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离开（上）
“墨夜主，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蓝爷，您叫我墨言就好，您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不必客气。”，小时候蓝宇是高家的常客，这个叔叔待墨言也是极好的，自己的孩子买东西，总是带上墨言的一份。那时墨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多蓝宇一个人，可这份疼爱小墨言记得。
“蓝爷请问，不过蓝爷也知道逆风的规矩，墨言能力范围内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蓝宇皱了皱眉，墨言回答的圆滑，可又挑不出什么来，逆风确实有封口的规矩。
“屠威死前最后见的人是你吗？”
“是！”
“据我所知，屠威同他哥哥感情深厚，屠长老自尽而亡，他没道理独活的。他可是有什么事要做，和你说了些什么没有？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没有？”
墨言凛然一震，蓝叔叔为什么这样问？他是不是知道屠威手里有那个秘密，那么他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啊！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爸爸知道，蓝爷知道，那么教父大人会不会也是知道的？
侧身掩过差点打翻酒杯的手，墨言从容地说：“蓝爷，我们冲入屠家的时候，屠长老已经自尽，屠二爷是在我们搜查时突然出现的，墨言追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自杀。他让墨言转告教父大人，感谢教父大人对他的赏识，别无其他。”
“哦？”，蓝宇盯着墨言的一举一动，可是除了酒杯里摇曳的果汁，墨言表现的异常镇定，看不出一丝破绽，难道不是？蓝宇仍不死心。
“墨言，你能告诉我，这一个月你去哪里了吗？又为什么迟迟不归？”
“蓝爷，屠家一战，老幼妇孺无一幸免，墨言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手上染这么多无辜的血，散了散心，想明白自己身上还担负的责任，墨言就回来了。请原谅墨言的怯懦！”，墨言抱歉地俯身。
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墨言想了几十种理由，可那一种都不免招人怀疑，索性他选了这个最简单的。
逆风的夜卫那一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说他们是心狠手辣决不为过，这个荒唐的理由，蓝宇怎么会信，冷哼一声，正想刨根问底。
“墨言，过来。”，偶尔有几声低语谈论声音的大厅里，傅天冲墨言招了招手。傅天坐在主位，身边围桌的是受邀的长老堂主和陪客的夜尊。叫完墨言，傅天同身边的人谈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教父传唤，蓝宇自是没有道理再留墨言，心中担忧不减反而更重。墨言要是不知道，屠威把那个秘密藏在了哪里，还是给了什么人。墨言要是知道，他隐瞒不说是为了什么？千丝万缕，愁容挂在了脸上。
蓝叔叔，您不用担心，那个秘密墨言已经决定藏一辈子了，墨言不会说出去的。
“蓝爷，屠二爷已死，他知道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去世，埋入地下，您请安心。墨言过去了，失陪。”
“今天你是主角，坐吧！”，傅天指了一把桌前的椅子给墨言。
看看那把椅子，墨言楞了一下，“谢傅爷抬爱。您和众位大人都在，岂有墨言坐的位置，墨言在这听后差遣。”，墨言侧身侍立在了傅天身后。
桌上众人表情各异，看这样子傅天早就把墨言收服了，今天即使是有人抢了去，恐怕也用不动这位主。傅天原是真心让墨言坐，没有其他含义，不想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满意地点点头，自是觉得脸上光彩。
墨言就是比残阳懂事，换了残阳才不会给自己这脸面，恐怕早就一屁股坐下去了。他才不管你是谁。我这是在干什么？没事拿一个夜卫和自己的儿子比个什么劲。
这时蓝宇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说蓝爷怎么突然离席了，原来是去会七星夜卫了。我说蓝爷，这就是你不对了，有好东西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独享哪？享用墨言的滋味如何？”
说话的是曹堂主，他性情粗野豁达，还有那一点特殊嗜好，又口没遮拦。夜尊并没邀请他，是他回来述职，就跟着别的堂主来凑热闹了。他说的猥琐，想让人没有龌龊的遐想连篇都难。
桌上众人全都冷了脸，墨言虽是夜卫，可无论如何都是傲爷的儿子，如此说话，教父大人即使不说，心里也不会高兴。墨言的脸颊红了，头微低，没有愤然，可怎么也看不出好来。
曹堂主也看出气氛不对，想当然地打起圆场来，堆笑道：“蓝爷，你也是的。墨言怎么说都是少主的夜卫，您怎么能不等少主享用过就自己先动手了。教父大人，您息怒，别怪蓝爷心急，再说少爷还不一定喜欢墨言这种类型的，虽说墨言长得……”
傅天实在听不下去了，三句话把残阳也给骂了进去，脸色一沉，狠狠瞪了曹堂主一眼。回去一定要查查到底是谁举荐他当上的堂主，这样的嘴总有一天要坏事的。
曹堂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之后气氛在各自小幅度的交谈中慢慢回复，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有了觉悟，曹堂主再也没有说话。墨言恭敬地在傅天身后伺候，一会布菜，一会倒酒，小腰杆就没直起来过，好在傅天今天很给面子，没让墨言当众跪。
差不多的时候，傅天寒暄几句，移步到了小茶座小憩。谁都没带，只让墨言一个人跟着。
墨言感觉是傅天有话和他说，也就不说话专心等着傅天开口。
傅天边喝着醒酒汤，边留意着大厅门口。当冥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开了口。
“墨言！”
“在！”
“昨天追卫传回来的消息，残阳受伤了。这些年，他自己外面，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是！”，残阳受伤了？教父大人没有焦急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我想，你既然突破了七星，就去保护他吧！”
“是，教父大人！墨言是少爷的夜卫，这本就是墨言的职责。”
“嗯！”，傅天点了点头，从冥夜手里接过一本文件。
“你准备一下，三天后就出发吧！离开前，来见我一次。这是残阳在那边的资料。你仔细看看。”
拿过文件，墨言低头翻开起来，而冥夜则肩负起了警戒的责任，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五步以内。
“残阳，现在在Y市，是一名即将高考的高中生，就读于英才高中二班。父母远在美国工作，他独自一个人生活。而你墨言，要扮演的是特意从美国回来照顾弟弟的哥哥。”
“少爷的哥哥？”，墨言惊呼出声，心跳加快了几倍。
“是名义上的哥哥。残阳不是喜欢叫你墨言哥吗？改都改不了！那就利用这个，省得再因此穿帮。人前，你是哥哥，但人后他是你主子。墨言，不要因为残阳待你不同就有了妄想。记住，你是残阳的夜卫，守好你夜卫的本分！”
“是，墨言记住了。”
傅天别过头去，墨言看不到他提及残阳时柔和的目光，如果是他的儿子，父亲也会给你的，墨言！
晚上，墨言在饭堂和大家一起用过晚餐后，准时出现在了夜尊的门前。
“师父！”，墨言屈膝而跪，“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负责当值服侍夜尊的夜卫走出来，跪在门边，“属下见过夜主，夜尊大人请您进去。”
“多谢！”，墨言起身进了屋。
“师父！”
屋内正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块跪板，上面是凸凹不平的棱角。墨言自觉地跪在了上面。
“说说吧，为什么晚了一个月回来复命，这一个月你干什么去了。”
“师父，屠家一战，老弱妇孺……”，墨言将和蓝宇说的话更细致地复述了一遍，
“弟子这一个月就是到处走走，散散心，跑了好多城市……”，
夜尊冷笑一声，“哼！”，猛地抬手，狠狠摆在桌上，红木大桌晃了晃。
“少拿糊弄蓝爷的那一套来糊弄我。”
“师父，事情就是这样，墨言说的是实话。”
“实话？哼哼！”
“他们回来告诉我，他们进去的时候只有屠威的尸体，并没有看到你。还有你账户里少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一个婴孩长到成年了。这些你怎么解释？”
“师父？”
这笔钱一部分是给了屠家那个遗孤，一部分却是用在了亲子鉴定上。
“怎么，无话可说了？墨言！同情心是会害死人的。”
“墨言知错，请师父责罚！”，原来师父以为自己是为了救屠家的孩子，也好，就这样吧！
“我不罚你，日后只要不被刑堂抓到把柄，师父都不会再罚你。你的错自有教父大人和少爷处置。你毕竟是夜主了，在逆风总要立威信的。”
“谢，师父！”
“不用谢，我不罚，自有人追究。你最好想好对教父大人的托词。我能差你的帐户，别人也可以差。少了那么一大笔钱，怎么不被人发现。师父已经帮你把这笔钱补上了。今天的事，就当我从来不知道。明白？”
“是，师父，墨言明白了。”
“起来吧！把地方让给你师兄。”
墨言走后，云启在墨言跪热的地方苦熬了一夜，原因是，见到夜主，他没有见礼，夜尊教训他没有规矩。云启一边跪，一边想着等起来如何收拾墨言，都是他害的。
“蓝爷，您叫我墨言就好，您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不必客气。”，小时候蓝宇是高家的常客，这个叔叔待墨言也是极好的，自己的孩子买东西，总是带上墨言的一份。那时墨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多蓝宇一个人，可这份疼爱小墨言记得。
“蓝爷请问，不过蓝爷也知道逆风的规矩，墨言能力范围内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蓝宇皱了皱眉，墨言回答的圆滑，可又挑不出什么来，逆风确实有封口的规矩。
“屠威死前最后见的人是你吗？”
“是！”
“据我所知，屠威同他哥哥感情深厚，屠长老自尽而亡，他没道理独活的。他可是有什么事要做，和你说了些什么没有？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没有？”
墨言凛然一震，蓝叔叔为什么这样问？他是不是知道屠威手里有那个秘密，那么他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啊！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爸爸知道，蓝爷知道，那么教父大人会不会也是知道的？
侧身掩过差点打翻酒杯的手，墨言从容地说：“蓝爷，我们冲入屠家的时候，屠长老已经自尽，屠二爷是在我们搜查时突然出现的，墨言追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自杀。他让墨言转告教父大人，感谢教父大人对他的赏识，别无其他。”
“哦？”，蓝宇盯着墨言的一举一动，可是除了酒杯里摇曳的果汁，墨言表现的异常镇定，看不出一丝破绽，难道不是？蓝宇仍不死心。
“墨言，你能告诉我，这一个月你去哪里了吗？又为什么迟迟不归？”
“蓝爷，屠家一战，老幼妇孺无一幸免，墨言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手上染这么多无辜的血，散了散心，想明白自己身上还担负的责任，墨言就回来了。请原谅墨言的怯懦！”，墨言抱歉地俯身。
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墨言想了几十种理由，可那一种都不免招人怀疑，索性他选了这个最简单的。
逆风的夜卫那一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说他们是心狠手辣决不为过，这个荒唐的理由，蓝宇怎么会信，冷哼一声，正想刨根问底。
“墨言，过来。”，偶尔有几声低语谈论声音的大厅里，傅天冲墨言招了招手。傅天坐在主位，身边围桌的是受邀的长老堂主和陪客的夜尊。叫完墨言，傅天同身边的人谈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教父传唤，蓝宇自是没有道理再留墨言，心中担忧不减反而更重。墨言要是不知道，屠威把那个秘密藏在了哪里，还是给了什么人。墨言要是知道，他隐瞒不说是为了什么？千丝万缕，愁容挂在了脸上。
蓝叔叔，您不用担心，那个秘密墨言已经决定藏一辈子了，墨言不会说出去的。
“蓝爷，屠二爷已死，他知道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去世，埋入地下，您请安心。墨言过去了，失陪。”
“今天你是主角，坐吧！”，傅天指了一把桌前的椅子给墨言。
看看那把椅子，墨言楞了一下，“谢傅爷抬爱。您和众位大人都在，岂有墨言坐的位置，墨言在这听后差遣。”，墨言侧身侍立在了傅天身后。
桌上众人表情各异，看这样子傅天早就把墨言收服了，今天即使是有人抢了去，恐怕也用不动这位主。傅天原是真心让墨言坐，没有其他含义，不想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满意地点点头，自是觉得脸上光彩。
墨言就是比残阳懂事，换了残阳才不会给自己这脸面，恐怕早就一屁股坐下去了。他才不管你是谁。我这是在干什么？没事拿一个夜卫和自己的儿子比个什么劲。
这时蓝宇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说蓝爷怎么突然离席了，原来是去会七星夜卫了。我说蓝爷，这就是你不对了，有好东西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独享哪？享用墨言的滋味如何？”
说话的是曹堂主，他性情粗野豁达，还有那一点特殊嗜好，又口没遮拦。夜尊并没邀请他，是他回来述职，就跟着别的堂主来凑热闹了。他说的猥琐，想让人没有龌龊的遐想连篇都难。
桌上众人全都冷了脸，墨言虽是夜卫，可无论如何都是傲爷的儿子，如此说话，教父大人即使不说，心里也不会高兴。墨言的脸颊红了，头微低，没有愤然，可怎么也看不出好来。
曹堂主也看出气氛不对，想当然地打起圆场来，堆笑道：“蓝爷，你也是的。墨言怎么说都是少主的夜卫，您怎么能不等少主享用过就自己先动手了。教父大人，您息怒，别怪蓝爷心急，再说少爷还不一定喜欢墨言这种类型的，虽说墨言长得……”
傅天实在听不下去了，三句话把残阳也给骂了进去，脸色一沉，狠狠瞪了曹堂主一眼。回去一定要查查到底是谁举荐他当上的堂主，这样的嘴总有一天要坏事的。
曹堂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之后气氛在各自小幅度的交谈中慢慢回复，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有了觉悟，曹堂主再也没有说话。墨言恭敬地在傅天身后伺候，一会布菜，一会倒酒，小腰杆就没直起来过，好在傅天今天很给面子，没让墨言当众跪。
差不多的时候，傅天寒暄几句，移步到了小茶座小憩。谁都没带，只让墨言一个人跟着。
墨言感觉是傅天有话和他说，也就不说话专心等着傅天开口。
傅天边喝着醒酒汤，边留意着大厅门口。当冥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开了口。
“墨言！”
“在！”
“昨天追卫传回来的消息，残阳受伤了。这些年，他自己外面，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是！”，残阳受伤了？教父大人没有焦急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我想，你既然突破了七星，就去保护他吧！”
“是，教父大人！墨言是少爷的夜卫，这本就是墨言的职责。”
“嗯！”，傅天点了点头，从冥夜手里接过一本文件。
“你准备一下，三天后就出发吧！离开前，来见我一次。这是残阳在那边的资料。你仔细看看。”
拿过文件，墨言低头翻开起来，而冥夜则肩负起了警戒的责任，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五步以内。
“残阳，现在在Y市，是一名即将高考的高中生，就读于英才高中二班。父母远在美国工作，他独自一个人生活。而你墨言，要扮演的是特意从美国回来照顾弟弟的哥哥。”
“少爷的哥哥？”，墨言惊呼出声，心跳加快了几倍。
“是名义上的哥哥。残阳不是喜欢叫你墨言哥吗？改都改不了！那就利用这个，省得再因此穿帮。人前，你是哥哥，但人后他是你主子。墨言，不要因为残阳待你不同就有了妄想。记住，你是残阳的夜卫，守好你夜卫的本分！”
“是，墨言记住了。”
傅天别过头去，墨言看不到他提及残阳时柔和的目光，如果是他的儿子，父亲也会给你的，墨言！
晚上，墨言在饭堂和大家一起用过晚餐后，准时出现在了夜尊的门前。
“师父！”，墨言屈膝而跪，“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负责当值服侍夜尊的夜卫走出来，跪在门边，“属下见过夜主，夜尊大人请您进去。”
“多谢！”，墨言起身进了屋。
“师父！”
屋内正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块跪板，上面是凸凹不平的棱角。墨言自觉地跪在了上面。
“说说吧，为什么晚了一个月回来复命，这一个月你干什么去了。”
“师父，屠家一战，老弱妇孺……”，墨言将和蓝宇说的话更细致地复述了一遍，
“弟子这一个月就是到处走走，散散心，跑了好多城市……”，
夜尊冷笑一声，“哼！”，猛地抬手，狠狠摆在桌上，红木大桌晃了晃。
“少拿糊弄蓝爷的那一套来糊弄我。”
“师父，事情就是这样，墨言说的是实话。”
“实话？哼哼！”
“他们回来告诉我，他们进去的时候只有屠威的尸体，并没有看到你。还有你账户里少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一个婴孩长到成年了。这些你怎么解释？”
“师父？”
这笔钱一部分是给了屠家那个遗孤，一部分却是用在了亲子鉴定上。
“怎么，无话可说了？墨言！同情心是会害死人的。”
“墨言知错，请师父责罚！”，原来师父以为自己是为了救屠家的孩子，也好，就这样吧！
“我不罚你，日后只要不被刑堂抓到把柄，师父都不会再罚你。你的错自有教父大人和少爷处置。你毕竟是夜主了，在逆风总要立威信的。”
“谢，师父！”
“不用谢，我不罚，自有人追究。你最好想好对教父大人的托词。我能差你的帐户，别人也可以差。少了那么一大笔钱，怎么不被人发现。师父已经帮你把这笔钱补上了。今天的事，就当我从来不知道。明白？”
“是，师父，墨言明白了。”
“起来吧！把地方让给你师兄。”
墨言走后，云启在墨言跪热的地方苦熬了一夜，原因是，见到夜主，他没有见礼，夜尊教训他没有规矩。云启一边跪，一边想着等起来如何收拾墨言，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