娃,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家伙,甚至是一个有点讨厌,有点纠纠缠缠的鼻涕虫。可此刻,他忽然就意识到这个布娃娃是这么地重要,在一张白纸上涂上第一笔的总最令人铭记于心。

    船越开越远,阿图呆立在船尾,思绪如潮。

    “回舱里去吧。”傅萱突然站到了他身边,面色古怪地说,她刚才都难过得哭了。

    阿图没有心思去追究她为什么哭,是为亲人,还是那个长野郎,他还在向着岸上眺望着,或许傅樱会在最后的最后那一刻出现在码头上。

    见他不挪脚,傅萱凑近他耳朵边说:“蛮子,回你自己的房间去,阿樱托我带了件礼物给你呢。”

    傅樱的礼物?阿图从茫然中醒返,点点头后转身走下舱房,或许礼物能告诉他为什么她不来的原因。

    他回到了自己的舱房,在一楼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礼物,便上了二楼的卧室。卧室里,百叶窗的角度调得正好,既可以透光,外面却又看不进来。但他那张大床之上,本来是折好的被子现在已经是铺开着的了。被子的表面隆起着,显示着里面藏着一个人,还有一捧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之外。

    因为罗拔要给傅莼和安安做整形,所以阿图将里贝卡临时从楼下左边的那个密室里赶了出去,那个本来是她的卧房。可是,因为傅莼生了他的气,一大早就搬去了船尾的套房,所以阿图就又让里贝卡搬了回来。但里贝卡刚才一直都在甲板上,那么这床被子里究竟会是谁呢?

    他忽然有了种猜测,一下子就口干舌燥了起来。

    被子被猛然地揭开了,一个雪白的**赫然坦诚在他的面前,接着传来了傅樱银铃般的笑声。

    她眯着如丝的媚眼,用漫不经心又带着**的口气问:“蛮子。这礼物好不好?”

    布娃娃才十六岁,人还没长大,竟然也会使美人计!

    霎那,热血上涌,几个名字象蝴蝶一般地在脑子里翩翩舞动起来,又同时发出了几百只蜜蜂嗡嗡的叫响。

    怎么办?傅莼、傅萱、傅樱,傅家的三名成年的女儿都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船上,还有个黑户里贝卡,不敢想像……

    “你怎么上来的?”他喝问着,心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傅樱听着训问,看着他凶巴巴的表情,逐渐地瞪圆了眼睛,带着怒气说:“我不管,你带大姐去京都,也得带上我!”

    “我再问你,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再不说,就……”他再次厉声喝问,并伸出巴掌作势要揍她。

    傅樱一低头,似乎怕了他的凶狠,喃喃地说:“我早上提着个包,说是给大姐搬行李上船。你去了城里接大姐了,不在船上。里贝卡认识我,就让我上来了,于是我就躲到了你房内。后来一大堆人都上了船,帮大姐搬东西,没人留意我下船没有……”

    他完全地昏了,迷迷糊糊地问:“你是偷跑出来的?”

    “上次你走了一个多月,我都快疯了。要是一年都看不到你,我想我会死的!”她站起身来,用手臂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疯狂地在他脸上吻着。

    “不行!”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推离一尺,无可转圈地说:“我得掉头,然后你就下船回家。”

    傅樱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斩钉截铁:“休想!我留了封信给他们,信里说已经和你私奔去京都了。还说我和大姐早就和你好上了,都非你不嫁,我们在京都会互相照应,请他们放心。”

    “啊!”阿图一下子瘫坐在床,这小妮子做得也太绝了。

    又听得她继续说:“怎么样,你没退路了吧。你把我和大姐都骗到了手,即便是送我回去,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封信是我早上盖了邮戳交给镇上的邮局的,估计下午她们就收到了。婶婶看了这信一定会派水师来追我和大姐回去,所以你得把船开快一点才好。”

    阿图怪叫一声,跳起身来往外跑,傅樱这小娘皮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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