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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上官云树的决定

    对于胭脂的话柳媚儿其实是有些相信的,一路被呵护备至的女子到了军营之后就变成了阶下囚她不了解其中的缘由,可是从这几天端王对待胭脂的情况来看,被当做囚犯看管也只是暂时的,柳媚儿相信迟早有一天这个长着一双能看穿人灵魂眼眸的女子都会重新从这里走出去再次站在那个英武的身影边与他并肩。

    一想到那天在暗处看到的画面,柳媚儿就觉得心口被人重重的插上一把刀,再一点一点的搅动,直叫人痛不欲生

    倘若,倘若那站在身边的是她,那今天所受的屈辱和折磨都将不再成为她的噩梦,可是,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那样深情的目光停住到自己身上,要怎样做才能让那人像对待胭脂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样对待她?

    这一刻,柳媚儿有一种冲到帅帐里将今天胭脂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上官云树的冲动,而这个念头一出的时候,她的脚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大帐五步远的地方。

    “站住,什么人?”

    值岗的卫兵一看有人走近,立刻机警的手按兵刃厉声喝问。

    柳媚儿不过是一个深闺养大的娇小姐,就算是沦落到了现在的光景,对于这样的阵势她还是有些心怯的,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才细声说:“奴婢求见王爷有要事禀告,还请两位大哥代为通传一下。”

    那两个卫兵自然识得眼前这个娇媚的女子正是监军大人为王爷选出来的侍婢,可是军营之中向来军纪严明,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女子说来就来随意走动,两人连眼神交流都懒得做直接拒绝了柳媚儿的求见。

    “王爷是什么人,哪里容得你这样的人想见就见的?劝你赶快回自己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喧哗取闹”

    柳媚儿本来就是脆弱敏感的,听到了卫兵轻蔑之意这么明显的话心中立时就被屈辱挤满,一张娇媚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血色。

    “我是为了王爷的贵客而来,你们拦住我也罢了,万一被你们这样耽误到那位娇客出了什么差错,就凭你们两个人能担负的起这个责任吗?王爷对这位客人是怎样的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吧,就算你们现在能拦得住我等以后我见到了王爷把今天的事情一说你们觉得王爷会怪罪你们还是怪罪我?”

    那个先前出声的卫兵一看下溅的营ji都敢跑到王爷的帅帐前出言威胁亲卫,黑黑的脸膛上立时就有了怒色,手一动就打算拔出腰间的陌刀。

    另一个明显要稳重圆滑的多的卫兵连忙拦住了他转向柳媚儿,虽然脸色还是严厉如初可听声音却已经缓和了许多:“既然这位姑娘执意要见王爷况且又是有要事要禀告,那我们两个也不好硬拦着,只

    是这见与不见却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决定的,姑娘还是先在这里稍后让我进去通禀一声看看王爷是怎么说的。”

    给那个小兵使了个眼色,这位老成一些的低头进了里面。

    在帘子掀起的那一瞬间,眼尖的柳媚儿就看见了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俊逸身影,虽然只是一眼就被厚重的帘子遮住,柳媚儿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刚才所受的屈辱和先前的忐忑都被即将见到上官云树的狂喜所替代。

    不过片刻的等待,在柳媚儿看来却像是等了千年那般的难耐,当看到那个卫兵面带笑容出来说王爷要她进去时,她只恨不得一抬脚就冲进去。

    到底是官宦家养出来的女子,就算是心中有多么急切至少表面上还是能维持镇定不变,柳媚儿慢条斯理地向那两个卫兵道过谢,又飞快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端起自认为最吸引男子目光的仪态莲步翩翩地低头进了上官云树的帅帐。

    “奴婢见过王爷。”

    听到底下娇媚的女声,正拿着一本兵书的上官云树头都没有抬冷淡地发问:“听说你有要事禀告,说吧。”

    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的忽视,柳媚儿痴迷地盯着上面那个冷漠的身影轻轻咬了咬嘴唇,强压住自己心中的冲动娇声说:“禀王爷,小帐中的那位姑娘——就是那位莫姑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连服用了好几副药可是病情却不见起色反而愈见沉重,奴婢担心万一出个上面差错,左右思量之后还是觉得需要向王爷禀告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还请王爷示下。”

    胭脂说的不错,柳媚儿并不愚蠢,还没有傻到以为凭着他们之间的那些对话就能在上官云树这里邀功请赏,这个聪明的女子一时冲动冲到了这里,在帐外等候的那片刻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见面该说的话斟酌了好几遍,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最终还是决定把告发胭脂的话彻底抛掉,利用上官云树对胭脂的关心来增加自己的关注度,由此来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和好感。

    上官云树低垂的脸上眉头一颦,目光还是没有从兵书上移开,只是冷冷的问:“听胡军医说她只是受了点风寒而且已经大好了,你今天到这里还却说病情日渐加重,到底是胡军医在蓄意隐瞒还是你有心诬赖?两个人各持一词,你说我该信谁的才好。”

    柳媚儿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威压劈面而来让她几乎不能承受,连忙收回了痴迷的目光屏神跪好,轻颤着继续作答:“回王爷,奴婢不敢有一句虚言,莫姑娘的病情的确是一直不见好转,至于胡军医为什么要说已经大好奴婢也不敢妄断,也可能是还没好完全胡军医一时无差就当是好了,才会弄得越来越严重……王爷要是不信可以派人随

    奴婢前去看看,要是有半字的虚言随王爷您发落。”

    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柳媚儿也不敢这样信口开河,这几天就算胭脂嘴上不说,可是柳媚儿还是能看出她心中的焦虑,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柳媚儿觉得她一定是急于见到上官云树,如果上官云树不信她所说的派人去查看两人之间都不用互相通气,胭脂定然会装作病情恶化的样子来印证柳媚儿现在所说的一切。

    直到这个时候上官云树才抬起眼眸直视下面那个跪伏在地上的姣好身影,想起胭脂畏寒的体制,他心中终于有了几分焦灼。

    这几天他并没有多好过,每晚躺在冰凉的榻上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怀抱着温热柔软娇躯的那些夜晚,然后就越发的觉得孤枕难眠,总是在辗转到半夜后起身翻看兵书以转移那种刻骨的思念。

    爱上一个人总是很容易,有时候是因为偶然的一次凝望,有时候是因为一次美好的邂逅,有时候是因为刹那的心动,就像上官云树于胭脂一样,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轻吻,这个以冷酷无情著名的王爷就彻底沦陷在爱情的陷阱之中不能自拔。

    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要忘却儿女私情不能有太多的牵绊与不舍,可是一个人的情思岂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如果真有想的那么简单,那天底下又何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在你不知觉的时候,它可能已经侵占了你的心,当你发觉已经深陷其中想要自拔的时候,它却像是跗骨之蛆一般随着反抗的意愿越来越强烈而越来越深入,直到彻底渗入你的骨血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无法舍弃也不能剔除,永永远远地存留在灵魂深处与宿主同生共死。

    上官云树此时已经完全成了这种不能掌控的情感的宿主,心中一直明白该如何去做,可是那颗装满呃全是那娇俏人影的心却是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每天都叫嚣着想要见到她紧紧把她拥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所以说这几天说他冷落胭脂不如说他是不想也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怕自己一旦见到她之后就再也无法放她离开。

    是的,上官云树是想着放胭脂离开,长夜无眠的时候他一直在反思与胭脂的相处,或许从一开始胭脂反抗过也拒绝过,可是那些都被他自动忽略了,强势而自负的上官云树从一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最终站在胜利的顶峰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抛却了过去的怯懦和忍让,少年成名的他已经在战争中养成了不容违背的气势和习惯,对于他看上的东西,不管是权利还是女人他都不会允许拒绝的存在。

    可是在连番的被放在心底深处的女人拒绝之后,从来不懂妥协为何物的上官云树终于也开始反思自己,也许一开始的时候

    他就选错了两人相处的方式如果一开始他不是直接要了胭脂的身子而是多点耐心和等待,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就不会在他满怀热情的想要求娶一个女子的时候会被她毫不留恋的拒绝。

    得不到就放手,这是上官云树捱过了几个不眠之夜之后做的决定,并不是他改变了本性,而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为儿女私情烦恼,如果放在局势平稳的时候他也许还会坚持把胭脂留在身边,可是如今天这般情况,他只能选择先把噶感情的事情放在一边,对于江山来说,美人到底还是太轻了,既然狠不下心来杀了她,那放她离开就是唯一的选择,所以他决定:放胭脂离开,只要她的伤完全好了就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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