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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康保番外(一)

    康熙

    赫舍里走了,为了他怀里的这个孩子,此刻的他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他对赫舍里有深厚的感情,如今她走了,他自然悲伤难过。可对这个从出生到现在就只哭过一声,乖巧的令人怜惜的孩子,他却是莫名的想要发自内心的疼爱他,甚至是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他。所以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因为他的一句话成了大清的太子,他皇位的继承人,他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是比皇位还珍贵的。

    可当他大声宣布保成为太子之时,那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孩子才睁开眼睛,震惊复杂的看着他,尽管那时的保成还是个婴儿,应该还不懂事,可他敢保证保成听了他的话之后是不高兴的,他似乎甚至想反抗似的开口反驳,但最后只是张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而后就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他。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因为这个有意思的发现,他不顾朝臣祖母的反对,执意的把保成带在自己身边亲自抚养,他可不放心也舍不得让别的女人去抚养保成。保成无疑是听话的,他所担心的哭闹完全没有发生过,可是也从来没有笑过,永远是面无表情的空洞,看着这样的保成,康熙甚至希望保成能够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哭闹,至少那说明他是有情绪的。但无论他是哄逗保成开心,还是大声呵斥他,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样子,如果说的急了重了,他就干脆闭上眼睛,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这让自己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尽管他总是在保成面前像个傻瓜一样自言自语而得不到任何反应,可他还是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保成总有一天会反应的。

    可是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是非,何况出了个没有情绪反应整天发呆的太子。太子是傻子的流言一时之间前朝后宫都有些人蠢蠢欲动,企图让他废了太子另立他人,而这其中闹得最欢的就是明珠惠妃等人,就是太皇太后都有些动摇的意思,可他始终没松口,在他眼里保成只是有些安静呃,不想理人罢了,绝不是脑子有问题。尽管这件事最终在他将惠妃贬为嫔的杀鸡儆猴下偃旗息鼓,可保成脑子有问题这件事却更进一步的扩大化,这让很多心怀叵测之人看到了希望。他自然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但他没空去理会,他只想把保成保护的好好的,不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事实证明他的保成绝不是痴傻的,而是十分聪慧的,保成三岁时,他给保成读书听,保成就似乎能听懂般,不时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般,还会无意的点头摇头来表示自己的赞同与不赞同,这让康熙大为惊喜。皱眉头了,保成皱眉头了,保成终于有了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另一种表情,他为自己的这一发现兴奋的对着保成的小脸就是一个亲吻,随后他竟然看到保成闹别扭似的瞪了他一眼,虽然这情绪很负面,但总是有脾气了,说明他不是对外界毫无反应的。

    而且他还发现他的保成自从自己教他读书之后,竟然也会在自己不在时,拿着本书看,还看的津津有味,对此他是大大的自豪了一把,他的保成果然是人中龙凤,这小小年纪就能看书,别管他看懂看不懂,反正那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他是不凡的。

    保成彻底的对他敞开心扉,会对他毫无掩饰的表露情绪实在他五岁出痘之后,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听到保成见喜时那一刹那的恐慌,还有那一闪即逝的念头,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保成平安健康,就是这个念头让他再次的不顾众人反对,罢朝照顾保成,不能让保成出事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看着他被烧红的脸,还有那有时急促有时有断续的呼吸,他的心被揪成一团,恨不得能代他受苦。

    所幸保成终于挺过来了,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已经五岁的保成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皇阿玛,谢谢!”

    听见这句话的他不知有多高兴,就是当初他能够亲政的喜悦都不及听见这句话万分之一兴奋,激动的他抱着保成亲吻着他的小脸蛋,“保成,说话了,说话了,皇阿玛听到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想说很多话,可到了嘴边却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没有丢脸的流泪,但他知道在听到保成开口说的那句话后心里除了喜悦之外,居然还觉得很心酸。这心酸从何而来,他不知道,但他却是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让保成受到任何委屈。

    保成完全康复之后,他决定这次带着保成去祭天,还要让保成当着众臣的面代自己宣读祭文,他要让文武百官们都知道大清的太子绝不是个痴傻之人,而是明经擢秀,光朝振野的不凡储君。

    “保成,这次祭天皇阿玛打算带你一同前往,还想要你带朕咏读祭文,保成你可愿意?”他最终还是决定征求一下小家伙的意思。

    永璂好了之后对他那简直是和之前判若两人,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以前他说什么,保成都是静静的听,也不回答。而现在不但会回答,有时甚至还会撒娇似的提些要求,这让他终于有种为人父的满足感了。

    而这次保成在他问完之后,却是又沉默了,只是盯着他看。看的他以为保成又犯病不说话了,于是连忙说道,“当然如果保成不喜欢的话,皇阿玛也不强求。反正你现在也是病刚好,再折腾也不好••••”

    “皇阿玛,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咏颂祭文的不是吗,如果保成这么做,大臣们会不会为难皇阿玛。”保成有些担心的对他说道,“何况,保成才五岁,皇阿玛你怎么知道儿臣不会怯场,或是不认字读不出,到时不是给皇阿玛丢脸。”

    “大臣的事,保成不用担心,皇阿玛会解决。”他高兴的说道,他没想到保成刚才的犹豫完全是因为他,现在听他这么说自然开心,又连忙安慰道,“至于保成最后提得问题吗,皇阿玛完全不担心,朕的保成这么聪慧风华,气势威严,怎么可能不识字或是怯场呢,再说不是还有皇阿玛嘛,朕把祭文提前给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朕呐。保成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皇阿玛来解决。”

    他信心满满的劝解着,生怕保成打退堂鼓。令他欣慰的是保成听了之后点头答应了,还附带了个甜甜的笑容,白嫩嫩粉嘟嘟的脸蛋上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而那双眼睛却是带着成人之间的信任。

    祭祀上的胤礽表现的很抢眼,小小年纪没有丝毫怯场,虽然声音稚嫩,但气势十足,让一直以来说太子是傻子的传闻不公自破。而且太子不但不是傻子,还是个气场强大聪慧过人的不凡人物。尽管这次的事件有人欢喜有人愁,但他却是乐见保成摆脱谣言的,对保成的表现心里更是得意。

    永璂

    对这个世界他没有任何留恋,他的阿玛恨不得他立刻死,他的那些兄弟们更是把他当成丧门星唯恐避之不及,那些朝臣奴才们因为乾隆的态度,对他更是冷眼相待,而最爱他的额娘却是早已离开人世。所以当他发现令妃对他下毒时,他仍然像没有发现般,每日服用。他以为他死了之后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和他额娘重聚了。可他没想到离开了那个阴冷的世界,却跳入了另一个更大的残酷是非圈中。

    从他在赫舍里皇后的肚子里,他就知道这辈子的他重生成了另一个倒霉蛋废太子胤礽。这个发现让他在娘肚子里就想着要自杀,上辈子乾隆要弄死他,这辈子的康熙还要圈禁他,难道他就不能拥有一个真正爱他的阿玛吗。可是肚子里的他没有任何结果自己的能力,于是没有自杀成功的他还是到了人世。

    出生后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宫里的很多人都恨不得他死,就像他前世一样,甚至更危险,尽管他不想做这个倒霉鬼胤礽,但这些日子以来他想通了,他不想死,至少不是现在就去死。他想要改变些东西,以此改变他额娘的命运。如果雍正不能继位,那就不一定有弘历,就算有弘历,凭他额娘的家世肯定不会嫁给一个亲王的庶子做小老婆。而且如果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有了足够的权力,那他就有能力保护他额娘,给他额娘找户好人家。

    所以不想死的他的开始了他的装傻生涯,宫里的人虽然不时的还是有些小动作,但却是比他刚出生时少了很多,再加上有康熙的维护,他的小日子过的很好,除了总是要装面无表情让他脸部有些僵硬外。

    他知道康熙前期对太子,那是溺爱非常,所以他才敢装,当然他也没有装的很过分,只是平时面无表情,偶尔还是会在康熙面前流露一些情绪,让康熙别对他彻底失望。要不然被皇帝不喜的婴儿太子那就是等死,弄巧成拙了。

    结果他很平安的长到了五岁,不过这一年他又面临了一次死亡的威胁,他见喜了。当他迷迷糊糊听到太医说出这样的结果时,他知道这次的历史还是没变,太子胤礽的确是在康熙十七年出了痘,不过最后熬过去了。出过痘的皇子无疑是比别的皇子身价高很多,更何况他还是太子。

    虽然他心里是高兴的,可此刻的他却是没有力气高兴的,他只觉得浑身火灼般既热又疼,直到他被抱进一个凉爽的怀抱,才似乎稍有缓解,听着康熙轻声细语的说着,“我的保成最勇敢,一定会挺过去,有皇阿玛在,保成一定会没事的••••”

    尽管他知道最后太子最后还是被康熙圈禁了起来,可此刻的温柔安慰却让他舒服的不想挣扎,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慢慢的昏睡了过去。生病的日子康熙照顾的很用心,吃的穿的用的,他都必过问事无巨细,更甚至连试药这样的事他都要亲自去做。康熙的这番关爱让从来不知父爱为何物的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原来阿玛对儿子是这样的,自然的对康熙他也不打算再装。无论将来如何,至少此刻康熙对他是用心疼爱的,赌一把吧。他开口说话了,对康熙,而康熙却是兴奋的恨不得想向全世界宣布般,抱着他四处炫耀,甚至让自己跟着他去祭天代他宣读祭文,这样毫无掩饰的溺爱,这样天大的荣耀,让他有了瞬间的不安,本能的就想拒绝。可最后却是在康熙关心的眼神下败下阵来,点头同意了。

    祭天很顺利,他朗读的很流畅,更加没有紧张怯场,怎么说他也是二十多岁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怯怕。这件事结束后,后续影响却也让他万分苦恼。尽管有好的影响,那些质疑他是傻子的人可以闭嘴了,自然的整天喊着要废太子的人也没有了攻击点。但负作用也显现了出来,想要他命的人又重新活跃了起来,监视他一言一行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想着即使害不死他,也要抓住他的把柄,好将来在康熙面前参他一本。

    不过康熙把他保护的很好,甚至几次动怒的处置了一批奴才,这才让宫里那些人老实了下来。当然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康熙抽风似的不但提前一年让他去上书房读书,而且还要在他每日下课之后,让人将他带到南书房,听康熙和那些大臣议政,真不明白康熙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还能指望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听懂他们所说的那些复杂的政事。

    何况这些大臣中有几位对他的到来明显是不满的怀有敌意的,他猜测这些人恐怕就是明珠党。而另外几个人却是对此高呼皇上圣明,对他更是大肆褒奖,听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而康熙却是听的很高兴。他猜测这些人估计就是他还见过的太子党索额图等人,要不然谁也不会为了他和明珠等人直接作对。

    自然的当天晚上,爷俩睡前的谈话会,围绕这个激烈的问题展开了,“皇阿玛,儿臣听说小孩子如果不好好休息,会长不高。”

    他拐弯抹角的提醒康熙他现在没有时间充足的休息,可不可以不去南书房。

    而康熙像是没听懂般,“那我们早点睡吧,皇阿玛可不希望朕的保成将来还是小孩子身高。”

    他听康熙故意装作听不懂,干脆直接说道,“皇阿玛,保成现在才五岁,去南书房也听不懂那些政事。何况儿臣才刚去上书房,下学后还需要时间温习师傅讲的知识呢。”

    “朕的保成早就会那些师傅讲的东西,你可别以为朕不知道,就算你有不懂的地方,那也正好不是,你到南书房正好可以问朕。而且朕今天见你在南书房听政事也不像听不懂的样子啊,再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多听多看才行的,哪能一口吃个胖子的。”康熙一一辩驳道。

    他自然知道康熙是为他好,康熙把话说道这份上,他也不好再继续反驳,但还是委委屈屈的看了康熙一眼,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省的以后康熙找他麻烦时,把这点当成攻击他的武器。

    康熙

    他让保成去南书房,其实就是想让保成早早的在大臣中间立威,立信,确立保成在朝中绝对的地位,为他以后铺好路。可见保成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心里到底有些软了,伸手把那孩子搂在自己的怀里,安抚道,“保成,皇阿玛是为你好,现在你辛苦些,将来就可以多安生些,你现在小还不懂,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那好吧,保成听皇阿玛话就是了。”

    他见保成点头答应了,才安下心来,搂着永璂的手紧了紧,带着笑意逗趣的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吗,我们要早点休息,要不然保成可就长不大了。”

    “皇阿玛•••”保成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撒娇的叫道。

    他的保成真是个天才,不但在上书房的功课学的出类拔萃,还小小年纪就在政事上有自己的看法,虽然还很幼稚,但是对他来说往往具有启发性的作用,这让他对保成更是疼宠溺爱。

    父子两几乎天天黏在一起,晚上睡觉他更是不抱着保成便觉得空落落得,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去后宫留恋的时间少了,就算去后宫也是完事后必定要回养心殿。

    就在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他过的很舒心的时候,不舒心的事却是来了,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最近明显的发现他的保成不怎么黏他了,而是天天去找胤禛玩,这让他有些失落了。他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孩子,怎么跟别人跑了。再说胤禛那儿能有什么好玩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儿,保成要是想玩什么,他也可以陪着啊。他醋溜溜的想着,以后决不能让保成总和胤禛搅在一起。

    “梁九宫,去看看太子此时在干什么呢?”他有些坐不住的吩咐道,这保成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视他,他皇阿玛在这辛辛苦苦批奏折,他倒好和胤禛在外边玩的开开心心的。

    没让他等多长时间,梁九宫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回禀万岁爷,太子殿下正和四阿哥在御花园里•••比赛抓虫子。”

    他听到梁九宫的回答真是哭笑不得,再懂事的孩子终归也是孩子,这么幼稚的东西也要拿来比赛。但是这难道比跟朕在一起还有意思,哼,一定是胤禛非要缠着保成陪他玩的,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好好的在储秀宫里呆着,还总想着拐走他的保成。

    迁怒的他走到御花园找了个理由就把胤禛训斥了一顿,意图让胤禛知难而退以后不要总是缠着他的保成,省点把保成带坏来了。

    数落了胤禛一番,那孩子眼泪汪汪的迈着小短腿跑了,见他那样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找保成的。

    当然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保成和他怄了好几天的气,说自己赶走了他的护身符和玩伴,玩伴好理解,这护身符是怎么回事?要说有资格做护身符的也该是他才对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为了让保成消气,最终他还是不得不答应以后保成去找胤禛玩,他不得干涉的条件。

    可这两孩子没一刻让人省心的,不是上树捅马蜂窝蛰的满身包,就是上山弄骨折了胳膊,为这他是狠狠的训了胤禛一顿,当然保成他也是没放过,但那孩子一哭,一委屈他就没辙了,想要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得尽量找些事给保成做,把他绑在自己身边看着,让他没时间去找胤禛淘气。说来也是奇怪,这保成跟大阿哥和三阿哥这两个年龄相近的不怎么亲,反倒是和小豆丁胤禛玩的欢。而且据他观察,这保成还有点巴结讨好胤禛的意思,这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堂堂的太子怎可自降身价的讨好个光头阿哥,就算是讨好也该是讨好他这个皇帝才对啊。

    他这里还没愁完保成和胤禛的事,朝上就有大臣上书要太子搬出养心殿,这让他大发雷霆了一番,可也知道保成现在已经八岁,再和他在一起的确不妥,但他仍然有些不能接受,他不能想象晚上没有保成一个人睡得情形。

    “保成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了,皇阿玛在养心殿旁修缮了一番毓庆宫,你日后就住哪儿,离皇阿玛这也近。”他即使有千般不愿,还是不得不对保成说道。

    “皇阿玛,保成舍不得离开您。”保成哭着张脸看着他,那样子让他就想立刻动摇了,可接下来保成的话,让他是收不回刚才的话了,“不过,儿臣知道这是规矩,如果保成不懂事的话,皇阿玛肯定会为难的,那保成宁愿搬到毓庆宫。”

    保成这番话,他感动归感动,但还是有些不舍,到底还是又留保成在养心殿住了一个月,才让他搬到毓庆宫。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着保成会不会也失眠,小孩子睡不好觉对身体可不好。

    终于找到借口的他翻身起床穿好衣服悄悄的带着梁九宫就往毓庆宫走去,没让守夜的奴才通报直接就进了寝房,见到的就是保成也在满床打滚的睡不着觉时,不知为什么心里居然是高兴的。

    而床上的保成也发现了他,见他时还有些惊讶,随后就眉开眼笑的对着他说道,“皇阿玛是不是也睡不着?”

    他本也没想隐瞒,撩起床上的被子躺了进去,习惯性的伸手把保成搂在怀里,笑着说道,“是啊,没有保成在身边,皇阿玛晚上还真睡不着,保成难道不是?”

    “儿臣当然也是,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还醒着,每天这时候我们不是都睡了,哪里还能精神奕奕的聊天。嗯•••那皇阿玛今天就在毓庆宫睡吧,省的都失眠。”保成满脸渴望的看着他提议道。

    他其实早就有这意思,现在保成这么提,他当然愿意答应这要求。所以这之后即使保成搬出了养心殿,他也是到了晚上就悄悄的去毓庆宫和保成同榻而眠,跟之前一样,不过就是换了个寝宫,这让他很满意。

    永璂

    虽然前世他是个光头阿哥,乾隆也没给他任何差事,但是他对朝上的政事还是毕竟上心得,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更何况他还是知道康熙朝的历史的,所以康熙让他去南书房听政,他其实也没太大的负担,左右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谁还能问他的想法意见。偏偏康熙不知哪来的自信,什么事都要问他这个黄口小儿怎么看,这让他不能不回答,但也不能太出风头,这个度还是很难把握的,幸好他至今为止没犯什么大错。要知道,这皇上和太子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这无能的太子入不了皇上的眼,让皇帝觉得你但不得大任而另立贤才;而太聪明能干的太子又会遭皇帝的猜忌。所以说这太子不好当,更何况他还是知道最后自己的下场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从胤禛一出生就巴巴地跑过去打算从小开始就让着雍正帝对自己有好感,这样就算将来他真被圈禁了,好歹还有个未来皇帝照应着。但是他的获取好感计划全都毁在了康熙手里,你说你这明显的偏心行为,就是他是胤禛估计也会对自己有意见,虽然最后他都有求情,可是毕竟胤禛是真的因为他才遭训斥的,这让他心里有些愧疚了。索性小时候的胤禛有个贪吃的癖好,所以他只要拿出些好吃的,这小家伙就会跟在自己身后屁颠屁颠的。

    总的来说这样的日子除了偶有烦恼之外,其他时候他还是活的挺自在的,毕竟他现在还小呢,他的那群兄弟们要不就是跟他一样是个小屁孩,要不就是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

    不过这让他搬出养心殿这事,还是让他闹心了很久,他现在可谓是后宫众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他在康熙哪有皇帝护着,别人还不敢怎么着。可他要是搬出来,那些人估计不会消停,而他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可虽然不想离开,但终究不能在一直在康熙跟前,他还是搬到了毓庆宫,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夜失眠的不仅是他,就是康熙也不习惯的睡不着跑过来看他,这让他很高兴,说明他对康熙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存在的。而这之后康熙几乎夜夜都要悄悄的过来搂着他睡,一直到他十五岁生日之后,他才不再过来。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越是想留住它,它走的越快。这一年他十三岁,正式在文华殿出阁讲学,他只觉是正常发挥,却得到众人赞誉,这其中康熙对他更是非常高兴,很不知谦虚的当着众臣的面夸奖自己的儿子,更不顾他已经十三岁是个大人,还在当天晚上对他亲了又亲得,已经脸皮很厚的他也不禁有些脸红,更何况他最近发觉自己很奇怪。

    无缘无故的经常会盯着康熙发呆,晚上睡觉更是会脸红心跳一阵子。更重要的是只要康熙晚上召了别的妃子侍寝,他心里就难受的紧,就算是康熙最后还是会回来,但他心里就是别扭赌气,一句话也不想和康熙说。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孝庄太皇太后去世,他看着康熙那副悲痛憔悴的样子,他比康熙还难受,尽管他一直守在康熙身边,但康熙的悲伤却是他代替不了的。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康熙终于在他面前流露出了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脆弱无助,而他要的安慰仅仅是抱着自己,听他讲太皇太后的事。

    经过这件事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是自己情窦初开了,可却开错了对象,他爱上的不但是男人还是他的皇阿玛,这让他恐慌了很久,他想着也许是康熙太疼宠他的缘故,让从来没得到父爱的他把亲情和爱情搞混了。所以他要慢慢的疏远康熙,让一切回到正轨,直到十五岁他生日时,向康熙提出要大婚,他算是正式的要了解这段不该有的恋情。

    他至今仍然记得当时康熙听到这个要求时,脸上复杂的表情,那是震惊的、恼火的、不舍的、更是嫉妒的,但却终归化为了平静,答应了他的请求。而后边开始不发一言的独自饮酒,似乎不醉不罢休般,而他就只是这样看着,也没有出言相劝,他知道那并不管用。直到康熙闭上眼睛似昏睡了过去,他才壮着胆子慢慢的靠近他的嘴唇想要索取一个吻,可本打算蜻蜓点水般的吻最后不知为何会愈演愈烈的变成唇舌纠缠激情四射的□之吻,甚至他的衣服也在意乱情迷中被康熙退了下来,打了个冷战的他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见康熙仍然闭着眼睛不清醒的样子,认为康熙不过是酒后乱行,把他当成了哪个妃子。

    想到这的他心有些冷,推开仍然在他身上游移抚摸的大手,整理好衣服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养心殿,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冷静的想一想今后如何面对康熙,是神色如常还是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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